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巡视组突击砚县当晚，防汛办主任自杀“认罪”！

县委书记：省委的？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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洚江砚县段北岸每年几个亿专项资金加固，却连年决堤，死人无数。天灾之中，往往伴随着人祸。省委决定派陈瀚川带巡视组连夜进驻彻查。

陈瀚川现任省水利厅办公室副主任，这天他没带随从，身着便装来到北岸的村庄。这里和他想象中天差地别，没几间新房子，除了来来回回扛着农具的老人，甚至很少看见年轻人。

陈瀚川走到村口，递了根烟跟一位老人打听起修堤的事，老人抽着烟喉结动了动：“听说省里给的钱是不少......可修的坝，跟纸糊的似的。”“老伯，这话怎么说？堤坝的石料、水泥，不都是按国家标准来的？”老人忽然哆嗦了一下，往村口瞟了眼，声音压低的像蚊子哼：“去年汛期前，夜里总听见卡车往坝上运东西，叮叮当当卸到后半夜......可那石头，看着就不对劲，青一块白一块的，敲着跟空心似的。”

“王大爷！这是跟谁念叨呢？”陈瀚川转头，见个穿深蓝色夹克的中年男人正往这边走，夹克领口别着个红塑料牌，上面印着“砚县防汛办”几个字。男人警惕的看着陈瀚川 “看着面生啊，是来走亲戚的？” 陈瀚川没接话，盯着男人胸前的塑料牌：“县防汛办的？正好，我想问问，北岸堤坝去年用的石料，检测报告能看看吗？” 男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会开玩笑！检测报告都是存档的，哪能随便看？再说了，堤坝结实着呢，去年汛期那么大的水，不也没出啥大问题？”

“没出大问题？”陈瀚川指着村里低矮的土房，墙根处还留着半尺高的水痕，“那这些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老人在旁边扯了扯陈瀚川的袖子，嘴唇哆嗦着不敢出声。男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汛期难免会进水，这是自然规律。你要是没事，就别在这儿瞎打听了，对你没好处！”

“我要是偏要打听呢？”陈瀚川往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硬气，“比如打听打听，去年运石料的卡车，是哪个公司的？卸货的工人，现在在哪？” 男人的脸“唰”地红了，往后退了半步，接着拿出对讲机开始叫人。很快两个穿黑T恤的年轻人围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瀚川。老人赶紧打圆场，却被一把推翻在地。男人看着陈瀚川，声音压得恶狠狠的：“我告诉你，洚江的水很深，能淹死你。识相的，赶紧滚蛋！”

“光天化日...”陈瀚川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一拳打翻在地，两个黑T男子跟着上前一顿拳打脚踢，陈瀚川只感全身酸疼，虚弱的站起来掏出手机，中年男人见状冷笑道：“随便打，我看你是想叫人吧？好啊，我倒想看看你今天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陈瀚川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牛副组长，我在北岸村庄遇袭，马上通知砚县主要领导前来处理！”

防汛办的三名男子听到陈瀚川的通话内容，笑的前仰后合，调侃道：“你还认识我们县领导呢？那我们也在这等着，刚好也认识下大领导！”

半小时后，站在村口的几人远远便能看见，鸣着警笛的警车开道，后面跟着三两奥迪，巡视组副组长牛丽丽带着砚县书记李文明等县委班子领导赶到。地上的老伯和三名防汛办的人都吓傻了，有句话他们说的不假，县领导他们确实没见过。三人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李文明书记暴怒，当即命令：“把这三人抓起来，严办！”同时不停地给陈瀚川道歉，随后表示：“陈组长，我们也是刚知道巡视组来指导工作，我和县委一定全力配合！”

当晚，县防汛办主任就接到县委通知，停职接受调查。陈瀚川带着巡视组住进县委招待所公开办公，全组人员做好了攻坚的准备，先撬开防汛办主任的嘴，接着去查北岸堤坝石料，定要将洚江砚县决堤之事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一早，县委书记李文明急匆匆的找到陈瀚川，一脸严肃的说：“陈组长，出大事了，防汛办主任昨晚在家自杀了，并且留下认罪书，承认洚江北岸决堤是因为他贪污修堤款，以劣质石料、水泥充好，并附有详细的贪污证据！”

陈瀚川顿感大事不妙，拿起外套拉着李文明就往外跑，“李书记，马上带我去死亡现场。”陈瀚川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防汛办主任会是此案的背后元凶，更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上，嫌疑人自杀是个合理的事件。到达现场后，陈瀚川盯着那份认罪书，从修堤款的贪污明细到劣质石料的供应商信息，甚至连去年汛期前深夜运送石料的卡车车牌号都列得清清楚楚。陈瀚川反复看了很多遍，除了涉嫌贪污的人员都是小虾米外，好像也没找出任何明显的漏洞。

此时公安局长正指挥法医做最后的检查。“陈组长，” 局长迎上来递过勘验报告，“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门窗反锁，钥匙在死者裤兜。法医初步判断是服用过量安眠药，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完全符合自杀特征。”

陈瀚川没接报告，径直走到书桌前。认罪书就摊在桌面上，每一处关键信息都严丝合缝，甚至能和巡视组昨天封存的防汛办账目对上。

“这字…… 是他常用的笔吗？” 陈瀚川眼睛一亮突然发问。

旁边站着的主任家属抽噎着点头：“是......是他从办公室带回来的那支英雄牌钢笔，他用了快十年了。”

陈瀚川抬头看向法医，对方却肯定的点头：“笔上确实只有死者的指纹。”

陈瀚川本以为撬开防汛办主任的嘴就能撕开案件缺口，却没想这动作太猛，反倒惊动了真正藏在水底的“鬼”，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抛出来一个“元凶”，还顺带给巡视组设了个死局。

变故在当天下午在网络上迅速发酵。

先是本地论坛出现帖子，说“省里来的大官刚把人停职，就逼得人家寻了短见”，配图是昨天防汛办三人被抓时的狼狈模样。接着很多账号开始转发，标题越写越刺眼：“巡视组办案不顾人命，未审先定罪酿悲剧”，“砚县防汛案：是查贪腐还是草菅人命？”

牛丽丽拿着平板冲进陈瀚川的办公室时，屏幕上的热搜已经爬到了全省榜前十。“组长，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些评论全是带节奏的，说我们为了邀功，故意逼死嫌疑人！”

傍晚省委领导的电话打了进来，不过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复临行前的信任，满是压抑的怒火：“瀚川！你看看网上都在传什么？没审讯没定罪，嫌疑人没了，你让省委怎么向公众舆论交代？”

“领导，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防汛办主任只是替罪羊......”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领导打断他，“证据呢？我要的是证据！在你拿出证据之前，立刻停职检查！巡视组主要成员明天一早回省委当面汇报，牛丽丽留下，处理后续舆情和收尾工作！”

牛丽丽站在办公桌对面，见陈瀚川脸色铁青，刚想开口安慰，却被他抬手制止。

“省委领导要求我先停职回省里当面汇报工作，牛副组长你带几个同志留下" 陈瀚川突然起身，声音满是失落，"今晚上就走，我们自己开车，别再麻烦县里安排的司机了。”

县委招待所门口，李文明带着县委班子成员匆匆赶来，见陈瀚川正弯腰往车里放行李，立刻快步上前，脸上满是歉意，“陈组长，实在对不住！”他伸手拦了下车门，语气恳切，“网上那些谣言纯属胡说八道，让您受了委屈，还连累您要停职回省里挨批，是我们县没做好配合工作。” 不等陈瀚川开口，李文明又急忙补充：“您放心，我已经让县委办公室连夜准备材料，明天一早就给市委、省委写报告，不仅要说明巡视组这几天在砚县查案的辛苦，把您带队暗访、核实堤坝问题的细节都写清楚，还要专门澄清防汛办主任自杀的事，绝不让‘巡视组逼死人’的谣言再传下去。我们也会联系论坛和平台官方，尽快把带节奏的帖子删掉，全力帮您正名！”

陈瀚川直起身，看了眼满脸真诚的李文明，淡淡点头：“麻烦李书记了，谣言的事辛苦县里多费心。我们先回省里，后续如有需要，还得劳烦县里配合。” 李文明连忙应下：“一定！一定！路上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瀚川没再多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启动时，还能看到李文明站在原地挥手，脸上仍带着几分紧绷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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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巡视组乘坐的车已经驶离砚县地界10公里有余，车内几人没有睡觉，也没人出声，一个个耷拉着脸像霜打的茄子，心里预想着回到省里会被领导批评成什么样子，这么重要的案子搞砸了，自己的前途多半也是废了。陈瀚川则突然打起精神，看了眼后视镜，确认后方没有任何车辆后开口：“小李，前面找地方调头，饶小路回砚县，这次我们去洚江南岸！”

“啊！”车内几人听到陈瀚川的这句话同时惊出表情包，“您是说我们现在回去？”，大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组长，可是省里要求我们停职啊？你该不会要违抗命令吧？”面对组员们的疑惑，陈瀚川很快露出神秘的笑容，“领导确实狠狠批评了我，案子没办好，辜负了领导的期望，还在砚县闹出了人命，但是停职回省里只是帮我们打个掩护，巡视组留下牛副组长明修栈道，我们几个暗度陈仓，直奔南岸继续彻查，查南岸是领导提醒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