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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男友租35平小破房,深夜收到老板短信:跟着我,你会过得轻松很多!看着发霉的墙,我动摇了

“晓雯,你真要走?!”李浩然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哭腔,颤抖得像要碎了。林晓雯攥着行李箱的手微微发抖,窗外广州的霓虹灯光刺得

“晓雯,你真要走?!”

李浩然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哭腔,颤抖得像要碎了。

林晓雯攥着行李箱的手微微发抖,窗外广州的霓虹灯光刺得她眼睛发酸。

四年前,她为了爱情来到这座繁华都市。

租着35平的破旧出租屋,省吃俭用却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

新来的老板一句:“跟我,你会过得轻松很多”,让她动摇了。

她站在酒店房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潮湿的出租屋、昂贵的红底鞋、珠江新城的豪宅……

“晓雯,给我一次机会!”李浩然的哀求还在耳边。

她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01

年会结束的那个晚上,我收到了一条来自老板的信息。

“晓雯,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好好想想,你男朋友能给你啥?听说你们现在还租着房子住?”

“我等着你的回复。”

我沉默了一会儿,瞥了一眼睡得正熟的男朋友李浩然。

过了几分钟,我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回了过去。

在我27岁生日的前一个月,房东突然打来电话。

他说房租要涨,从原来的3500涨到4800。

我吓了一跳,攥紧手机,急忙说:“之前不是说好3500的吗?就算涨价,也不能一下子涨这么多吧?”

电话那头,房东笑呵呵的,语气里却藏不住一丝不屑。

“你去打听打听,这附近哪还有3500的房子?这可是学区房,晓雯!”

那破旧的小幼儿园也能叫学区?

我无言以对,没法反驳。

房东撂下一句话,很快挂了电话。

“你们看着办吧,合同下个月到期,不租就另找地方。”

我放下手机,茫然地看着这个小小的出租屋。

这房子只有35平米,虽然有独立的卫生间,但那卫生间小得可怜,只有一平米多点。

洗澡的时候,我得一只脚踩在马桶上,另一只脚站在地上。

因为这个,我摔过好多次。

现在我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能稳稳地站在十几年的老马桶上洗澡。

洗完后,还得把马桶擦干净。

可就连这样的小房子,我们也快住不下去了。

晚上,我跟李浩然说了房租的事,让他试着跟房东谈谈。

李浩然先是气得骂了一句:“靠!”

然后很快耷拉下脸,嘀咕道:“谈也没用,年后这一片的房租都涨了,我朋友的房子更离谱,直接涨了1800!”

我没说话,默默走进房间。

“你干嘛去?”李浩然在身后喊我。

我疲惫地说:“收拾东西,搬家吧。”

坏消息是,来广州的第四年,这是我们第八次搬家。

之前几次,要么是跟合租的室友闹矛盾,要么是地下室太潮,住得我浑身长疹子。

还有一次,是因为合租的人不靠谱,感觉不安全。

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房租涨了。

好消息是,搬家经验丰富,我们的东西不多。

不用花钱请搬家公司,自己多跑几趟地铁就行。

晚上睡觉时,我躺在李浩然怀里,看着这35平的小房子。

这是一楼高层,终年不见阳光,墙角的壁纸早就发霉剥落。

不管怎么打扫,屋子里总有一股霉味。

一到回南天,衣服永远晾不干。

我的衣服上总带着一股怪味,洗多少次都没用。

床单有些潮,我挠了挠胳膊上的疹子,沉默了一会儿,问李浩然:“我们回老家好不好?”

老家的县城,房价才6000一平。

我们再干几年,家里再帮点,就能买套大房子。

可在这里,买房就像中彩票一样遥不可及。

我对大城市没什么留恋。

这里的光鲜亮丽属于别人,我只有疲惫和无望。

但李浩然不一样。

从大学开始,他就向往大城市的繁华,发誓要闯出名堂。

可现在,别说名堂,我们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果然,李浩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紧紧抱着我,语气里满是不甘:“我不回去,晓雯,我们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

“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一定让你过好日子,我要给你买珠江新城的大房子,面朝珠江……”

他在潮湿阴暗的出租屋里畅想未来。

我却在黑暗中沉默不语。

这种美梦,李浩然给我说了无数次。

年轻的时候,我也曾被他感染,一起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梦。

他说要买一套400平的大房子,给我装个能看到珠江夜景的落地窗化妆间。

可听多了这些话,我渐渐麻木,甚至有些烦了。

我只是个普通本科,运气好进了家大公司做文员,月薪7800。

李浩然连本科都没读完,只是个专科生。

他在一家小店修手机,月薪5200。

我们在广州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都费尽全力。

珠江新城的房子,均价25万一平。

我们一年的工资加起来,也买不下一平米。

奋斗一辈子,我们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

年轻时可以说“人不轻狂枉少年”。

可我们被现实狠狠教训了这么久,再不切实际,只会被人笑话痴心妄想。

我有点烦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背对着他躺下。

1.3米的床太小,夏天我们挤在一起,舍不得开空调。

我的后背出了一层汗。

李浩然被我打断幻想,愣了一下:“你咋了?”

我闭上眼睛:“困了,睡吧。”

27岁生日那天,我和李浩然在不到35平的出租屋里,分吃一个25块的小蛋糕。

房租普遍涨价,这附近再也找不到四千块的好房子。

我们只能降低要求,租了个连一居室都算不上的房子。

连踩在马桶上洗澡的独立卫生间都没了,只能跟别人共用公共厕所。

公共厕所脏得要命,男女混用,马桶上满是黄色的尿渍,地上全是团成一团的头发。

李浩然把蛋糕摆在桌上。

这桌子既是茶几,也是饭桌,上面还有中午剩菜溅出的油渍。

蛋糕很小,只有巴掌大,插着一根细细的蜡烛。

便宜的植物奶油甜得发腻,劣质巧克力粘在上颚,舔都舔不下来。

李浩然憨笑着说:“晓雯,祝你以后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我们好好攒钱,年底就结婚!”

我闭上眼睛吹灭蜡烛,想许个愿。

往年我都许愿,希望和李浩然能长长久久。

可这次,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更强烈的愿望。

我想有个自己的房子。

不想跟陌生男人共用一个马桶。

想睡在干燥松软的床上。

不想在潮湿的环境里一次次长疹子。

我纠结了一会儿,李浩然催我:“蜡烛都要化没了,快点啊。”

我不再犹豫,许下新愿望:新的一年,我想过得好一点,活得像个人。

那天晚上,我翻出大学时的日记本。

里面记录了我刚来广州时的憧憬。

我写过要在这座城市扎根,买房,过上体面的生活。

可现在,我连最基本的安稳都做不到。

我合上日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霉点。

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什么掏空了。

02

搬家花光了我们的存款,连20块的外卖都舍不得点。

我每天买菜做饭,几块钱的小白菜,几块钱的鸡蛋。

偶尔买点30块的猪肉,煮面条能吃好几天。

屋漏偏逢连阴雨,没几天,保险公司发来消息。

我们俩的重疾险该交费了。

我们这样的条件,生不起大病。

所以我早早给俩人买了重疾险,每人每年5000,保额35万。

两人加起来,一年就是一万。

平时不搬家时,咬咬牙还能凑出来。

可现在我的钱全交了押金,只能指望李浩然。

我记得他还有一万二的年终奖,买了理财。

现在取出来,也能应急。

我给李浩然打电话,让他把理财赎回,交保险。

谁知电话那头,他沉默了。

我心一沉,追问:“咋了?”

李浩然静了一会儿,声音有点心虚:“晓雯,那一万二……没了。”

我攥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愣住:“没了是啥意思?”

他支支吾吾:“我妈年初手机坏了,我给她换了个新的……”

“剩下的钱呢?”我问。

“买了个iPhone17,顶配的,一万三,没剩啥了。”

保险公司还在催费,我眼前一黑,急道:“你为啥给你妈买这么贵的手机?”

李浩然语气也不满:“我出来工作这么多年,给我妈买个手机咋了?她手机坏了,我当儿子的换个好的不行吗?”

“晓雯,做人得讲良心!”

我几乎崩溃,喊道:“你妈一个农村妇女,买个普通手机不行吗?非得买iPhone?”

“我自己用的还是大学时的破手机,屏幕都裂了,我不知道换吗?”

“现在我们一分钱没有,保险咋办?”

李浩然小声嘀咕:“我当初就说别买保险,都是骗人的,咱这么年轻能得啥病?白花钱。”

我再也忍不住,挂了电话,蹲在路边捂着脸大哭。

以前刷到“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我还觉得矫情。

现在我终于懂了。

这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旁人眼里的小事,对我却是过不去的坎。

我蹲在夏天的马路边,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这座繁华的城市这么大,却好像没有我立足的地方。

哭完,我还是得回去。

我没钱住酒店。

晚上回家,李浩然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

他见我回来,讨好地上前抱我:“宝贝,我错了,我不该给我妈买那么贵的手机。”

“我就是想让我爸妈看看,我也混出点样子了。”

我满心疲惫,任他抱着。

“可我们现在,算混出样子了吗?”

李浩然抱得更紧:“我知道错了,以后花钱都跟你商量,好不好?”

“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原谅我一次吧。”

他拉着我的手撒娇。

我叹了口气,回握住他的手。

保险的钱最后是我向爸妈借了一万二。

交了一万,剩下两千应急。

给钱时,爸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一万二够吗?你们咋连这点钱都没有?要不回来吧?”

我强忍哽咽,装平静:“搬家花了点钱,暂时周转不开,我们过得挺好,放心吧。”

那天晚上,我独自站在阳台上。

看着远处的高楼灯光,我突然觉得很迷茫。

我不知道自己为啥要留在这座城市。

为了李浩然?为了梦想?还是为了那点不甘心?

我攥紧栏杆,闭上眼睛。

心里有个声音在问:晓雯,你真的快乐吗?

03

这事之后,李浩然对我好了几天。

他天天在家做饭干家务。

可没几天,他就恢复原样,家务又全扔给我。

我没说什么,照常上班生活。

这天上班,秘书突然急匆匆找到我。

让我给老板送个文件。

穿着一身职业装的王秘书满脸焦急:“项目那边有人闹事,我得去处理,张助也有事,老板急着要文件,珠江新城,你快去!”

我愣了一下,赶紧接过文件。

“别愣着,快打车去,车费报销,40分钟内必须到!”

王秘书推了我一把。

我赶紧跑出去。

来广州四年,我几乎没打过车。

太贵了,堵车一次就上百。

平时我都挤地铁。

这次公司报销,我才心安理得打车去珠江新城。

这里是我和李浩然无数次幻想的地方。

可我们从没来过。

进了小区,我才知道我们的幻想有多苍白。

这里豪华得让人瞠目结舌。

我没时间参观,一路小跑去老板家。

出了电梯,我看着那扇奢华的大门,咽了口唾沫。

轻轻按下门铃。

我们老板陈泽远,四十多岁。

他当年独自来广州白手起家,如今公司年营业额快15亿。

他在公司总是不苟言笑。

我来这么久,只在年会和大会见过他。

门铃响没多久,门开了。

陈泽远穿着一身家居服,出现在门口。

他保养得很好,没梳大背头,黑发随意散着,看起来像三十出头。

“你是林晓雯吧?王秘书说了,进来吧。”

我没想到他会请我进去。

我局促地点点头,跟在他后面换了拖鞋。

陈泽远走在我前面,给我倒了杯水。

然后坐到沙发上,指着一边说:“坐吧,一会儿麻烦你给王秘书带个文件。”

他居然用了“麻烦”俩字。

我赶紧摆手:“不麻烦,应该的。”

陈泽远点点头,低头看文件。

我坐在真皮沙发上,偷偷打量他。

他很高,得有一米九,腿长,身姿挺拔。

据说他年轻时当过兵。

他长得也不错,眉眼深邃,棱角分明。

听说他离婚后,公司不少小姑娘都做着嫁豪门的梦。

趁他不注意,我偷瞄了下四周。

这就是我梦想的地方,珠江新城,均价28万的豪宅。

我和李浩然只敢幻想400平。

可陈泽远家,光客厅就得150平。

巨大的水晶吊灯比我们卧室还大,悬在客厅中央,闪着耀眼的光。

落地窗外是高楼和珠江的风景。

李浩然说得对,这里能俯瞰广州最美的夜景。

“晓雯?”陈泽远突然叫我。

我猛地回神,赶紧应道:“在!”

他愣了一下,笑了:“别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

我脸红了。

“文件看完了,你把这个带给王秘书,辛苦了。”

我赶紧站起来接过文件:“好的,我马上回去。”

临走前,他随口问:“你之前在哪个部门?我咋没见过你?”

我老实说:“我在销售部,之前在分公司,最近才来总部。”

陈泽远点点头:“好好干,路上注意安全。”

送文件时,我不小心撞翻了桌上一个花瓶。

我吓得赶紧道歉:“对不起,陈总,我不是故意的!”

他摆摆手,温和地说:“没事,小东西,别在意。”

他还跟我聊了几句,说他刚来广州时,也住过破旧的出租屋。

这让我对他多了点亲近感,也多了点压力。

04

那天之后,我经常遇到陈泽远。

有时候是公司开会,有时候在茶水间。

有时候是下班路上。

我不是没察觉他看我的眼神。

可我没回应。

说没心动是假的。

跟着他,我就能一步登天,不用再吃苦。

可我放不下李浩然。

我知道陈泽远为啥喜欢我。

从小到大,我的桃花运都特别好。

十八岁那年,我去算命,算命先生说我桃花旺,但正缘难定。

我长得不算惊艳,但朋友说,我身上有种让人想保护的感觉。

有点像小说里招人烦的绿茶女配。

可对某些男人来说,这种气质特别有吸引力。

大学时,李浩然追我,风雨无阻给我送早餐。

我肚子疼,他半夜翻墙出去买红糖姜茶。

所以我选了他。

那时候我年轻天真,没想过面包和爱情的问题。

只觉得有爱就够了。

李浩然对我其实挺好。

虽然家务不爱干,但他每天早起给我做饭。

晚上给我打热水泡脚。

有钱时,他也舍得给我花。

可他基本没啥钱。

我得交房租,还得每月给他1500块。

因为他的工资总不够花。

他越缺啥,越爱炫耀啥。

我们俩一个月加起来一万三,除去房租,还剩不到九千。

如果省着点,一个月能攒四五千。

可在他身上,攒钱是不可能的。

他爱买新款球鞋、潮牌衣服。

还乐此不疲地买奢侈品高仿。

他好像在向所有人证明,他过得很好。

代价是,我们在广州四年,一无所有。

我不是没想过分手。

可这么多年,我们早不只是情侣,更像亲人。

割舍不下。

这让我很绝望。

未来像一片阴霾,我陷在里面,挣脱不了。

那天,我翻出大学时的一封情书。

是李浩然写给我的,字迹歪歪扭扭。

他说要给我幸福,让我过上好日子。

我看着信,眼泪掉下来。

对比现在,我只觉得心酸。

下班时,突然下起了暴雨。

广州的雨和老家不同,总是潮湿得让人烦躁。

我没带伞,雨太大,打车又贵。

我站在站台下,急得团团转。

更倒霉的是,我的鞋跟卡在旁边的下水道栅栏里。

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我试着拔鞋时,扭了脚踝,疼得我直冒汗。

雨水哗哗浇下来,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我想起小时候,爸爸在暴雨里背我回家。

可现在,没人来帮我。

我哭着给李浩然打电话,让他接我。

他却为难地说:“我也没车啊,打车过去得花多少钱,你自己打车回来吧。”

我刚要说话,电话那边有人喊他。

“打印机坏了,我去看看,你注意安全!”

他挂了电话。

我站在雨里,浑身湿透,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无助过。

街上行人匆匆,没人看我一眼。

我想脱下鞋不要了。

可这双鞋是我上班第一年花900块买的。

是我唯一一双超过200块的鞋。

虽然穿了四年,我一直小心保养。

我舍不得扔。

就在我快绝望时,路边停下一辆车。

黑色奔驰的车窗缓缓降下,陈泽远的脸出现在车里。

“怎么了?”他下车撑伞走过来,把雨挡在外面。

我满脸泪水混着雨水,勉强挤出笑容:“陈总,我的鞋卡住了。”

他皱眉,看了看我红肿的脚踝。

“走,上车。”他拉住我的胳膊。

我看着鞋,犹豫了一下。

陈泽远看出我的不舍,拉着我手用力:“别要了,我再送你一双。”

我很舍不得这鞋,但实在没办法。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跟着他上了车。

我浑身湿透,狼狈得要命。

雨水顺着头发滴下来。

陈泽远的车很贵,我怕弄脏,局促地坐着。

他却不在意,脱下西服披在我身上。

衣服暖暖的,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加热的座椅驱散了寒意。

我看着窗外狼狈的行人,抿了抿嘴。

气氛有些尴尬,我有点后悔上车。

陈泽远先开口:“你家在哪?我导航。”

我报了个地址。

他点点头:“那边租金现在多少?”

“四千五。”

“那地段不错,四千五租不到40平吧?”

我想想他150平的客厅,苦笑:“嗯,35平。”

他转头看我,语气微妙:“你这样的女孩,干嘛过得这么辛苦?”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沉默不语。

他笑了笑:“别误会,我是真挺喜欢你的,没别的意思。”

“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一个人来广州闯荡。”

“那会儿我比你还惨,穷得睡过公园长椅。”

气氛缓和了些,我抬头看他。

他的侧脸英俊,鼻梁高挺,头发整齐梳到脑后。

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想象不出他落魄的样子。

“我们哪能跟您比,”我叹道,“能留下来就不容易了。”

他看了我一眼:“想留下,总能留下。”

他送我到家,要送我上楼。

我拒绝了:“谢谢陈总,我自己上去,您路上小心。”

我的态度有点冷,想让他明白我的拒绝。

陈泽远很聪明,没再坚持,点了点头开车离开。

我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雨雾里。

手指紧紧攥住老旧小区的楼梯扶手。

楼道里的灯坏了,滋滋响着。

隔壁夫妻吵架的声音传出来,还有孩子跑来跑去的尖叫。

我在黑暗里,捂住脸。

强撑的冷淡背后,是我自己都察觉到的心动。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魅力,还是他那比我家还大的客厅。

那一刻,我真的犹豫了。

05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盘算着要不要辞职。

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撑不住。

我不能背叛李浩然。

不管是感情还是道德,我都接受不了自己越轨。

可辞职的话,我们连房租都交不起。

我叹了口气,觉得生活真他妈操蛋。

贫贱夫妻百事哀。

雨天没人接单,我让李浩然去楼下买红花油,揉揉脚踝。

谁知他回来,手里却提了个鞋盒。

我皱眉:“红花油呢?”

他一愣,赔笑:“忘了,一会儿给你冰敷,别生气!”

我揉了揉脸,指着他手里的盒子:“那是啥?”

李浩然兴奋起来:“刚抢到的限量款球鞋!才花了2500!”

他献宝似的打开鞋盒:“闲鱼买的,便宜了好几百!”

我呆呆地看着那双鞋。

脑子里闪过我在雨里狼狈的样子。

为了那双900块的鞋,我在雨里淋了半小时。

可他轻轻松松买了双能买我三双鞋的球鞋。

今年,他已经买了四双超过2000的鞋。

我轻声问:“你哪来的钱?”

他上个月工资早花光了。

我还给他转了2500生活费。

以他的花钱习惯,应该没剩多少。

李浩然卡壳了,偷瞄我一眼,小声说:“……刷的信用卡。”

我没说话,甚至没愤怒。

我只是觉得特别累,累得不想开口。

刷信用卡,意味着这笔钱又得我来还。

他一个月5200,自己花都不够,哪有钱还卡。

他知道我会兜底,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别生气嘛,”他上来摇我的手,“我真很喜欢这鞋,我保证今年不买了!”

这话我听过无数次。

我闭了闭眼,推开他:“你先去一边,我想静静。”

他不走,贴上来嬉皮笑脸:“宝贝,老婆,原谅我嘛!”

我暴怒,推开他,吼道:“我让你滚!”

透过窗户,我看到自己狰狞的表情。

陌生得吓人。

李浩然被我推开,愣了一下,皱眉:“林晓雯,你发什么疯?”

“不就买双鞋?都道歉了,你还上纲上线!”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转身摔门进了屋。

黑暗里,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知道是心疼淋雨的自己,还是觉得刚才的纠结不值得。

我只觉得我蠢透了,也惨透了。

我不知道自己咋活成这样。

也不知道怎么逃出这场噩梦。

我趴在潮湿的房间里,听着楼上夫妻吵架和孩子的哭闹。

近乎疯狂地哭着。

下个月还要还信用卡,我知道我不能辞职了。

那天晚上,我梦到自己站在珠江边。

看着对岸的灯光,我想跳下去。

可醒来后,我还是得面对现实。

我和李浩然开始冷战。

我觉得我们都快穷得去要饭了,他还刷信用卡买鞋。

他觉得我为双鞋发脾气,小题大做。

我们连饭都错开时间吃。

我睡屋里,他睡沙发。

35平的小屋,我们居然能做到几乎不见面。

几天后,在茶水间接热水,我又遇到陈泽远。

上次他说了那些话,我很尴尬。

匆匆问了声好就想走。

他却拦住我,递来一个精美的袋子。

我一眼看到上面的Logo,Christian Louboutin。

我知道里面是他那天说要送我的鞋。

那鞋贵得我连想都不敢想。

我赶紧摆手:“陈总,我不能收。”

我想走,他拉住我,把袋子塞进我手里。

“虽然你那双也好看,但小姑娘得换换风格。”

“不要就扔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不收回。”

他转身出了茶水间。

我急着追出去还他。

可茶水间进了俩同事。

我赶紧理了理头发,装作没事。

陈泽远没给我还鞋的机会。

我直到下班都没再看到他。

不能直接闯他办公室,我只能把鞋带回家。

等着有机会还他。

家里黑漆漆的,李浩然这几天跟我冷战。

晚上常跟朋友出去吃饭喝酒,很晚才回。

我提着袋子进卧室,放到地上。

精美的奢侈品袋子在这破旧房间里,格格不入。

我看了看自己的脚。

我的脚挺好看,脚趾修长,弧度优美。

可长期穿便宜鞋,磨得小脚趾起了茧。

我看着袋子,鬼使神差地拿起来。

打开鞋盒。

我想,就试一下。

我没穿过这么贵的鞋。

以后恐怕也没机会。

我脑海里闪过电视剧里女主穿高跟鞋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盒子。

红底高跟鞋静静躺着。

即使在阴暗的房间,也能看出它低调的奢华。

真漂亮。

我捧起鞋子,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进去。

尺码很合适。

我的脚踝显得白皙纤细,十厘米的高跟衬得足弓很美。

我站到镜子前,看着自己。

那个自卑局促的女人不见了。

高跟鞋让我昂首挺胸,气场全开。

原来,一双鞋真能改变一个人。

就像灰姑娘的水晶鞋,穿上就变成了公主。

我痴迷地看了会儿,猛地回神。

慌张脱下鞋,塞回盒子,逃似的跑出屋。

我脸上一阵热辣,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偷。

偷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突然觉得很可怕,也很难过。

可怕的是,我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

难过的是,贫穷真能让人面目全非。

06

我主动找李浩然和好。

因为我觉得自己变得和他一样。

那双鞋照出了我内心最不堪的部分。

我害怕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撑不住。

李浩然对我的示好有些得意。

晚上我们抱在一起,我趴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