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河水抚过鹅卵石

水虿正蜷在石缝里

盯着晃荡出美妙身姿的蝌蚪

蝌蚪摆着尾巴

像是世间游走的绝美音符

当游碰到了水虿的触须

似乎在问

这圈波纹是不是昨天的那缕风

只是没有回答

仅有水草在轻轻摇晃

这瞬间水虿弹了出去

刚好碎在水面的阳光

把捕食的影子

藏进了去年青蛙褪下的皮里

青草丛里青蛙鼓着腮的刹那

弹出的舌尖闪电般卷走蜻蜓

那是一只刚才还停在草叶上

数着青蛙背上斑纹的红蜻蜓

是否还记得去年蝌蚪尾巴

究竟断在第几片涟漪

/

风掠过草尖细碎的声音

像水虿问蝌蚪

又像青蛙问蜻蜓

这冥冥中轮回的圈

是早就编好的绳

还是偶然打错的结

谁都想踮脚看清四维里的光

想分清哪滴雨是因

哪片叶又是果

可河水还在流

草叶也还在摇

刚蜕壳的蜻蜓又立在草尖

下方的水里新的蝌蚪正摆着尾巴

游向一只刚醒的水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