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养后,我成了三皇子的暗卫。
他默许心上人欺辱我,
还为了皇位将我送给仇人做妾。
后来,我死了。
在死前,我亲手杀了他。
江如庭默许了他的心上人欺负我。
一头冷水从头顶浇下,我被仆人从被褥里拖了出来。
外头下着漫天大雪,我被人扔到了雪地上。
"跪下。"
我抬头就见温兰那不屑的眼神。
心中默默细数着。
这是第几次受她欺负了。
温兰是江如庭捧在手心的白月光,而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卫。
原是因为我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后来温兰死在十里坡的刺杀中。
我成了她的替身,嫁给了江如庭。
今年是我当太子妃的第三年,这位白月光回来了。
而我彻底成了她的影子。
「我没错为何要跪。」我生了脾性。
院落里外围了一圈要看我笑话的人。
温兰脚踩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一踢,「你好意思问?太子妃的位置难道不是霸占了我的身份才拿来的吗?」
我双眼通红,本想要说些什么。
「兰儿。」江如庭温声说着话,
我的嗓子瞬间哑了大半,低着头目光督着那半边锦绣料子。

他也喜叫我兰儿,但是不是那个兰字。
暗卫本是没有名字只有数字。
我的数字是七。
顶替温兰时他给我改了名字。
温澜。
「这是怎么回事。」江如庭的目光掠过我身上。
温兰一双杏眼灵巧的转着,身体贴着江如庭撒娇道:「我就是来找姐姐玩,但是姐姐不喜欢和兰儿玩。」
我捏着拳头站在原地,温兰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戳着我的心脏。
多少次的说辞都是这样子。
江如庭皱眉瞧了一眼我身上的水迹,饶是我经过这么多次的训练,还是挡不住钻入骨头的寒气。
「兰儿喜欢玩什么游戏你便听她的就是了。」江如庭默许了温兰的欺负。
温兰趾高气昂的朝着旁边两个仆从使了个眼色。
「不用你们动手,阿七听从主子的吩咐。」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我的腿钻心的疼。
脑中想起了幼时进入太子府的时候也是下雪天被收养的。
我忍着双膝的疼痛想要跪下,谁知还未跪下膝盖就卸了力。
整个人摔在了雪里,我被雪冷的一激灵。
周围的哄笑声将我最后的脸面戳穿了。
我重新爬起来眼睛对视上了江如庭。
他的 双目紧紧的锁定在温兰身上,从未看过我一眼。
我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感觉到无力,温兰得意的看向我。
我跪下了。
陪他的心上人玩了这场游戏。

我的名字叫七七
他从来都不知我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我叫做温澜。
记得温兰在十里坡被刺身亡时,我被师傅带到了他的面前。
江如庭的眼睛细细的看着我的脸,我听到他轻声问了句,「有名字吗。」
「回禀主子,我的编号是七。」
「从今以后你叫温澜,是我的新娶的太子妃。」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上了我,只知道那日之后他许的承诺是等他登基之后就会放我走。
我猜他不知道我喜欢他好久了。
从那日进府,我路过院落看见他站在树下吟诗。
红墙白雪,翩翩少年。
记得那日是第一次出勤,我玩心大发追着那只鸟玩。
稚气的太子趴在窗台上瞧着我追着那只笨鸟。
江如庭:「喂!你是新来的吗,这么笨还敢追着我的鸟?」
我愣愣的停在了树上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出神。
思绪落到了面前的这个本子上,上面记录着我与他相处了多少日。
一千一百九十五日。
「你在干什么。」温热的声音直接贴着我的耳朵。
我吓了一跳,手中捏着的本子被拿走了才反应过来。
「主子。」
我穿了三年还是穿不惯这锦绣衣裳。
站起来时被衣角绊倒摔在了地上着实的难看。
「这本子都是你写的?你就这么想要出去吗。」
江如庭的脸色阴沉,一双眼睛盯着我的时候略带着不满。
我憋红了脸,连忙摇头又摆手,「不……不是。」
随后他不说话了,将本子拿走。
「兰儿的身体不好,你要多让着她,开春的时候我会把你们的身份调换回来,你可以自行选择去留。」
江如庭的话让我的心脏被针扎了一样疼的密密麻麻的。
我盯着他的衣角,心里溢满了各种酸涩。
半晌才讷讷的说了句,「谢主子。」
我掩去了自己的情绪,一抬头就撞进了他的眼眸中。
「你这屋子冷让府里的人多加一些炭。」
细长的睫毛掩盖住我的思绪,将所有出格的心思收拢干净。
我看着他离去。

他前脚刚走,那边的温兰就收到了消息。
屋子里面的炭火烧的呛人,还有一群人进进出出的搬着未烧的炭火。
温兰坐在高台之上往下瞧着我,她的眸子里面都是妒意。
「庭哥哥和你说什么了。」
我站在高台中央瞧着她穿的那双桃花秀鞋发呆,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温兰平日里温柔的面容扭曲了起来,将手中的茶盏扔到了我的脚下。
「主子问话,下人不回答的是要掌嘴的。」
「那日真的是设伏才让你掉入陷阱的吗。」
我说的话让温兰变了脸色,她连忙屏退了下人。
一双锦绣鞋踩着茶盏的玻璃一步步的朝着我走过来。
炭火之下映照着她那张美丽的面庞,美丽的像是人间的精灵。
只见她细长青葱的手指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玻璃,带着怨毒的模样盯着我的喉。
「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看见了,温兰与埋伏她的人见过面。
就在她的房里。
我看着她手中的那块锋利的玻璃,一时居然起了嘲笑的心思。
她难道忘记我以前是做暗卫的吗。
炭火烧的整间屋子都弥漫着热气,温兰细细的盯着我的脸看。
「当初他选你也是因为你像我,别忘了是我给你这个机会,要不然你还是烂在土里面的下贱胚子。」
温兰的话刺的我鲜血淋漓。
我本想说些什么反驳回去,但是我感觉到耳侧有一道风划过。
尖锐的利器划破了空气,直接朝着我的喉刺过来。
她想杀了我。
我的身体迅速给了反应,手握住了那把锋利的玻璃片。
鲜血一滴滴的滑下来,温兰笑了。
盯着她的笑脸我感觉到了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