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给自己点了外卖后,我提出分手
......
七夕暴雨夜,我骑了6小时自行车送外卖,终于凑齐下个月的房租。
最后一单是特色睡衣,地址赫然是我家公寓。
满心以为是男友付之杭的惊喜,即使不慎摔倒,我也忍痛爬到门前,血水混着雨水流了一地。
开门拿外卖的却是他的小青梅。
“七夕还送外卖呀,真可怜!不像我,金主是身价千亿的付氏太子爷。”
付之杭赤着上身,从背后一把搂过她的腰:“快点,要是被路曼发现我要你好看!”
听着里面暧昧的声响,因为送外卖治好的躁郁症又冒出苗头。
我真傻,为了照顾他那可怜的自尊装了这么久穷。
掏出口袋里劳斯莱斯的钥匙后,我擦了擦上面的血污。
“以后,就用你来送外卖吧。”
01
起身下楼时,腿部传来剧痛。
我发消息让保镖来接我,坐在门口发呆。
陶夭夭娇柔的声音从出租屋劣质的木门里传来:
“之杭哥哥,我们这样,等姐姐回来了怎么办呀?”
“她今天太辛苦了,需要休息,我不会碰她的。”
“还是你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付之杭笑着,清晰的布料撕裂声传来,伴随着陶夭夭的惊呼。
那件价值几万的特色内衣,怕是已经化为了碎片。
付之杭从不会对我这样做,他怕我痛。
他对我是真的好过。
我有躁郁症,低落时会盖着被子哭泣,开心时整宿整宿睡不着。
付之杭会趴在地上办小狗讨我欢心,会在比赛前通宵陪我看星空。
他说,我是能陪他同甘共苦的女人,谁也不能替代。
付之杭暗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拿着这10万,赶紧走吧。”
“之杭哥哥,你先去洗澡,我收拾一下。”
陶夭夭一会儿就要出来,我刚想往楼上躲一层,门突然开了。
她穿着我最喜欢的裙子,倚着门笑:“居然没走,刚刚真的是你啊。”
“滚!”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付之杭只围着浴巾,浑身湿漉漉地从门内冲了出来,给了她一巴掌。
“离路曼远一点!”
陶夭夭红着眼睛,流下泪:“姐姐,对不起,之杭哥哥是真的很爱你,不要因为我影响你们的感情。”
付之杭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她姐姐?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会这样吗!”
我忍痛站起身,给他们一人赏了一个巴掌。
“全部都给我滚!”
02
付之杭没走,紧紧抱住了我,陶夭夭趁机从我身侧逃走。
“曼曼,你别生气。我发誓,我不喜欢她的!她就是个给钱就能上的货色!”
“这是交易,怎么能算出轨呢?”
“我付之杭的妻子,只能是你。”
他说的话,真叫人恶心。
我奋力挣扎,他却越抱越紧,仿佛要将我揉碎进他的身体里。
那曾经让我迷恋的胸膛上满是暧昧的红痕,现在又蹭上了我身上的雨水泥泞,变得污秽不堪。
“曼曼,你冷静一点,看着我!”
他试图扳过我的脸:“你是不是又发病了?躁期还是郁期?别怕,我在呢……”
我猛地甩开他,力道之大,让他踉跄了一下。
“我看是你的下半身发病了!滚开,别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
剧烈的挣扎牵动了腿伤,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晃了晃。
付之杭瞳孔一缩,俯身一把将我抱起,小心翼翼地托住我受伤的腿:
“都是我的错!曼曼,你怎么罚我都行,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只求你别伤害自己!”
“跟我去医院,求你了,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一队保镖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赶来,见我们这样,都礼貌地扭过了头。
他们都知道,陆氏大小姐对一个穷小子爱得发狂,甚至为他拒绝家族联姻离家出走。
以前的我一天就能花掉几千万,现在为了让他成为顶尖职业游戏选手,居然开始送外卖养他。
本来我也只想装装样子,可没想到送外卖让人上瘾,时间自由,多劳多得,骑车还让我瘦了不少。
今天下雨单价高,我忍不住多送了一会儿。
没想到,他却耐不住寂寞,背着我在出租屋里和别的女人纠缠。
想到这里,我气得拼命挣扎。
付之杭担心伤到我的腿,还是将我放了下来。
保镖队长扶着我,问道:“小姐,屋子里的东西需要我们帮你收拾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内,满屋的香水百合还在怒放。
他曾信誓旦旦地说,今天要给我一个浪漫的惊喜。
可代表纯洁爱情的鲜花之下,衣物碎片和纸巾散落一地,实在是讽刺。
“不要了,都当垃圾扔了吧。”
他想起了什么,冲回屋内:“等等!曼曼你等等我!我今天是想和你表白的啊!”
付之杭最喜欢说的事,就是让我等他。
他日复一日地在家练习,战绩却始终平平。
最穷的日子里,我们只能每天吃泡面。
担心他营养不良,我将牛排、青菜切碎,悄悄放在他的碗里。
付之杭把碗里的牛肉粒分给我:“曼曼,等我成名,我一定带你吃最好的山珍海味。”
我等了3年,已经不想再等了。
03
他追到楼下时,我正要上车。
“之杭哥哥!” 陶夭夭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能借我一件衣服吗?”
她浑身湿透,睡衣紧贴在身上,曲线妙曼,不该露的全都露了出来。
付之杭喉头滚动,一把将她扯在身后:“不要打扰我和曼曼,自己去楼上拿雨衣!”
“可是、可是你想拿给姐姐这个是吧?刚刚你给我戴上之后,我摘不下来了……”
她朝我晃了晃手指,那枚本该属于我的戒指,此刻正牢牢箍在她的无名指上。
付之杭慌忙打开刚拿到的戒指盒,里面空空如也。
“混蛋!”付之杭咬了咬牙,抓着陶夭夭的手上的钻戒,使劲往下拽。
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就是扯不下来。
“走吧。”
我不想再看这场令人作呕的闹剧,关上车门。
引擎启动,车身缓缓在雨中移动。
我摇上了车窗,付之杭只来得及将一支小小的祛疤膏,从车窗缝隙里塞了进来。
车子越开越快,他像疯了一样在车后狂奔,车轮带起的泥水溅了他满身满脸。
透过朦胧的雨幕布,我看到陶夭夭对着我远去的方向,缓缓勾起唇角。
付之杭的身影在雨中倒退、变小,彻底消失在了一片灰蒙的水汽里。
陆家私立医院。
顶级医疗团队早已待命,医生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我腿上狰狞的伤口。
大面积擦伤加上雨水浸泡,伤口边缘已经红肿发炎,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种伤口一般都会留疤。
以前,我为付之杭做饭,偶尔会弄出个小口子。
他都会虔诚地为我涂药,绝不允许我身上留下半点瑕疵。
现在,我再也不会为他受伤了。
毫不犹豫地把那支进口祛疤膏扔进了垃圾桶后,我躺在病床上,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付之杭的电话早已被我拉黑,可手机依旧疯狂地震动着。
屏幕亮起又熄灭,致富宝和网抑云都有他在给我发消息。
三年,我们都融进了彼此的生活,想彻底断联没有那么容易。
最新的一条:【如果你再不理我,我就娶陶夭夭!】
我忍不住回复:【祝99。】
几乎是瞬间,他的消息疯狂涌现:
【你终于回复我了!夭夭说得对!这招果然管用!我就知道你在乎!】
【回来吧,别闹了!我是付家大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世纪婚礼,你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不该回他的。
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付家的大少爷。
曾经,我为了他,拒绝了付家的婚约,和家里闹翻。
这就是我追寻的真爱?
我自嘲地笑笑,不想再和他玩下去。
右滑,彻底拉黑。
04
以付家的能量,很快就会查到这里。
我让医生帮忙伪造了自己患癌去世的假象。
果然,三天后,付之杭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对不起,路小姐刚刚被送去火葬场。”
付之杭揪住主治医生的领子:“不可能!才三天,她扇我的巴掌印还没消,怎么可能会死!”
医生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付先生,请节哀。”
“她这三年操劳过度,积劳成疾,早已是癌症晚期。这次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引发了多器官衰竭,我们尽力了……”
付之杭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松开医生,踉跄几步跌坐在那张我躺过的病床上。
他眼神空洞地喃喃:“不会的,不会的,她以前只有痛经会吃一些止痛药而已,怎么会死!”
医生沉默地指了指窗外。
一辆挂着黑纱、摆放着我大幅黑白照片的殡仪车,正缓缓消失在街道尽头。
付之杭的目光死死追随着那辆车,下一秒,他一把扯过旁边的陶夭夭。
他粗暴地将她按在病房的落地窗前,对着窗外歇斯底里地咆哮:
“路曼!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没死,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在这里要了陶夭夭!做给你看!”
他真是疯了。
医生护士被赶了出去,付之杭真的开始撕扯陶夭夭的衣服。
“曼曼,都是陶夭夭叫我来的,你别怪我。”
“她是个拜金女,一会儿给点钱就好,我喜欢的真的是你!”
付之杭喘着粗气,沉迷在情欲里,还不忘和我说话。
陶夭夭回身攀上他的肩,扭动身体迎合着他,眼睛四下寻找摄像头。
她一字一顿地做着口型:“你的男人,是我的了。”
“没意思。”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监控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刚想躺下,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
“旎曼啊,付家大少后天大婚,邀请我们参加,你那天就别去送外卖了。”
为了付之杭,父亲已经3年没联系过我。
现在我都死了,付之杭还是阴魂不散。
“不去。”我斩钉截铁。
父亲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和付家联姻,之前闹得很僵。现在他都结婚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吧?”
是啊,是该了断了。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05
付之杭大婚,娶的是小商户陶家的女儿。
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一时间传为佳话。
我的腿已经结痂,丑陋的疤痕盘踞在皮肤上。
用绷带紧紧缠成绑腿,我简单套了条裙子,便跟父亲来到了他们的海边婚礼。
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喜欢的样子布置的——
蔚蓝的大海,洁白的纱幔,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百合的芳香。
付之杭,他倒是记得清楚。
曾经,我躺在付之杭怀里,畅想未来。
“岁月漫长,但爱意不变。”
“等我们有钱了,我想在大海前结婚,让它见证我们的感情。”
我为他放弃了一切,却从未想过——海会枯竭,付之杭身边站着的,也不是我。
巨大的迎宾牌旁,付之杭和陶夭夭并肩而立。
旁边挂着的巨幅婚纱照,照片上,穿着华丽婚纱的新娘,赫然顶着我的脸。
婚纱照上新娘的名字更是让我傻眼——陶路曼。
再看陶夭夭,她化了浓妆,居然也是七分像我。
好荒诞的一幕。
宾客在给这对新人道喜:
“哎呀,恭喜恭喜!这位就是传说中送外卖养了付少三年的姑娘吧?真是情深义重!”
“付少好福气!这么能吃苦又专一的好女孩,可得好好珍惜!”
陶夭夭谦虚应下:“我很爱之杭哥哥,从没有觉得苦。”
付之杭揽着她的腰,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
我压低了帽檐,跟在父亲身后。
付之杭的父母迎了出来。
“哎呀,陆董快请进!之前一直盼着之杭能和旎曼联姻来着,他居然离家出走了,真是对不住。”
父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旧话了。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女儿也非要自己找对象呢。”
进入会场,父亲很快被一群商界名流围住寒暄。
我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拿起一杯香槟,只想这场婚礼快点结束。
“这不是陶子跟我说的,那个死缠着付少不放的穷鬼小三吗?怎么混进来的?”
一个女生抱着双臂拦在我面前,声音大得足以让半个会场的人都听见。
周围的交谈声瞬间低了下去。
无数道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陶子可是我最好的闺蜜!你早就知道付少有钱,对他死缠烂打。”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底层捞女的做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她说着,竟然伸手就朝我的帽子抓来:“大家看看她,就是照着新娘的脸打扮的!”
我愤怒地挥开她的手,扶住帽檐,压低声音威胁:
“我警告你不要惹我,否则这场婚礼就别想办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莉莉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狠厉。
她猛地抓起一瓶香槟,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眼前一黑,黏腻的酒液顺着脸颊、脖颈往下淌。
“莉莉!别这样!”陶夭夭提着裙摆姗姗来迟。
她假意劝架,却狠狠踹向我的伤腿。
钻心的痛意袭来,我踉跄几步,撞在身后香槟塔上,失去了平衡。
我满身狼狈地摔倒在玻璃碴中,浑身鲜血淋漓。
我挣扎着想起身,陶夭夭上前一步,按在我的肩膀上,再次将我推倒在地。
“你没事吧?不要再和我抢之杭哥哥了!我们结婚了!”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几个女人,狠狠扯住我的头发,用力往场外拖拽。
鲜血染红了沙滩,围观的人们拍手叫好,有的还来撕扯我的衣服:
“扒了她!让她现原形!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打!”
“竟敢在付少的婚礼上撒野!给她点颜色看看!”
“这么嚣张,等付少来了,你就死到临头了!”
陶夭夭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挑衅道:
“路小姐,现在你是个见不得光的替身,我劝你自己滚,别给脸不要脸。”
“你们在干什么!”付之杭暴怒的呼呵声在人群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