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怎么总觉着怪怪的……”
李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言自语。
“呜呜……”
她呼唤了一声她的宠物黑猫，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奇怪，难不成又跑到那里去了？”
李欣来到储物间，乌乌果然就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一堆前房主留下的杂物。
自从搬进来后，乌乌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盯着这些破烂。
直到有一天我请来维修工人，他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
“嘎吱”一声，随着门缝越来越大，
看到里面的场景，工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看这个……。”
01
2014年，上海某小区，35岁的李欣站在客厅中央，轻轻招了招手，想叫来她那只平时特别听话的黑猫“”，可这只猫却像没听见似的，一溜烟跑进了站在前，那些东西。
李欣喊了好几声，乌乌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这副模样她可从没见过，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自从搬进这套二手房后，李欣就觉得房子哪里怪怪的，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连小区里的邻居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点异样。
她听过一些邻里间的闲言碎语，说这房子来路不正，联想到前房主急着低价卖房的态度，李欣心里那股不安越发强烈了。
“难道这房子真有什么问题不成？”她忍不住暗自揣测。
李欣是个软件工程师，工作稳定，收入也算可观，她打算年底和交往三年的男友结婚，俩人合计着先买套房安顿下来。
她和男友看了无数套房子，可新房价格都高得离谱，远远超出预算，无奈之下，她只能把目标转向价格便宜的二手房。
在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咨询中介后，终于找到了一套合适的房子：三室一厅，九成新，地板、厨房、卫生间几乎不用翻修，直接就能拎包入住。
对一个月薪两万、每天埋头写代码的程序员来说，这套房子几乎是她能负担的最理想的选择了。
中介告诉她，前房主因为工作调动急着卖房，价格比市场价低了整整一成，这让李欣有些犹豫。
但男友的一句话让她下定了决心：“这房子挺不错，格局合理，价格也划算，最重要的是，离你公司开车才十分钟。”
签合同那天，男友陈浩陪在她身边，笑得一脸开心，而李欣则带上了养了三年的黑猫“乌乌”。
乌乌是一只通体乌黑的流浪猫，三年前她偶然救下这只受伤的小家伙，收养后感情特别深。
李欣半开玩笑地说：“乌乌跟我混了三年，是我的幸运猫，新家得靠它来镇场子。”
可谁也没想到，真正让这个家蒙上阴影的，竟然是这只“幸运猫”。
搬进新家的第一晚，乌乌就表现得不太正常。
李欣先搬进房子，打算和男友商量婚房的装修细节，等结了婚再让陈浩搬过来。
她刚把行李收拾好，就发现乌乌像着了魔一样，在房子里四处嗅来嗅去，不停地蹭墙角、跳上窗台，最后停在储物间的一个角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堆在那里的杂物。
乌乌静静地蹲在那儿，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尾巴高高竖起，仿佛随时要扑出去的样子。
“乌乌？”李欣喊了一声，可猫完全没反应，连耳朵都没动一下。
“难道里面有老鼠？”李欣心想，这房子空了好一阵子，储物间又堆满了杂物，有老鼠似乎也不奇怪。
她没多想，打算过几天把杂物清理干净。
可到了晚上十一点，李欣正准备睡觉，客厅里突然传来“哧哧哧”的抓挠声。
她赶紧跑过去一看，乌乌又钻进了储物间，对着那些杂物使劲抓挠，爪子划过木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怎么了，是不是闻到老鼠了？”李欣抱起乌乌，却发现它身子硬得像块石头，耳朵紧紧贴着头皮。
她想起三年前刚遇到乌乌时，这只猫也是这样高度戒备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闹了，回卧室睡觉吧，过几天我把这些杂物清理掉，你就没事了。”李欣安抚着，把猫抱回了卧室。
02
可接下来的几天，乌乌的行为越来越奇怪。
每天清晨和傍晚，它都会蹲在储物间同一个位置一动不动，像在等着什么东西。
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乌乌就会突然变得暴躁，在那块地板上抓挠、低吼，甚至有一次还跳起来撞了墙。
这可把李欣吓得不轻，她赶紧开始整理储物间的杂物。
她发现前房主留下的东西大多没用，破旧的桌椅板凳只能扔掉，清理时她还注意到一些断裂的木头上带着暗红色的斑点，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得是多大力气才能弄断啊？”李欣看着那些痕迹，忍不住自言自语。
储物间的杂物比她想象的多得多，忙了一整天也只清理了一小部分。
当晚，她累得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怪味，以为是那些旧物发霉了，也没太在意。
第二天早上，李欣起床时，那股怪味还在，闻起来不像食物坏掉，也不像是下水道漏水，更像是湿气里夹杂着腐烂肉类的味道。
她每天出门前都会开窗通风，甚至还买了熏香点上，可那股味道怎么也散不掉。
周末，陈浩来看她，刚进门就皱起了眉头：“这房子怎么越来越臭了？是不是有死老鼠？”
他捏着鼻子走到储物间，抱怨道：“你这前房主也太不讲究了，留这么多垃圾在这儿。”
李欣一边往外搬杂物，一边无奈地说：“这些东西堆太久了，可能受潮发霉了吧。”
陈浩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吃了顿饭就走了，没在房子里过夜。
李欣刚走到楼道口，就又闻到了那股怪味，气得她下定决心要把储物间彻底清空，把房子重新翻修一遍。
就在她准备进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住401的新住户吧？”
李欣转头一看，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拎着一堆捡来的纸箱，正上下打量着她。
“啊，不是租的，是买的，刚搬来不到半个月。”李欣赶紧解释。
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里带着点犹豫，又像是藏着什么担忧。
她慢慢收回目光，低头整理手里的纸箱，过了片刻才轻声说：“这房子……你买的时候没问清楚？”
李欣一愣，下意识皱眉：“问了啊，中介说原房主因为工作调动急着卖房，房子挺干净的，我去看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老太太“哦”了一声，没马上接话，而是转头看向街对面那栋老旧的居民楼。
阳光洒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沉甸甸的沉默。
最后，她还是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你小心点吧。”
“啥？”李欣心里咯噔一下，没听明白。
老太太继续说：“401这房子，两年前住过一对母子，单亲妈妈，三十多岁，带着个十岁的小男孩，住了大概一年多，后来突然就不见了。”
“搬走了？”李欣脱口而出。
老太太却摇了摇头，语气沉重：“不清楚，她父母来找过一次，还给了我一张寻人启事，你等着，我去拿给你看。”
03
老太太慢吞吞地爬上五楼，从家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寻人启事递给李欣。
据她回忆，邻居们都以为那对母子搬走了，可奇怪的是，他们的东西全留在了房子里。
洗衣机、电水壶、碗筷、衣服，甚至阳台上晾着的几件童装都没收走。
李欣听着这些，后背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爬过。
老太太抬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水电也突然断了，手机号成了空号，警察来查过，也没找到什么线索，那时候我们这楼还没装监控……你现在住这房子，是不是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欣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其实，从搬进这房子的第一天起，她就觉得有点怪怪的，尤其是乌乌的表现，太不寻常了。
一开始，李欣以为是猫咪不适应新环境，可它每天都往储物间跑，连陈浩来几次都忍不住说：“你这猫是不是闻到什么了？老往储物间钻，怪吓人的。”
更奇怪的是，房子里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怪味，不是下水道的臭，也不是发霉的味道，而是一种夹杂着消毒水味的腐臭。
刚搬来时，李欣以为是房子返潮，可半个月过去了，那味道一点没减，反而越来越浓。
听完老太太的话，这些零碎的细节像是拼图一样，猛地拼凑到了一起。
李欣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手脚冰凉。
回到家，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看着这间陌生的房子，老太太那句“你小心点”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乌乌又窜进了储物间，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角落。
那股怪味越来越重，像是要把整个房间吞没。
李欣赶紧把储物间的门锁上，又在房子里点了熏香，总算把味道压下去一点。
可她心里却越来越慌，忍不住用手机搜了“房子怪味”“母子失踪”“猫咪异常”之类的内容。
搜索结果不出所料，全是些神神鬼鬼的说法，有的说房子风水不好，有的说可能是“凶宅”，最离谱的还说房子里藏了尸体。
李欣看着这些，吓得打了个寒颤，赶紧关了手机。
她把这事告诉了同事，同事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忍不住笑了：“你就是自己吓自己，哪有这么邪乎的事，你要是真不放心，把储物间清空检查一遍不就得了？”
李欣又找了物业，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管道漏水的问题。
物业却说前几年刚翻修过，管道没任何问题，不过他们也多说了一句：“这股味道确实怪，这两年一到夏天，楼道里总有这味儿，还老有苍蝇飞。”
送走物业后，乌乌又钻进了储物间。
李欣看着黑猫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我现在也想知道，这下面到底藏了啥。”
她不再犹豫，赶紧拨通了装修队的电话。
“师傅，我家储物间的地板，想拆一块看看是不是水管有问题。”
“你们刚装的房子吧？”电话那头问。
“不是，是二手房，我有点不放心。”李欣解释。
“行吧，看你挺急的，我下午带人过去。”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04
中午，李欣一个人坐在客厅，盯着乌乌蹲的那个角落，窗外阳光刺眼，可她却觉得房子里暗得像黄昏。
中午十二点，门铃响了，是物业联系来的维修工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就是这儿。”李欣领他走进储物间，指着墙角那块地板，“麻烦把这块撬开看看，最近总有怪味，我怀疑是潮湿或者管道漏了。”
工人瞥了她一眼，一边背上工具包一边嘀咕：“这么多杂物，得全挪开吧？”
“师傅，您放心，工钱我一分不少，还会加点服务费，我帮你们一起搬。”李欣连忙说。
有了帮手，杂物清理得快多了，破旧的沙发、床头柜全被扔了出去，储物间很快就空了。
李欣看着工人从包里拿出撬棍，心跳得越来越快。
“先别撬太大，看看下面有没有问题再说。”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行。”工人点点头，把撬棍插进地板缝隙，慢慢用力撬开第一层。
“咯吱”一声，地板被翘起，下面是防潮层，看起来还算完好。
“防潮膜没坏，可能是楼板的问题？”工人自言自语，又接着往下一层撬。
可就在他准备继续敲时，突然“咦”了一声，抬头看向墙壁。
作为干了多年维修的老师傅，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小姐，你这房间还有个暗门？”
“暗门？”李欣愣住了，心跳得更厉害了，“快打开看看！”
工人用铲刀小心翼翼地撬开暗门，刚打开一条缝，突然“扑”地一声，一股浓烈到让人窒息的腥臭味猛地涌了出来。
那味道像是腐烂的肉混着发霉的水，被封了很久后突然释放出来。
“我的天！”工人吓得叫了一声，本能地退了两步，手里的铲刀差点掉地上，“这什么味儿？死老鼠都没这么冲！”
李欣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脸色刷地白了，喉咙发紧，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当场吐出来。
她强忍着恶心，踉踉跄跄地凑过去看。
暗门后面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长方形，墙面是用廉价的水泥随便抹的，看起来像是后来临时加盖的。
工人也回过神来，脸色变得严肃，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
“嘎吱”一声，随着门缝越来越大，那股恶臭也越来越浓。
工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看这个……。”
李欣低头一看，只见暗门里躺着一个干瘪的东西，上面落满了灰尘，隐约能看出有手有脚的形状。
“天哪，是尸体！”工人吓得大叫，差点摔倒。
李欣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冷汗从后背哗哗往下流……
乌乌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跳到她脚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眼睛死死盯着暗门。
工人吓得退到门口，再也不敢靠近。
“报警，赶紧报警！”李欣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乌乌总是盯着那个角落，为什么那股怪味怎么也散不掉。
一桩沉寂了两年的“失踪案”，原来就藏在这间房子里，离她只有一墙之隔。
乌乌轻轻舔了舔她的手指，像是在安慰她。
可屋子里的空气却像是凝固了一样，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事故发生后，整个小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05
警车把楼道口封得严严实实，穿着防护服的法医进进出出401室。
李欣站在楼下，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街坊邻居围在警戒线外，窃窃私语：“听说那房间里挖出了尸体？”
“天哪，难怪这两年总有股臭味……”
尸体被确认后，警方暂时征用了整套房子进行调查，封锁了现场。
经过专业清理，储物间暗门里的尸体被确认是一名成年女性的遗体。
死者疑似邻居口中两年前“突然失联”的单亲妈妈——张丽娜。
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但法医通过牙齿、骨骼和残留的衣物、个人物品确认了她的身份。
初步鉴定死因是自然死亡，怀疑是突发心脏病猝死。
可问题来了——为什么张丽娜的尸体会被藏在暗门里？是谁把她藏起来的？她的孩子又去哪儿了？
随着调查深入，警方在储物间的旧物里找到了一些被压在箱底的东西：一张儿童照片、几本绘本，还有一件带血迹的童装。
这些发现让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调查中，警方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水电记录显示，张丽娜失联前的最后一次缴费是在某年冬天，之后两年里，水电完全没有使用记录。
邻居也证实，从那天起就再没见过张丽娜母子。
在张丽娜的银行记录中，警方发现一笔可疑的账目：她曾雇人翻修储物间，特别要求“建一个小房间”。
施工时间正好在她推定死亡后不久。
她为什么要特意建这个小房间？是为了调整房间布局，还是为了藏匿自己的尸体？
邻居们看到警察上门调查，也都叹着气说：“她也是个可怜人，住在这儿的时候，没少跟前夫吵架。”
张丽娜的身份也被彻底查清。
她来自江苏，早年嫁到上海，和丈夫生了一个儿子。
可婚后生活并不幸福，丈夫酗酒、赌博，还经常家暴。
她报警了好几次，最终选择离婚，带着孩子独自搬进了这套房子。
但在一次和前夫的激烈争吵后，张丽娜突然失联。
邻居回忆：“那天她哭得很厉害，还听见屋里摔东西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和孩子。”
邻居们见他们吵得那么凶，都以为母子俩搬走了。
警方又联系上了原房东周志强。
与此同时，李欣也接受了第二次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