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马杂种到了六七岁的年纪,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马家村时不时有人迁进来。开始迁进来的是夫妻二人,他们在马家村开了一家客栈,另外还兼营饭食与酒水,客栈老板名叫黄临风,老板是他厨师也是他,老板娘名叫陆二娘,掌柜是她伙计也是她。马家村的位置稍显偏僻,所以客栈的生意马马虎虎,偶尔会有零星的食客光顾。
第二年又迁进来一位中年人,他先在客栈住宿了几天,了解过当地的风俗人情后,才决定在马家村定居下来。中年人名叫苟世运,他找村长协商后,买下村民一块地,并盖起来一间小瓦房。从此苟世运便在马家村住下来,但是他从来不耕地也不种菜,需要蔬菜水果粮食的时候,要么找附近的村民购买,要么赶到集市上去采购,有时候干脆直接去客栈用餐。一来二去,苟世运便与黄临风夫妇混熟了,大家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
第三年的某天早晨,黄临风夫妇开门营业的时候,在客栈门前发现一位饿晕的乞丐,于是他们赶紧把乞丐救进客栈。乞丐为了感谢黄临风夫妇的救命之恩,便留在客栈里当起了小伙计,黄临风给乞丐取名为黄小二。黄小二勤劳朴实吃苦耐劳,客栈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客栈经常看不见啥客人,但是他每天都能抽出空闲时间,把楼上楼下的灰尘擦拭一遍。因此黄临风与陆二娘轻闲了许多,并且这黄小二还不要工钱,他们何乐而不为?
第四年,马家村又迁进来兄弟二人,他们自称自己的祖籍在马家村,所以特地回到故里定居。村长听说后,赶过来问长问短嘘寒问暖,最后选了一块风水宝地,给兄弟二人修房造屋。兄弟二人哥哥叫做岳不即,而弟弟则叫做岳不离,都是年富力强的青壮年,兄弟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乡邻相处融洽有来有往。东家的红喜事,西家的白喜事,无论有没有请他们,他们都会送上一份薄礼。
这些人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看起来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但是他们陆陆续续出现在马家村,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这些人都身在马家村,慢慢的大家也都混得有些熟了,偶尔大家会在客栈里喝喝酒聊聊天。
这些人虽然出现得很蹊跷,但是他们对马寡妇与马杂种格外好,时不时地会给他们送些生活用品,如果看到马杂种被小朋友们欺负,无论他们谁遇见了,都会挺身而出帮助马杂种。
马寡妇感恩他们的无偿帮助,所以经常会请他们到家里做客,这群人也不跟马寡妇客气,到后来三天两头往马寡妇家跑。马寡妇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风韵不减当年,而且还多了些成熟女人的味道,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渐渐地马家村传出一些谣言,说是马寡妇在村里乱搞破鞋,而且同时与很多男人在搞破鞋。
马寡妇哪里受得了这些流言蜚语,于是渐渐疏远了黄临风苟世运等人,最后干脆与他们断绝了来往,他们送过来的水果蔬菜放在门口,任凭风吹日晒直至变成水果干蔬菜干,她也没有把这些东西拿进屋里。
但是那群人好像着了魔一般,依然每天往马寡妇家送东西,难道他们真是贪恋马寡妇的姿色?
对于照顾马寡妇与马杂种,这些人的做法出奇地一致,而且大家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眼见马寡妇经不住流言蜚语,不敢再与他们走得太近,最后大家想到一个好办法,他们决定收马杂种为徒,传授他一些防身格斗的功夫,这样马寡妇与儿子的师父有来往,大家便不好再乱讲什么谣言。
有一天,苟世运与岳不即兄弟在马寡妇家做客,岳不即兄弟在院内指导马杂种练功,而苟世运则帮助马寡妇摘菜洗菜,苟世运对马杂种赞誉有加,“马家嫂子,你家小马聪明机灵,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马寡妇瞅了一眼马杂种,语气平淡地说道:“就那样吧,小杂种再怎么聪明,也成不了啥气候。”
苟世运似乎对马寡妇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马家嫂子,你怎么给孩子取名马杂种呢?怎么从来不见他的父亲回来?”
苟世运的一番话,勾起马寡妇的伤心往事,“他本来就是个狗杂种,他的父亲早就死在外面了。”
苟世运假装未察觉马寡妇的激动心情,“我怎么听村里的人说,小马的父亲是个杀人犯,难道都是真的吗?”
“苟师父,别听村里人瞎说,狗杂种的父亲是意外死亡,并不是什么杀人犯。”马寡妇的情绪有些激动。
“哦,原来如此,马哥也未免太不幸了,留下你们孤儿寡母,往后可怎么生活?想必马哥之前挣下许多财产,可确保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苟世运有意无意地套马寡妇的话。
马寡妇没有丝毫疑虑的想法,因为她家本就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苟师父,你们经常到我家吃饭,家里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我们都已经穷得丁当响,哪有留下什么财产?如果不是你们经常接济,恐怕我们母子早就揭不开锅了。”
苟世运看马寡妇的神情,不像是故意隐瞒的说话,“马家嫂子客气了,我们只是觉得小马前途无量,所以才偶尔施以援手,只当是在小马身上投资了。嫂子千万别放在心里,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
马寡妇说道:“也算狗杂种运气好,能够遇到你们几位师父,但愿将来不要像他的亲爹一般,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马寡妇在厨房炒菜,苟世运则在旁边烧火,苟世运思忖半晌说道:“马家嫂子,马哥就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苟师父,我们本是农户人家,世世代代靠种地为生,哪来什么值钱的东西?”马寡妇一边炒菜一边说道。
“比如看起来很珍贵的箱子,或者很精致的珠宝首饰,或者昂贵的布料羊皮什么的?”苟世运努力地提醒马寡妇,希望她能回忆起什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