
材料来自:《资治通鉴》卷七 秦纪二
公元前209年,张耳和陈馀风尘仆仆赶到邯郸。
一进城,就听说了两件事:一是周章的军队吃了败仗,二是好多给陈王打地盘的将领,回来后都因为被人说坏话而被杀。
两人心里一紧,琢磨着得给自己找条后路。
于是,他们去找武信君,劝他自立为王。
武信君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八月就宣布自己为赵王,还封陈馀为大将军,张耳为右丞相,邵骚为左丞相。
安排妥当后,他们派人去给陈王报喜。
陈王一听,火冒三丈,打算把武信君一家全杀了,然后发兵去打赵国。
这时,柱国房君站出来劝他:“秦还没灭呢,您就先杀自己人,这不是自己制造敌人吗?
不如假装祝贺他们,让他们赶紧去打秦国。”
陈王一听,觉得有理,就照做了。
他派人把武信君一家“请”到宫里住下,算是软禁起来,又封了张耳的儿子张敖个成都君,还派使者去赵国祝贺,催着他们赶紧发兵去打秦国。
张耳和陈馀却对赵王说:“您现在当赵王,可不是陈王的本意,他那是权宜之计。楚国要是灭了秦,肯定会来打我们赵国。咱们不如别往西打秦国了,往北去打燕国、代国,往南去收河内,把地盘扩大。这样,赵国南边有大河,北边有燕、代,楚国就算赢了秦,也不敢轻易动我们;要是输了秦,那更得看重我们赵国。到时候,咱们就能趁秦、楚两败俱伤,称霸天下了。”
赵王一听,觉得这主意真妙,于是就没往西打,而是派韩广去打燕国,李良去打常山, 张黡去打上党。
1、路线分歧下的分兵与割据困局
陈涉振臂一呼,点燃了反秦的烈火,老百姓纷纷响应,杀掉地方长官,在楚地,几千人组成的武装队伍到处都是。
陈涉心里有盘大棋,打算一路向西攻打秦国,这战略目标挺明确,就是要直捣秦朝老巢。
可这时候,张耳、陈馀跳出来提了不同意见,他们主张往北走,进入原来赵国的地盘。
这路线一不一样,矛盾就来了,路线斗争就此拉开帷幕。
陈涉呢,毕竟缺乏经验,面对不同的声音,没能坚定地守住西向攻秦的战略。
他这一犹豫,就做出了分兵的决定,把兵力分给了武臣、张耳、陈馀这些人。
这一分兵,问题可就大了。
陈涉集团内部本来凝聚力就不够,大家刚聚在一起干大事,人心还没完全聚拢。
这么一分散,各路人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割据的苗头就冒出来了。
武臣这些人到了赵国,直接就称王了。
陈涉这时候就算心里不乐意,也没办法,只能追认这个事实。
这就像开了个坏头,后来韩信也学这一套,拿分兵割据来逼刘邦就范。
从这事儿就能看出来,创业初期,战略方向得明确,内部凝聚力也得强。
要是像陈涉这样,路线不统一,又轻易分兵,那集团内部很容易就四分五裂,最后想成就大业可就难了。
2、人心博弈
陈涉一声令下,周文如一把利剑直插秦的心脏咸阳,战局瞬间紧张起来。
危急时刻,秦二世采纳章邯建议,拉起一支由犯人、奴隶和造墓民工凑成的队伍阻击周文。
别看这队伍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可秦国军事底蕴深厚,还真就把周文给打败了,西线战场陷入恶战。
与西线的激烈厮杀不同,北线在范阳人蒯彻的谋划下,玩起了“智取”。
靠着一张檄文,就做到了“不攻而降城,不战而略地,传檄而千里定”,这波操作堪称高效。
然而,起义阵营内部却暗流涌动。
原本“张楚”阵营的武臣,自己给自己“升官”,从武信君摇身一变成了赵王,还迅速从革命派蜕变成了割据派,成了秦、楚之外的第三方势力。
这可不是个例,在中国历史上,类似的戏码反复上演。
每当推翻暴政的革命力量在前线浴血奋战、牺牲巨大时,总有一些投机家和野心家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他们看着革命形势的发展,算计着何时出手能以最小的代价摘取胜利果实。
这种策略就像个“万能公式”,屡试不爽。
这背后反映的是人心和利益的复杂博弈。
革命初期,大家或许都怀着一腔热血,但当利益摆在面前,有些人就经不住诱惑了。
这也提醒我们,任何革命或变革,不仅要有明确的目标和强大的战斗力,更得时刻警惕内部的“蛀虫”,统一思想、凝聚人心,不然很可能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