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商业晚宴,豪门老公出轨了……
陆景琛凌晨三点打给我时,声音还在发颤:
“菀菀,我被人下了套,对不起。我已经处理干净了,不会有麻烦。”
恩爱十年,我信了他说的“防不胜防”,选择原谅。
两年后,陆景琛遭遇山体滑坡,大着肚子的双胞胎替他挡下巨石,生死未卜。
医院里,他抱紧我,语气复杂:
“六个月前,我在饭局上见到她们被为难,我不能不帮,大家都喝了点酒,没想到她们一次就怀了……”
“我保证,谁也抢不走你陆太太的位置。”
双胞胎浑身是血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她们的孩子。
陆景琛第一次在我面前低头,开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菀菀,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一定不会为难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对不对?”
我眼睛酸的厉害,却是笑了。
“她们滚或者离婚,选一个吧。”
他含着泪,执拗地摇头:“我不离婚!”
“但我总不能对她们恩将仇报……”
后来,双胞胎先后生下儿子,陆家阖家欢乐。
我拟完离婚协议后,给尘封已久的号码发去消息:
【你的交易,我同意了。】
男人回的很快:【等你很久了,陆太太。】
1
我站在细雨下,衣服被打湿,风一吹,透心的寒。
陆家爸妈满脸喜色,一人推着一个轮椅,从医院大门出来。
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那对双胞胎。
她们状态不错,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的。
陆景琛跟在后面,一手抱着一个襁褓,满脸是我从未见过的幸福和温柔。
他看见了我。
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把孩子交给父母,快步朝我走来。
他用高大的身躯为我挡住细雨,把我拉到廊檐下。
“怎么站在这里淋雨?”
陆母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责备:
“别管她,自己淋雨还怪别人不成?躲了三个月,终于肯出来了?”
陆景琛皱眉:“妈,别这么说菀菀。”
“毕竟……是我不对。”
陆母气消了些,换上语重心长的调子:
“淑雅她们刚生完孩子,又是为了救景琛受的伤,身体虚得很,总不能现在就把人赶出去吧?”
“先在家里养几个月,只要你老老实实,孩子以后都是你的,没人抢得走你的位置。”
我乖顺平静地点头:“好。”
陆景琛将双胞胎安排进一台保姆车,自己亲自开车送我回家。
一进门,他就急着给我找干净衣服,催我去洗个热水澡。
“快去,别感冒了。”他语气里满是担忧,“我去给你煮姜茶,洗完澡就能喝。”
我洗完澡出来。
客厅里,林淑雅和林淑媛坐在轮椅上,各自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看见我,双胞胎姐姐林淑雅先开口:
“陆太太,您别担心,我们几个月后就走,绝对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
林淑媛眼里闪动着泪花:
“是啊,只求您以后能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她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如果您实在不愿意接纳他们,也不要和景琛哥吵架,您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自己会带着孩子离开的。”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如果真想离开,两年前就该走了。”
“又怎么会故意在饭局上等着他解救,趁机怀上他的孩子?”
“不过是想上位罢了,何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林淑媛被我戳中心事,气得脸色发白。
林淑雅依旧柔弱,眼圈却红了。
突然,林淑雅身体一歪,连人带轮椅侧翻在地。
她怀里的孩子滚了出来,正好落在我脚边。
“姐姐!”
林淑媛尖叫一声,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后退一步,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
“哇——”
婴儿的啼哭声刺破了整栋别墅。
陆景琛从厨房冲了出来。
林淑雅和林淑媛已经双双匍匐地上,朝我哭求:
“陆太太,我们求求您,放过孩子吧!”
“孩子才刚出生啊,您有什么不满冲我们来!”
2
陆景琛脸色煞白,一把抱起啼哭的婴儿。
“时菀,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他眼里的失望像刀子,狠狠扎在我心上。
林淑媛哭着去扶林淑雅:“陆总,你快带孩子去医院,姐姐这里我来照顾。”
陆景琛看我的眼神,冰冷又陌生。
“我今天就不该强求你回来。”
“你在家里好好冷静反省,我会带着她们和孩子出去住。”
说完,他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家,如今成了需要我“冷静反省”的牢笼。
林淑雅被妹妹扶着,重新坐上轮椅,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的挑衅。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回房。
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衣柜里,我的衣服和他的西装挂在一起,亲密无比,又泾渭分明。
床头柜上,还摆着我们结婚一周年的合照。
照片上的他,揽着我的肩,笑得温柔灿烂,承诺会永远爱我,永不背叛。
那时,他的眼里只有我。
我曾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
如今看来,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的一场梦。
梦被现实击碎,我也没必要继续留下。
我拉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关上行李箱前,我下意识地摸向床头,却摸了个空。
用死去的小猫毛发做成的挂件,不见了。
那是我养了十几年的猫,陪我走出了抑郁和父母离世的阴影。
它去世那天,我哭到昏厥。
是陆景琛抱着我,一遍遍地安慰:“菀菀别哭,它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会一直陪着你的。”
后来,他蹲在地上,一根一根捡起小猫的毛,找人将毛做成了一个小小的挂件,让我可以随身带着。
我心头一慌,翻遍了整个房间。
没有。
哪里都没有。
我去问吴妈。
吴妈叹了口气,眼神躲闪:“先生把它扔了。”
“他说……林小姐她们怀孕了,家里不能有这种东西……”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连同最后一点念想,都碎得干干净净。
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原来,他早就做出了选择。
一个星期后,陆景琛回来了。
他瘦了些,眼下带着青黑,看起来很疲惫。
他进门就抓住了我的手,声音沙哑:“菀菀,我知道孩子的事情让你很难受,我们谈谈。”
我抽回手,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还是谈谈这个吧。”
他看到“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时,瞳孔骤然一缩。
“我不离!”
他一把将协议撕得粉碎,“时菀,你别闹了行不行?”
“那天是我太冲动,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他紧紧抱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执拗和恳求: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多陪陪你,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回到从前?
我看着他,只觉得陌生又可笑。
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就当是我薄情,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了。”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不肯放。
“菀菀,别赌气。”
“接下来我就在家陪着你,哪也不去。”
铃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烦躁地想挂断,却在看到屏幕上“林淑雅”三个字时,动作一顿。
他急忙松开我,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刚刚还强硬执拗的男人,声音瞬间温柔下来。
“怎么了?”
“孩子发高烧了?”
“好,我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拿起沙发上的车钥匙,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回头,脸上浮现出愧疚和不自然。
“菀菀,我不会放弃你,更不会离婚,你别胡思乱想。”
“孩子有问题,我始终有当父亲的责任……我很快就回来。”
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的世界,重归寂静。
3
陆景琛走后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淑雅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陆景琛坐在病床边,一手揽着林淑雅,一手握着林淑媛。
双胞胎姐妹一左一右靠在他身上,各自怀里抱着孩子,笑得得意又挑衅。
紧接着,林淑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到了吗?景琛现在陪着我们呢。”
“他说他只是可怜你,毕竟你陪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林淑媛娇弱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姐姐,景琛说你心胸狭隘,容不下我们的孩子……他很失望。”
“以后啊,有我们就够了。”
“你识相点,自己滚吧。”
我不想听她们的刻意炫耀,直接挂断电话,联系离婚律师。
既然他不愿意好聚好散,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陆景琛有好几天没回来。
我乐得清静。
直到一个星期后,暴雨倾盆。
门铃被人按得急促又疯狂,像是索命的催命符。
林淑雅和林淑媛浑身湿透,狼狈地跪在我的门前,怀里抱着浑身发紫的孩子。
雨水顺着她们的头发往下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时菀,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毒!”
林淑雅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尖利地划破雨幕。
“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给我的孩子下毒?”
我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荒唐的笑话。
我甚至一步都没离开过这栋别墅。
林淑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怀里的襁褓往我面前送了送。
“你看看孩子……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我们求你了,放过我们,放过我们的孩子吧!”
“我知道你一定有解药的。”
她们一唱一和,哭得肝肠寸断。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辆车就疾速驶来,刺眼的车灯穿透雨帘。
一向讲究的陆景琛伞都不打,直接从车上冲了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双胞胎,和他脚边那个小小的、一动不动的襁褓。
他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探了探鼻息。
“呼吸怎么这样弱?”
“景琛,是她,是时菀……”
“她嫉妒我们,她派人害了我们的孩子!”
林淑雅凄厉地哭喊着,死死抓着陆景琛的裤腿。
陆景琛抱着那个小小的身体,缓缓抬起头,看向我。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扎进我的心里。
“时菀。”
他喊我的名字,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
他没有问我一个问题,就已经给我定了罪。
我站在门口,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陆景琛,你觉得我做了什么?”
他被我的笑刺激到了,眼底燃起怒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你恨我,孩子是无辜的!”
“快把解药交出来。”
他抱着那个孩子,像是抱着绝世珍宝。
他护着那对姐妹,像是护着他生命的全部。
“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已经花光了我所有力气。
林淑媛拉着他的胳膊,哭着催促:“景琛,你要给我们的孩子报仇啊……”
陆景琛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失望,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
“时菀,孩子若是出了事,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们去医院!”
他打横抱起虚弱的林淑雅,另一只手护着抱着孩子的林淑媛,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4
没过多久,陆景琛的母亲带着几个保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眼里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陆家真是瞎了眼才让你进门!”
“连个刚出生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所有的解释都被她一巴掌击得粉碎。
在他们心里,我已经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给我把她关起来!”
我被强行关进了别墅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陆母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肮脏的臭虫。
“你既然不把解药交出来,也就别想吃饭喝水,我看你能撑多久。”
胃里空得发慌,传来一阵阵绞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传来“咔哒”一声。
林淑雅和林淑媛款款而来。
“姐姐,地下室的滋味,好受吗?”林淑媛蹲下身,故作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
林淑雅抱着臂,在我面前踱步。
“啧,瞧瞧这可怜样,跟条丧家之犬似的。”她轻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景琛说你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我饿得头晕眼花,懒得搭理她们。
我越是沉默,她们越是来劲。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林淑雅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景琛说了,你变得他都开始不认识你了,找不到一点当年的感觉。”
“他不会再来找你,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我终于抬起眼皮,扯出一个干涩的笑。
“哦?那你们呢,你们在他心里什么地位?”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她们。
林淑雅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你这个贱人!”
紧接着,另一边脸也挨了一下。
我的脸瞬间又红又肿,嘴角被打破,开始往外渗血。
林淑媛还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娇声抱怨:“姐姐,她的脸皮好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两人把我推倒在地。
饥饿感让我浑身虚浮,根本没力气还手。
林淑雅穿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慢慢碾压。
“你说,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鞋跟硬?”
我疼得浑身冒冷汗,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林淑雅加重了力道,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指骨在呻吟。
林淑媛笑得花枝乱颤,她抬起脚,对准我的另一只手,狠狠踩了下去。
一声脆响。
是我的手指,断了。
“啊——”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我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寂静中,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唯有身上伤口痛得清晰。
他一步步走近,停在我面前,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陆景琛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凌乱,衬衫也皱了,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淑雅和淑媛都吓坏了,她们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
他逼近我,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似是完全没有就看见我脸上的伤。
我平静地问:“这样兴师问罪,是孩子死了?”
“托你的福,还没死!”
“但你也该受到惩罚。”
我撑着墙,慢慢站起来,与他对视。
“所以,我不配当陆夫人,离婚吧。”
刚走进来的陆母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她随即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离婚?好啊!”
“我告诉你,时菀,你想离婚可以,但你害了我陆家的孙子,必须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别想从我们陆家带走!”
她以为这能羞辱我,能让我崩溃。
我却松了口气,我不在乎钱,我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婚姻。
陆景琛却沉默了。
我定定看着他:“你还想让你的孩子出意外吗?”
他双眼充血,震惊地看着我,握拳的手用力到发抖。
最终,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拿着签好的离婚协议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我拖着残破的身子坐上了驶出别墅区的车,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空得厉害。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发觉不对劲。
这不是去市区的路。
车子越开越偏,窗外是荒凉的工地和废弃的厂房。
“师傅,你是不是开错了?”
司机没说话,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冰冷。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车速越来越快,疯了一样朝着荒郊野岭冲去。
“你做什么?!”
我扑过去抢方向盘,却被他一肘子狠狠撞开。
“都快死的人了,别TM耍花样。”
“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
我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凭着肌肉记忆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时菀?”
陆景琛的声音很不耐烦,背景里是嘈杂的音乐和欢声笑语。
“快救我,司机要杀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传来一声冷笑。
“呵,那也是罪有应得。”
“陆景琛!”我嘶吼,“他要把车开下断桥!”
“时菀,今天是孩子满月的好日子,我劝你别来扫我的兴!”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