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婆婆冷不丁地说：“咱们家以后都AA制吧，公平点！”

我心里暗笑了一下，脸上却装得平静，轻轻点头：“行，没意见。”

她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眼神里透着得逞的快意。

可第2天，婆婆知道我连夜把婚房改到了我爸妈名下后，气得冲过来。

指着我嚷：“周晓晴，你疯了吗？怎么敢这么干！”

我慢条斯理地喝完碗里的汤，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妈，您这是怎么了？不是您提的AA制吗？”

我装作关心的样子问。

她嘴唇抖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

01

婆婆的AA制提议像一颗小石子，扔进我平静的生活，激起了波澜。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她那句“公平点”。

公平？她哪里是想公平，分明是想让我多掏钱、多干活，还得让她占尽便宜。

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忍了多少她的冷嘲热讽。

婚房是我爸妈掏空积蓄付的首付，房贷也是我一个人咬牙还的。

可婆婆呢？每次提起房子，就说是她儿子林子昂的功劳。

我越想越气，干脆爬起来，翻出房产证，拨通了律师朋友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公证处的加急文件回来了，房子已经归我爸妈名下。

这不是冲动，是我给自己划的底线。

婆婆听说这事，脸都绿了，冲过来嚷：“周晓晴，你这是什么意思？房子是林家的！”

我平静地抬头：“爸，您弄错了。首付是我爸妈出的，贷款我一个人还，名字也一直是我的，跟林家没半点关系。”

公公气得脸涨红，声音大得像要掀屋顶：“你嫁给子昂了，房子不就是我们家的？”

我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说：“哦？那子昂的工资是不是也该全交给我？您二老的养老金，是不是也得算成家里公共财产？”

公公被我噎得张嘴说不出话，脸憋得像个气球。

婆婆回过神，跳起来指着我鼻子骂：“别扯东扯西！现在说的是房子！”

“对，房子。”我点点头，语气温和得像在聊天气，“房子现在是我爸妈的，你们住这儿，得交房租。”

空气瞬间安静，婆婆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像是没听清。

“交房租？我住我儿子家，还要交钱？”

“妈，您搞错了。”我耐心地纠正，“这不是子昂的家，是我的家，现在归我爸妈。住我爸妈的房子，交房租，天经地义。”

我顿了顿，看着她那张震惊的脸，接着说：“咱们是AA制，房租也得平摊。这房子市场价一个月一万，你们三个—您、爸、子昂，我一个，四个人分，我出两千五，你们出七千五。”

婆婆的脸色刷地白了，公公气得手都在抖。

她眯起眼，试探地问：“周晓晴，你唬我吧？房产证哪有那么快改的？”

我从包里掏出一份复印件，递过去：“妈，您瞧瞧，昨晚找了律师，加急办的，已经搞定。”

婆婆接过文件，手抖得像筛子，看到我爸妈的名字，咬牙道：“好你个周晓晴，心眼够狠！”

我耸耸肩：“妈，AA制是您定的，我只是照您的规矩办。”

这局刚开场，我已经占了上风。

02

宣布房租的事后，家里像炸了锅。

我继续说：“我每个月按时转两千五给我妈，你们三个的七千五，月底结算，付不起就搬出去。”

婆婆身体晃了晃，像是站不稳。

这时，门开了，林子昂回来了，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对劲。

“妈，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婆婆像找到救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子昂，你管管你媳妇！她把房子过户给她爸妈，还要我们交房租！”

林子昂脸色一沉，瞪着我：“晓晴，妈说的是真的？”

我淡定地点头：“对，有什么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压着火：“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我笑了：“商量？你妈提AA制的时候，跟你商量了吗？”

他表情僵住，支吾道：“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我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只能你们占我便宜，我不能保护自己？”

他眼神里混着愤怒和慌乱，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晓晴，你是不是早有打算？压根没把我当一家人？”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怀疑。

我冷冷地看着他：“子昂，AA制是你妈定的。既然要分得清楚，我得先保住自己的东西。你要觉得不公平，随时搬走。”

“别闹了，把房子改回来。”他软下语气，想哄我。

“没门。”我斩钉截铁，“你们定的规矩，我只是照做。”

我拿起包，扔下一句：“房租明天开始算，月底结账，付不起我也不勉强。”

说完，我回房锁门，戴上耳机，隔绝了婆婆的哭声和子昂的怒吼。

第二天早上，客厅乱得像个垃圾场。

婆婆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眼睛肿得像核桃。

林子昂顶着黑眼圈，瞪我的眼神像要喷火：“周晓晴，你非要把家搞得鸡飞狗跳？”

我没搭理他，径直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空荡荡的，连根菜叶都没。

我转头，看着他们三张铁青的脸：“既然AA制，饭钱也得算清楚。”

我掏出本子和笔：“以后谁买菜谁记账，每周结算。冰箱里的东西，最好贴上名字，免得吃错了伤感情。”

婆婆猛地抬头，眼神像看外星人：“连吃饭的钱你都要算？”

“妈，这不是您要的AA制吗？”我反问，“您提的时候，没想过这些？”

她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她突然跳起来，冲到我面前：“周晓晴，你就是故意针对我！是不是因为我嫌你菜烧得不好，你记仇了？”

我挑眉：“妈，您想多了。AA制是您定的，我只是照章办事。您要嫌我菜不好，自己做，我付食材钱。”

婆婆气得直喘，嚷道：“好！从今天起我做饭，你一分钱别想省！”

林子昂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晓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你不爽，但没必要这样吧？”

“我有什么不对？”我一脸无辜，“我只是按你们定的规矩办，你们怎么还急了？”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

最后，他们没办法，外面租房比这贵多了，只能捏着鼻子同意。

AA制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03

第一周，家里表面还算平静。

婆婆憋着一口气，天天拿着个小本子，记下每笔开销，连一包盐都写得清清楚楚。

她还在冰箱门上贴了个表格，标明谁用了多少牛奶、鸡蛋，甚至半根葱。

周末结算时，她把本子往桌上一拍：“晓晴，这周花了一千五百二十三块四，你出三百八十块八。”

我扫了眼她密密麻麻的账本，点点头，掏出手机。

“等等。”我从房间拿出自己的账本。

“妈，这是我的开销清单。”

我翻开本子，念给她听：“周一，我换了客厅的灯泡，材料费三十块，人工费我就不收了。周三，疏通了厨房下水道，用了二十块的疏通剂。周五，给您手机贴膜，花了六十块。”

我抬头，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我这周打扫了三次客厅和厨房，按家政市场价一小时六十块，每次两小时，总共三百六十块。做了五顿晚饭，食材不算，人工费一顿六十，合计三百块。”

“加起来，你们得付我七百三十块，扣掉我的三百八十块八，你们还欠我三百四十九块二。”

我把手机递过去，笑得甜甜的：“妈，账是这么算的吧？”

婆婆的脸已经紫了，像是被气炸了肺。

她猛拍桌子，声音发抖：“周晓晴，你欺人太甚！做点家务还要收钱，哪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我平静地说：“妈，AA制不分婆婆儿媳，只讲公平。您要觉得不合理，咱们请家政，账单我照付。”

她气得说不出话，估计做梦都没想到我会比她算得还精。

林子昂忍不住了：“晓晴，你太过分了！干点家务还要钱，你还是不是这个家的人？”

我冷冷地盯着他：“子昂，第一，AA制是你们提的。第二，既然AA制，就没有你我，只有交易。家务是劳动，劳动就得有回报，哪不对？”

他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在我坚持下，婆婆不情不愿地转了三百四十九块二。

看到手机到账提醒，我嘴角忍不住上扬。

想跟我玩心眼？看谁玩得过谁。

AA制后，婆婆老实了不少，不再抢着干活。

家里卫生一落千丈，客厅的地板粘乎乎的，厨房水槽里堆满油腻的盘子。

我乐得清闲，只管自己的房间，公共区域谁爱收拾谁收拾。

我还在客厅贴了个告示：用什么谁负责，收拾了记得收钱。

婆婆看到，冷哼一声，扭头回房。

家里成了怪圈，垃圾桶满得溢出来，大家绕着走。

水槽里的碗没人洗，各人用各人的碗，吃完收好。

有一次，林子昂不小心用了我的碗，婆婆立马跳出来，指责我小气。

我笑着说：“妈，碗是小事，但AA制得讲原则。您用我的东西，一天一块钱租金，怎么样？”

婆婆气得摔了筷子，饭都没吃完就走了。

04

日子这么僵着，直到林子昂的妹妹林可欣说要带男友来吃饭。

她男友叫陈浩，斯斯文文，家境看起来不错，进门还带了礼物。

陈浩一进来就帮婆婆搬椅子，夸房子装修得漂亮。

婆婆笑得嘴都合不上：“这房子是我们子昂的，晓晴忙，我平时多操持。”

我没吭声，心想她又在给外人装好人，顺便踩我一脚。

饭桌上，婆婆一个劲儿夸儿子多能干，女儿多出众。

“子昂在大公司做主管，年薪好几十万呢。”

“可欣刚毕业，长得漂亮，追她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

陈浩笑着点头，显得很有礼貌。

聊着聊着，婆婆话锋一转，盯着我：“咱家这媳妇，挣得也不少，就是太会算计了点。”

我夹菜的手停了一下，来了。

林可欣赶紧接话：“妈，您别这么说，嫂子那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

她嘴上夸，眼神却带着点轻视。

婆婆叹口气，装得痛心疾首：“唉，你不知道，咱们家现在搞AA制，你嫂子说了，连家务都要算钱！”

她故意放大声音，偷瞄陈浩，想看他反应。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怪起来。

陈浩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掩住。

公公和林子昂低头装没听见。

林可欣夸张地捂嘴：“真的假的？嫂子，这也太前卫了吧？”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俩一唱一和，觉得有点好笑。

“是真的。”我坦然承认，“妈提的AA制，我觉得挺好，就同意了。”

林可欣瞅着陈浩，想从他脸上找点对我不屑的表情。

陈浩却笑了：“嫂子真有原则。”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AA制听起来公平，家里人这么算，会不会伤感情？”

我没直接答，笑了笑：“陈浩，你是客人，今天就不跟你算账了。但家里有规矩，妈，您说是不是？”

婆婆得了面子，得意地给陈浩夹菜：“小陈，多吃点，尝尝阿姨的手艺。这顿饭都是我忙活的，你嫂子可没出力。”

她话里话外说我小气又懒。

我没反驳，低头继续吃饭。

饭后，我说去洗碗，婆婆连忙拦住：“别！小陈头回上门，哪能让你洗。”

她把林可欣推到厨房：“可欣，去跟你嫂子学学，以后嫁人得会干活。”

我跟着进厨房，但没动手。

林可欣一边洗碗一边说：“嫂子，别听我妈瞎说，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淡淡应了声：“嗯。”

她继续说：“我觉着AA制挺好，男女得独立，谁也不靠谁。”

我看着她，觉得有点意思：“你真这么想？”

“当然！”她一脸认真，“我要跟陈浩结婚，也想AA制。”

我笑了：“那好。这顿饭食材花了四百二，水电燃气五十，总共四百七十块。咱们四个人分，客人不算，一人一百十七块五。加上妈做饭人工费，两百五，一人六十二块五。”

“所以，你、你爸、你哥，每人得付一百八十块，记得转给你妈。”

林可欣的笑僵住了：“嫂子，你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吗？”我靠着门框，抱着胳膊，“这可是家里的规矩，你不是挺支持的吗？”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没吭声。

她大概以为AA制只是我和婆婆的战争，没想到烧到她头上。

她求救地看向林子昂。

林子昂走过来，皱眉道：“晓晴，你干什么？可欣好不容易带男友回来，你非得搞得大家尴尬？”

“我只是按规矩办事。”我摊手，“还是说，这规矩只对我有用？”

我目光扫过他们，最后停在婆婆脸上。

婆婆脸色难看，但当着陈浩的面，她不好发作。

她硬挤出笑：“行了，一家人，别提钱。这顿饭我请！”

我挑眉：“妈，这可不符AA制的精神。”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耐烦地摆手，“今天特殊情况！”

我没再争，冷冷一笑。

原来，规矩也能随你们心情变。

05

饭局散了，陈浩和可欣走后，家里冷得像冰窖。

婆婆黑着脸回了房，没说一句话。

林子昂跟进我房间，关上门，质问：“晓晴，你今天是故意让我和妈难堪吧？”

“是。”我毫不掩饰。

他愣住，没想到我这么直白。

“你为什么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在可欣男友面前丢尽了脸！”

“丢脸？”我冷笑，“你们娘俩在饭桌上你一句我一句地挤兑我，怎么没想过我丢不丢脸？”

“我们……”他想辩解。

“你们什么？”我逼近一步，盯着他眼睛，“林子昂，别跟我装糊涂。你们想在外人面前把我塑造成小气刻薄的媳妇，好显得你们林家大方体贴，对吧？”

“告诉你，做梦。”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被我气势震得后退一步，眼神复杂。

“晓晴，你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逼到绝路？”他低声说，“我妈提AA制，只是想让你多干点家务，你至于这样？”

我冷笑：“想让我多干活？子昂，你妈提AA制时那眼神，可不像开玩笑。你要觉得我在闹，离婚协议我随时签。”

他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你变了，晓晴。”

“我没变。”我冷冷地说，“我只是不想再装了。”

从恋爱到结婚，我一直扮演着温柔懂事的角色，以为忍让能换来真心。

结果呢？换来的只有他们一家变本加厉的算计。

“林子昂，这场AA制的游戏是你们开的，但怎么收场，我说了算。”

他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他离开的脚步声在我耳边回响，我心里却平静得可怕。

有些东西，已经彻底碎了。

06

日子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过着。

我们四个人像合租的陌生人，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开口。

婆婆每天早出晚归，说是打麻将，我知道她是躲我，怕我提房租。

林子昂一头扎进工作，回家就把自己锁在书房，偶尔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陌生。

我也不在意，专心工作，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周末我去爸妈家吃饭，带回他们做的菜。

婆婆看见，酸溜溜地说我“吃里扒外”，我只当耳旁风。

有天晚上，我在房间看书，婆婆突然尖叫起来。

我冲出去，看到公公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倒在沙发上，喘得厉害。

“快叫救护车！”婆婆慌得手足无措，哭喊着。

林子昂拿着手机，手抖得连号码都按错。

我强压住心里的慌乱，拨通120，冷静地报了地址和情况。

救护车很快到了，把公公送进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公公突发心梗，必须马上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

护士递来一张单子：“先交六万块押金，办住院手续。”

婆婆和林子昂脸色刷地白了，对视一眼，满眼无助。

婆婆颤抖着问子昂：“你……你还有多少钱？”

林子昂声音发涩：“妈，上个月工资还了贷款，卡里只有几千块。”

婆婆腿一软，差点瘫倒。

她猛地转头，抓住我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

“晓晴！晓晴！你有钱，对不对？快救救你爸！”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妈，AA制的话，这医药费得你们自己出。”

她脸色僵住，像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们林家的事，跟我没关系。”

林子昂冲上来，推了我一把：“周晓晴，你还是人吗？我爸要死了，你还在这算账！”

他眼睛红得像要喷火，像是头愤怒的野兽。

“算账？”我冷笑，“林子昂，是你们先算计我的。定AA制的时候，你们想过有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