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尚宫局司设房的宫女,这天给皇子整理床铺的时不小心睡着了。
一睁眼,皇子睡在我旁边。
月黑风又高,幸好床也大,他没发现缩在角落里的我,我赶紧提裤子跑人。
隔天尚宫局接旨,要将司设房宫女全部杖毙。
我:!!!
1
“衣服脱了。”
啊?!!!
温瑜盯着我,我只好战战兢兢地把外面的半臂衫脱了……呃,这怎么不算衣服呢。
“裙子也脱了。”

完了完了,贞节不保,今儿个要交代在这儿了。
脱了裙子的我像待宰的羔羊,我委屈地转头瞄他,希望能到此为止,再脱下去就不礼貌了。
然而他早已背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并没有看我。
“好了吗?”
“好、好了!”我赶紧回答。
“躺到床上去。”他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起伏变化。
我乖乖爬到床躺好,君要臣躺,臣不得不躺平。
“躺到你昨日躺的位置。”
果然!
他果然是知道的!
他肯定以为我想靠讹诈他走上人生巅峰,从此摆脱尚宫局007社畜生涯。
呐,现在来羞辱我了。
最怕遇到这种人,表面跟你么么哒,背后跟你呵呵哒。
想想真后悔,当时还不如假戏真做呢,万一就成功讹上了呢?
温瑜走过来,解了身上的披风帮我盖上,一股淡淡的木樨香探入我鼻间。
“昨日你就是睡在这儿的吗?”
我瞪着无辜地大眼睛:“是。”
这时,有宫人端了东西进来,他上去瞧了瞧,示意放在桌上,等人出去了才说:
“好了,你起来吧。”
我快速爬起来,把他的披风规矩叠好,整理好自己衣裙,整个过程他都坐在桌边,目光刻意避开了我。
“你把这个喝了。”
我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这碗是什么,怕一口下去直接上路,憋了半天终于开口:
“殿下,能不喝吗?”
我已经做好准备,要么他发怒,让人往我嘴巴里灌,要么全尚宫局杖毙,一个活口不留。
如果非要我选,我选后者。
他勾了一下嘴唇,倒了半碗出来,自己一饮而尽,又把剩下半碗递到我面前:“喝吧,喝完了回去。”
嘶,跟皇子共饮一碗东西,想想怎么还些小激动呢。
我麻溜喝完,苦得我差点窒息,行了礼匆忙跑回去。
要知道,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上面传口谕,问罪整个司设房,有品级的受罚,没品级的杖毙。
而我,就是司设房没有品级的大冤种。
2
尚宫局内,塑料姐妹花们正在为我折纸元宝,看来她们认定我是回不来了。
“咳、咳。”我咳了两声。
她们一激动,踢翻了装元宝的篮子:“汀汀回来了!我就说别折吧,白折了!她还没死。”
我:???
青怡过来拉住我:“汀汀,你没事吧?我们还会不会被杖毙?”
“应该……”其实我也不确定,“不会了吧。”
“那你回来干啥呀?你赶紧再去求二殿下啊!让他别杖毙我们,你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保全整个司设房。”有人乱吠。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冰冷了四季……
我不想搭理她,倒了一杯水含在嘴里,苦味这才散去一些。
青怡还是很担心:“二殿下叫你去做什么啊?”
“他让我躺在那儿。”
我说完这句话,整个司设房都静了下来。
“躺在哪儿?”
能躺在哪儿呢,“躺他床榻上。”我说。
这时,所有人围成了一个团圆桌,我坐主席。
“然后呢?”
然后……
我试图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就一直躺着啊,没有然后了啊。
我答不上来,她们却各个像脸上烧了云,一路红到耳朵根子。
青怡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他有没有……”

“有啊……”他把披风脱下来盖在我身上了。
后半句话我还没说完,她们就尖叫起来。
这有什么好尖叫的?
“后来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后来我就一直没敢动啊,等到有人端了一碗药进来,他让我把药喝了。”
她们面面相觑,很警惕地问:“什么药?”
我哪知道啊,他也喝了,反正不是鹤顶红:“不知道。”
众人略有所思起来,沉默片刻后有人炸了句:
“不一定是避子汤,万一是安胎药呢。”
我:???
3
整个司设房都在七嘴八舌讨论,直到谭司设前来喝制,她们才住了嘴。
昨天我给温瑜铺床,结果铺着铺着就困意袭来,我顺势躺下休息片刻,谁知道一躺就躺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天都黑了。
一个翻身,床边竟然睡了个人,我凑近一瞧,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不正是二皇子温瑜嘛!
我差点没给他当场跪下。
好在床够大,光线够昏暗,我以为他没发现缩在角落的我,跳下床,蹑手蹑脚地跑了。
结果今早来这么一出,怕是他连夜跟皇老爹告状去了吧。
明明口谕都传了,他又到跑来制止,还当众点名让我跟他走,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愁得饭都吃不下,不知道喝了什么东西,虽然不要命,但基本社死。
三天后,尚宫大人过来传话,过几天就是星辰宴了,让大家做好准备。
末了,看我一眼,让我收拾东西去二皇子那儿。
我天,还去?
尚宫局各个面露艳羡,我这种屁股脸蛋都不中看的,是怎么走了狗屎运的?
我收拾好东西,被各种酸楚的恭喜送了出去。
刚踏出尚宫局的门,一脚踩在外面,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领路的公公说不能耽误时辰,我只能冒雨前去。
到了温瑜宫里的时候,我已经湿透,像掉进湖里泡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才遇上捞尸人。
“殿下。”我哆哆嗦嗦,冻得话都说不出来。
温瑜看我抖成了筛子,让人把披风递给我,我迅速裹上身,料子轻薄却很保暖,又是一股淡淡的木樨香。
“先去换衣服吧。”
我跟着嬷嬷去换洗,本以为擦干净换套衣服就上岗了,结果我却被拉到花池子里,又是焚香又是沐浴,完了还有人侍衣绾发,这是要……干嘛?
难道是要……干嘛!
她们不会误以为我是要来侍寝的吧?

我看着身上薄如蝉翼的衣裳,做最后的挣扎:“实习生的工作服都是这样?”
嬷嬷不答,拿了本册子塞到我手里:“看看吧。”
我打开一看,差点没把我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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