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产房羊水栓塞，医生让我去交钱做手术。
我游戏正团战呢，头都没抬：“我不交。”
岳父岳母跪在地上磕的头破血流：“嘉豪，求求你了，你先给三百万，以后我们一家做牛做马也会还给你的。”
我是个珠宝商，钱我当然有，但我就是不想给。
“滚一边去，别妨碍我打游戏。”
产房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护士急忙跑出来：
“快去交钱啊，产妇开始大出血了！”
五岁的女儿哭喊着求我：“爸爸，救救妈妈，我要妈妈！”
我掰开她的手：“别妨碍老子打游戏，不然老子打你！”
1.
“梁文慧家属，产妇羊水栓塞了，赶紧去交钱！”
医生焦急的催促丝毫没有影响到打游戏的我。
开玩笑，老子马上就五杀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分心？
医生一直催促，我头也没抬，敷衍道：“我不交。”
这话一出，岳母顿时急了。
“嘉豪，文慧是你老婆啊！她在里面豁出命为你生孩子，你在外面打游戏就算了，居然还见死不救？你对得起她吗！”
岳父揪起我的衣领：“我知道你有钱，赶紧去救我女儿！”
我一把甩开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打游戏。
我冷淡地说：“我是有钱就得给啊？出事的是你女儿，你出钱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不是没钱吗？”岳母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三百万，你是干珠宝的，你一定有。你先交着，我们一家以后做牛做马都会还给你的。”
老婆生产前特意挑了这家私立医院，除了贵之外什么都好。
但私立医院嘛，没有钱是绝对不会动手术的。
只要我不交钱，她就会一尸两命。
岳母越哭越大声，她拉着岳父一起给我跪下磕头。
“嘉豪，求求你了，救救文慧吧。”
“结婚以来，她什么都顺着你的啊。任劳任怨照顾了你这么久，还给你生了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救救她，只要你肯救她，我回去就把房子过户给你。”
听到房子，我的神情有些动摇。
岳父岳母家的房字大概值个150万，要是到手的话......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让我拿300万去换150万？
产房里头连娘带孩子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当我傻子呢。
我怒喝一声：“滚一边去！别妨碍我打游戏！”
旁边的路人看不下了去了。
隔壁等老婆生孩子的男人指着我骂：
“畜生！自己老婆在里面命都快没了，你居然还守着那点钱？”
值班护士走过来，一把拍掉我的手机：“你根本就不配当人！我实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没良心的！”
2.
岳母满脸都是泪，字字泣血。
“嘉豪，当年你来我们家提亲，文慧不要彩礼不要三金，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你，你那儿才一点点有了家的样子。”
“你总是工作忙，文慧每天做好饭等你等到深夜，就怕你忘记吃饭，胃病复发。”
“你生病住院，是文慧不离不弃陪在你身边，照顾你，鼓励你。”
“现在，你出人头地，有了钱就盼着文慧死是不是！”
“我当初就不应该让文慧嫁给你！”
岳母的话一字一句砸下来，勾起了我的回忆。
她说的没错。
结婚以来，老婆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替我生儿育女。
我是个孤儿，遇见她之后，我才感受到了温暖。
岳母跪行到我脚边，伸手抓住我的裤腿。
“好女婿，就算你现在不爱文慧，不想要她。但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
“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帮帮她吧。”
“如果你真的厌倦了她，出院之后，我就叫她跟你离婚，不会分走你一点财产的。”
我看着她，在她哀求的目光下皱了眉。
“你弄脏我的裤脚了。”
“什么？”
岳母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我。
我站起身，踢开她的手：“烦死了，我说不给，你聋了吗？”
岳父气炸了，上来就要打我。
上了岁数的他那里是我的对手，我反扣住他的手，巴掌甩他脸上。
“老不死的，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给钱，梁文慧就死里面吧！”
岳父捂着脸大骂：“你个有爹生没爹养的混账，你再不拿钱，你老婆孩子真的会死，你知道吗！”
我耳充不闻，又开了一把游戏。
“没那么夸张，我看过了，羊水栓塞死亡率是99%，说不定她能挺过来呢？”
岳母气得发抖：“那也要医治才有那1%生还的可能啊！”
产房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麻醉师急忙跑出来：
“快去交钱啊，产妇开始大出血了！”
“羊水栓塞加大出血，再拖下去，产妇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岳母捂着胸口差点没厥过去，她呼吸都艰难了。
“医生，求你，你救救我女儿吧。我这就回去卖房子，卖完就把钱拿来。”
麻醉师无奈叹气：“阿姨，我们医院规定，没交钱就不能治疗......”
岳母在麻醉师的同情目光下泣不成声，她又转向我。
“好女婿啊，你也听见了，那是你的亲生孩子啊！”
岳父也没了办法，他站到我面前，低下被我打肿的脸。
“嘉豪，岳父这辈子没求过人，我求求你，先把钱出了。你交了钱，我立马买房买车还你，剩下的我跟你岳母去给人洗盘子、扫厕所、看门口也会还你！再给你一年5%的利息，成不成？”
听着他们的哀求，我的目光变得戏谑。
“想要钱啊？”
“对！”
岳父岳母的脸绽放出希望，目光灼灼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你们跪下，从这里狗叫到医院门口，我就帮你们注册个贷款软件。”
“想要钱，自己贷啊，干嘛非得花我的。”
岳父岳母整个人都僵住了，紧接着瞬间红温。
“狼心狗肺！情况危急，你老婆孩子真的会死啊！”
我无所谓地淘淘耳朵：“死就死呗，活着也是碍眼。”
3.
产房内的惨叫一声追着一声，声声向弱。
聒噪。
我直接找个空地坐下，戴上耳机。
五岁的女儿哭喊着求我：“爸爸，救救妈妈，我要妈妈！”
我一下掰开她的手：“别妨碍老子打游戏，不然老子打你！”
周围的人将都被这热闹吸引过来。
“你是想故意害死你老婆吗？仗着自己不是人就乱来是吧！”
“渣男！明明有钱还是要看着自己老婆孩子死，你不得好死！”
“产房里头的不管不顾，外面的女儿还想打死，你有什么资格当父亲？！”
“你就是个畜生！”
我淡淡扫他们一眼，嘴角挂上轻蔑的笑。
“多管闲事。你们这么厉害，去交钱救人啊。”
一张嘴就慷他人之慨，还真会道德绑架。
值班护士冲过来，一把拽住我的头发。
“你老婆出意外当然是你出钱，赶紧跟我去交钱！”
说着，她就扯我的头发，把我往缴费窗口拖。
我头皮都快被扯掉了，疼得我直咬牙。
众人见状，一个个地都过来拉扯我。
我双拳难敌四手，只能被他们拖着走。
到了窗口，我终于能抬起头呼吸了。
有不少人举起手机拍，还有好几个在直播的。
值班护士跟里面的人打了招呼，不到一分钟，各种收费项目都开好了。
“请扫码。”
我喘匀了气，对着他们轻蔑一笑：“老、子、不、交。”
值班护士瞪大了眼，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她握紧拳头，极力忍着。
她指着我的鼻子，咬牙切齿：“人、渣！”
“想打我？来朝这打，打伤了赔死你。”我痞里痞气往那一站，每个字都透着欠扁。
她气呼呼地转身，我也抬脚往外走，她忽然一拳抡在我的鼻子上。
我瞬间流了鼻血。
“干得漂亮！”
“这种人就是欠打。”
周围叫好一片，直播间的人也是蹭蹭上涨。
我理所当然地被网曝了。
“陆嘉豪！”
一声怒喝压下所有吵嚷。
我循声望去，岳母拿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她情绪激动，皮肤已经被划伤了一个口子，血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你交钱救我女儿，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死了也不放过你！”
看着她癫狂我模样，我咽了咽口水。
再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可以交钱。”
直播间里的评论刷的飞快。
“我的天！可怜天下父母亲心，死混蛋快交钱吧！”
“他还算识时务，不然他走出这个门就得被打死。”
“说到底也还是为了自己，但总比不交钱好。”
“到底是谁说对付男人可以看儿童心理学的？看看这死心机男，真想把手伸进屏幕去扇他！”
岳父带着女儿赶过来，听见我肯交钱，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笑笑，快给给爸爸搬张凳子，爸爸累了。”
女儿费劲搬来一张凳子：“爸爸，你坐。”
我一脚把凳子踹飞。
“滚一边去！”
女儿吓得哇哇大哭：“呜呜呜，爸爸怎么能这样，呜呜呜。”
“你这人有病是不是？”值班护士赶紧把女儿拉到身后，黑着脸，“既然答应了，就赶紧去交钱！”
我不慌不忙整理着衣服：“我几个问题，岳父岳母，你们先回答了我，我就去交钱。”
岳父岳母激动地走过来。
“什么问题，你快说！”
我环顾四周，最后跟岳父对视：“你们刚刚那么着急，为什么不先交一部分钱，让医生先医治着？”
岳父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开始闪躲。
“总不能您二老大半辈子了，一点积蓄都没有吧。”
周围人安静下来，等着岳父岳母回答。
岳母嘴角抽搐一下，扯出一个假笑：“有是有，可就只有十几万，能顶什么用？”
“况且这十几万都是死期，拿过来怕是也来不及了。”
她这样说，也有道理。
值班护士催促：“问完了就快点交钱吧，羊水栓塞是很紧急很严重的，别耽误了！”
“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老婆怎么还没死？”
值班护士一时间愣住了。
直播间却炸了锅。
“这TM是人能说出来的？”
“你是真盼着自己老婆死啊，好把外头的小三带回家是不是，哼！就是你这种人把我们男人的质量拉低的。”
“周围的人都愣着干嘛？快上去弄死他！”
“不对，确实很奇怪啊，羊水栓塞表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心肺功能衰竭了，产妇不可能可以坚持这么久的。”
“这事儿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我无视几十双喷火的眼睛，继续说：“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去看看我老婆。”
岳父岳母脸都白了，动作一致地开始捣鼓手机。
值班护士看我的眼神总算有了点缓和：“那就赶紧跟过来。”
我指着周围人：“我要他们和我一起去。”
岳父赶紧出来阻拦：“你小子存心的是不是！我女儿在生产，衣服裤子全脱了，你让这么多人去看？”
周围人也觉得不对。
“是啊，怎么能胡乱看一个女人。”
“你神经病啊，让别人去看自己老婆。”
我略微思考，让了半步：“那就你们几个跟我去。”
我指了指两个人拿手机拍摄的人和值班护士：“男的在产房外，女的跟我进去。”
岳母用衣袖擦拭着泪水：“嘉豪啊，你为什么一定要别人陪你去呢？”
“当然是怕你们给我下套啊。”
4.
值班护士狠狠瞪了我一眼：“要是看完人还不交钱，我一定痛扁你。”
“怕你到时候下不去手。”
值班护士没理我，带着人风风火火放产房走。
岳母忽然如同一堵墙般挡在我面前。
“你们不能进去！”
岳母声音尖锐，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我挑了挑眉，我冷笑着问道：“怎么，岳母大人是心虚了吗？”
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炸开了锅。
“这事儿不对劲啊，为什么不让看？”
“该不会真有猫腻吧？羊水栓塞哪有这么久还不死的。”
“楼上什么心态，产妇没死是因为医生和她自己的努力，总不能到人家死了才来指责渣男啊。”
“老公和女性朋友看看也没什么吧，这么激动做什么？”
岳母的脸色越发难看，她紧咬着嘴唇，态度却愈发坚决。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准你去羞辱我的女儿！”
我轻蔑地看着她，语调渐渐冷下去。
“羞辱？呵，怕不是你们联合医院做局，想骗我的钱吧？”
“该不会我在产房里头的老婆，一会就有一个病，直到你们把我的钱榨干。”
岳母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起：“你在胡说什么！”
她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
网友们觉得事情越发蹊跷。
“我靠，该不会真被说中了吧？”
“这岳母也太可疑了，一直不让看，肯定有鬼！”
“孕妇设局骗自己老公钱？这说的通吗？各位长长脑子吧。”
“快报警啊，这绝对是诈骗团伙！”
“太离谱了，谁会拿生命开玩笑啊。”
值班护士过来扶起岳母：“阿姨，你别怕，有我在不会允许他胡来的。”
岳母还是死死拦住我：“我不放心他，他就是个人渣，万一趁着我女儿虚弱下死手怎么办？”
我双手环抱胸前，一脸的无所谓。
“那我就不交钱呗。”
情况僵持着，手机震动三下之后，她的态度忽然就松了。
“你去看吧。”她含冤受辱一般闭上了眼，“看完了记得回来缴费，别再让文慧伤心了。”
我换好无菌服，女博主手机放进口袋，但是直播没关。
众人一起推开了产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