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为了嫁给沈从裕,我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我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
他的白月光知道后,在我们婚礼前夕自杀了。
我以为他会取消婚礼,没想到沈从裕满眼笑意地说:
“折夏,婚礼继续。”
可婚后,他对我视而不见,身边更是有许多像他白月光的金丝雀。
为此,我做尽了疯狂事。
后来,沈从裕亲自一刀刀割开我的脉搏,只为让我感受姜雪淼死前的绝望。
“林折夏,要不是你爬上我的床,我怎么会娶你?!”
“雪淼又怎会绝望到选择自杀,这一切都怪你!”
“我恨你!就用你的命来偿还我的雪淼吧!”
意识快要消散时,我猛地倒回了爬床那晚。
这一次,我决定放过他,接受那个爱而不得的男人。
1
沈从裕衬衫解了一半的扣子,腹肌的线条若隐若现露在外面。
“嗯......”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趴在他身上的我,僵住了。
等我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往外跑。
前世,为了让沈从裕娶我,我买通了人在他酒里下了药。
我承认,那是一种卑劣到极致的手段。
可我也为这份执念,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跑出房间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找姜雪淼。
却未料到,竟在酒店走廊的尽头,与她迎面撞上。
“林折夏,你真不要脸!”
她看着我,眼中燃着怒火,声音尖锐刺耳。
“为了得到从裕,你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给他下药!”
我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满不在乎地点头:
“是是是,我下作,我卑鄙,赶紧的。”
话音未落,我已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向沈从裕的房号。
“你疯了!放开我!”
姜雪淼猝不及防,挣扎中带着惊恐,“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懒得跟她废话,语气淬了冰:
“沈从裕快憋死了,你要是慢一点,他以后不行了,不能赖我。”
她错愕地看着我,眼眸满是疑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不是最爱他了吗?爱到他身边有只母蚊子都觉得是情敌!”
我闻言,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是啊,我爱他。
我爱他爱到人尽皆知,爱他爱到疯魔,爱到不计后果。
可前世,他却亲手杀了我。
我怕了。
“就当我成全你和沈从裕吧。”
姜雪淼死死地盯着我,满脸狐疑道:“你会这么好心?”
我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酸涩。
“不管你信不信,以后我都不会再缠着他了。”
说着,已经到了门口。
我直接将她推了进去。
沈从裕在昏暗中悄然出现,未等姜雪淼反应,便将她揽入怀中,牢牢锁在胸前。
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欲望:
“雪淼...我好热......”
话音未落,密密麻麻的吻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
姜雪淼的呼吸瞬间凝滞,心跳如擂鼓。
起初的惊愕,渐渐化为一阵酥麻的战栗。
她微微仰起头,带着确认的喜悦:“从裕......”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姜雪淼的衣衫。
布料破裂的声响与他粗重满足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磨着我的耳膜。
我猛地将门关上,将那不堪入目的一切彻底隔绝在里头。
身体不受控制地沿着墙壁滑落,直到跌坐在地面上。
我抱紧双膝,把脸深深地埋进臂弯。
泪水无声掉落,心很痛。
前世沈从裕将我抵在床上,吻得又急又深。
他粗重的喘息与灼人的体温,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忽然间,我扬起手,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终于将我从混沌中唤醒。
都结束了。
没了我这块绊脚石,他们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从此,山高水长,我与他,再无瓜葛。
沈从裕,这辈子我把你完整地还给姜雪淼。
我们之间,自此两清,互不相欠。
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吧。
2
走出酒店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我的眼中。
裴烬急切地朝我奔来。
他抓着我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林折夏,为了沈从裕,你就要这么作践自己吗?”
“你把自己放在哪里?能不能好好爱你自己?!”
“或者让我来爱你也可以!”
我望着他,一时有些失神。
上一世,我围着沈从裕转,围着他发疯。
却有另一个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男人,满眼心酸地望着我的背影。
我从来没有给裴烬许诺过什么,更是对他没有一个好脸色。
甚至在他最后一次表白的时候,我决绝地拒绝了他。
“裴烬,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
“我只喜欢沈从裕,只要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我狠狠拒绝过的人。
在我被沈从裕活活虐杀后,第一个赶到我身边,亲手为我收敛了尸身。
那时就想,如果有来生,我想试试爱他。
“好,你来爱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裴烬不可思议地惊呼:“当真?”
我顿了一会儿,点点头。
隔天一早。
我还在睡梦中就感受到浑身寒战。
一睁眼,就对上沈从裕那阴鸷的双眼。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没有任何预兆,他猛地上前,大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林折夏,你好大的胆子!”
他咬牙切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竟敢给我下药!”
前世濒死的记忆闪烁,我浑身僵直,恐惧扼住了我的呼吸。
我拼命挣扎,却撼不动他分毫。
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地挣扎,却依旧撼动不了他分毫。
“我错了……沈从裕……我错了……”
泪水控制不住地掉落,我艰难地挤出声音,“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杀我……”
沈从裕怔住了,下意识松开了手。
继而蹙起眉头,冷嗤一声。
“林折夏,这是你想的新招数吗?”
“你以为示弱就能让我不惩罚你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可他大概不会相信我。
毕竟上一世,为了得到他。
我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做尽了荒唐事。
随着他的话落下,空气静得可怕。
我垂下眼帘,躲避着沈从裕那道审视的目光。
直到他接了通电话。
他离开前,我攥紧手心,抬起头。
“沈从裕,往后,我不会再爱你了。”
他身子似乎僵了一瞬,淡漠地侧过头看着我,眸中带着讽刺。
“以退为进?”
“林折夏,你倒是一刻都消停不了!”
沈从裕是黑着脸离开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我抬手碰了碰,逐渐恍惚。
沈从裕大我五岁,我们两家是世交。
自我有记忆起,他就住在我家。
在我13岁那年,父母不幸遭遇了一场车祸,双双离世。
我被托付给了沈从裕。
从那时起,他便开始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既当爹又当妈。
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依赖他,内心深处认定他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可姜雪淼的出现,彻底打碎了我的想法。
她直言我是变态,竟然爱上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沈从裕的感情。
可是他身边已经有了姜雪淼,那我该怎么办?
我害怕失去他。
这种恐惧让我陷入严重的焦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我开始针对姜雪淼。
她有胃病,我就故意让她吃变态辣的食物。
她落单时,我便找人欺负她。
她要和沈从裕约会,我就装病把他叫回来。
当他们要订婚的时候,我甚至站上了天台。
那天,向来一丝不苟的沈从裕跌跌撞撞赶到时,领带都歪了。
他脸色惨白,颤抖着伸出手,像往常那样小心翼翼地哄我。
“折夏,下来好不好?”
“我都听你的,我不娶姜雪淼了,我再也不见她了,行吗?”
我如愿得到了他的承诺,可这远远不够。
我贪心地想要更多,渴望他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地属于我。
可我那些拙劣又疯狂的行为,早已让他对我产生了厌恶。
当沈从裕被迫与姜雪淼分手后,他看向我的眼神,便从往日的温情彻底冷却成了疏离。
然而,那份想要将他彻底占有的执念,却在我心底疯长。
终于,我等到了一个机会——
在沈从裕和他兄弟的聚会中,我趁着无人注意,偷偷给他下了药。
第二天他醒来,看到身侧的我时,荒芜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我用极其卑劣的手段,让他娶了我。
3
手机的震动声,将我拉回现实。
是裴烬发来的消息。
【林折夏,答应做我女朋友,就不许反悔了啊。】
我能想象到此刻他那忐忑不安的表情,迅速打字回复。
【我认定的事,就不会反悔。】
和裴烬聊了很多,直到楼下传来声音。
我条件反射地趿着拖鞋下楼。
下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我貌似不用像前世那般迎接沈从裕。
我默默转身,准备回房间。
余光中,却看见姜雪淼正笑着看我。
她扬了扬嘴角,喊了我一声。
“林妹妹。”
上一世,我疯子,她绿茶。
我俩不分伯仲。
她最擅长用最无辜的姿态,往我心上最痛的地方捅刀子。
刺激我失控,伤她。
沈从裕每次都只看到我歇斯底里的狰狞,却无视我满眼的委屈。
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袒护姜雪淼,逼着我向她道歉。
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隐隐堵得慌。
姜雪淼故技重施,挑衅地看着我。
“妹妹,谢谢你忍痛割爱。”
“昨晚...我和从裕很契合,没想到从裕那么猛......”
我无意再生波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
她却忽然故作害羞开口:
“妹妹,我的衣服被从裕撕坏了,你能不能借我一套?”
我刚想开口拒绝,身后却响起沈从裕的声音。
“上个月,我不是送了你一条裙子吗?”
“既然不喜欢,就给雪淼吧。”
我转身看着他,死死咬着唇。
那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是我不喜欢吗?
明明是我舍不得穿。
我的心颤了颤,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那份痛楚。
姜雪淼穿上我的裙子,开心地转了个圈,故意当着我的面,撒娇问沈从裕:
“从裕,我漂不漂亮?”
可惜,这样已经刺激不到我了。
这一次,我只想离沈从裕远远的,好好活下。
我不想再看她做作的模样,转身想离开。
姜雪淼却突然伸手拉住我,我下意识甩开她的手。
仅一瞬间,她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林折夏!”
沈从裕愤怒地嘶吼一声。
我控制不住地抖了抖,摆手解释: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她故意的...我就轻轻甩了一下...”
他看我的眼神,和前世一模一样,冰冷、失望,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来,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了一侧,嘴角尝到了血腥味。
“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从裕的怒吼在我耳边炸开。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死死拽住。
“下药,打人。林折夏,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不顾我的反抗,他粗鲁地拖着我走向房间。
门被他一脚踹开,发出巨响
“看来不给你一个教训不行了!”
沈从裕用力将我推进房间,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今天起,你就老实地待在这里,好好反省!”
说完,他绝情地关上门。
一连三日,我不曾喝过一点水一口饭,他仿佛忘记了我被囚禁在房间里。
腹中的饥饿感从最初的隐忍,变成了火烧火燎的绞痛。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
我蜷缩在地板上,苍白无力。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我好似听到了巨响。
那扇紧闭的门,被人撞开了。
“折夏!”
一道熟悉又焦急的声音穿透在我混沌的耳朵里。
是裴烬。
他冲了进来,见我倒在地上,脸上的血色尽失。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我打横抱起。
“别怕,我来了。”
裴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后怕,“我带你离开。”
4
意识的缝隙里,我捕捉到了两道目光。
一道是姜雪淼毫不掩饰地诧异,另一道则是沈从裕。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那目光在我身上一寸寸地刮过,带着审视,更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晦暗。
我躺在医院那些天,沈从裕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反而姜雪淼的朋友圈,上演着他们一场又一场的恩爱戏码。
我平静地划过那些照片,指尖在姜雪淼身旁笑靥如花的沈从裕脸上停留片刻。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
我苦涩地笑了笑。
就这样吧,挺好的。
出院那天,裴烬送我回到家门口。
就在我们接吻的刹那,沈从裕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他气红了眼。
“林折夏,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竟然如此作践自己?”
“再敢让我看见你和那个黄毛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抿了抿唇,轻扯了下他的衣袖,“错了。”
他明显一愣,语气随即缓和不少。
“嗯,知道错就好,以后......”
我打断他的话,平静地说:
“你搞错了,他不叫黄毛,他叫裴烬,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沈从裕低声重复,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林折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撒谎了?”
“你这辈子除了我,还能看上谁?!”
我一怔。
原来他都知道啊!
知道我非他不可,却还是坚定地选择姜雪淼。
“沈从裕,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我静静地望着他,眸里波澜不惊。
沈从裕怔怔地看着我。
良久,他嗤笑一声。
“折夏,别再闹情绪了。”
“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还好我早就看透了你。”
“你没爹没妈,除了依赖我,你还能依赖谁?”
“乖一点,安分点,你还是我妹妹。”
说着,他揉了揉我的脑袋,眼里满是宠溺。
我却觉得手脚一阵冰凉,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
这一刻,想要离开他的心达到了顶峰。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去收拾行李。
我将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件放进箱子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姜雪淼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浅笑。
“妹妹,这是要走了?”
她慢悠悠地走进来,目光在我打开的行李箱上扫过,最后落在我床头柜上那个木盒子上。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一个她亲手雕刻的木盒子,里面装着她最爱的发簪。
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温暖。
我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转身去护住那个盒子。
但姜雪淼的动作比我更快,她一把将木盒抢了过去。
“还给我!”
我厉声喝道。
“一个小破盒子,妹妹这么紧张干什么?”
姜雪淼把玩着盒子,笑意却未达眼底,“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姜雪淼,你把它还给我!”
我扑过去想抢回来,她却手腕一扬,故意失手。
“啪!”
木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里面的发簪滚落出来,一支断成了两截。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残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沈从裕闻声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怎么回事?”
姜雪淼的眼眶瞬间红了,“从裕。”
她指着地上的碎片,委屈地抽泣着:
“我只是想看看妹妹的盒子,没想到她...”
“她以为我要抢,宁愿摔碎了,都不给我看,还想将这事赖在我身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颠倒黑白。
又看向沈从裕,期望他能看到真相,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怀疑。
然而,我看到的只有失望和责备。
“林折夏,你闹够了没有?”
沈从裕的声音毫无情感,“为了污蔑雪淼,你连母亲的遗物都舍得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悲凉席卷了我。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无比依赖的“哥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什么也不想解释了,只弯下腰,捡起那些碎片,然后默默地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
随后,我站起身,拖着箱子,一步一步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沈从裕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没有给他机会。
我径直走向门口,没有回头。
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姜雪淼得意的哭声,也隔绝了沈从裕那令人作呕的“宠溺”。
从今往后,我的人生再无沈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