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喊了自己的丈夫一声老公,
寡嫂就发疯砸了碗筷,哭着跑了出去。
老公没有管她,甚至晚上久违地和我疯狂到半夜。
可九个月后,我和寡嫂同时进了产房。
为了让寡嫂的儿子做沈家长孙,他亲手把儿子冒出的头大力按回去。
我疼的快撕成两半,儿子也一寸寸青紫。
我用最后的力气求他,他却安慰我:
“忍一忍,等阿柔生完,我就会让他出来。”
寡嫂只是说了句头晕,他不顾我刚刚大出血,让医生抽走我1000毫升的血给她。
我因失血过多送进急诊室,他却忙着用我教的厨艺给寡嫂做营养汤。
脱离危险后,我抱着儿子小小的尸体跪在沈老太太面前:
“您救我父亲一命,我也给沈长卿续了五年的命。如今恩情已报,求您放我走吧。”
.....
沈老太太心头一紧。
“阿姒,他只是一时糊涂,以后你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正要开口,医生一脸遗憾地走了过来。
“沈少夫人,因为孩子被粗暴地塞回去,您的宫颈也严重撕裂,恐怕无法再......”
闻言,我几乎站不稳。
沈老太太手中的佛串也应声断裂。
“五年前,你挖出心头血为遭遇车祸的长卿续命。”
“为了让他活得像个正常人,你不惜自损心脉,每隔半个月就给他输血。”
“你对长卿深情至此,这件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吗?”
有了心头血作为引子,
接受一百二十次输血后,沈长卿就能结束活死人的命运。
整整五年,我们配合默契。
可是苏锦柔一出现,他的理智便荡然无存。
我抱紧冰冷的儿子,哑声道:“是他放弃了最后一剂血。”
“我为他续命,已然违背天道,至于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把儿子暂时安置在太平间,等待时机把他带回母族。
按照规矩,只要将完整的尸骨下葬至族墓,便可避免轮回时投入畜生道。
为了和沈长卿撇清干净,我回家去拿离婚协议书。
一进门,就看见苏锦柔躺在床上,身上穿着我的月子服。
一旁的沈长卿柔声哄着她的儿子,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慈父神色。
“阿柔,团团和你一样乖巧。”
听见他叫出的小名,我如遭雷击中。
团团,寓意团团圆圆。
是我孕五月找来大师给儿子求签得来的。
沈长卿最先看见我,脸上没有一丁点愧疚。
“你摆着一张丧脸给谁看呢?喜添人丁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气氛都被你给搅和没了。”
“听医生说你不能生育了,既然这样,集团只能由团团继承人了。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到时候就由你来宣布这件事吧。”
看着他理直气壮的神色,我好像从未认识过他。
这个我挖出心头血救活的男人,几句话就让别人取代了我们儿子的地位。
见我沉默,沈长卿掐住我的脸颊厉声道:
“当年你以报恩的名义接近我,坐上了沈家少奶奶的位置,难道还不知足吗?!”
“让你待在沈家,不过是看在你伺候我的份上赏你的甜头,你别不识趣!”
我闻到沈长卿身上苏锦柔的香水味,忍不住干呕。
这时,苏锦柔撒娇的声音传了过来:“长卿,我饿了~”
沈长卿一把将我拽进厨房:“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阿柔做月子餐!”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推开了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姜姒,别给脸不要脸!”
“老太太信你的江湖骗术,我可没那么容易糊弄!不过就是抽你几管血,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阿柔孤儿寡母,她只有我可以依靠!”
“我不过是给她一口饭吃,沈夫人的位置还是你的,你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
沈长卿把我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听见门外沈长卿和苏锦柔的欢声笑语,我双手攥成拳,把泪意逼了回去。
佣人们透过窗户对我翻了几个白眼。
“看来她马上就成下堂妇了。”
“就该好好惩治她,还敢骗老夫人说自己是什么血族圣女,我呸!”
“她连苏小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充耳不闻,忍着膝盖的疼痛站了起来。
下一秒,苏锦柔的贴身保姆抖着竹夹走进来,语气得意。
“苏小姐要喝姜母鸭汤,少爷说让你十分钟内做好。慢一秒,就夹断你一根手指头。”
我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我对姜片过敏,从来不碰。
有一次我意外吃到,沈长卿生了很大的气,直接将对方总部公司连根拔起。
第二天,那家企业便破产了。
保姆一脸狞笑:“少爷还说了,要是菜做咸了或者淡了,就罚你把沈氏集团旗下酒店所有的泔水桶洗干净。”
我紧赶慢赶,端着热烫的砂锅来到餐厅。
手上腿上以及胸口,全部是过敏形成的大片红疹,痒到发疼。
沈长卿起身给苏锦柔披上坎肩,一旁摇篮里的孩子睡得酣甜。
画面看上去其乐融融,仿佛就是一家三口。
一看见我身上的红疹,沈长卿愣怔一下,很快面露憎恶。
“不就是让你煮个汤,装的这么可怜给谁看!”
“当年你为了爬上我的床,甚至跑去学厨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龌龊心思!”
“这么喜欢伺候人,还不滚过来给阿柔喂汤!”我绕过他,忍着身上窒息的痒痛勺了一碗汤。
没等汤勺送进嘴里,苏锦柔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推开汤碗。
滚烫油腻的汤汁扬了我一身。
苏锦柔红了眼:“姜姒,你不愿意给我做月子餐可以直说,为什么故意放只虫子来恶心我?!”
沈长卿眸中对我少之又少的心疼立马消失,厉声招来刚才的保姆。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我急忙把手藏在身后,惊恐地哀求。
沈长卿却视而不见,和苏锦柔推着婴儿车离开。
下人们扑上来,一齐钳住我的双手。
十指根处的裂痛蓦然刺入我心脏,我凄厉地叫出声,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醒来已是深夜,我踉跄着来到庭院,挖出一个铁盒。
新婚那晚,沈长卿埋下签字的离婚协议,深情地吻着我。
“阿姒,我永远不会给你机会拿走它。”
想到这里,我压下心中钝痛,转身离开。
沈长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看见我满手的血泥,神色复杂。
苏锦柔的视线落到我怀中的铁盒上,故作吃惊:
“弟妹,就算你不欢迎我,也犯不着故意诅咒我吧!”
“难怪我自从生完孩子就经常做噩梦……”
沈长卿眼神忽而变得阴狠。
抬脚就踹中了我的心口,
“姜姒,谁给你的胆子!”
后腰撞上地面的石墩,骨头发出咔嚓的声响。
我却像感受不到疼一样,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寻找跌落的铁盒。
沈长卿眼中闪过厌嫌,拽着我来到苏锦柔的卧室。
他们请来的道士指着我,嘴里煞有其事。
“沈少夫人使的虽然是旁门左道,但也并非没有破解之法。”
“只要将至纯之体制成的骨铃,悬挂在窗边七天七夜,便可还苏小姐安宁。”
沈长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姜姒,此事因你而起,那就用你儿子的骨头来给阿柔制作骨铃吧。”
我猛然抬头,目眦欲裂。
“沈长卿,你怎么能轻信这骗子的话!而且那也是你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一但他没了全尸,就没办法投胎做人了。”
沈长卿抚摸着我的脸颊,语气却冰冷。
“阿姒,你放心,葬礼那天我会多给他烧几个纸玩具。”
道士带着人直奔太平间,我跪在沈长卿的面前,头重重嗑了下去,一下又一下。
“沈长卿,我求你了,你停下好不好?”
“你买的亲子装,他再也没机会穿了。”
沈长卿眸光滞了一瞬,显然也触动了。
苏紧柔适时体贴地说了一句:“长卿,我相信姜姒害我也是因为爱你,我多做几天噩梦没关系的。”
沈长卿似惊醒般浑身一震,想也不想就踢开我。
他这一脚用了全力,没等我反应,身子已经飞出两米远,咚一声重重地摔地上。
两天未进食,加上身上的伤痛折磨已久,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苏锦柔的保姆守候多时。
“沈少夫人,苏小姐在楼下玩球,让你去作陪。”
叮铃叮铃的声响传来,那是儿子的骨头和铃铛碰撞的声音。我跌跌撞撞赶到客厅的时候,苏锦柔正笑着将骨铃踢来踢去,上面全是鞋印。
看见这一幕,我脑海中紧绷的神经啪一声断裂。
我已经求不得儿子投胎还人,拼死也要保全他最后的体面!
我疯了般冲过去:“孩子!我的孩子!”
苏锦柔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们一把拦住了我。
她吃着保姆递过来的燕窝,一脸得意。
“一个野种,也敢和我儿子争继承人?这破骨头能取悦我,是他八辈子的福气。”
“没生下来那是老天的安排,做牛做马才是他的命。”
我忍无可忍地抬起手,往苏锦柔脸上扇去。
啪!
巴掌并没有落到她脸上,沈长卿及时出现,帮她挡下了。
下一秒,我的手被大力掰折,以诡异的角度垂在身侧。
“姜姒,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欺负阿柔的!”
肢体的断痛生疼,我捂着手臂麻木地留下泪水。
苏锦柔把脸埋在沈长卿怀中,小声抽泣。
“长卿,你也不要怪姜姒,她只是和我开玩笑......”
说到这,她声线发颤得更厉害了。
沈长卿眼神冷厉,看了我片刻,沉声道:“剜三百六十刀,扔去庭院。”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瞬间,下人们如同饿了多日的豺狼冲向我。
一刀,两刀……
凌迟般的割疼让我深陷濒死的绝望。
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沈长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下意识地走向我,苏锦柔立马拽住了他的袖子:“长卿,我头好晕。”
沈长卿急忙扶着她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极刑才结束。
我紧紧攥着离婚协议书,拖着身体爬过满地的血水,最终昏倒在前来接应的人怀中。
沈长卿,从此以后,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