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信先天智力的教育家妈妈测出我的智商只是普通人水平后，
为证明智力对人的影响大于环境，她毅然决然地把我送去乡下参加变形计。
在破旧的房子里的每个角落装上摄像头，在直播间开启了她的人性实验。
后来，她的试验品出逃，以六百四十分的总成绩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有又证明什么！”
我笑着让她点开高智商养姐的高考成绩，她却哭着求我不要离开她。
“证明……你的垃圾实验，就是垃圾。”
1
十二个小时硬座到乡下后，我因为例假浑身疼痛冰冷。
虚弱着打电话向妈妈求助，小心翼翼道：
“妈妈，能给我五块钱买卫生巾吗？”
她不但不关心，甚至要求将连接直播的摄像头对准我的裤子：
“各位请看，这就是普通智商的孩子面对紧急事态的处理方式，无知、愚蠢、不懂临场应变，我会用我的蠢材女儿来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血染红了裤子，我在弹幕的嘲讽声中慌忙挂断电话。
下一秒，却看到我妈领养的高智商“女儿”，正在直播间冲我得意地笑。
我磨磨蹭蹭不敢出站，乡下的养父母已经等我等得不耐烦了。
养母直接冲进站，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人蠢就算了，做事还磨磨唧唧的。”
我恍惚地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直播间里，我的养姐穿着奢牌高定，正坐在窗边拉小提琴。
就在这时，弹幕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叹：
【许教授领养的天才女儿也太漂亮了。】
【夸夸姐姐的颜值！】
妈妈看到评论区的夸赞，亲昵地揽住过来她，随手递给她一张黑卡。
“宝贝，喜欢什么就去买，像你这种天才，世界上所有人都会为你让路。”
养姐礼貌地接过黑卡，撒娇道：
“谢谢妈妈，我又得第一名了，专柜新上的包可以送我吗？”
我妈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笑得一脸幸福。
我不知道评论区是怎样的动静，因为例假带动的小腹抽痛，头晕目眩和耳光带来的火辣，我没忍住摔倒在了出站口。
妈妈派来的摄影师尽职尽责地在我身后拍摄，把我的丑态一览无余。
“听说许女士一直给她最好的教育，从小到大的学校读的都是私立，可惜是个蠢材，一离开原来的环境就原形毕露。”
听着摄影师的议论，我的脸一下红到耳朵根。
我妈是全国知名的教育家，她坚信先天智力论，每年都会去高中做智力测试，专门资助那些出身贫寒却智力高的学生。
我身为她的女儿，在智力检测中却只得了一个普通人的分数。
哪怕我在学校里经常名列前茅，也得不到她的一句夸奖。
甚至经常被她言语打压。
上高中的时候，我拿着满分的试卷来给她看，却被她直接撕碎扔在地上。
“普通人的上限也就在这里了，只会死读书的人永远比不上天才，成绩再好有什么用？为人处世永远低人一等。”
可是那次，我的天才养姐只考了一个及格的分数。
从那之后，我妈减少了我的生活费，只说是因为物质使人变得懒惰愚蠢。
养姐在学校带头孤立，我常常因为饥饿在课堂上昏昏欲睡。
因此，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反倒是养姐在我妈给她报的一对一名师辅导下，成绩显著提高。
也就验证了她的科学论证。
看着妈妈失望的脸，我拼了命想证明自己不比养姐差，熬夜学习到精神衰弱。
终于，我熬到了高三，可养姐却带着变形计节目组来到家里。
“妈咪，电视台的朋友邀请妹妹去参加变形计，对面的家庭是我的亲生父母，正好可以实验精英教育下的普通人换了环境会有什么表现。”
她特地加重了普通人三个字的读音。
我妈看着我突然涨红的脸，对着那张节目单越发满意。
“小蕊享受了她不配拥有的教育资源都没什么成就，估计一到那边就会原形毕露。”
养姐在旁边评论的头头是道。
“我百分百支持妈妈的实验呢。”
我妈也欣慰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突然回头看我：“小蕊，你想不想证明自己？”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能求助地看向妈妈。
我马上就要高考，现在的成绩稳上普通一本，如果更换环境，相当于在毁掉我前面积攒的一切。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
养姐笑了笑：“妈，说不定换个环境，小蕊能表现得更好。”
“我不要！你才不是为了我好！你是想毁掉我！”
我哑着嗓子对她喊，下一秒，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的巴掌和冷脸，让我给养姐道歉。
我满心地委屈，对她嘶吼道：“妈，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妈看着我的脸，突然从包里抽出一份实验报告。
上面对比了我和养姐高中三年以来所有的成绩和社会关系，最后总结了一行字。
【孙蕊智力低下，为人处世能力极差，哪怕日后考上大学，也定然无所成就。】
我的十八岁，就这么轻易被我妈的一行字定了性。
我这才突然发现，我妈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女儿，我不过是我妈教育实验的对照组。
“根据我的实验分析，你这种蠢材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同样的培养下，为什么不是我亲生女儿的你姐姐却可以这么优秀？”
“上学期间多次因为吃不饱饭饿晕在课堂上，身体素质和抗压能力都很差，就算离开学校出了社会，也只会是个废物。”
她冷冷看着我，似乎要把我从头到脚挑剔个遍。
痛苦一下子压垮了我，我冲她怒道：
“你从来没有鼓励过我，还放任养女欺负我！凭什么要怪我？”
“你根本就不配做教育家！”
我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触动了我妈的逆鳞，她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对着门口的节目组冷漠道：
“直接把她带走吧，坐最慢的火车就行，好好杀杀她的锐气。”
2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把镜头对准我的脸。
直播间里，我红肿的脸颊和屋里光鲜亮丽的另外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蕊，妈妈也是为你好。”
看着直播开启，我妈突然放软了语气。
“妈妈最懂教育学，教育出了你姐姐这样优秀的人，只是你天生就笨，妈妈再努力也教不好你，只能希望你懂事。”
她对着镜头文静优雅，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打我时的扭曲面目。
看着直播间里的嘲讽，我压抑了多年的委屈在镜头前爆发：
“我以前成绩也很好的！是你对我不好！你只相信什么智商，根本不懂怎么教育孩子！”
我妈还是笑的，紧接着，她突然哭了起来。
养姐看准时机，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对准我的小腿踢了上去。
本来就没吃饭，我直接在镜头前摔了个狗啃泥。
“小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妈妈说话？”
我来不及反应，养姐又假惺惺地上来扶我。
“妈妈说的果然没错，你不仅不聪明，身体还不好，一面对镜头就容易紧张，简直就是在给妈妈丢人。”
我想挣脱她，在看到直播里弹幕时却浑身没了力气。
【她穿的内衣是粉色的，还破了洞，一看就知道不学好，这个年纪的女孩脑子里还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孙教授怎么会有这种女儿，真是倒霉。】
我慌忙去捂住走光裙子，戏谑地调侃和妈妈失望的眼神像是有一点点把我凌迟。
最后，是节目组的人把我拉了起来。
“今天五点的火车，现在走吧，别耽误了。”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问过我是否愿意。
甚至早就为我订好了火车票。
好像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我妈的实验品。
节目为期一个月，回来后正好是我高考的日子。
就再忍忍吧。
直到我到了地方，突然感觉下身一阵热流。
我来例假了，“能不能给我点钱，让我买卫生巾。”
我绝望地趴在地上，对农村养父母哀求。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养母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打破旧的卫生纸。
“小蕊，我们农村人没有你城里人这么金贵，都是用卫生纸凑合一下，你本来就不聪明，也不能太娇气了。”
我颤抖着跑进厕所，一边哭一边垫上卫生纸。
我听到养父母在厕所外的议论：“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这丫头就是被惯坏了，让我们好好教教她规矩。”
直播间里的妈妈冷漠道：
“我领养的女儿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她的优秀毋容置疑，我肯定爱我的亲生女儿，我只是想让她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这次变形是对她的磨炼，如果她有所成长，也没有枉费我的苦心。”
我突然一哆嗦，血流了一手。
妈妈，你真的爱我吗？你会心疼我吗？
我苍白着脸从厕所出来。
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带到农田里干活。
直播镜头尽职尽责地对准我笨拙的姿势。
【蠢材就是蠢材，连种地都不会。】
【真是好明显的对比，那边才是优雅大小姐。】
我妈那边，她正和养姐上钢琴课。
我耳朵敏感地听出养姐弹错了好几个音，她撒娇道：
“妈咪，今天空调开得太大了，有点影响我发挥。”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听到我妈温柔回道：
“没事，就算是天才也需要练习，你已经很棒了。”
我妈看了一眼直播屏幕，突然皱着眉头斥责我：
“孙蕊！不许偷懒，把腰再低一些。”
我因为例假腿都在发抖。
但想起我妈刚才说的历练，还是努力学着旁边人的模样，一下接一下的锄地。
我再讨好你一些，你会不会再爱我一点？
没想到我妈突然对着镜头点评道：
“大家看看，智力不足的小孩哪怕做这种简单重复的劳动也需要很久才能熟练，钢琴比种地复杂得多，可我的养女却能轻易学会。”
我手下动作一顿，换来的是养父的谩骂和直播间弹幕的嘲讽。
知道我被太阳晒得几乎要昏过去，我妈终于开口：
“不过小蕊现在身体不舒服，有些事也要循序渐进，今天的观察就先到这里吧。”
我看着直播间美貌的女人，心里居然升腾起了一丝解脱和感激。
妈妈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她只是想让我变得更好。
下一秒，却听到她说：
“接下来直播对比学习，小蕊休息十分钟，和我养女做同一套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