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力资讯网

我穿书成了恶女,爹不疼娘不爱,男主费尽心思报复我!后来我假装有孕逃了,沈宴勾住我脖颈,孩子呢?

我穿书成了重生爽文里的恶女。男主重生之后倾尽所有,唯有一愿,那就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穿书女的命也是命,我绝不能是这样

我穿书成了重生爽文里的恶女。

男主重生之后倾尽所有,唯有一愿,那就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穿书女的命也是命,我绝不能是这样的下场!

可是不管我自救多少次,最后还是回到了故事主线……

1.

一睁眼就已经置身书中场景。

眼前是一个普通宅院,处在远离闹市的深巷里。

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男主沈宴的家。

沈宴原是作者笔下的男二,被恶毒女配百般利用,受尽屈辱,最后惨死。

大概是怜爱男二,作者单独给他开了重生副本。

“前世有多痛,今生就有多恨。”

“重生归来,沈宴要杀出一条血路,让所有害他,欺他,辱他的在这条路上溅出绚烂的血花。”

我永远记得这段对沈宴重生后的描述。

现在我成了恶毒女配姜梨。

我穿书的节点正好是姜梨叩响沈宴家门,对他投怀送抱的那段。

天杀的,这不是开篇就要我命吗?

2.

我立即缩回手,万幸万幸,差一点就敲门。

瞅了一眼四周没人,提起裙摆就跑。

该死的,路痴上线。

深巷弯弯绕绕,回到姜府已经是深更半夜,偷摸着进府,上床熄灯睡觉。

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早被人盯上,向原主的爹告了状。

此时我正在被训。

「你真是反了天,敢偷摸着出府,半夜才回来。

传出去你自己的名声败坏就算了,还要丢了姜家脸面,连累你姐姐。」

一顿教训完就开始往我身上抽鞭子,下手狠辣。

一想到爹不疼娘不在,还有个男主虎视眈眈,原本眼泪只是在眼眶里打转,一时不争气全流出来糊了一脸。

我来不及擦,就听见脚步声,接着耳边传来清冷的嗓音。

「见过姜老爷。」

我猛的一下回头,正好对上那双寒凛的眸子,能冰到人心里去。

就冲着这一副眼神里恨不得能带刀的样子,断定眼前人就是沈宴。

就是这样容貌清俊,一身书卷气的沈宴亲手杀了原主。

沈宴此时非但没有回避,还紧锁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

我猜从这里沈宴就要开始他的复仇大计。

本来该是昨晚的,沈宴原先的计划是等到姜梨进去沈宅,制服她关上一夜,等到姜家来寻人,再把衣衫褴褛的她送上门。

毁人名节是最简单最狠的法子。

此时我一没衣衫褴褛,二没有夜不归宿,我顿时松了口气。

不对,我在这跪着不正是因为昨天晚归吗?

沈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3.

姜父察觉到沈宴的异样,主动让他说出。

沈宴说他曾见过李侍郎家公子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香囊,正是一对。

更巧的是昨晚李公子也没有回府。

「沈某把这些全盘托出是不希望二小姐被有心人蒙骗,辱没姜家门风。」

姜父本就担心姜宁芝会因我受累,沈宴的话让他确定我给姜家蒙羞,一点辩驳机会都不给,又扬起手中的鞭子。

「父亲,女儿有话要说!」

姜父从来没听见过我这么大声和他说话,刚举过头顶的鞭子又悻悻收了回去。

我从腰间解开香囊重重丢出去。

「这样的香囊样式大街上比比皆是,我只是觉得它香味独特甚是喜欢,就买了一只,另外一只到了谁手里,我就不知道了。」

「香囊你且可以糊弄,但你敢说你昨晚没有和李家公子私会吗?」

「女儿没有。」

「父亲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万香楼等着,李公子好吃花酒,他一夜都在那。」

书中所有情节人物我都记得,李丰十天有九天晚上都在万香楼。

没多久就传来消息,李丰被人找到时确实是躺在万香楼姑娘床上。

姜父听后放下心来,只有沈宴表情微妙。

「是沈某道听途说,唐突了。」

沈宴还是不死心,「不过昨晚二小姐去做了什么,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姜老爷担心。」

「昨天是我阿娘忌日,父亲不许我祭拜,我只能趁夜偷偷去,返回时不慎迷路这才回来晚了。

沈先生,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并说给你听吧。」

沈宴连续质问,让我有点恼火。

姜父听说我是去祭拜那个人,火又上来了,碍于沈宴在这不好发作,只能让我禁足。

「人都走了,还要装?」

冷不丁冒出沈宴的声音,我才发现他还杵在那儿。

他一脸阴沉,周身的寒意又比刚才冷上好几分。

我打了个冷颤。

我揉着麻了的腿,苦丧着脸,是我不想起吗?

「腿麻站不起来,要不先生拉我一把。」

我刚擦完鼻涕眼泪的手就伸出去,故意对着他挤眉弄眼。

沈宴嘴角抽搐了一下。

「二小姐眼疾犯了,趁早找个郎中瞧瞧吧。」

我:……

4.

沈宴是姜父请来的账房先生,他能被姜老爷看中说起来还有原主的安排。

现在禁足能避着沈宴,倒是好事。

结果没当几天咸鱼,才把树上的枣打下来,核儿都没吐掉,噩耗就来了。

姜父好端端的不仅解了我的禁足,还送了一堆首饰。

大事不妙!

我趴在桌子上蔫了吧唧,「小橘,这几天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有呀,我按照小姐吩咐大门紧锁,唯一一次开门是我听到门口有响动就看了一眼,那时只有沈先生在池塘对岸。」

小橘边说边往我嘴里递她刚做的的枣糕。

「那时我正在做什么?」

小橘歪着个圆脑袋仔细想了下,「小姐正爬枣树呢。」

果然是他!

沈宴,我只是吃个枣儿,你就这么看不得吗?

5.

我要嫁给张员外儿子的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散播之人是铁定要这件事板上钉钉。

张员外儿子是个病秧子,前世原主就设计让姜宁芝嫁过去,成亲当夜发了病,当即人就没了。

之后姜宁芝背负克夫骂名,结局也没落得好下场。

这次沈宴是想让这现世报落在我身上。

既然有的事情是命里注定要发生,那我就让它提早来。

张员外的夫人常去寺庙祈福,我先是在她面前求姻缘求子嗣皆是下下签,又当着她面给自己算了一命。

寺庙门口的这个算命先生可算是个神人,他的话张夫人最信。

算命先生说我不仅是个短命鬼,还会祸及家人,天生孤煞命。

把张夫人吓得连夜退婚。

沈宴来什么招我拆什么招,心里正乐,转眼看见姜宁芝挽着姜夫人走过来,姜父就跟在身旁。

我拽住小橘就走,结果还是被姜父发现,又是一通责怪。

「见到母亲都不行礼,像个什么样子。」

「父亲忘了,阿梨已经跪过了。」

姜父不明所以,「哪里跪过?」

我悠悠开口,「坟前呀。」

姜父气得发抖,来不及使唤下人,就要自己动手,被姜夫人拉住。

「老爷,你没听张员外的夫人怎么说的吗?算命的说她就是个祸害,接近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姜父听后连退了好几步,忙叫我滚,生怕沾到一点霉运。

在姜夫人的撺掇下,姜父让我从原先的院子搬到最西边一间破旧房子,说是要我离得远远的,影响姜府气运。

先是缩减吃穿用度,后来连月钱都被人偷偷扣下,任我们自生自灭。

照这样下去,没等沈宴把我弄死,先成了饿死鬼。

我瞅着屋后的空地,拿起锄头就是干活,半天时间就整出块菜地。

我让小橘当了首饰去置办一些用具,把屋后整出一块菜园子。

有了食物储备,再来就是钱,有钱傍身凡事都会多条生路。

我正想着办法,看见小橘拿着一把琴说落了灰要擦擦。

我两眼发着光,钱这不就来了。

6.

小橘死活不让我卖琴。

抱着琴就在地上撒泼耍赖,「这可是小姐最宝贝的呀。」

宝贝?这是沈宴送的,我才不宝贝呢。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才从小橘手里拿到琴,我怕小橘半路后悔把琴藏了去,打算亲自出马。

刚踏进琴铺的门,看清眼前身影立马扭身,可惜没有开溜成功就被沈宴叫住。

「二小姐,又想逃?」

沈宴语气带着戏谑,使得全铺子的人都齐刷刷看我,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我回头淡淡一笑,「先生也在。」

沈宴没作声,随着他视线看去,愿来一直盯着我怀里的琴。

小橘担心路上磕磕绊绊弄坏了琴,特意用布袋装着。

他应该没看出来是他送的那把吧。

一时之间莫名心虚,随即绕开他,拉着掌柜的就往里间去。

掌柜的正看琴看的专注,沈宴突然推门而入,吓得掌柜的一激灵,琴从手里滑了出去。

沈宴几次三番这样,明明走了又突然折返,就像那日我遇上姜宁芝,她笑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知道算命人的事,承认后面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姜宁芝说,「我真恨没能让你成功嫁给那个病夫。」

我纳闷,按照书中发展,在这之前我和姜宁芝并没有什么冲突。

碰巧沈宴经过此地,姜宁芝只好等他走远再给我点教训。

正要动手,沈宴折回来,姜宁芝无奈离开。

「姜梨,如今可真一点儿都不像你。」

这是沈宴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有些意外。

他话里的意思是觉得我变了?

我带着期许看向他,或许他对现在的我有所改观。

只听他冷笑一声。

「别再装成一副可怜模样了。

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沈宴一句话就将我拉至谷底。

我竟然忘了沈宴是重生男主。

在他眼里我就是伤他最深的人,我做什么他都觉得我是在装模作样。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要被对手反讽的无力感……

我被琴的落地声拉回思绪,就看见掌柜的一脸慌张。

「你要卖琴?」

沈宴话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我忙着看琴有没有损坏,没听仔细张嘴就回了他。

「是。」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面色不悦。

这是从前的沈宴为了姜梨一笑,傻到不惜卖了自家祖宅,才买到的绝世好琴。

沈宴从掌柜的手里接过琴,他修长手指落在琴弦上,发出嘶哑的声音。

这下好了,我再次惹怒沈宴。

「姜府的二小姐竟缺钱到要卖了别人的相赠之物,敢问二小姐有问过原主人吗?」

「既然已经赠予就归我所有,全凭我处置。」

沈宴压着一股怒气,三两下就到了我跟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袭来。

「现在琴已哑,就是一块木头,不值钱罢了,索性我替二小姐彻底毁了吧。」

「不要。」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可已来不及。

沈宴用力将琴从高处一掼而下,琴身断裂,再厉害的工匠也修补不回来。

掌柜的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退了出去。

我一声不吭,就只是蹲下来把断了的琴装进布袋里,径直从沈宴面前走过。

沈宴拦了我的去路,目光轻蔑。

「琴好好时姜二小姐不爱惜,现在破败不堪,还留着做什么?」

好熟悉的字眼。

姜梨就曾对沈宴说过,「你见过我所有的丑陋,我也要让你破败不堪。」

原来他从破烂的琴联想到自己。

7.

我本因为沈宴摔琴在气头上,想拿了琴就走,我怕再多看沈宴一秒随时会心悸。

他摔得哪是琴啊,是我和小橘后半辈子的指望。

刚听他那么一说,想到沈宴曾经的遭遇,我又有点不忍心。

「它再破,还是一把琴,我都会好好保存的。

这是先生送我的及笄礼,我没有忘记。」

小橘说过,这是姜梨宝贝之物,或许曾经年少她也真心过,我这样说也没错。

沈宴眼眸微动,惊现一丝波澜,但很快掩去,只剩了凉薄。

我没指望沈宴能给我回应,说完就转身离去。

沈宴的目光一直随着我,直到不见了身影才收回,掌柜的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开口。

「那位姑娘一开始确实想卖琴,后来又改变主意,说是故人相赠,不能随意卖了。

我看她确有急用,就让她抵押在我这,给我的店铺充充门面,以后有了钱她再赎回去。」

掌柜的还说本来摔的第一下是可以补救的,被沈宴摔断琴身就算是彻底毁了。

掌柜的越说越觉得可惜,后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敢抬眼看沈宴一下就跑了。

说起来这还是沈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

他从来都是温温和和,只有见了我,竖起满身的刺,恨不得往我心口上扎。

今日算是触碰到沈宴逆鳞,想起来还是后怕。

回了姜府穿过主院往西边走是我的住处。

中间有一条道因为荒废很久很难通行,小橘每每都要在这等我。

今天很奇怪,没见着小橘。

心里莫名的七上八下,不由得加快脚步。

看到前后门都是敞开的,就觉得情况不对,直冲后院。

我精心打理的菜园子被毁的不成样子。

我四下张望,在屋后墙角处发现小橘,她被打的鼻青脸肿,圆圆的小脸上没一块好肉。

嘴巴烂成一片,血连着肉,她却在见到我扯着嘴角忍着剧痛和我说。

「小姐,都怪小橘没用,没能护住咱们的菜园子。」

她一开口我的眼泪就簌簌往下流。

是我曾对小橘说过菜园子就是我的命根子,说啥都得护好了。

我一句玩笑话小橘却真的放在心里,连性命都不顾。

大夫说小橘面上的创伤没法治愈,会留疤,不仅如此,她腹部也遭受重击,恐难有孕。

小橘笑着安慰我,「没关系,活着就行。」

可没多久却听到了她投湖的消息。

8.

等到我回府,湖边站满人,府里的下人说是小橘自己想不开跳的湖。

放屁!

我日夜照顾小橘,悉心开导她,才使得她喜笑颜开,昨天还说给我做糕点。

她不会自寻短见!

「看她一脸的伤疤丑死了,不跳湖才怪。」

「快到年关,可真是晦气啊。」

姜府下人你一句我一句,对着小橘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嘴碎的丫鬟口出秽语。

我认得她,姜宁芝屋里的。

我轻轻放下小橘,不动声色走到丫鬟旁边,二话不说朝着她就是一大嘴巴子。

「嘴这么脏是和你家主人学的吗?」

丫鬟气不过找来姜宁芝,姜宁芝一听自己丫鬟被我打了,上来就摆姜家嫡女的架势,连连扇我几巴掌。

姜宁芝的指甲长而锋利,生生在我脸上留下血痕。

「我的丫鬟也能轮得到你教训,贱蹄子,和你那个娘一样,连刚死的丫鬟也不例外。」

我咬着牙,拳头握成一团。

素来忍惯了,今天我倒是不想忍,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和姜宁芝扭打在一起,惹来姜府上下。

我一心扑在姜宁芝身上,想着怎么抓烂她的脸,根本没顾上人群里有一道异样目光。

我被人拉开时,姜父阴着脸,姜夫人心疼的把姜宁芝搂在怀里。

姜父指责我目无尊卑,一天到晚惹事生非,我反驳他。

「是姜宁芝侮辱他人在前,动手打人在后,我才出手教训……」

姜父打断我,「又在狡辩,你姐姐怎会做出这些事。

我面含讥笑,「在场的人都有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我转向围观的人,他们都往后退了几步,没有人肯说出实情。

我嗤笑一声,我竟指望姜府的人帮我说话。

在这群人中有一道清冷身影,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有人推了沈宴出来,姜父见了连忙问。

「孽女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惊喜抬眸,和沈宴眼神只交汇了一下,他便躲开。

「非姜二小姐所言。」

9.

沈宴仅用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就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我从来没奢求沈宴会站在我这边,但至少不会扭曲事实。

我甚至在有人推沈宴出头时,心里还存着侥幸和期待。

结果给了我当头一棒,比起姜宁芝扇我的几巴掌还疼。

寒冬腊月,人心寒凉。

姜父对沈宴的话深信不疑,立即找人把我摁住,说要好好惩戒我。

我突然想到天寒地冻,小橘最怕冷,我光顾着打架,还没亲手给她盖上白布。

想都没想就挣脱束缚,朝小橘方向跑去,那个方向正好是姜宁芝身后。

姜夫人以为我要对姜宁芝下手,大喊着来人。

我被突如其来的壮汉撞飞最后直直坠落在地。

闭眼前我看到慌乱的人群,还有飞奔而来的模糊影子。

我抓着他的手,指着小橘,还未开口就被随之而来的黑暗淹没。

再睁眼迷迷糊糊瞧见一个穿着绿袄的小人儿在忙前忙后。

「小橘,口渴。」

听见我说话小人儿立马蹿到我跟前。

「二小姐,你醒了。」

哦不是小橘……

「你是谁?」

「奴婢是新来伺候小姐的。」

忽然想到一桩事,我掀开被子刚下床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彩儿一听我要去安葬小橘,忙拉住我。

「小姐你都昏迷了十余天,小橘的尸身早不在姜府了。」

「哪去了?」

「有家的就由家里人收回去,没有的就丢了乱葬岗。」

小橘无父无母,是姜梨在路边捡的孤儿。

……

我瞬间泪流满面。

小橘到死还是孤魂野鬼,无家可归。

这时外面噼里啪啦的响,我才知今日是除夕。

我问彩儿今年是什么年,彩儿疑惑看着我。

我解释,「摔了脑袋,忘了许多事。」

还没等彩儿开口,外面传来声音。

「那二小姐可还记得我?」

我循声转身看见沈宴踏雪而来,走到门口台阶上,抖了身上的雪才进屋。

他轻轻挑了眉,浓密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晶莹的雪花。

我愣神了两秒,很快恢复如初。

「我不认识你。」我心虚低头。

沈宴像是知道我会这么说,嘴角噙着冷笑。

「哦是吗?我来是要告知小橘的消息。

既然二小姐把脑子摔坏了,想来也不记得小橘是谁,那沈某告辞。」

我唰的一下抓住沈宴,差点把他的袖子扯下来。

「沈宴别走。」

假装失忆宣告失败。

10.

「现在倒是想起我来。」

我无视沈宴对我的揶揄,只恳求他告诉我关于小橘的事,为此我急红了眼睛。

沈宴深深看我一眼,便没再嘲弄我。

他说我倒下昏迷那天场面混乱,没人在意小橘的尸体,他才机会替我安排了小橘的身后事。

我万万没想到会是他帮了我,惊讶之余又带着感激。

沈宴不自然的躲避眼神,嘴上依旧是不饶人。

「我只是看在你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上,可怜你罢了。」

原来那天我昏迷前紧紧抓着的人是他。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那次我倒下,也是他第一个冲向我。

一想到他现在的嘴硬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我笑你可怜,你还能乐的出来,脑子当真给撞傻了。 」

「当然能啊。」

可怜我总比恨我强。

沈宴如同看呆瓜一样看我,扭头就走。

彩儿见沈宴离开才从外面进来,我问彩儿。

「如果你做错了事,让那个人讨厌你,你会怎么办?」

「知错就改,求他原谅,然后……」

彩儿想了又想,「然后加倍对他好,天天粘着他,人总会心软的。」

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彩儿告诉我今年是龙年。

我记得现实的我和沈宴同岁,今年是我俩的本命年。

我亲手给沈宴编了一条红绳,趁他在府里午休偷偷戴在他的手上,他下午看见我戴着一样的红绳转头就丢了。

隔天我又做了一条红腰带送到他手中。

「今年是你的槛儿年,必须戴上,驱邪避灾之用。

你放心,我没有的。」

怕他再扔,我只做了一条,特意告诉他,可是沈宴仍然不领情。

他把红腰带丢在我脸上,「姜梨,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我闭着眼心里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

休整了一日后,我又开始日日在沈宴面前晃悠。

只要脸皮厚,冰山总会融化。

上元节灯会,我约了沈宴。

街里人来人往,成群结队,好生热闹。

过了约定时间还是没见到沈宴,叹了口气,别说整座冰山了,一角都没融化。

一想到自个儿处境,就没了看花灯的兴致,就往回走。

走了两三步就远远瞧见沈宴在卖糖人的摊位前,一阵欢喜,朝着他就过去了。

「怎么这么晚,我差点都……」

「好巧,妹妹也在这。」

这时我才发现沈宴身边站着姜宁芝,手里拿着两个糖人,其中一个递给了沈宴。

「我不吃甜。」

「他不吃甜。」

我和沈宴异口同声。

姜宁芝来回打量我和沈宴,带着一副捉奸的怨恨,「你们……」

我尴尬一笑,「我猜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吃甜的。」

再看沈宴表情没什么异样,放下心来。

姜梨曾逼着沈宴吃下几十块糕点,吃到恶心反胃,自此沈宴最痛恨甜食。

我真怕刚刚姜宁芝惹恼了沈宴,波及无辜的我。

姜宁芝不情不愿把糖人塞给我,我转手就送给路过的小孩,把姜宁芝气的不轻。

「姜梨,你还不回府,被爹知道又是家法伺候。」

「我得了爹的准许,再说我约了沈先生。」

「你又胡说什么,沈先生明明约了我。」

「那天你明明答应我了。」我越过姜宁芝直接问向沈宴。

他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冷冷开口。

「我只是说会去。」

姜宁芝抢过话来,「听见了吗,沈先生只是说会去,没说和你,自作多情!」

沈宴默认。

我苦笑,确实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宴常孤身一人,我担心这样团圆的日子,他心里不好受,才想着约他一起过节。

原来他早有佳人相伴。

在这里我才是那个形单影只,无亲无友的可怜人。

11.

上元节那晚在寒风下站了许久,因而受了凉,一直卧病在床。

病的几日,姜宁芝来找了几次茬。

先是带着下人把我屋里仅剩的炭火搜刮走,偏说是我们偷来的。

姜父破天荒来看我,她又在姜父面前说我是因为上元节私会男人才惹的一身病。

姜父怒气冲冲离开还放话以后我死了也进不了姜家祖坟。

姜宁芝眼瞧着这些,心里不免得意。

「你粗鄙不堪,行为举止处处不雅,无一点大家闺秀风范,真不知沈宴看上你什么!」

姜宁芝说她曾向沈宴表白被拒绝,后来她发现沈宴总是有意无意的看我。

再去问沈宴,他承认心有所属,那个人就是我。

沈宴哪是看上我,分明是拿我作挡箭牌。

只有姜宁芝这个蠢货才当了真,难怪她那么希望我嫁给张员外之子,处处为难我。

而今姜宁芝说起这些时情绪激烈,时不时还要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我越听越觉得头疼。

昏昏沉沉中听到她提起小橘,清醒半分,拉住她,「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竟然不知好歹,欺骗沈宴感情。」

「不对,是后半部分!」

姜宁芝白了我一眼。

「沈宴说他恨你,想要报复你,希望我能帮他毁去你最在意的。

所以我才捣毁你的菜园子,趁你不在府里,找人羞辱你的丫鬟,谁知她那么脆弱,说跳就跳……」

啪,一声脆响。

姜宁芝捂着嘴尖叫,「姜梨,你疯了吧,是你让我说的。」

我让姜宁芝滚出去,她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看清我猩红双眼,吓的踉跄出逃。

突来一阵眩晕,我扶着墙勉强撑住,最近我的头晕症发作的越发频繁。

回想姜宁芝的话,身体还是止不住发抖。

毁掉一个人最在意的是姜梨的手段,她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毁了沈宴在乎的。

在原书里,沈宴重生后并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原主姜梨只在乎自己。

而今我来了,我和小橘相依为命的情感都被他看在眼里。

说到底我才是害了小橘的罪魁祸首……

12.

我找了姜府管家把彩儿调到别处。

「小姐,彩儿做错什么,要赶彩儿走?」

「我这里已经养不起多余的人,你听从安排就是。」

彩儿眼巴巴拽着我衣角,始终不肯离开,我一把将她推给管家。

前脚刚送走彩儿,后脚沈宴就上了门。

从他进门开始,我就把他晾在一边,没拿正眼瞧过他。

不一会功夫沈宴嘴边就挂着讥讽的笑。

「二小姐的态度真是大转变,我可是苦等二小姐的姜茶好几天。」

沈宴是账房先生,负责姜府大多产业的结算,常常熬夜,冬日里夜间寒冷,偶有咳嗽。

那段时间我就日日给他送上一杯姜茶。

可上元节后我就一病不起,直至今日都没有大好,说起上元节,我何尝不是也苦等他很久。

一时之间我觉得可笑,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笑我傻,错付真心。」

「你何来的真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就是心存愧疚,想求得我原谅。」

「是,从前的我对你百般利用和羞辱,那你呢?你利用姜宁芝对你的喜欢,害了一条无辜之人的性命,你敢说你安葬小橘不是出于愧疚吗?」

「那是个意外,我没有想……」

「是,你只是想报复我。先是毁我明节不成,后来你设计让我嫁给张员外之子,如果我没有逃过一劫,那活生生被封在棺材里的就是我。

沈宴,你知道张员外家后来娶得媳妇多大吗,十岁,只是个孩童!」

「我……」

沈宴顿时哑口无言。

是他向张员外提出冲喜,我自救了,可他没想到张员外还是坚持用这法子。

结果没到娶妻那日张员外儿子就意外过世,一场冲喜变成冥婚。

「所以,沈宴你和我一样都不择手段。」

沈宴踉跄后退,眼眸深处都是震惊,他心里恐怕也早这么觉得了。

不过沈宴到底是死过一次的,很快变回原先那个冷静睿智的他。

「你所做的事生生世世都遭人唾弃,而我是替天行道。

你一向擅狡辩,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我对你改观吗,永远不会。」

我不可否认前世姜梨做错太多事,作过太多恶,她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可今生我在她还没酿下大错之前就已经穿过来,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宴,我是真的知错了,我愿痛改前非,只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我不能死。

沈宴不假思索,「你不配!」

这一刻我彻底清醒。

我要逃!

13.

沈宴参加了今年的春闱,放榜那日,姜宁芝早早就等在那。

当姜宁芝兴冲冲赶回姜府,我就知道沈宴必定高中状元。

沈宴就是在高中状元之后迅速结交达官贵人,官场上顺风顺水,而在这之后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沈宴高中,姜府为此设宴三天三夜。

他无父无母,一直得姜家资助,算是从姜家出去的,况且姜父早就看中他,有意纳他为婿。

宴席上没等姜父开口,沈宴就已经举杯。

「姜老爷,沈某想求娶姜家小姐。」

他开口间就朝着席上女眷的位置打量,只是一下姜宁芝便羞红了脸。

「哎呀,我们宁芝真是有福气啊。」

姜夫人笑嘻嘻的替姜宁芝认了下来。

「夫人误会,我求娶之人是……」

「父亲,女儿该死。」我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女儿知道不该这时候扰了沈先生和阿姐的婚事,可是女儿再不说,恐怕这肚子就藏不住了。」

我抚摸小腹,嘤嘤哭泣,这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姜父震怒,「你…你肚中怀的是谁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