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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也像贾谊一样,满腔抱负却只能“纸上谈兵”?读他的故事找答案

暮色漫过湘江的时候,贾谊正站在长沙王府的廊下。渔舟的橹声从远处飘来,混着江边芦苇被风吹动的沙沙响,他手里攥着张刚写了几行

暮色漫过湘江的时候,贾谊正站在长沙王府的廊下。渔舟的橹声从远处飘来,混着江边芦苇被风吹动的沙沙响,他手里攥着张刚写了几行的草稿,纸角被江风卷得发皱,指尖能摸到墨迹未干的凉意。衣袍晾在廊柱上三天了,摸上去还是潮乎乎的,像裹着一层散不去的湘江水汽——这是他来长沙的第三个月,二十三岁的太中大夫,如今是长沙王吴著的太傅,一个远离长安朝堂的闲职。

文帝初年的河南郡,麦田在风里翻着金浪。河南守吴公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本《春秋》注本,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批注,抬头对身边的小吏说:“这注本是郡里一个叫贾谊的少年写的,才十九岁,比我当年强十倍。”那时吴公正因治郡政绩被文帝召见,临行前他特意把这本注本包好,塞进随身的行囊。朝堂上,文帝问起河南郡的治理之法,吴公把话题引到贾谊身上,“陛下求贤若渴,贾谊通明诸子之学,晓习治国之道,当召至长安大用。”这年冬天,贾谊接到征召文书时,正在家里整理父亲留下的旧书,文书上的朱砂印戳还带着暖意,他捏着纸边的手指微微发白,心里又惊又喜——自师从荀况弟子张苍学《左氏传》起,他盼的就是这一天。

文帝元年的博士府,烛火亮到后半夜。贾谊伏在案上,写《论定制度兴礼乐疏》的最后一段,砚台里的墨已经凉了,他蘸了蘸笔,在纸上写下“汉兴至今二十余年,天下和洽,宜定制度,兴礼乐,然后诸侯轨道,百姓素朴,狱讼衰息”。窗外的雪飘进窗缝,落在书页上化了个小水痕,他浑然不觉。朝堂上讨论这份奏疏时,功臣们却皱着眉摇头,周勃捻着胡须说:“天下刚定,百姓还没缓过劲来,这会儿改制度、兴礼乐,不是添麻烦吗?”贾谊站在殿中,声音清亮:“正是因为天下初定,才要立制度、明礼仪,不然诸侯无规,百姓无矩,日后必有祸乱。”文帝看着这个年轻的博士,眼里有赞赏,却也有犹豫,最终虽没推行奏疏里的主张,却把他升为太中大夫——这是文帝对他才华的认可,也是对功臣集团的安抚。

文帝二年的长安,列侯们的府邸里总是宴饮不断。贾谊站在自家窗前,看着街上来往的列侯车马,提笔写下《请封建子弟疏》。“列侯多居长安,不就封国,长安粮食消耗日增,封国无主则治理废弛,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他把奏疏递上去的那天,灌婴在朝堂上拍了案:“贾谊这小子,年少初学,就想擅权改俗,纷乱诸事!”列侯们纷纷附和,说贾谊是想断他们的活路。文帝看着殿内争论的群臣,最终还是采纳了贾谊的建议,下诏让列侯就国。那天退朝后,贾谊和友人在酒馆小坐,友人劝他:“你这是得罪了满朝功臣,以后怕是不好立足。”贾谊端着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案几,杯里的酒晃了晃:“臣非不知此举招怨,然国之根本在制,制乱则国危,我不能因为怕得罪人,就看着国家埋下隐患。”

文帝三年的清晨,长安城门刚开。贾谊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皇宫轮廓,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被贬为长沙王太傅了,文帝找他谈话时,语气带着歉意:“长沙虽远,但长沙王年幼,需人教导,你去了,朕放心。”车夫催了声马,马车缓缓驶离,车里放着本翻得卷边的《离骚》,是他特意带在身边的。一路南下,越走越暖,到长沙时,满城的樟树都绿得发亮。他拜见长沙王吴著时,这个年幼的诸侯王正拿着玩具剑挥舞,见了他,才乖乖坐下听他讲《诗》。贾谊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的失落淡了些——就算远离朝堂,能教好一个诸侯王,也算尽了份力。

来长沙没几天,贾谊就沿着湘江散步。走到一处渡口,看着江水滚滚北流,突然想起了屈原。他从怀里掏出纸笔,坐在江边的石头上,写下《吊屈原赋》。“鸾凤伏窜兮,鸱枭翱翔;闒茸尊显兮,谗谀得志”,笔锋落下,眼泪也跟着滴在纸上,晕开了墨痕。他想起自己在长安的遭遇,想起屈原自沉汨罗江的悲愤,越写越激动,最后在赋里写道:“彼寻常之污渎兮,岂能容吞舟之鱼!横江湖之鳣鲟兮,固将制于蚁蝼。”写完后,他撕下一角草稿,扔进湘江,看着纸页在水里打了个转,慢慢漂远,心里的郁气才散了些。

长沙的雨季来得早,文帝四年的夏天,湘江涨水,淹了岸边的农田。贾谊穿着草鞋,裤脚卷到膝盖,跟着老农在田里查看。看着被淹的秧苗,老农叹着气:“这水一淹,今年的收成又没指望了。”贾谊蹲下来,摸了摸泡在水里的泥土,心里不是滋味。回到王府,他连夜写了份奏疏,建议长沙王组织百姓筑堤防洪,又上书文帝,请求调拨粮食赈济灾民。接下来的日子,他跟着百姓一起扛土筑堤,晒得黝黑,手上磨出了茧子。有天晚上,老农提着一篮新鲜的蔬菜来谢他,说:“贾太傅,有您帮我们,这堤肯定能挡住水。”贾谊接过篮子,看着老农黝黑的脸,突然觉得,就算做个地方太傅,能为百姓做点实事,也值了。

文帝七年的深夜,贾谊突然接到文帝的征召,要他即刻回长安。他连夜收拾行装,坐上前往长安的马车,心里满是期待——他以为文帝终于要重用他,让他再论国策了。入宫时,宣室里还留着祭祀后的香火味,文帝坐在榻上,见他来了,连忙招手:“贾生,你来啦,朕有件事想问你。”贾谊站在殿中,等着文帝问治国之道,可文帝却开口:“贾生,你说说,鬼神之本是什么?”贾谊愣了一下,随即定了定神,从天地阴阳讲到吉凶祸福,文帝听得入迷,不知不觉就往前挪了挪身子,“前席”而听。直到天快亮了,贾谊才出宫,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心里空落落的——他准备了一肚子的国策建议,却一句也没说出口。后来他跟友人提起这事,语气里满是失落:“陛下问鬼神之本,臣虽尽言,然非臣之所愿也。”

回到长安没几天,文帝就任命贾谊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刘揖是文帝的幼子,才五岁,深得宠爱。贾谊到梁王府时,刘揖正拿着玩具弓箭射鸟,见了他,就把弓箭一扔,跑过来要他讲故事。贾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从那天起,他每天都教刘揖读《诗》《书》,讲古代圣王的故事。刘揖有时候调皮,会把书藏起来,贾谊不生气,只是坐在案前,给刘揖讲孔子教弟子的故事,直到刘揖自己把书拿出来,低着头说:“太傅,我错了,我再也不藏书了。”看着刘揖认真读书的样子,贾谊心里渐渐有了慰藉——梁怀王是文帝的爱子,要是能把他教成贤明的诸侯王,说不定能为汉朝的稳定出份力。

文帝八年,诸侯国的势力越来越大,匈奴也频频侵扰边境。贾谊看着朝堂的奏折,心里越来越急,他在梁王府的书房里,写下了《治安策》。“天下之势,方病大瘇。一胫之大几如腰,一指之大几如股”,他把诸侯国比作身上的毒疮,不及时医治,迟早会危及性命。写这篇策论时,他常常写到深夜,想到国家的隐患,就睡不着觉,有时拍着桌子,声音都哑了。在策论里,他还写道:“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每一个“痛哭”“流涕”,都是他对汉朝命运的担忧。这篇《治安策》递上去后,文帝看了很久,虽然没有立刻全部推行,但后来晁错削藩、汉武帝加强中央集权,都借鉴了里面的主张。

文帝十一年的秋天,贾谊陪着梁怀王刘揖随文帝打猎。刘揖骑着一匹小马,兴奋地往前跑,贾谊在后面跟着,不停地叮嘱:“王上,慢些,小心摔着。”可没一会儿,刘揖的马突然受惊,他从马上摔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贾谊赶紧跑过去,蹲下来,摸着刘揖的手,手已经凉了。周围的随从都在哭,贾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手里的马鞭掉在地上,沾了满是尘土。他觉得是自己没尽到责任,要是能看紧些,刘揖就不会出事了。文帝赶来后,看着死去的儿子,悲痛欲绝,却没有责怪贾谊,但贾谊心里的自责,却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从那以后,贾谊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他常常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树发呆,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家人劝他多休息,他却摇着头,继续整理自己的文稿,把之前写的奏疏、赋文都装订好,叮嘱妻子:“这些东西,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将来要是有机会,交给可靠的人,或许能对国家有用。”文帝十二年的冬天,贾谊躺在病床上,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他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对妻子说:“吾恨不能见汉定天下,然吾之策,终有一日会用之。”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了眼睛,年仅三十三岁。

贾谊去世后,他的文稿被家人小心收藏着。司马迁写《史记》时,偶然得到了贾谊的《过秦论》,读着里面“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的句子,忍不住在批注里写“贾生之论,洞见秦亡之由,可为汉鉴”,笔锋都比平时重了些。后来班固写《汉书》,专门为贾谊立传,把他的《吊屈原赋》《治安策》都收录进去。到了唐宋时期,文人学者们更是对贾谊的著作推崇备至,苏轼还专门写了《贾谊论》,说贾谊“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却也承认他的才华和远见。《过秦论》里分析的秦朝兴亡教训,成了后世统治者治国的重要参考,每当朝代更替,新的统治者都会翻读这篇文章,提醒自己要施仁政、重民生。

两千多年过去了,湘江的水依然在流,长安的城墙早已换了模样,但贾谊的名字,却一直留在历史的册页里。他是那个站在湘江畔的少年客,带着满腔的理想和忧思,在西汉的朝堂上短暂绽放,又匆匆凋零。可他留下的,不只是《过秦论》《治安策》这些千古名篇,更是一种“居安思危”的担当,一种“忧国忧民”的情怀。

如今我们在生活里,也会遇到像贾谊一样的时刻——追求的理想受阻,坚持的方向被质疑,面对的困难让人望而却步。但每当这时,想想那个在长沙潮湿的廊下依然提笔写奏疏的少年,想想他面对功臣排挤却依然坚持改革的勇气,我们就会多一份坚持的力量。就像贾谊关注湘江边的灾民一样,我们也可以在自己的岗位上,关心身边的人,做好手头的事。这种对理想的坚守,对责任的担当,就是贾谊留给我们最宝贵的遗产,也是跨越千年依然闪耀的精神之光。

声明:本故事为文学创作,非历史研究。读者需区分虚构与史实,深入了解历史建议查阅专业资料。未经书面许可,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擅自复制、转载、改编、传播等,亦不得用于商业用途,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