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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男友婚礼上摆摊卖炒粉,他们叫我炒粉女侠

三年前,我和秦凡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因为他在婚纱店嫌弃两万的婚纱太贵,我提了分手。三年后,我在海边的大排档炒米粉,一

三年前,我和秦凡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因为他在婚纱店嫌弃两万的婚纱太贵,我提了分手。

三年后,我在海边的大排档炒米粉,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身西装的秦凡和身着高定婚纱的新娘。

设计专业出身的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这一季老佛爷的新款高奢。

至少两千万打底。

还没来得及感叹秦凡这小子攀上了豪门,就听见周围有新娘的亲友问她。

“你不是不婚主义吗?”

“怎么忽然就结婚了?”

新娘笑着指了指婚纱和全是明星贵族的婚宴。

“等你们遇到一个因为一句话就豪掷上亿给你圆梦的人,你们也会嫁。”

听周围有人科普秦凡的身份是首富的独子,有万亿家产要继承。

我颠勺的动作慢了一拍,沉默着给炒粉里多加了六勺辣椒,递给来帮新郎拿炒粉的伴郎。

因为我记得秦凡说家里没什么钱,大学四年都是靠我接济过来的,甚至连考试的碳素笔都要等着我买。

可惜秦凡还没来得及吃两口炒粉垫垫肚子,就被主持人喊上了台。

他看见我的瞬间,下意识忽略了我戴着围裙卖炒粉的模样。

全然不顾宾客们诧异的目光,秦凡带着几分厌恶地指着我说:“夏微微你是来抢亲的吗?像你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好,赶紧滚出我的婚礼!”

我看着眼前人不同往日的意气风发,笑了。

低头给炒粉摊子的老板转了一百万,让他不用来了。

因为,顶班的我要砸摊子了。

砸婚宴摊子。

1

炒粉摊主老张的电话几乎是秒回过来,声音抖得像筛糠。

“微微啊,你这是干啥呀!一百万?是不是转错了?我这摊子卖给你都用不了这么多啊!”

“没错,张叔。”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你不是说出海捕鱼受伤了,接下来一个月都干不了活吗?这些钱,你拿着养伤,剩下的,就当是我买下你这摊子一晚的使用权。”

“使……使用权?”

“对。”

我看着不远处舞台上,那个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深呼了一口气。

“我今晚,要用它出口气。”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周围的宾客已经被秦凡那一嗓子吸引了过来,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知廉耻,企图攀龙附凤最终自取其辱的小丑。

新娘的闺蜜团更是抱臂站在一旁,嘴角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哎呀,这年头想靠抢亲上位的女人可真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就是,穿着一身油烟味就来了,还以为演电视剧呢?秦少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秦凡听着周围的议论,脸上的厌恶更深了。

“夏微微!我警告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三年前你为了钱和我提了分手,现在看我有钱了又想贴上来?做梦!保安呢?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轰出去!”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海滩,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笑了。

不是怒极反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荒谬的笑。

我走到炒粉摊后,系上老张那件油渍斑驳的围裙,打开了煤气灶。

蓝色的火焰“噗”地一声窜起,我舀起一勺油滑入锅中,油热后,抓起一把葱花撒进去。

“刺啦”一声爆响,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与现场奢华的香槟玫瑰气息格格不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和气味吸引,错愕地看着我。

我拿起炒勺,用力地在铁锅边缘“哐!哐!哐!”敲了三下。

清脆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成功盖过了现场的音乐和议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钉在我这个小小的炒粉摊上。

“安静一下。”

我拿起摊主用来招揽生意的小喇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意。

“在把我轰出去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今天的新郎,秦凡,秦大少爷。”

秦凡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被锅里升腾的油烟呛得咳嗽了一声,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我没有理会他,单手磕开一个鸡蛋,利落地翻炒着,声音透过喇叭,清晰而平稳。

“秦少爷,你刚刚说我嫌贫爱富,三年前为了钱甩了你。”

我声音顿了顿,压住喉头那点酸涩喊道:“那我倒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大二那年,你说家里穷,买不起专业设计书,我连续一个月只吃馒头咸菜,省下生活费给你买那本八百块的原版画册?”

蛋液在热油中迅速凝固变香,我“铛铛”地敲着锅沿,像是啪啪打他的脸。

秦凡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我冷笑一声,看着眼前开始装死的男人。

又抓起一把米粉扔进锅里,快速翻炒,声音随着动作愈发清晰。

“你还记不记得,大三实习,你说需要一套体面的西装,我熬了三个通宵,接了两个logo设计的私活,赚了一千五百块,给你买了你人生第一套报喜鸟?”

酱油淋入锅中,浓郁的酱香混合着焦香瞬间爆发出来,人群中开始出现了一丝骚动,一些人脸上的嘲讽变成了好奇,似乎不明白我这一边炒粉一边和新郎官对峙的诡异画面。

甚至有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小声询问身边的人,“炒粉排到几号了?”

2

我没有理会那些想要花钱加塞的人。

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接着阐述:

“还有,大四毕业前,你说你兄弟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从我这儿借走了三千块。”

说到这里,我手下的动作加重起来,咬牙道:“那三千块,是我攒了半年,准备给我妈买生日礼物的钱,你却用它在兄弟面前充了场大方,后来我问你,你说你妈生病了,手头紧,过阵子还。”

我余光扫向婚宴上随便一个杯子都不止三千。

眼睛不知道是油烟呛的,还是为自己的青春不值,变得又干又涩,想流眼泪。

“秦少爷,这都三年了,我的三千块呢?你还了吗?”

我的声音不疾不徐,伴随着炒勺与铁锅碰撞的声音,一字字化作一个个巴掌打在秦凡的脸上。

他的脸色从青到白,再从白到红,最后强装镇定地吼道。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那些钱我早就还清了!你有证据吗?少在那儿一边炒你那破粉一边血口喷人!”

“证据?”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关掉了炉火。

骤然安静的空气中,只剩下炒粉的余温滋滋作响和弥漫的香气。

我从围裙兜里掏出我的手机,点开了一个加密的云盘相册。

“秦凡,你大概不知道,三年前和你分手后,我有多难过,我把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转账截图都整理了一遍,一条条看,一条条删,想弄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我自嘲一笑:“后来,我没舍得真的删干净,就都备份了。”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最近的一个宾客,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我当年通过支付宝和微信给他转账的记录。

金额、日期、备注,一应俱全。

“大家看,这是买画册的转账,这是买西装的,这是……”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哦,这是他说没钱吃饭了,我转给他的两百块,这样的记录,我这里还有上百条。”

我扬起手机展示,唇角上扬:“多到,我都记不清咱们秦大少爷像狗一样,跟我乞讨了多少次。”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议论声甚至盖过了海浪。

秦凡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被当众扒光衣服的羞愤和恐慌。

他的母亲,那位雍容华贵的首富夫人,此刻再也维持不住优雅,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指着我和我身旁的炒粉摊,努力压制着怒火厉声道。

“哪里来的疯丫头!弄个脏摊子在这里一派胡言!保安!保安死哪儿去了?把她和她这破摊子一起给我轰出去!我们凡凡早就跟你断干净了,拿些不知道哪里P来的图就想来讹诈我们秦家?你做梦!”

“讹诈?”我冷笑一声,按下了手机上的一段音频播放键。

秦凡那熟悉又温柔的声音,通过小喇叭悠悠地传了出来,带着当年独有的青涩和讨好。

“微微,还是你对我最好,等我家里情况好点了,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给你买全世界最贵的婚纱!”

“全世界最贵的婚纱……”、

我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转向了新娘齐妙身上那件价值两千万的高奢定制。

回忆似乎又拉回来他在婚纱店里,当着所有的面说两万块钱的婚纱太贵。

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我们这个阶级的身份不配穿这么贵的婚纱。”

现在看来,他说的意思只有我不配而已。

随后,我拿起一次性餐盒,利落地将锅里那份热气腾腾的炒粉盛了出来,故意感叹道。

“可惜,再贵的婚纱,好像也不如我这份炒粉实在,至少它暖胃,管饱,不骗人。”

看似无厘头的对比,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秦凡和整个秦家的脸上。

婚宴上多个媒体都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个别几个胆子大的,直接开了直播。

直播间名字就叫“炒粉女侠对战负心少爷”。

弹幕上一水都是要炒粉链接的。

3

新娘子齐妙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她看着秦凡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审视和怀疑。

秦凡彻底慌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朝我冲过来,想要抢夺我的手机。

“假的!都是你伪造的!夏微微你这个心机女!你就是为了报复我,看不惯我幸福才来我的婚礼上捣乱!”

两个伴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其中一个看我的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丝不忍。

我冷笑一声,看着秦凡越来越近的身体。

他挣扎着,身体前倾,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慌而扭曲的脸,正好送到了我的面前。

“恶心?秦凡,你说对了。”

我端起那份还冒着滚烫热气和浓郁香气的炒粉,声音冷得像冰。

“我今天来,就是要把你过去让我咽下的所有恶心,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话音未落,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整个餐盒狠狠拍在了他的脸上!

“啪!”

一声闷响,伴随着秦凡猝不及防的惨叫。

一次性餐盒炸开,米粉、鸡蛋、葱花、酱油糊了他满脸满身!

滚烫的酱汁顺着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昂贵的定制西装往下流淌,烫得他嗷嗷直叫,狼狈不堪地试图抹掉脸上的东西。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音乐停了,议论停了,只剩下海浪声和秦凡痛苦的呜咽。

所有人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身价万亿的新郎官,在一场耗资数千万的奢华婚礼上,被一份路边摊炒粉盖了一脸。

齐妙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捂住了嘴,连连后退,脸上的嫌弃不像演的。

仿佛秦凡脸上的不是炒粉,而是什么致命的病毒。

而他母亲,那位首富夫人,故作优雅的面具再也戴不住,大惊失色地尖叫。

“啊!!!疯子!!!我的儿啊!!保安呢!快点把这个疯女人拉走!”

我扔掉了空掉的餐盒,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我爱过、恨过、如今只剩鄙夷的男人,他像个小丑一样在原地跳脚,徒劳地试图清理自己。

“秦凡,这碗炒粉,算我请你的,不用谢。”

说完,我转身,在一片极致的混乱和死寂中,解下那件油腻的围裙,随手扔在摊位上。

迎着海风,昂着头,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婚宴。

4

“请留步!”

宾客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快步走出,目光灼灼地落在我身上。

我循声望去,顿时愣在原地。

居然是业内著名的艺术评论家周谨言,一向以眼光毒辣和言辞犀利著称。

心中暗暗惊叹秦家人脉确实广,心里嘲弄起自己。

当年秦凡一卖惨,我就恨不得将全部家产掏给他,现在看来要多蠢有多蠢。

周谨言快步走到我面前,竟有些急切地开口:“夏微微小姐?你是觅境工作室的夏微微?《浮光》系列的设计师?”

我有些意外地点头:“我是。”

周谨言眼中瞬间迸发出发现珍宝般的光彩,连金丝眼镜都掩不住他的激动。

“好好好!不枉我让助理联系你,你今天是在行为艺术?还是婚礼剧情策划?”

他的助理看不下去,对他耳语几句。

我猜应该是提醒周谨言,我现在是在和前男友对峙。

他的目光移向一旁的炒粉摊,略显尴尬地轻咳两声。

小声嘀咕:“有这时间,咋不多画几个设计稿......”

这时,旁边有宾客好奇地问道:“周先生,这位是?”

周谨言这才回过神,转身面向众人。

一改刚才那副激动的模样,冷着一张脸,声音却清晰有力。

“诸位可能不知道,这位夏小姐的《浮光》系列不仅获得了米兰设计金奖,上周刚被V&A博物馆永久收藏。”

他目光扫过秦凡狼狈的身影,有些鄙夷道。

“至于嫌贫爱富?真是天大的笑话,夏小姐光去年版权收入就超过三千万。”

他故意拖长语调,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在秦凡和齐妙之间游移,最后轻笑出声。

“倒是秦先生似乎对夏小姐余情未了?”

秦凡脸上还挂着油渍,怒吼道:“我未了个屁!她就是疯子!”

周谨言皱了皱眉,勾起唇:

“可是您三个月前拍卖会拍下的那幅《星夜》,正是夏小姐早期作品,哦对,就是送给齐小姐的定情信物,我还以为你是对前女友余情未了呢。”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现场顿时哗然!

“天啊!V&A博物馆收藏?”

“那幅《星夜》居然是她画的?”

“所以秦凡拍下了前女友的画作送给现任未婚妻?真会玩啊!”

无数道目光在秦凡和我之间来回扫视,满是震惊与玩味。

秦凡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母亲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秦父看着平日里的商业伙伴此刻都在看笑话,脸色阴沉一片

“是不是胡说,查查交易记录便知。”

周谨言从容地推了推眼镜,“顺带一提,那幅画夏小姐起拍价只写了八千,秦先生却花了八百万拍下,这算不算是对前女友的另一种形式的偿还?”

“齐小姐,你可得擦亮眼睛了,这种对前女友当断不断的男人,要不得啊。”

5

“轰——”

现场彻底沸腾了!直播弹幕疯狂刷屏:

【哈哈哈反向讨债!】

【首富之子高价买前女友画作!】

【这打脸我爱看!】

我没想到周谨言会在这时站出来,更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么多细节。

但看着秦凡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模样,我只觉得爽快。

想起那八百万,我心里舒坦许多。

当初拍卖会上有一个神秘卖家为了给女朋友充场面,愣是将最后一个拍品抬高到了八百万买下。

当时只觉得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现在.......

我看着活像地主家傻儿子的秦凡,冷笑一声。

脑残撒钱玩,倒也正常。

齐妙突然一把扯下头纱,狠狠摔在秦凡脸上。

“用前女友的画讨好我?秦凡,你真让我恶心!”

“我齐家就算再差,也不能这么被你侮辱!”

说完竟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伴娘团急忙追去。

秦凡惊慌地想追:“妙妙!听我解释......”

“够了!”秦父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秦凡脸上,“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回去!”

场面彻底失控。

记者们疯狂围堵秦家人,宾客们议论纷纷,直播镜头紧紧追逐着这场闹剧。

我静静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心中最后那点郁气终于消散。

周谨言走到我身边,递来一张名片,镜片后的目光依然带着未尽的热切:“夏小姐,我一直在寻找能与我产生灵魂共鸣的合作者,希望有机会能与您深入探讨《浮光》的创作理念。”

我接过名片,由衷道:“谢谢您。”

“不必谢。”他微笑,“我只是不忍心看明珠蒙尘,特别是如此耀眼的一颗。”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眼秦凡。

他瘫坐在地,西装沾满油渍,脸上是鲜红的巴掌印,正被记者团团围住追问,狼狈得不成样子。

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去时,忽然对上了秦凡抬起的视线。

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如同淬了毒的刀刃,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他嘴角甚至扯出一抹扭曲的冷笑,无声地用口型对我说:

“贱女人,你等着。”

一股寒意骤然爬上我的脊背。

周谨言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瞬间的交锋,不动声色地侧身一步,挡在了我与秦凡之间。

“走吧,夏小姐。”

他语气依旧从容,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有些败犬的临死反扑,虽然无碍,但也不必污了眼睛。”

我点点头,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不安,与他一同离开了这片喧嚣之地。

第二天,本地热搜炸了。

我的名字赫然排在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