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九州大地”,却少有人追问:“九州”从何而来?逛博物馆时看见青铜鼎,总觉得它厚重威严,可你知道,最早的鼎不是礼器,是刻着天下山川的“地图”,是大禹留给世间的“定心丸”。
尧舜时洪水滔天,“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尚书·尧典》里的记载,藏着古人对水患的恐惧。禹接过父亲鲧的治水重任,改“堵”为“疏”,踏遍千山万水,用十三年疏通九河。水患平息后,他将天下划分为九州: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这是“九州”最早的记载,见于《尚书·禹贡》。
为了让百姓安心,也为了确立各地的疆域与责任,大禹决定铸鼎。他派人采集九州的青铜,又将各州的山川、物产、禽兽图案刻在鼎上,一州一鼎,共成九鼎。鼎成之日,他将其安放在都城阳城,象征九州统一归心。从洪水肆虐到九州安定,大禹用青铜凝固了秩序——你有没有想过,这九鼎从来不是权力的炫耀,而是先民对“安稳”最朴素的向往?
九鼎的意义,在《左传·宣公三年》里说得明白:“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意思是,鼎上的图案不仅是地理标识,更能让百姓辨识善恶,这是最早的“天下说明书”。夏商周三代,九鼎一直是王朝正统的象征,谁拥有九鼎,谁就是天下共主。
商汤灭夏,九鼎迁到殷都;武王伐纣,九鼎又移至镐京。春秋时楚庄王北伐,曾问九鼎的“大小轻重”,这便是“问鼎中原”的由来,《左传》记下这一典故,让九鼎成了权力的代名词。可为何一件青铜器物,能承载数千年的“正统”重量?或许因为它背后,是大禹“身执耒臿,以为民先”的担当,是百姓对“天下无患”的信任。
九鼎的下落成了千古之谜,有说周赧王时沉入泗水,有说秦灭周后运往咸阳途中遗失。但“九州”“九鼎”的意象从未消失,《史记·夏本纪》详细记载了大禹划分九州、铸造九鼎的经过,让这个故事成了中国人的文化基因。
如今我们不提九鼎,却仍说“九州”,仍在追求“安定”。就像大禹治水时的脚步,我们每个人也在“疏理”自己的生活,搭建属于自己的“秩序”。那些藏在青铜鼎上的山川纹理,早已化作刻在骨子里的信念——唯有担当与付出,才能撑起一片安稳天地。
下次听到“九州”二字,不妨想想那九尊青铜鼎。它们或许已在时光中消散,但大禹留下的“定天下”的勇气,从来都在每个守护安稳的人身上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