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面的99个未接来电全是同一个号码——刚结婚的同事张若晴。

25天前她结婚，我随了600元的礼金。

而她回礼只给了我一张超市购物卡，我嫌麻烦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她像发了疯似的给我打电话。

当我终于接通电话时，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01

清晨八点，我准时走进宏盛贸易公司的办公大楼。

财务部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

我叫李欣然，今年三十三岁，在这家外贸公司干了六年财务。

“欣然，听说没？市场部的张若晴要结婚了！”同事赵倩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抬起头，有点意外：“张若晴？那个爱穿白衬衫的？”

“对，就是她！听说男方家里挺有钱的，在江州市中心有两套房呢。”赵倩一脸八卦的表情。

我和张若晴关系一般，平时见面就点点头，偶尔在茶水间聊两句。

她比我小四岁，长得清秀，话不多，公司两百多号人，能深交的没几个。

“她谈恋爱的事儿咱们都不知道，藏得真深。”赵倩继续说。

“上个月还见她一个人吃外卖，这个月就要结婚了。”

旁边的陈姐插话：“现在年轻人就这样，不到最后不公开。”

我笑了笑，没搭腔，低头继续看电脑上的报表。

说实话，别人结婚恋爱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只想着又要随礼，这个月的开支得再算算。

下午两点，张若晴拎着个纸袋走进财务部。

“各位姐姐，下个月18号我结婚，这是请柬，到时候一定来啊。”她笑得有点腼腆，把请柬挨个发给大家。

我接过那张烫银的请柬，上面印着她和新郎的名字——新郎叫周浩然。

请柬做得挺精致，浅蓝色封面，烫银的双喜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若晴，恭喜恭喜！”赵倩热情地说，“你这是嫁了个金龟婿啊。”

张若晴脸红了红：“哪有，就是普通人家，姐姐们一定要来捧场。”

“金豪大酒店啊，那可是江州市顶级的酒店，一桌得四千起步吧。”陈姐笑着说。

张若晴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我婆婆想办得体面点，我们本来想简单点的。”

她说完就匆匆走了，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金豪大酒店，一桌四千，咱们这些打工族可比不了。”

“男方家里有钱呗，听说周家是做建材生意的。”

“你打算随多少礼？”赵倩碰碰我的胳膊。

我想了想：“600吧，多了心疼，少了拿不出手。”

关系一般的同事，600是个稳妥的数，既不寒酸也不让自己太肉疼。

“我也差不多。”赵倩点点头，“上次王丽结婚我随了700，她回礼才200，这次得长点心。”

陈姐笑起来：“你们啊，精明得跟什么似的，还算来算去。”

“陈姐，你随多少？”赵倩好奇地问。

“我？老员工了，800吧。”陈姐说，“市场部主管跟我关系还行，得给面子。”

我听着她们聊，心里默默算自己的账。

这个月房租3200，水电费400，生活费2500，再加600的礼金，8000块的工资得精打细算。

在江州市这种二线城市，生活压力真不小。

晚上回到家，我把请柬放在茶几上。

这是一套55平的小公寓，在江州市的老城区，房租不便宜。

我一个人住，每月工资8000，除去开支，剩不了多少。

站在窗前，看着对面楼的灯光，我突然有点感慨。

三十三岁了，还是单身。

朋友们一个个结婚生子，我却还在单身的路上越走越远。

随礼这事，说白了就是人情往来，可对我这种工薪族来说，真是个不小的负担。

我打开手机记账软件，看了看这月的收支。

上个月表弟订婚随了900，前个月老同学结婚随了700，这个月又600。

这一年随礼花了快6000块。

我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抽出六张百元钞票，装进准备好的红包。

红包是那种金边的，看着喜庆又体面。

我在红包上写下“李欣然”，放进抽屉。

提前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第二天上班，茶水间里几个同事在聊张若晴的事。

我端着咖啡进去，正好听到她们八卦。

“听说张若晴的婆婆可厉害了，家里好几套房都在收租。”

“她算是找了个好婆家，以后日子好过了。”

“你们说她会回多少礼？我上次随500，回了100块的购物卡。”

“那还算好的，我朋友随了1200，回礼就一盒饼干。”

我端着杯子站在旁边，没加入讨论。

这种八卦听多了，今天说张若晴，明天可能就轮到我。

喝完咖啡，我回到工位，继续干活。

财务报表、发票核对、账单整理，这些事每天都重复。

有时候真觉得，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三十岁前，我还对生活有期待，觉得总会遇到对的人。

过了三十，慢慢明白，生活就是这么平淡。

没那么多惊喜，也没那么多转折，就是一天天重复。

接下来的半个月，公司里总能听到张若晴婚礼的消息。

有人说婚宴定在金豪大酒店，江州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有人说她的婚纱是定制的，花了好几万。

还有人说新郎家做建材生意，身家几千万。

这些消息真假难辨，我只当听个热闹。

我盘算着那天穿什么去，不能太随便，也不能抢新娘风头。

周末，我去商场逛了逛。

江州市的商场周末人多，促销活动热闹得很。

我在女装区转了一圈，挑了条浅紫色的连衣裙。

裙子打折后600多，款式简洁，适合婚礼。

试穿时，镜子里的自己还算得体。

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笑着问：“姐，参加婚礼？”

“嗯，同事结婚。”我点点头。

“这裙子挺适合您，颜色温柔不抢眼。”她边打包边说。

我拎着购物袋，心里想着，又是一笔开支。

随礼加衣服，1200多块没了。

走出商场，江州市的午后阳光很暖。

街上人来人往，情侣牵手，小孩在父母身边跑。

我一个人拎着袋子，突然觉得有点孤单。

婚礼前一天，赵倩在办公室问我：“明天你开车去不？要不咱俩拼车？”

“行，省点油钱。”我答应下来。

“明天早上八点，你到我家楼下接我。”她笑眯眯地说。

“没问题。”

下班路上，我又想到明天的婚礼。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可能是年纪大了，看到别人结婚，总会想到自己。

三十三岁，父母催婚无数次，亲戚朋友总问什么时候结婚。

我也想，可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

晚上躺在床上，我想着张若晴的婚礼会是什么样。

她穿婚纱的样子，新郎长什么样，我都挺好奇。

毕竟在公司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表面恩爱、实际离心的夫妻。

希望她是真的找到了对的人，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想着想着，我睡了过去。

02

婚礼那天，江州市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早上八点半，我开车到赵倩家楼下，接上她直奔金豪大酒店。

车开了半小时，停在酒店门口。

门口铺着红地毯，两边摆满鲜花，气派得很。

几名穿旗袍的礼仪小姐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迎接客人。

“这排场，得花不少钱吧。”赵倩小声嘀咕。

我环顾四周，心里感叹，有钱人的婚礼就是不一样。

我们走进大厅，签到台前已经排起了队。

宾客们一个个递红包，工作人员熟练地登记。

轮到我时，我把600元的红包递过去，工作人员记下：“李欣然，600元。”

我点点头，拿起笔在签到簿上写下名字。

字迹工整，这是我多年的习惯。

赵倩也签完名，我们一起往里走。

婚礼现场布置得像童话世界，主色调是粉色和金色。

舞台中央是个巨大的鲜花拱门，灯光打在上面，blingbling地闪。

四周挂着薄纱，轻轻飘动，很有氛围。

天花板上挂着几十个气球，印着银色的双喜字。

我和赵倩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环顾四周，宾客还真不少。

“你看那边，是不是咱们总监？”赵倩用眼神示意。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公司几个高层。

总监穿着深灰色西装，正跟旁边的人聊天。

看来张若晴人脉不错，连领导都请来了。

婚礼十点开始，灯光暗下来，音乐响起。

是一首经典的婚礼进行曲，舒缓又庄重。

追光灯打在舞台入口，所有人都看过去。

张若晴挽着她父亲的手，缓缓走出来。

她穿的婚纱拖尾很长，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头发盘成优雅的发髻，戴着水晶发冠，脸上妆容精致。

“新娘真好看。”赵倩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也觉得，张若晴今天确实美。

她平时穿得朴素，今天摘了眼镜，温柔又大气。

走到舞台中央，她父亲把她的手交给新郎周浩然。

周浩然穿着黑色西装，长相不算出众，但笑容很自信。

他接过张若晴的手，两人对视一笑。

那一刻，我看到张若晴眼里的幸福。

司仪开始主持，讲着那些耳熟能详的祝福词。

两人交换戒指，说誓词，一切按部就班。

周浩然单膝跪地，给张若晴戴上戒指。

张若晴眼眶微红，看起来很感动。

台下掌声热烈，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也跟着鼓掌，看着台上两人，心里有点恍惚。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时刻。

仪式结束后，开始用餐。

服务员上菜，一道接一道，都是高档菜。

鲍鱼、龙虾、燕窝，还有精致的甜点。

我们这桌都是同事，大家边吃边聊。

“这桌菜得五千吧。”赵倩说。

“何止，那龙虾一只就得三百。”陈姐接话。

“有钱人的婚礼就是不一样。”有人感叹。

我夹了块鲍鱼，味道确实好。

金豪大酒店的厨师手艺一流，每道菜都精致。

酒过三巡，气氛热闹起来。

新郎新娘开始挨桌敬酒，从主桌开始。

轮到我们桌时，张若晴端着酒杯走过来。

近看她，妆容更精致，眼睫毛又长又翘。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敬大家一杯。”她声音有点抖，可能是激动。

大家举杯，说着祝福的话。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白头到老！”

我也举杯，跟她碰了碰：“若晴，祝你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谢谢欣然姐，谢谢大家。”张若晴笑得甜甜的，眼角满是幸福。

周浩然在旁边也很客气，挨个碰杯：“各位同事，以后多照顾若晴，她工作上有什么不足，多担待。”

“浩然太客气了，若晴工作很认真。”陈姐笑着说。

他们敬完酒，去了下一桌。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周浩然的手一直搂着张若晴的腰，很恩爱。

我突然想起去年参加的一场婚礼，同样热闹，可那对新人现在已经离婚了。

婚礼再隆重，日子还得看两人合不合。

希望张若晴是真遇到了对的人。

下午一点半，婚宴接近尾声。

宾客们陆续离开，现场安静下来。

这时，几个穿旗袍的工作人员开始发回礼。

她们拎着精美的手提袋，挨桌送。

“各位，这是新人准备的回礼，请拿好。”一个女孩笑着说。

我接过袋子，是高档纸袋，印着银色双喜字。

赵倩迫不及待打开：“看看是什么？”

她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套陶瓷茶具。

“哇，这茶具挺精致，估计值好几百。”她满意地说。

陈姐的袋子里是个迷你音响：“正好家里缺一个。”

我也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张购物卡。

卡面写着“宏辉超市购物卡”，面值300元。

我愣了一下，600元的礼金，回礼300？

虽然回礼这事没必要计较，但这差距有点大。

赵倩瞥了一眼：“怎么是购物卡？我这茶具多好看。”

“可能回礼不一样吧。”我笑了笑，把卡塞回袋子。

旁边有人也在聊回礼。

“我的是茶叶，包装挺高档。”

“我的是水晶摆件，还挺别致。”

看来回礼确实各不相同。

可为什么我的是购物卡？

心里有点不爽，但我还是保持了体面。

毕竟是人家的婚礼，当面计较太没风度。

离开酒店时，我拎着袋子，心情有点复杂。

坐上车，赵倩还在摆弄她的茶具：“这套茶具我得拿回家泡茶。”

“你那购物卡多少面值？”她问。

“300。”我淡淡地说。

“也不少了，去超市买点东西正好。”她安慰道。

我没说话，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

江州市的午后阳光刺眼，洒在脸上有点晃。

回到家，已经下午三点。

我换上家居服，瘫在沙发上，觉得累得慌。

参加婚礼真是个体力活，从早上到下午，折腾了六个小时。

我把袋子随手扔在鞋柜旁，打开手机刷朋友圈。

张若晴发了婚礼照片，合影、现场布置、婚纱特写。

每张都拍得很美，配文是“愿余生相伴”。

底下全是点赞和祝福。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个赞。

算是尽了同事的情分。

晚上吃饭时，我又想到那张购物卡。

300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可要特意跑超市用，挺麻烦的。

我这人最怕麻烦，平时买东西都网购。

超市人多，排队结账得等半天，想想就烦。

宏辉超市离我家还远，在江州市西区，开车得40分钟。

为了300块跑那么远，不值当。

我拿出卡，又看了看。

卡面挺漂亮，淡紫色底，印着超市logo。

正面写“宏辉超市购物卡，面值300元”。

犹豫了几秒，我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反正用不上，留着占地方。

扔完后，我没多想，去洗澡了。

热水冲在身上，洗去一天的疲惫。

站在淋浴下，我想着张若晴今天的婚礼。

她穿婚纱的样子真美，笑得那么开心。

希望她的婚姻能幸福，别像我见过的那些夫妻，热闹过后是离婚。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03

婚礼后，日子恢复平静。

张若晴请了12天婚假去度蜜月，办公室少了她的身影。

市场部的工作由同事接手，一切照常。

我每天上班下班，处理不完的报表。

财务工作枯燥又琐碎，每天对着数字。

报销单、发票核对、账目整理，周而复始。

忙起来，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眼睛盯着屏幕，酸得睁不开。

赵倩还是爱八卦：“听说若晴去巴厘岛了，朋友圈的照片，海水美得像画。”

“有钱人的生活。”旁边的实习生小刘羡慕地说。

“人家嫁得好，日子当然好。”陈姐笑。

我没加入讨论，低头干活。

这些天，办公室总有人提婚礼。

午休时，茶水间里同事们聊回礼。

“我的是茶具，青花瓷的，挺好看。”

“我的是蓝牙音响，音质不错。”

“我的茶叶，包装高档。”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

我没提自己是购物卡，更没说扔了。

有些事，说出来没意思。

日子一天天过去，购物卡的事我早忘了。

每天早上八点出门，挤公交去公司。

江州市早高峰堵得要命，公交车上人挤人。

有时候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被挤着走。

到公司打卡，泡杯咖啡，开始一天的工作。

中午食堂吃饭，下午继续干活。

晚上七点下班，回家做饭、看剧、睡觉。

生活平淡得像白开水。

第22天，张若晴蜜月回来上班。

那天早上，她走进公司，气色很好。

脸上带着海边晒出的红晕，皮肤更白了。

“若晴回来啦！”赵倩第一个冲上去。

“玩得怎么样？快说说！”

同事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

张若晴笑得开心，拿出手机给大家看照片。

“巴厘岛太美了，海水清得能看见鱼。”

我站在外围，瞥了眼她的手机。

照片里是碧蓝的海水，白沙滩，她和周浩然的合影。

他们穿情侣装，在海边散步，笑容甜蜜。

“你们住的哪家酒店？”有人问。

“一家五星级酒店，浩然提前订的。”张若晴说。

“得不少钱吧。”

“还好，他说蜜月一辈子一次，得留下好回忆。”

我听着，默默回到工位。

有些人就是命好，遇对了人，过上好日子。

而我，还在为房租和生活费发愁。

下午四点，我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正在开会，总监讲第四季度的预算计划。

会议室里人多，气氛严肃。

我瞄了眼手机，按掉来电。

十分钟后，号码又打来。

手机震动，发出轻微声音。

我皱眉，没接，继续听会。

总监强调要控制成本，财务部得严格审核。

我记着笔记，时不时点头。

会开到五点半才结束。

回到工位，我看通话记录，陌生号码打了四次。

没留言，我以为是推销电话，没在意。

现在骚扰电话多，卖房的、卖保险的，没完没了。

我不爱接陌生号，省得浪费时间。

接下来几天，那个号码又打了几次。

我忙着工作，没接。

有次在对账，有次在开会，有次在改报表。

总之没空理。

而且说实话，我不想接。

万一是推销，接了还得解释半天，烦。

第25天早上，我被手机震动吵醒。

天刚亮，窗外还暗着。

我摸过手机一看，才六点。

周末早上，我本想多睡会儿。

可屏幕上全是未接来电通知。

一个接一个，全是同一个号码。

我数了数，整整99个。

从凌晨三点开始，每隔几分钟打一次。

我心里有点慌。

这谁啊？为什么这么疯狂打电话？

我点开号码，犹豫要不要回拨。

正常人不会凌晨打这么多电话，除非有急事。

难道家里出事了？

可这号码我不认识。

我在通讯录搜了下，没找到。

会不会是诈骗？

可诈骗也不会打99个吧。

我深吸口气，按下回拨键。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喂？”我试探地开口。

“李欣然！你终于接了！”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急促又带着哭腔。

声音嘶哑，像哭了很久。

我愣住，这声音有点熟。

“你是……”

“我是张若晴！”她声音都变了调，透着绝望。

张若晴？

我脑子飞快转着，她为什么这么急找我？

还从凌晨三点打到早上，99个电话。

“若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连忙问，声音里带着担心。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接着是一阵压抑的哭声。

她哭得小心翼翼，像怕被听见，又忍不住。

“欣然……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她哽咽着说。

她声音里的绝望让我心一紧。

“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我坐直身子，握紧手机。

张若晴断断续续地说：“你……还记得我婚礼给你的回礼吗？”

回礼？

我愣了下，想到那张购物卡。

“记得，超市购物卡，怎么了？”

“那张卡……”她声音颤抖，“你还留着吗？放哪儿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对劲。

“我……”我犹豫了下，说实话，“我好像扔了。”

“什么？！”张若晴尖叫起来。

她声音突然拔高，满是震惊和绝望。

“你怎么能扔了呢？！”

她反应让我摸不着头脑。

“若晴，别激动，不就一张购物卡吗？扔了就扔了，有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又是压抑的哭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哽咽着说：“那不是普通购物卡……”

什么意思？

不是普通购物卡？

我心跳加快。

“什么意思？那是什么卡？”

张若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语无伦次。

“我婆婆……她出大事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越听越糊涂：“慢点说，卡怎么了？你婆婆怎么了？”

“我现在说不清……”她哽咽着，“欣然，你一定帮我，你得帮我找回那张卡！”

“可我扔垃圾桶了，垃圾早就清走了。”我说。

“什么时候扔的？”她急得声音都在抖。

我想了想：“婚礼那天晚上，回家就扔了。”

“那是二十五天前……”张若晴的声音更绝望，像希望全没了。

“垃圾还能找回来吗？”

“我试试问小区物业，看能不能查垃圾去向。”我说。

“拜托你，欣然！”张若晴哭着说，“我真的没路走了，你一定帮我！”

她声音里的哀求让我心里不好受。

“别急，我现在就去问。”我安慰道。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有点发懵。

一张购物卡，至于这么大动静？

可张若晴那绝望的语气，说明事情不简单。

她婆婆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脑子乱成一团，想不明白。

既然答应了帮她，就得尽力。

我赶紧洗漱，没吃早饭，下楼找物业。

小区物业在一楼，周末早上七点刚开门。

我敲门，看到值班的是个中年男人，姓刘。

“刘师傅，咱们小区的垃圾都运哪儿去了？”我直接问。

刘师傅抬头，奇怪地看我：“怎么了？丢东西了？”

“对，不小心把重要东西扔了。”我实话实说。

“什么时候扔的？”他问。

“二十五天前。”

刘师傅摇头：“那难了，二十五天的垃圾早运走了，找回来不容易。”

“能查查去哪儿了吗？真的很重要。”我急切地说。

他看我急，犹豫了下，打开电脑。

“咱们小区的垃圾都送到南郊中转站，那边会分类处理。”他说。

“不过这么久，估计早处理完了。”

我心一沉。

“还能找到吗？”

“不好说。”刘师傅说，“要不我带你去中转站看看？可能有存档。”

“太麻烦您了。”我连忙说。

刘师傅没多问，拿上钥匙带我出门。

“你丢的什么？很重要？”他边走边问。

“一张卡，对朋友很重要。”我简单说。

不好说太多，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们上了物业的车，往南郊开。

路上，手机又响了，是张若晴。

“欣然，怎么样了？”她声音还是那么急。

“我正去中转站，物业师傅带我去找。”我说。

“太谢谢你了……”她哽咽着，“你要是能找到，我给你磕头都行……”

她这话让我更觉得卡背后有秘密。

“若晴，你先告诉我，这卡有什么问题？”我忍不住问。

“我得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电话沉默了几秒。

“等你找到了，我再说……”她声音苦涩，“现在说了你也不信……太复杂了……”

我没再追问，看着窗外。

江州市早晨有点冷，路上人不多。

车开了40分钟，到了南郊垃圾中转站。

一大片空地，停着几辆垃圾车。

空气里一股刺鼻味，熏得人难受。

我捂着鼻子下车，跟着刘师傅往里走。

刘师傅找了个管理员，五十多岁，姓赵。

“老赵，这位女士丢了东西，能不能帮忙找？”刘师傅说。

老赵打量我一眼：“什么时候扔的？”

“二十五天前，春晖小区8号楼。”我说。

他摇头：“这么久，估计早处理了。”

“能不能去看看？真的很重要。”我恳求道。

老赵叹气：“行吧，跟我来，不过不保证能找到。”

“二十五天的垃圾，多半送去填埋场了。”

他带我往中转站深处走。

越往里，气味越重。

我忍着不适，跟在他后面。

到了垃圾堆放区，成堆的垃圾袋散发恶臭。

有些袋子破了，垃圾散落一地。

我在一堆垃圾里翻找，心急如焚。

终于，在一个破袋子里，我看到了那张购物卡。

卡面有点脏，但还完整。

我松口气，赶紧给张若晴打电话：“找到了！别急，我马上给你送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突然，张若晴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你看卡背面了吗？”她声音颤抖。

我愣了下，翻过卡看了一眼。

下一秒，张若晴在电话里说出的话，让我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