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天雪地的哈尔滨,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正在悄然上演。
李浩然,曾经意气风发的创业者,被高利贷的陷阱拖入深渊,尊严被无情践踏。
他花18万8买下一辆抵押的保时捷卡宴,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要用它反击那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催收者。
从东南沿海到东北雪原,他开着车一路北上,身后是“金诚金融”清收队的紧追不舍。
每一步,他都在布一个局,将对手引入他精心挑选的“战场”,
当清收队气势汹汹赶到,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01
在城市郊区的“顺达二手车市场”,空气里混杂着机油和尘土的味道。
李浩然站在一辆黑色保时捷卡宴前,目光如鹰般锐利,仔细扫视着车身的每一个细节,从前脸到尾灯,不放过任何一处划痕或瑕疵。
“兄弟,这车要是错过了,保准你后悔一辈子!”一个满脸油光的胖老板凑过来,笑得像个老熟人,手里夹着根烟,拍着车盖热情地说,“发动机原装没动过,车漆光滑得跟新车似的,绝对正宗货!原车主生意崩了,没办法才卖的,你瞅瞅这内饰,这配置,当年落地得一百多万,现在18万8就能开走,稳赚不赔!”
李浩然没吭声,慢悠悠绕着车转了一圈,手指顺着车门缝隙轻轻滑过,像是老手在摸一件古董。
他蹲下身,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光亮细细检查轮胎的磨损痕迹和底盘的状况,眼神专注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手续不齐,是抵押车,过不了户,这我知道。”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
胖老板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堆起满脸热情:“行家啊!一看你就是懂行的,咱聊起来省心!没错,抵押车,债权已经转了,协议、行驶证、原车主身份证复印件、抵押合同,全齐!我们这行规矩大,偷来的车、抢来的车,绝对不碰,你开着绝对安心,只要别撞上原车主,按时年审,没毛病!”
“这车装了定位器吧?”李浩然冷不丁冒出一句,眼睛直勾勾盯着老板。
“必须有啊,金融公司装的,行规!”胖老板挤挤眼,笑得有点狡黠,“不过你放心,我们有专业技师,拆定位器跟剥蒜皮似的,干干净净!想更保险点?加点钱,装个信号屏蔽器,妥妥的!”
李浩然摆摆手,淡淡地说:“不用拆,留着吧。”
胖老板愣住了,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眼神里满是疑惑:“兄弟,我得提醒你,定位器不拆,清收公司一查就能找到你,车被拖走可别怪我没提醒啊!”
“明白。”李浩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就是要他们来找我。”
这话让胖老板彻底懵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干二手车生意十几年,见过胆大的,见过耍滑的,可从没见过有人花真金白银买辆抵押车,还巴不得清收队追上门。
“你这是图啥啊?”胖老板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点好奇又有点不安。
李浩然没答话,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手指轻轻抚摸着方向盘上保时捷的盾形标志,眼神里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座椅是高级真皮,触感柔软又带着点凉意,车内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他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年前的自己,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公司业务蒸蒸日上,未来仿佛铺满了金光大道。
他曾无数次幻想,等赚到第一桶金,就全款买一辆这样的保时捷卡宴,风风光光地开回家,停在小区门口,让所有人看看他的成就。
可那片“金光”很快被现实撕得粉碎,项目崩盘,资金链断裂,合作伙伴翻脸,女友转身离开,最致命的是一笔从“金诚金融”借来的高利贷,像绳索一样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原以为那是一笔正规的商业贷款,合同条款清清楚楚,手续齐全,谁知却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利率高得离谱,违约条款更是让人无路可退。
催收开始后,“金诚金融”的人像饿狼一样扑上来,电话轰炸、上门威胁、甚至在社交平台上散布谣言,手段下作又狠辣。
他的人生尊严,就像这辆抵押的卡宴一样,被一纸高利贷合同明码标价,贱卖得一干二净。
现在,他决定用对方的规则,反过来打一场翻身仗。
“18万8,这车我要了。”他探出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签合同吧,定位器,尤其是‘金诚金融’装的那颗,必须保证它好使。”
胖老板盯着他的眼睛,愣了片刻,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笔普通的买卖,而是一场大戏的开场,这辆卡宴是主角,而李浩然不仅是买家,还是这场戏的导演。
02
合同签得顺顺利利,没费多少周折。
18万8的现金、一叠盖满红章的债权转让协议,还有一把沉甸甸的车钥匙,很快到了李浩然手里。
他没多停留,启动那辆黑色保时捷卡宴,缓缓驶出了“顺达二手车市场”,引擎的低吼声在市场里回荡。
他没回住处,而是直奔城郊一家24小时营业的大型超市,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在超市的停车场,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搬运工,把一箱又一箱物资塞进后备厢,动作麻利又井然有序。
矿泉水、功能饮料、压缩饼干、牛肉干,整整齐齐码在后备厢,像是在备战一场长途远征。
便携式燃气炉、小型锅具、睡袋、羽绒服,甚至还有便携氧气瓶,他一件也没落下,像是早就列好了清单。
他还买了备用轮胎、搭电线、便携充气泵和拖车绳,每一件装备都透着“有备无患”的心思。
三个小时后,卡宴的后排和尾箱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一点缝隙都没留,连根手指都插不进去。
忙完这些,他才开着车回到位于老旧小区的出租房,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推开房门,屋里乱得像被翻了个底朝天,空气中还残留着陌生人留下的烟草味和汗臭。
墙上,猩红的油漆喷着“还钱!”两个大字,像刀子一样刺眼,李浩然却只是瞥了一眼,脸上波澜不惊。
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部老旧的备用手机,行李简单得像是要去隔壁城市出差。
收拾好后,他坐到桌前,打开笔记本,屏幕上跳出一张详细的地图,红色路线从这座东南沿海城市开始,一路向北,穿过数个省份,最终停在哈尔滨——一个以冰雪、寒冷和偏远著称的地方。
这就是他的目的地,一个经过深思熟虑选定的“战场”。
一年前,“金诚金融”的催收头子,外号“豹哥”的男人,带着几个手下闯进他家。
那人一脚踹开门,嘴里叼着烟,用粗壮的手指戳着李浩然的额头,恶狠狠地说:“欠钱不还?等着全家给你垫背吧!”
从那天起,李浩然彻底看清了所谓“金融公司”的真面目,披着合法外衣,干的却是敲骨吸髓的勾当。
报警?被当成经济纠纷搪塞过去。求饶?他们只认账本上的数字。
在几个月的逃避和恐惧后,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里慢慢成形。
他不再想着躲,而是要反过来当猎人,把“金诚金融”拖进一场他们玩不起的游戏。
他发现,这些金融公司最在乎的不是人,而是抵押的车,那是他们的核心资产,回收车辆却需要花钱花时间。
李浩然的计划很简单:把清收队的成本拉到最高,让他们在一辆残值不多的二手卡宴上耗尽资源,逼他们自己放弃。
哈尔滨的冰天雪地,就是他精心挑选的“主战场”,寒冷、路远、交通不便,足够让任何清收队吃尽苦头。
他要在那里等着他们,耗死他们。
合上电脑前,他在桌边停了片刻,然后拿出一张便签纸,写下几个字,压在抵押车合同的边角。
走下楼,他钻进卡宴,点火的瞬间,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黑色车身汇入车流,沿着规划好的路线,向北而去。
那间出租房里,纸条上的字简单又嚣张:“想拿车?来哈尔滨找我。”
03
城市另一头,“金诚金融”监控中心的办公室里,值班员小赵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神涣散。
他盯着面前的大屏幕,上面密密麻麻跳动着上百个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一辆还在贷款期但早已违约的抵押车。
大多数光点一动不动,偶尔有几辆在城市周边晃悠,代表那些还在苦苦挣扎的车主。
就在小赵昏昏欲睡时,一个几天没动静的信号突然亮起,他猛地坐直,揉了揉眼睛。
编号:927,车型:保时捷卡宴,位置:市区北环路,行驶方向——东北,速度平稳,显然是冲着高速入口去的。
小赵赶紧点开档案,车主一栏写着“王某某”,备注是“逾期90天,已转二手债权”,现持有者未知,GPS信号正常,无拆卸痕迹。
他扯着嗓子喊:“豹哥!927号那辆卡宴动了,朝高速方向开去了!”
办公室的门“哗”一声被推开,一个壮得像熊的中年男人大步走出来。
他剃着平头,手臂上刺着一只狰狞的老虎,眼神冷得像刀,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就是“金诚金融”清收队的头儿,外号“豹哥”。
他走到屏幕前,眯着眼扫了扫地图上的轨迹,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呵,又一个觉得自己能跑出我们手掌心的傻子。”
“要不要现在派人跟上去?”小赵问,语气里带着点跃跃欲试。
“跟?烧那油钱干啥?”豹哥慢悠悠摇头,嗓音低沉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你还是太嫩了,让他跑,越远越好,等他停下来歇两天,我们直接拖车走人,省事又省钱,这叫高效收割。”
他拍了拍小赵的肩膀,又瞥了一眼屏幕上那颗向东北移动的光点,眼神里满是自信。
在豹哥眼里,这些欠债跑路的人早就不是人,而是数据、一笔可以精准估值的资产。
他太熟悉这套游戏了,GPS就像锁链,车主跑再远,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跟兄弟们说一声,准备干活,估计又是个跨省的活儿。”他丢下一句,转身回办公室继续泡他的茶。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追踪任务,不需要费脑子,更不用提防。
可他不知道,这颗刚刚开始移动的光点,将把他拖进一场完全不同的博弈。
与此同时,李浩然开着那辆卡宴,已经上了G15沈海高速,车窗外是飞驰而过的风景。
他打开车载音响,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是 Beyond 的老歌,带着点岁月感。
“冷漠的街头,奔跑着自由……”他轻声哼着,脸上没有半点慌乱。
此刻的他不是逃亡者,而是一个主动迎战的猎人,带着满腔的怒火和筹划已久的计划。
这不是逃跑,而是一场邀战,与命运、与过去、与清收系统的一场硬碰硬的较量。
他要用耐力、距离、成本和时间,耗死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
04
日子一天天过去,豹哥办公室的墙上,卡宴的行驶轨迹被打印成一张大地图。
红色的路线从江苏出发,穿过安徽、河南,第二天进入河北,第三天,它在石家庄停了下来。
“停了!”监控室里,小赵猛地跳起来,指着屏幕喊,“豹哥,927号卡宴停在石家庄新华区,一个酒店停车场,12小时没动了!”
豹哥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走到地图前,目光锁定在“石家庄”三个字上。
他冷笑一声:“跑石家庄享福去了?看来是想找个地儿喘口气。”
他掐灭烟头,低声吩咐:“行了,可以动手了。小赵,你带老刘和阿杰,买最快的票,今晚出发。先踩点,确认人和车都在,别打草惊蛇,等半夜直接把车开回来,动作麻利点。”
“没问题!”小赵搓搓手,眼神里透着兴奋,这是他头一回跑这么远的任务。
可就在他们订票准备出发时,屏幕上的光点又动了,卡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店停车场。
它没在石家庄多停留,而是稳稳驶上了G1京哈高速,方向直指东北。
“豹哥……”小赵声音里带着点疑惑,“他又跑了,方向像是……哈尔滨。”
“京哈高速?”豹哥眉头皱得像个川字,他知道这条路通向东北的冰天雪地。
他嘴角抽了抽,半信半疑地说:“开玩笑的吧?一辆卡宴跑那种地方?估计就是去兜个风,过两天就得折回来。”
但他猜错了。
接下来的几天,927号信号成了监控室的“明星项目”,所有人都盯着那颗光点的动向。
它穿过天津,越过沈阳,翻过长春,沿着京哈高速一路向北,GPS信号时断时续。
每次信号消失,小赵都紧张得冒汗,怕是定位器被拆了,可几小时后,那光点又顽强地出现在地图上,每次都向北推进几十上百公里。
豹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安。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车主跟以往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不是在躲,而是在“引”,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挑衅。
“他疯了吧……”豹哥咬着牙,低声咒骂,手指攥得咯吱响,“这是在跟我们叫板!”
此刻,李浩然正驾驶着卡宴,在东北的高速公路上缓缓行驶,窗外是连绵的雪原和光秃秃的树林。
寒风呼啸,路面结了薄冰,车轮碾过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车内的暖气却让李浩然感到一丝温暖。
他头痛得厉害,可能是疲劳驾驶,也可能是东北的寒冷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他没停下来。
他开得不快,但很稳,每经过一个收费站,每路过一片雪地,他都能感觉到内心的怒火被一点点稀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