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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小伙计偷给穷书生留热粥,店主骂他 “养白眼狼”,十年后书生归来:你家铺子我买了

乾隆二十三年的冬天,昆山县冷得格外早。东头的 “周记粥铺” 刚亮门,伙计王阿福就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把他冻得发红的脸颊映得

乾隆二十三年的冬天,昆山县冷得格外早。东头的 “周记粥铺” 刚亮门,伙计王阿福就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把他冻得发红的脸颊映得暖融融的。锅里的小米粥咕嘟着,冒出的热气裹着米香,飘到街对面的杂货铺,连掌柜都忍不住探出头:“阿福,今儿粥熬得够稠啊!”

阿福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周掌柜说天冷,得多熬会儿才暖身子。” 话是这么说,他手里的勺子却悄悄往碗里多盛了半勺 —— 街角那个瘸腿的张老爹该来了,老人家靠捡破烂过活,天这么冷,少一口粥都扛不住。

这阿福是个苦孩子,三岁没了爹,娘靠着缝补把他拉扯大。十五岁那年娘病了,他就来周记粥铺当伙计,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二百文工钱,大多都拿去给娘抓药。周掌柜是个出了名的 “铁算盘”,米缸的盖子都要锁三道,看见阿福给乞丐多盛一勺粥,总免不了叨叨:“你当这米是大风刮来的?咱们是做生意,不是开善堂!”

阿福每次都低着头应 “知道了”,下次该多盛还是多盛。娘总跟他说:“人穷不能志短,心善饿不死。咱给人一口热的,说不定哪天自己难了,也有人伸把手。”

腊月初八那天,天飘着雪粒子,街上行人寥寥。粥铺快打烊时,门口来了个年轻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磨破了边,怀里揣着个布包,冻得嘴唇发紫,身子直打颤。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问:“掌柜的,能…… 能给碗热粥吗?我…… 我身上没带钱,日后一定还。”

周掌柜正拨着算盘,抬头瞅了他一眼,脸立刻沉了:“没带钱还想喝粥?去去去,别在这儿挡生意!” 说着就拿起扫帚,作势要赶人。

年轻人往后退了两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阿福正好端着洗碗水出来,赶紧扶住他:“掌柜的,他看着不像坏人,许是真遇到难处了。这碗粥我请了,从我的工钱里扣成不?”

周掌柜把扫帚一扔,没好气地说:“你爱请你请!我可告诉你,别让他在这儿待着,冻出病来赖上咱们,我可不管!”

阿福把年轻人扶到里屋的小桌边,盛了碗热粥,又拿了个刚蒸好的菜包子。年轻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阿福递过块粗布巾,问他:“兄弟,你这是遇上啥事儿了?”

年轻人叫柳清和,是杭州人,来苏州府赶考的。谁知考期前几天染了风寒,误了考期,盘缠也花光了,身上的玉佩当了换钱买药,如今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一路从苏州走到昆山,饿了两天了。

“我本想找个活干,可我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读书啥也不会,没人肯要我。” 柳清和抹了把眼泪,“要是找不到活路,我…… 我都没脸回去见爹娘。”

阿福听着心里发酸,想起自己娘生病时的难处。他琢磨了会儿,说:“柳兄,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在我这柴房住下。我每天多带个馒头,你凑活吃。等天暖和点,再想办法回家,成不?”

柴房小得可怜,只有一堆干草和一个旧木箱,但好歹能遮风挡雪。柳清和感激得直作揖:“王兄大恩,我柳清和记一辈子!日后要是有机会,必定报答!”

往后的日子,阿福每天早起给柳清和留热粥,晚上带个馒头,有时还偷偷从家里拿个鸡蛋。周掌柜看出端倪,骂阿福 “养白眼狼”,还扣了他半个月工钱:“你要是再跟这穷书生来往,就卷铺盖走人!”

阿福没敢再明着照顾柳清和,就趁晚上关店后,悄悄把吃的送到柴房,跟柳清和聊几句。柳清和也不是懒人,每天帮阿福劈柴、扫地,把柴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他还教阿福认字,说:“王兄心善,该多识几个字,日后总有用处。”

开春后,柳清和收到家里捎来的信,说爹娘托人凑了路费,让他赶紧回家。走的那天清晨,柳清和把阿福叫到柴房,从布包里拿出一把旧扇子,扇面上是他自己画的竹子,题了句 “竹报平安”。

“王兄,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把扇子你拿着。” 柳清和红着眼眶,“日后我要是有出息了,一定来找你。你要是去杭州,就拿着这扇子去柳家巷,我家就在那儿。”

阿福把扇子收下,塞给柳清和两串钱:“路上买些吃的,别饿着。” 柳清和推辞不过,接了钱,对着阿福磕了个头,才转身离开。

这事儿过去后,阿福依旧在粥铺当伙计,娘的病渐渐好了,他也娶了邻村的姑娘春桃,生了个儿子叫小石头。周掌柜的生意却越来越差 —— 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刻薄,宁愿多走两步去别家喝粥,粥铺的客人越来越少,最后只能缩减规模,把后院的柴房都租了出去。

转眼十年过去,阿福已经三十多岁,脸上有了细纹,依旧是个伙计,只是周掌柜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交给儿子周小三打理。周小三比他爹还精于算计,不仅给阿福降了工钱,还总找借口扣钱,春桃常跟阿福说:“要不咱辞了工,自己摆个小摊吧?” 阿福总说:“再等等,等攒够了钱。”

这天晌午,粥铺突然来了一群官差,穿着体面的绸缎衣裳,站在门口问:“请问王阿福王兄在吗?”

周小三正趴在柜台上打盹,一听 “官差”,赶紧爬起来点头哈腰:“官爷,找他有事?他就是个伙计,是不是犯啥错了?”

阿福从后厨出来,擦了擦手上的面,疑惑地说:“我就是王阿福,官爷找我?”

为首的官差立刻露出笑脸,作揖道:“王兄,我家大人有请。我家大人是新任的江苏巡抚,说跟您是旧识。”

阿福愣了:“巡抚大人?我不认识啊。”

正说着,远处来了一顶八抬大轿,明黄色的轿帘,一看就是大官。轿子停在粥铺门口,轿帘掀开,下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面容儒雅,眼神温和。他看见阿福,立刻快步走过来,握住阿福的手:“王兄,别来无恙?我是柳清和啊!”

阿福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那张脸 —— 只是当年的青涩褪去,多了几分威严。他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有些局促:“柳…… 柳大人?真的是你?”

柳清和哈哈大笑:“可不是我嘛!当年若不是王兄收留,我早就冻饿而死在昆山街头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前几天到昆山巡查,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你还在这粥铺当伙计。”

周小三和周掌柜都看傻了,周小三赶紧凑过来:“柳大人,您跟阿福是旧识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阿福,还不快给柳大人倒茶!”

柳清和没理会周小三,拉着阿福的手问:“王兄,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阿福把家里的情况说了,柳清和听了,眉头皱了皱:“王兄心善,不该一直当个伙计。这粥铺……” 他看了眼周掌柜父子,“我听说周掌柜这些年对王兄并不好?”

周掌柜脸都白了,赶紧说:“没有没有,阿福是我家老伙计,我待他跟亲儿子一样!”

柳清和没戳破他,只是对阿福说:“王兄,我这次来,是想报答你当年的恩情。我已经让人在县城西头买了个铺子,比这粥铺大两倍,还请了师傅,你去开个粥铺,就叫‘阿福粥铺’,本钱我出,赚的钱都是你的。”

阿福赶紧推辞:“柳大人,不行不行,当年就是一碗粥的事,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王兄,你听我说。” 柳清和按住他的手,“当年你给我的不只是一碗粥,是活下去的希望。我如今能有今天,全靠你当年的善举。你要是不收,我心里不安。再说,你开了粥铺,还能像当年那样,给穷苦人多盛一碗热粥,这不也是好事吗?”

阿福想了想娘说的话,又看了看柳清和真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阿福粥铺” 就开起来了,铺面宽敞,粥品多样,阿福依旧保持着老习惯 —— 遇到穷苦人,免费给一碗热粥,遇到付不起钱的,也从不计较。附近的人都愿意来他这儿喝粥,生意越做越红火,没几年就开了两家分店,阿福也从伙计变成了掌柜,家里买了宅子,春桃不用再缝补,小石头也能去学堂读书。

而周记粥铺呢?自从柳清和来过之后,就没人愿意去了 —— 大家都觉得周掌柜父子刻薄,连对恩人都那样,对客人能好到哪儿去?没过半年,周记粥铺就关了门,周掌柜的积蓄被儿子周小三拿去赌钱输光了,最后只能搬到城郊的破屋里,靠捡破烂过活。

有一次,周掌柜在街头遇到阿福,阿福还像当年那样,递给他一碗热粥。周掌柜接过粥,老泪纵横:“阿福,当年是我瞎了眼,不该那么对你……”

阿福叹了口气:“周掌柜,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娘说,心善饿不死,刻薄留不住。不是我有福气,是善良本该有好报。”

后来,昆山人都爱讲阿福的故事,说他一碗热粥换来了一辈子的福报。有人问阿福,当初帮柳清和的时候,是不是早就想到会有回报?

阿福总是笑着说:“哪能想到那么多?当时就觉得他可怜,想帮一把。做人啊,别总想着算计,多做件好事,心里踏实,日子也能过得顺。”

这话没错,普通人的善良,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能只是一碗热粥、一件旧衣、一次伸手。可正是这些小小的善举,像种子一样埋在土里,总有一天会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护着自己,也护着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