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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大巴上,对座大叔给了我6个数字改命

03年大巴上,对座大叔给了我6个数字改命,我骂他骂了15年,然后跪了......"你这人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给我看一串

03年大巴上,对座大叔给了我6个数字改命,我骂他骂了15年,然后跪了

......

"你这人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给我看一串数字,说能改命?"

我把那个皱巴巴的烟盒扔回去,那男人也不恼,就那么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怪。

"记住这六个数,600519。每个月发了工资,存一半,买它。只买,别卖。二十年后你会谢我。"

我当时觉得这人是个疯子。

后来我真买了。

再后来,我卖了。

这一卖,我后悔了整整二十年。

直到有一天,我打开那个十五年没动过的账户,发现里面还有——

01

那是2003年8月底,暑气还没退,热得人心里发毛。

我坐在一辆长途大巴上,从北方往省城赶。大巴是那种老式的,座椅套子油乎乎的,空调半死不活,一车人跟蒸笼里的馒头似的,个个蔫头耷脑。

我叫赵明远,刚从大学毕业,学校不差,985,经济学专业。兜里揣着派遣证,去省物资集团报到。

这单位牛,正厅级,铁饭碗,我爸托了三层关系才把我塞进去。临走时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进去好好干,争取四十岁之前混个处级,老赵家就指着你了。"

我当时心气高得很,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大巴上人不少,我对面坐着个男人,看着四十七八岁,穿一件灰扑扑的夹克,领口袖口都磨得发亮。脸上皱纹不少,眼袋往下耷拉着,一看就是没睡好觉睡了半辈子的那种人。

他怀里抱着个黑色公文包,边角都磨白了,抱得死紧,跟抱着个孩子似的。

这种人我见多了,下岗的、做生意赔了的、出去打工的,这年头大巴上坐的,十个有九个是苦命人。

我没兴趣搭理他,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宏观经济学》,我导师让我带着路上看的。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那男人一直闭着眼,脑袋随着车晃来晃去,像是睡着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看了看手腕上那块表——表盘裂了道缝,看着就不值钱。

然后他开口了。

"小伙子,把书收一收,趴稳了,一会儿要急刹车。"

我一愣,抬头看他。

这人说话声音沙哑,像是烟抽多了嗓子毁了,但语气特别平静,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

我心想这人有毛病吧。

"大叔,这是省道,前头都是平地,刹什么车?"

他没理我,只是把怀里那个包抱得更紧了,身子微微往前倾,肩膀绷着。

我撇了撇嘴,低头接着看书。

心里数了几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啥事没有。

我正想笑话他,突然一声尖啸——那是刹车片跟地面摩擦的声音,刺得耳膜疼。

然后整个车厢像是被人踹了一脚,所有人都往前扑。

我的书飞出去了,脑袋撞在前排椅背上,眼前金星直冒。

车里乱成一锅粥,有人喊,有人哭,东西滚了一地。

等车停稳了,我捂着脑袋爬起来,一抬头——

对面那男人稳稳当当坐在那儿,姿势都没怎么变,怀里还是抱着那个包。

我眼睛都直了。

"你……你咋知道的?"

他抬眼皮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

"跑这条线十几年了,哪段路有坑我都门清。刚才那司机是个新手,过弯踩油门的点不对,肯定得出事。"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好。

这人,有点东西。

02

车在路边停了个把小时,说是前头有情况,得等着。

天黑透了,车厢里的灯昏黄昏黄的,把每个人的脸照得跟鬼似的。

我睡不着,那一下撞得我脑袋现在还嗡嗡的。

对面那男人也没睡,就那么睁着眼,看着窗外的黑。

不知道是憋得慌还是怎么的,我开口跟他搭话了。

"大叔,你干啥的?"

他没直接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以前做过点生意,现在没做了。"

"哦。"我点点头,没追问。

但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我开始跟他聊我自己。

可能是太闷了,可能是离家太远心里没底,我跟这个陌生人说了一堆。

说我的学校,说我的专业,说我即将入职的那个省物资集团,说进去就是干部编制,说分房、医疗、养老全包,说我爸说了,好好干四十岁之前混个处级没问题。

我说得眉飞色舞,恨不得让全车的人都听见。

那男人一直听着,偶尔"嗯"一声。

但他问的那几个问题,把我噎得够呛。

我说体制内稳定,他说:"稳是稳,就怕稳着稳着人就废了,温水煮青蛙,跳不出来了。"

我说经济要腾飞遍地是机会,他说:"机会是给准备好的人的,你准备好了吗?"

我说我学的是经济学,看得懂大势,他说:"看得懂和拿得住是两码事,这世上最难的不是懂,是熬。"

我有点不服气,但又说不过他。

夜深了,车里的人陆续睡着了,鼾声响成一片。

那男人从包里摸出一瓶酒,老村长,两块五那种,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然后他把瓶子递给我。

我迟疑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口。辣得我直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伙子,我看你是个读书人,脑子活,但你太急了。"他说话慢悠悠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急?"

"你现在想的全是进去之后怎么往上爬,三年科员五年副科十年正科,对吧?"

我没吱声,被他说中了。

"这想法没毛病,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条路走不通呢?万一这个铁饭碗有一天生锈了呢?你有没有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愣住了。

后路?什么后路?我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我的规划里,进了国企就是一辈子的事,哪有什么后路。

那男人看出我的困惑,没再说这个话题。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烟盒,红双喜的,空的,又从口袋里摸出半截铅笔头。

然后他在烟盒背面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我。

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看清了——

600519

"这是啥?"

"一个股票的代码。"他的声音压低了,像是在说什么秘密。"贵州茅台,做酒的。"

我眉头皱起来。

股票?这年头谁敢碰这玩意?2001年那场大跌还没过去多久,多少人被套得倾家荡产。

"大叔,你该不是骗子吧?"

他没生气,笑了一下,那笑比哭还难看。

"你要是信我,以后每个月发了工资,存一半,买这个票。只买,别卖,拿二十年。"

"二十年?"我差点笑出声,"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把烟盒塞到我手里,然后倒在座位上,闭上了眼。

"有些东西,你现在不懂,等你懂的时候,可能就晚了。这六个数字,是我能给你的最值钱的东西。"

我攥着那个烟盒,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人到底是神棍还是高人?

03

天亮了,车到了省城。

我拎着包下车,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也下来了,抱着他那个破包,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们连名字都没互相问,就这么散了。

入职之后,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省物资集团是大单位不假,可我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进去就是端茶倒水的命。复印文件、整理档案、给领导跑腿,一个月工资扣完到手八百多块。

说好的干部编制呢?说好的前途无量呢?

屁。

办公室里那几个老油条,一个比一个精,论资排辈那套玩得贼溜,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愣头青,啥也不是。

更憋屈的是分房。

名额是有,但得排队。我前头排着二十多号人,按这个速度,我得排到猴年马月。

日子过得憋屈,我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一天突然想起那个男人给我的烟盒。

600519。

我去网吧查了一下——贵州茅台,白酒股,那时候二十三块钱一股。

我犹豫了三天。

第四天,我从床底下翻出我妈临走前缝在我内裤里的一千块钱,又凑了几百块,一共一千四。

咬咬牙,开了个户,买了60股。

买完之后,我整个人都是虚的。

那一千四百块是我全部的家当,万一亏了,我连泡面都吃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打开电脑看行情。涨一点,心里乐开花;跌一点,吃饭都没胃口。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三个月,茅台从二十三涨到了二十七。

我那60股,赚了两百多块。

两百多块啊,那是我小半个月的工资。

这玩意,好像真能赚钱?

我开始动心思了。

2004年年初,我又咬牙买了50股。

这回用的是我攒了几个月的工资,两千多块。

过年回家,我谁也没说这事。我爸要是知道我拿血汗钱去炒股,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2004年下半年,股市不太好,茅台跌了一点。我慌了好几天,天天睡不着觉,差点就卖了。

但我忍住了。

我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只买,别卖。

我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2005年,股市继续跌,熊市,到处都是骂娘的声音。

办公室里有个老同事,姓张,炒股炒了大半辈子,那段时间天天唉声叹气,说亏了两万多,老婆跟他闹离婚。

"小赵,你可别碰那玩意啊,那是害人的东西。"他苦着脸跟我说。

我没吭声,心里慌得要死。

我那些股票也在跌,账面上从赚变成了亏,我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

要不要卖?

可那个男人说了,拿二十年。

我又忍住了。

2006年,牛市来了。

股市像疯了一样往上窜,茅台从三十块一路涨到五十、六十、七十……

我那账户里的数字每天都在变大,绿的变成红的,红的越来越红。

我激动得手都在抖。

赚了,真的赚了!

可我没卖。

不但没卖,我还加仓了。

2006年一年,我陆陆续续又买了400股,把攒的工资、年终奖、我妈给的过年钱,全砸进去了。

2007年更疯,股市一路狂飙,茅台冲到了一百多块。

我那账户里的数字,已经超过十万块了。

十万块啊!

那是我十年的工资!

我坐在出租屋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我想起那个大巴上的男人,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这六个数字,是我能给你的最值钱的东西。"

他说的是真的。

这人是神仙吧?

2007年下半年,我又追加了1000股,这回是借了钱。

我跟我表哥借了三万,跟我同学借了两万,凑了五万多,全买了茅台。

那时候茅台已经涨到五六十块了(注:经过拆股调整),我买在了高位。

但我不怕。

那个男人说了,拿二十年。二十年后这玩意还不得涨上天?

到了2007年底,我账户里一共有1510股茅台,市值十五万出头。

我飘了。

我觉得自己是全单位最有远见的人,那些天天教我做人的老油条,加起来都没我这点本事。

我开始做梦,梦见自己财务自由,梦见自己辞职不干,梦见自己开着车回老家让我爸看看他儿子多牛逼。

然后,2008年来了。

04

2008年的股灾,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一场山崩地裂式的暴跌,就像是老天爷突然把股市的底给抽掉了,所有东西都在往下掉。

茅台也没躲过去。

从最高点的两百多块,一路跌到八十几块,腰斩再腰斩。

我眼睁睁地看着账户里的数字从十五万变成十万、八万、六万……每天都在缩水,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割我的肉。

我慌了。

彻底慌了。

晚上睡不着觉,白天上班心不在焉,领导说话我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那些数字。

办公室里炒股的几个人,天天唉声叹气。

老张更惨,据说亏了七八万,卖了房子还债,老婆真跟他离了。

"小赵,你没买股票吧?"有人问我。

"没有没有。"我赶紧摇头,打死不能说。

可我心里跟油煎似的。

我欠着表哥三万、同学两万,这些钱是要还的。

万一亏光了,我拿什么还?

更要命的是,那年单位有个机会。

说是要选几个年轻干部去下面挂职锻炼,回来就能提拔,这是往上爬的好机会。

但想被选上,得走动。

走动就得花钱。

请领导吃饭、送烟送酒,这都是明面上的规矩。

我算了算,起码得准备个一两万。

我手头哪有那么多钱?工资月月光,存款全在股票里。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又怕亏又想抓机会,两边撕扯,把我撕得快疯了。

我无数次想卖掉股票,又无数次告诉自己再忍忍。

那个男人说了,二十年。

可是二十年太长了,我眼前这关过不去啊。

有一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壮着胆子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我没说股票的事,就是旁敲侧击问他能不能给我点钱周转。

我爸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儿子,家里就这个条件,你的工作已经砸锅卖铁供出来了,现在真没钱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挂了电话,我坐在出租屋里,对着那一屋子的昏暗,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上班,张科长凑过来跟我说话。

"小赵,听说你想争取那个挂职名额?"

"嗯……是有这个想法。"

"想法好啊,年轻人就得有上进心。"张科长拍拍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但光有想法不够,你得让领导看到你的诚意,懂吗?"

我懂。

懂得很。

那天晚上,我又打开了那个账户。

茅台的股价,从两百跌到了八十几。

我那1510股,已经从十五万缩水到了十二万出头。

账面还是赚的,因为我的成本低,但那些借来的钱,买的是高位的票,那一部分已经亏了。

我盯着屏幕,盯了很久很久。

如果现在卖掉,我还能拿到十二万。

还掉五万块的债,还剩七万。

七万块,够我走动关系,够我把那个挂职名额拿下,够我在这个单位继续往上爬。

可是……

那个男人说了,只买,别卖,拿二十年。

我想起他的眼神,浑浊中带着那点亮光,像是碎玻璃碴子。

我想起他说的话——

"有些东西,你现在不懂,等你懂的时候,可能就晚了。"

我到底懂不懂?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眼前有一条路,一条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路。

把股票卖了,拿钱走动,挂职,回来,提拔,然后继续往上爬,科长、副处、正处……

这条路我看得清清楚楚,每一步怎么走,我都想好了。

另一条路呢?

攥着这堆股票,等二十年?

二十年后茅台能涨到多少钱?那个男人凭什么这么肯定?万一他是个骗子呢?万一这票子再也涨不回来呢?

我不敢赌。

我输不起。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啪嗒啪嗒的。

我把鼠标移到那个"卖出"按钮上。

按钮是红色的,在屏幕上一闪一闪,像是一只眼睛在盯着我。

我的手指悬在鼠标上,迟迟按不下去。

我想起我妈把那一千块钱缝在我内裤里时候的样子,她的手上全是茧子,一针一针地缝,怕钱掉了。

我想起我爸送我上火车时候说的话:"儿子,出去好好干,别给老赵家丢人。"

我想起那个大巴上的夜晚,那瓶两块五的老村长,那个写着600519的皱巴巴的烟盒。

卖,还是不卖?

我的手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