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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宣布遗产全归小叔子,“儿媳是外人!”话音刚落她转眼就瘫了,全家人转头求我伺候,我:不瞎掺和了

“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儿媳是外人,没资格分钱’!”家庭会议上,婆婆爸所有遗产全给了小叔子!甚至还挑衅地向我甩了甩手中

“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儿媳是外人,没资格分钱’!”

家庭会议上,婆婆爸所有遗产全给了小叔子!

甚至还挑衅地向我甩了甩手中的遗嘱?!

只是让她没有预料的是,她话音刚落,就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陈家兄弟顿时慌了神,冲我急喊:“嫂子!快打120啊!以后妈还得靠你照顾!”

呵呵,现在想起我了?!

我只是站在原地,冷冷掏出手机亮出遗嘱照片:“听妈的,我一外人,不掺和你们家的事。”

话音一落,刚才还一脸嚣张地小叔子脸色瞬间铁青……

01

家庭会议上。

婆婆赵玉芬端坐在客厅中央的红木太师椅上,腰板挺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像块寒冰,仿佛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她先是清了清嗓子,“咳咳” 两声,那声音带着刻意的威严,然后扯着嗓子当众开始宣读手里那张皱巴巴的遗嘱。

“我说啊,” 婆婆提高了音量,扯着那略带沙哑的破锣嗓子喊道,“这房子、车库,还有存款,”

“全给我小儿子,陈立伟!”

说完,她还特意轻蔑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路边的垃圾,满是不屑和嫌弃。

“哼,” 婆婆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补充道,“儿媳妇就是外人,跟我们陈家没有血缘关系,没资格分我们家的钱。”

话音刚落。

“哎呀妈呀!” 不知道是谁先惊呼了一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死寂。

就见婆婆突然两眼一翻,接着 “噗” 地一口白沫从嘴角涌了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滴。

“啊!” 小姑子陈立娟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得能把房顶掀翻,双手还不停地挥舞着,显得格外慌乱。

婆婆整个人 “扑通” 一声从太师椅上瘫倒在地上,身体还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

全家人瞬间乱作一团,你推我搡地围了上去,却没人敢轻易动手扶她。

“嫂子,你快打 120!” 陈立伟急切地冲我喊道,那声音都带着哭腔,仿佛我是唯一能救他母亲的人。

“以后妈就靠你照顾了!” 陈立娟也跟着附和,那语气理所当然,就像我天生就该承担起所有责任似的。

我慢悠悠地收起手机,刚才还在跟闺蜜吐槽婆婆的偏心,此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冷笑。

客厅里。

那盏华丽的水晶灯亮着,灯光白花花的,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嗖嗖” 地扎在我的皮肤上,让我感觉阵阵寒意。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胜利的得意和腐朽的自私混合在一起,熏得人直犯恶心。

婆婆赵玉芬坐在主位时,那红木沙发看着挺气派,可她坐上去就跟个高高在上的老佛爷似的,一脸的趾高气扬,仿佛这个家的一切都该由她掌控。

她手里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 A4 纸遗嘱,捏得指关节都泛白了,纸张的边缘因为用力揉捏,已经起了毛边,就像她那刻薄又自私的心,毛毛糙糙的,容不下半分别人的好。

那张纸,对她来说就是最锋利的武器,是她用来将我彻底排除在陈家之外的判决书。

婆婆的脸上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潮红,那红扑扑的脸看着有些滑稽,像熟透的猴屁股。眼角的皱纹里都夹着轻蔑,好像我就是个一文不值、随时能被丢弃的物件。

“…… 以上,” 婆婆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我身上,接着念道,“我名下所有财产。”

“包括这套 135 平的房子,” 婆婆特意加重了 “135 平” 这几个字,那语气里的炫耀藏都藏不住,仿佛这房子是多大的荣耀似的。

“楼下的两个车库,” 婆婆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扯着嗓子喊,生怕别人听不见她有多 “富有”。

“以及我毕生积蓄 52 万,” 婆婆一字一顿地说,那眼神就跟守财奴盯着金子似的,闪烁着贪婪的光,生怕别人抢了她的钱。

“全部由我的小儿子,陈立伟,一人继承。”

她念完最后一句,刻意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越过老花镜的镜框,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刮得我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扇了一巴掌。

“至于苏晴,” 婆婆拖长了音调,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作为陈家的儿媳。”

“这么多年也算没有功劳有苦劳。” 婆婆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满是敷衍。

“但是,儿媳妇终究是外人,” 婆婆皱了皱眉头,嫌弃地摆了摆手,“我们陈家的钱,没有让外人分的道理,你就别惦记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嗒,嗒,嗒。”

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却激不起一点波澜。

我的心啊,

早在这七年婚姻的磋磨当中,

就已然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硬邦邦的,

没有一丝温度。

此刻,

我的丈夫陈立强就坐在我的身边。

他脑袋低低地垂着,

肩膀还微微缩着,

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

他不敢看我,

目光一直躲闪着,一会儿盯着地板上的花纹,一会儿瞟向墙角的绿植,就是不敢跟我对视,仿佛多看我一眼都会让他愧疚。

也不敢看他妈,

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只能选择逃避。

他就那么静静地沉默着,

这沉默哟,

就仿佛是一把无形的、锋利得能割破人心的刽子手之刀。

一刀一刀地,

就那么狠狠地割着我的心呐,让我连呼吸都觉得疼。

而我的小叔子陈立伟,

那个都 28 岁了还没正经工作、天天在家啃老的成年巨婴,

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他那得意劲儿。

你瞧他,翘着个二郎腿,

脚尖还抖个不停,抖得那红木沙发都跟着 “嗡嗡” 响,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嚣张。

嘴角咧到了耳根子,那笑容要多张狂有多张狂,眼睛里满是即将掌控一切的得意。

他看我的眼神啊,

就跟看一个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的乞丐没啥两样,

全是嫌弃和不屑,那眼神像针一样刺得我心里直冒火,却又让我觉得无比可笑。

赵玉芬瞅着这效果,满意得不行,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提得高高的,

扯着嗓子准备发表她那所谓的 “胜利感言”,想把这份 “优越感” 再放大几分。

“所以啊,苏晴,你以后……”

可她这话还没说完呢。

她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含含糊糊的,

就好像嘴里含了一口滚烫的开水,烫得她舌头都打了结,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脸上原本那红扑扑的颜色 “唰” 地就没了,

变成了一种怪吓人的青紫色,

看着就跟恐怖片里的鬼怪似的,格外渗人。

她手里拿着的那张遗嘱,

飘飘悠悠地就跟片枯叶似的落在了地上,还打了个旋儿。

下一秒,

她两眼猛地往上一翻,

就只剩下骇人的眼白,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嘴角也歪到一边去了,

白色的泡沫从唇边咕噜咕噜地涌了出来,顺着下巴滴在昂贵的地毯上。

整个人就跟一滩烂泥似的,

从太师椅上 “哧溜” 一下滑了下去,

“扑通” 一声,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妈!” 陈立强大声叫了起来,那声音都破音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妈!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陈立伟也跟着扯着嗓子喊,

声音都变了调,跟个破锣似的,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这一叫,

客厅里原本那死一般的寂静瞬间就被打破了,乱成了一锅粥。

陈立强第一个扑了过去,

紧紧抱着瘫软的赵玉芬,

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妈,你醒醒啊!你别出事!”

陈立伟则彻底慌了神,

围着他妈团团转,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嘴里只会翻来覆去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啊?这要是出了事可咋整?”

我坐在原地,就跟被钉在沙发上似的,一动不动。

我看着地上那张写满自私与刻薄的遗嘱,

上面的字仿佛都活了过来,一个个都在嘲笑我的 “天真”—— 嘲笑我七年婚姻里的付出,全成了笑话。

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身体不自然抽搐的赵玉芬,

一种荒诞至极的感觉 “呼” 地一下就涌上了心头。

命运啊,这个顶级的黑色幽默大师,可真会捉弄人,偏偏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给了她重重一击。

此刻,这气氛压抑得让人感觉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陈立强那通红的眼睛猛地转向我,

他的眼神里全是慌乱,就跟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地盯着我。

“苏晴!” 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震得我耳朵都疼,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晴晴!” 他又急切地唤了一声,试图用往日的亲昵让我心软。

“你快打 120 啊!别愣着了!” 他声音里的命令感越来越重,那语气理所当然得让人心寒。

“你快打!救救我妈!”

紧接着,陈立伟也反应过来了,

他冲着我大声吼道:“对啊!嫂子,你快打 120!你不是在医院工作吗?你懂这个!”

“以后妈好了,肯定会感激你的!以后这个家也得靠你撑着!” 他又补充了一句,试图用 “未来的好处” 诱惑我。

“靠我?” 我喃喃自语,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心里满是嘲讽。

我终于动了。

我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动作不紧不慢的,没有一丝慌乱。

手伸进外套兜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了我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来,那光照在我脸上,把我毫无表情的脸给照亮了,也照出了我眼底的冰冷。

我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可就这轻轻的笑声,却让整个客厅里原本慌乱的气氛都一下子停滞了一瞬,

大家都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有那么一小会儿没了动静,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看着他们焦急又带着期盼的脸,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不好意思哈。”

“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的,我就是个外人。”

“外人,可没义务管你们陈家的事儿,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我的话一出口,就好像是一盆冰水,“哗” 地一下兜头浇在了陈立强和陈立伟的头上,让他们瞬间僵住。

陈立强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他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那表情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 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平时对他言听计从、对婆婆百般顺从的妻子,今儿个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嘴唇哆嗦了好几下,压低声音吼道:“苏晴,你疯了吧?那是我妈!是你婆婆!你怎么能不管?”

紧接着,他又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她就算有不对的地方,可现在人命关天!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我平静地和他对视着,回了一句:“是啊,她是你妈。”

然后接着说:“可不是我妈,也不是我亲人。”

“从法律上来说,我和她唯一的联系,可不就是你嘛。”

“而现在呢,你妈亲手把这层联系给斩断了,我还有什么义务管她?”

陈立伟反应可比他哥快多了,

他一开始因为母亲突然倒下而生出的那点惊慌,眨眼间就被愤怒和贪婪给取代了,

他几步冲过来,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你这个毒妇!见死不救!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我要让你在医院待不下去!”

说着,他伸手就来抢我的手机,想逼着我打 120。

我就侧身轻轻迈了一步,轻轻松松就躲开了他 —— 这个被酒色和懒惰掏空了身体的男人,脚步虚浮得厉害,

他晃悠了一下,身体踉跄着,差点就直直地摔倒在地,幸好扶住了旁边的茶几才稳住。

我压根儿就没再搭理他们在那儿瞎叫嚣,

我神色冷静得很,手指在手机上熟练地滑动着,解锁了手机屏幕,

然后快速按下了 120 的号码 —— 不是因为心软,只是不想被他们扣上 “见死不救” 的帽子,毕竟我还要在医院工作,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用那种特别公式化的、就跟 “热心市民” 一模一样的口吻,清晰地跟对方报备地址和病人的基本情况,没有掺杂半分私人情绪。

我说道:“喂,是急救中心吗?”

“这里是阳光花园小区 3 栋 2 单元 501 室。”

“有一位快六十岁的女性突然倒地了,口吐白沫,意识也不清楚,我看呐,疑似中风,你们赶紧派救护车过来吧。”

我可没说她是我婆婆,也没提任何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这一刻,我就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善良的邻居,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挂断电话后,我缓缓抬起头,

正好对上了陈立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双眼眸里面,愤怒在熊熊燃烧,失望也在一点点蔓延开来,

还有一丝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哀求,一闪而过,却又很快被急切取代。

我语气平静地宣布:“救护车我已经叫了,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就好像我在陈述一件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事实似的,不带半分感情。

“作为邻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邻居?”

陈立强听到那两个字,就好像被尖锐的针狠狠刺了一下,

浑身猛地打了个寒颤,身子都跟着晃了晃,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把 “外人” 这个身份,落实得这么彻底。

他的嘴唇动了动,嘴巴微微张开又合上,

似乎是想对我发作,脸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满是愤怒和不解,想冲我大声咆哮,质问我为什么这么绝情,

声音都到了嗓子眼,可又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盯着我。

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 “川” 字,脸色憋得通红,看起来既愤怒又憋屈。

就在这时,

由远及近传来了救护车那尖锐又急促的鸣笛声,

那声音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唰” 地一下划破了这个虚伪家庭夜晚的宁静,也打破了客厅里僵持的气氛。

很快,“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医护人员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提着急救箱和担架。

其中一个医护人员大声喊道:“病人在哪里呢?家属让一让!别挡道!”

另一个也跟着喊:“快让开,我们要赶紧检查病人情况!”

陈立强和陈立伟一下子就被这阵仗弄得手忙脚乱,

陈立强的手不停地挥舞着,指挥医护人员把母亲抬上担架,脚也不知道往哪儿放,显得格外笨拙,

陈立伟也是慌里慌张的,七手八脚地配合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他们好不容易才把还在微微抽搐的赵玉芬抬上了担架,

此时,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垫子歪七扭八地掉在地上,茶几上的水杯也倒了,水洒了一地,还有那张遗嘱被踩得满是脚印。

在赵玉芬被抬出家门的瞬间,

陈立强猛地回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用一种祈求又夹杂着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晴晴,你快跟上啊!别愣在那儿了!你是医院的营养师,医院里你熟,有你在我们心里才踏实!医生肯定也需要你的建议!”

说话的时候,他满脸急切,眼神里满是期待,紧紧地盯着我,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试图用我的职业身份绑架我。

我站在原地,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他们慌乱的背影,

目光落在那个名义上还是我丈夫的男人身上 —— 陈立强,此刻他脸上满是焦急,眉头皱得紧紧的,那神情却又带着理所当然,好像我就该无条件跟着去医院,为他母亲忙前忙后似的。

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冰冷,

我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哈,我的专业知识可金贵着呢,只服务‘家人’和需要帮助的患者,不服务把我当外人的人。”

我特意加重了 “家人” 两个字的发音,语气里满是意味,还故意拖长了音调,就是要让他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早已没了 “家人” 的情分。

陈立强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满是不解,他大概是被我怼懵了,下意识地问道:“啥意思啊?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我们当然是你的家人啊,这还用说?你是我老婆,是陈家的儿媳啊!”

我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遗嘱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我是外人,没资格分你们陈家的钱,自然也没资格享受‘家人’的待遇。我的专业服务,你们恐怕消费不起哦,还是找你们家‘唯一的继承人’陈立伟商量吧。”

陈立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红得就像熟透的番茄,

他的眼睛瞪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反驳我,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我堵了回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憋得更红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都泛白了,身体微微颤抖,显得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瞪着我。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压抑着怒火,又像是在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憋屈。

最终,他只能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嘴里还嘟囔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不识好歹!等我妈好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然后转身跟着救护车跑了出去,脚步慌乱,再也没了平时的稳重。

脚步声、哭喊声、鸣笛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场嘈杂的交响乐,逐渐远去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静得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 “砰砰” 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带着解脱的轻松。

我缓缓弯下腰,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那张被踩得满是脚印的 A4 纸遗嘱,

“外人” 两个字,用加粗的黑体打印着,格外刺眼,就像两个黑洞,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要将我过去七年的付出都吸进去,碾得粉碎。

我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苦涩,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笑着笑着,一滴滚烫的眼泪,“啪嗒” 一声就砸在了纸上,

那眼泪迅速晕开了一片墨迹,就好像晕开了我心里头那藏得深深的伤痛,那些被忽视、被委屈的过往,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我心里头寻思着,我以为我早就不会哭了呀,在经历了那么多冷漠和偏心之后,早就该心如止水了,

嘿,原来啊,还是会疼的,这心跟被刀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头告诉自己,可不能再沉溺在这悲伤里头啦,这滴眼泪啊,就当作是我跟过去那个傻乎乎的自己,做最后的告别吧,告别那个一味妥协、委曲求全的苏晴。

我咬了咬牙,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卧室,

卧室里还是那熟悉的样子,墙上挂着我们的结婚照,床头柜上摆着情侣水杯,可这会儿瞅着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这些曾经象征 “幸福” 的物件,现在只让我觉得讽刺。

我走到衣柜跟前,伸手打开衣柜门,看着里面挂着的那些衣服和包包 —— 很多都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的,以前我看到这些还会开心,觉得是自己努力的证明,可现在呢,我一件都不想要,这些东西沾染了太多陈家的气息,让我觉得压抑。

我平静地转身,走到床头柜那儿,伸手拉开抽屉,

抽屉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我的身份证、户口本、护照、毕业证、学位证,还有我工作以来获得的所有资格证书,包括营养师资格证、健康管理师证,这些都是我凭本事考来的,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拿出来,轻轻地放在床上,用一个干净的文件袋装好,这些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突然,它开始疯狂地震动起来,那动静 “嗡嗡” 的,屏幕上,“老公” 两个字不停地闪烁,格外刺眼,就像在嘲笑我们名存实亡的婚姻。

我随意地瞥了一眼,心里头冷哼一声,没去接,就让它那么响着,我不想再被他的情绪牵着走。

铃声持续了一阵,最终自动挂断了,

没过一会儿,微信消息弹了出来,是陈立强发来的,

他发消息说:“苏晴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添乱吗?”

我看着这消息,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到底是谁在添乱,是谁先把我当外人的?

接着,他又发:“你非要在我妈抢救的时候跟我闹吗?你就这么狠心?”

我看着这两条消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心说,我闹?当初你们一家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在闹?

紧接着,又是陈立强的消息:“我妈在抢救室里还没出来!情况很危险!”

我看到这消息,心里 “咯噔” 一下,毕竟是一条人命,我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 这不是我的责任,我已经做了该做的。

他又发:“你还有没有良心?就眼睁睁看着我妈出事?”

看到 “良心” 这两个字,我的心猛地一揪,我忍不住在心里回他:良心?你们一家人有良心吗?当初你们怎么对我的,现在倒跟我谈良心了?

随后,他又发:“你快来医院!医生要跟家属谈话,需要了解我妈的饮食和健康情况,只有你最清楚!”

我看着这些质问的话语,内心平静得如同没有波澜的湖水,这些话在我听来,全是理所当然的绑架,

我自言自语道:良心?当赵玉芬逼着刚怀孕三个月的我,让我硬生生灌下一碗碗据说能生儿子的 “祖传秘方” 草药时,她的良心在哪里呢?

那草药的味道苦涩得让人作呕,我喝了之后孕吐反应更严重,最后直接脱水住院,医生说再晚一点孩子就保不住了,那个时候,她可没觉得自己没良心,还说 “为了陈家的根,吃点苦算什么”。

我忍不住对着空气说道: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跟我谈良心?

当陈立伟炒股亏了 20 万,赵玉芬逼着陈立强,偷拿我爸妈给我的 15 万嫁妆钱去填窟窿时,她的良心又在哪里呢?

那 15 万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是他们怕我在婆家受委屈,特意给我的底气,结果呢,被他们就这么轻易地拿去给陈立伟还债,事后陈立强还跟我说 “一家人别计较那么多,钱没了再赚”。

我又气呼呼地说: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跟我谈良心?

当陈立强懦弱地说出那句 “她是我妈,你忍忍吧” 的时候,他的良心又在哪里呢?

每一次我受委屈,他都用这句话搪塞我,从来没有为我站出来过一次,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的良心,早就被他们一家人,一刀一刀,凌迟处死了,现在跟我谈良心,太晚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

又是陈立强发来的新消息:“微微(他平时对我的昵称),妈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可能会有后遗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过来一趟吧。”

我看着消息,面无表情地说:情况不好关我什么事,当初你们可怜过我吗?

他接着发:“医药费已经交了 5 万了,后续还要很多钱,我手里没那么多现金,你先拿点出来应急,以后我一定还你。”

我看到 “医药费不够” 这几个字,心里冷笑一声,心说,医药费不够找我干嘛?你们家不是有 “唯一的继承人” 吗?让陈立伟把即将继承的房子卖了不就行了?

“就这情况”,这五个字,如同一个绝妙的讽刺,“哐当” 一下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让我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我心里那股子气 “腾” 地就上来了,冷笑一声,终于伸手拿起了手机,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 “哒哒哒” 地敲下了一行字:“找你家房产、车库和存款的唯一合法继承人,陈立伟先生要吧,他马上就要继承所有财产了,拿点钱出来救他吗不是应该的?”

消息发出去之后,那边半天都没动静,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时钟 “滴答滴答” 响得我心烦意乱,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他的消息才慢悠悠地回过来:“立伟哪有钱呐!他连工作都没有,手里一分积蓄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刚想打字回他 “那是你们家的事”,他又发过来一条:“那些东西妈还没来得及过户呢!现在她这个样子,根本办不了手续,房子和车库都还在妈名下!”

紧接着又是一条:“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就当看在我们七年夫妻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

是啊,办不了了,这可真是老天都看不过去,故意不让他们顺顺利利地继承财产。我心里暗自想着,没有理会他的 “情分” 说辞,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回了床头柜上。

随后,我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打开手机银行,

我要查阅我和陈立强的夫妻共同账户 —— 我们每个月都会往这个账户里存一笔钱,说是用来应付家庭日常开销和还房贷,可实际上,大部分钱都被赵玉芬以各种名义拿走,补贴给了陈立伟。

我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心也跟着 “砰砰” 直跳,悬在了嗓子眼儿,我倒要看看,这个账户里还能剩下多少钱。

可映入眼帘的,账户上面的余额,却让我感觉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那上面只剩下孤零零的 4328.6 元,小数点后面的数字都显得那么刺眼,证明着这个账户的 “贫瘠”。

我的心,猛地就沉了下去,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渊,“咕咚” 一下就没了踪影 —— 我就知道,他们不可能给我留下什么钱。

我不敢再耽搁,手忙脚乱地立刻登录了自己的工资卡账户,幸好这张卡一直在我自己手里,他们没机会插手,

看着工资卡账户里那点辛苦攒下的积蓄,我咬了咬牙,牙齿都 “咯咯” 作响,没有丝毫犹豫,决定把里面所有的钱,一分都不剩,全部转到我父亲的账户上 —— 放在我这儿,迟早会被他们以各种名义拿走,只有放在我爸妈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操作着,眼睛紧紧盯着转账的进度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出什么差错,

完成转账后,我才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肩膀都轻松了不少。

我太了解他们一家了,他们的贪婪就像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怎么喂都喂不饱,现在赵玉芬出事了,他们肯定会想各种办法让我出钱,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我走进厨房,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 “咕咕” 叫了,不停地抗议。

我打开橱柜,拿出一把挂面,烧上一锅水,水 “咕噜咕噜” 地开了,冒着热气,我把面下进去,用筷子轻轻搅了搅,防止粘在一起,

还特意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在锅沿上 “咔嚓” 一磕,打进锅里,不一会儿,两个白白嫩嫩的荷包蛋就成型了,飘在水面上,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桌,那股香味 “嗖” 地一下钻进我的鼻子,馋得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温暖的面条下肚,也温暖了我那冰冷的胃,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

我需要补充体力,因为接下来,肯定是一场硬仗,关于离婚、关于财产分割,我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不能让自己吃亏。

02

晚上十点多,安静的房间里,门锁传来了 “咔嚓” 的响动,

是陈立强回来了,他拖着一身疲惫,脚步都有点虚浮,身上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那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证明他在医院待了很久。

他走进屋子,看到我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我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后水果,样子十分悠闲,完全没有他预想中的担忧和焦急。

他眼里的火,“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了的西红柿,看着格外吓人,

他几步冲过来,伸出手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水果盘,

然后狠狠地把盘子摔在地上,“砰” 的一声,那声音震得我耳朵都疼,

瓷盘瞬间四分五裂,鲜红的苹果块滚了一地,像一个个破碎的、沾满了委屈的梦。

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冲我吼道:

“我妈在医院生死未卜,还在 ICU 里躺着,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水果?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慌乱 —— 他因为愤怒,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五官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看起来既狰狞又可悲,

我甚至都没去看地上那一片狼藉,心里只觉得他可笑又可悲,到现在都没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还在一味地指责我。

我一字一句,咬着牙,清清楚楚地对他说:

“陈立强,我跟你讲哈,第一,那是你妈,可不是我妈,从你妈说我是外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

“第二,你跟你妈都把我当外人,行,那我就尽尽邻居的义务,我都已经打过 120 了,该做的事儿我都做了哈,仁至义尽;”

“第三,吃饭吃水果是我的权利,我饿了就要吃,总不能因为你妈住院,我就跟着饿肚子吧?你没回来吃,可不是我没给你留,是你自己选择在医院待着的。”

我气呼呼地伸手指了指厨房的垃圾桶,接着说道:

“我傍晚做了两人份的面条呢,还卧了荷包蛋,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都没回来,我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就倒掉了,总不能留着浪费粮食。”

毕竟啊,我可不想伺候这么个只会冲我发脾气、永远不站在我这边的男人,动不动就把碗摔我面前,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憋屈,早就过不下去了。

陈立强被我的话噎得够呛,他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像是想说啥为自己辩解,可又被我的话给堵回去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只能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里头全是陌生,

那眼神啊,就好像我是个他从来都没认识过的人,仿佛这结婚七年,他今天才头一回真正认识我似的,才知道我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陈立强的那股愤怒,在我这冷静面前,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根本使不上劲儿,他原本涨得通红的脸,渐渐变得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该咋办好了,

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手指头都捏得发白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他身上原本那股嚣张的戾气啊,就跟被一阵风吹走了似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他耷拉着脑袋,脑袋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双手无力地垂在腿边,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再也没了往日的精神。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觉得硬的不行,就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想用往日的温情让我妥协,

“晴晴,你别这样行不行啊,”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那声音都快哭出来了,听起来格外可怜,

“咱们别这样闹下去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啊,我妈还等着救命呢!”

“我知道,今天我妈做得太过分了,不该说你是外人,不该把你排除在外,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已经说过她了。”

“但她…… 她也是一时糊涂,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就想着偏爱立伟一点,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一时糊涂?” 我提高了音量,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可笑至极,鼻子里还忍不住哼了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我冷笑一声,眼神冷冰冰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半分温度,

我打断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平静地开始复述那些被他用 “都过去了”“一家人别计较” 给掩埋的往事,那些他刻意遗忘的、我受过的委屈,今天我要一件一件地说清楚,

“陈立强,咱结婚第一年的时候,我刚怀孕三个月,孕吐得那叫一个厉害啊,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候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整个人瘦了快十斤,你还记得吗?”

“那时候,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医生让我好好休息,少吃多餐,避免刺激,你当时也答应得好好的,说会照顾我,结果呢?”

“赵玉芬不知道从哪个远房亲戚那儿听来的偏方,说什么‘酸儿辣女’,每天就逼着我喝那种酸得倒牙的山楂水,还让我吃那种腌了不知道多久的酸豆角,那酸豆角都发黑了,看着就让人恶心,我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我不吃,她就在你面前哭,那哭声啊,就跟杀猪似的,整栋楼都能听见,还跟你说我不把她当妈,不把陈家的后代当回事儿,说我故意不想给陈家生孙子,你还记得你当时咋跟我说的吗?你给我好好想想!”

“你说,‘她也是为了咱们好,想让咱们生个儿子,你就忍忍吧,别跟老人计较’,你这话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都没忘!”

“结果呢?我孕吐越来越严重,直接住院保胎去了,医生说我电解质紊乱,再晚一点孩子就保不住了,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不?我躺在病床上,你妈连医院都没来过一次,连个电话都没打,你还记得吗?”

“那个时候,她糊涂吗?她咋不想想这么做对我和孩子好不好呢?她只想着她的孙子,根本没把我的命当回事!”

陈立强的脸色,随着我的话,一点一点变得苍白,白了一分又一分,就跟刷了一层白灰似的,没有半分血色,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两片被秋风冻得发抖的树叶,眼神也开始躲闪,不敢再看我,只能盯着自己的手,一副心虚的样子,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把这么久以前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更没想到我会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地说出来,把他的 “不作为” 摆在明面上。

我可没打算停,今天我就要跟他好好算算这些年的账,把所有的委屈都倒出来,

“还有,结婚第四年的时候,陈立伟跑过来跟我们说,他要跟朋友合伙开个饭馆,想找我们拿 20 万启动资金,你还记得吗?”

“我当时就跟你说,我们刚买了房,每个月要还六千多的房贷,手里根本没有闲钱,而且陈立伟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之前炒股还亏了钱,开饭馆风险太大,不能给他钱,你当时也同意我的说法,说会跟你妈好好沟通,结果呢?”

“后来啊,赵玉芬趁着我回娘家照顾生病的我妈那段时间,可把你给逼惨了,她天天坐在家里哭,说你这个当哥的不心疼弟弟,说你‘有了媳妇忘了娘’,还说你不帮立伟,她就绝食,你还记得吗?”

“在她这么一逼之下,你偷偷把我爸妈陪嫁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拿走了,那张卡里面存着 15 万呢,那可都是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是他们怕我在婆家受委屈,特意给我的底气,你就这么轻易地拿走了,连跟我商量都没有!”

“等我从娘家回来,发现钱没了,当时就急眼了,我满脸愤怒地跑过去质问你:‘这钱怎么回事啊?卡怎么会被你拿走呢?你给我说说清楚!’你呢,却一脸无奈地看着我,叹了口气说:‘立伟是我唯一的弟弟,他第一次主动找我帮忙,我不能不管他啊,这钱没了,以后咱们再慢慢赚就是了,一家人别计较那么多。’”

“我又气又急,接着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我爸妈的钱啊?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你就这么轻易地给了陈立伟?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还是那副无奈的样子,说:‘我也没办法啊,我妈逼得太紧了,我总不能看着她绝食吧?’”

“后来啊,那笔钱,陈立伟不到半年就赔得血本无归,饭馆也倒闭了,他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赵玉芬还跟我说‘年轻人创业哪有不失败的,就当交学费了’,那可是 15 万啊,是我爸妈的养老钱!你说说,那个时候,她糊涂吗?她这么做对不对?她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周文泽听我这么一问,嘴唇开始发抖,抖得就像秋风中的树叶一样,停都停不下来,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辩解,想说 “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可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大概是被我的话戳中了痛处,知道自己理亏,也知道那些事确实是他们家对不起我。

我根本不给他机会转移话题,直接又接着说:“去年,咱们好不容易攒够了钱,想着换一辆好点的车,方便以后带孩子出门,我看中了一款 SUV,首付要 25 万,我跟你说:‘我出 20 万,你出 5 万,咱把这首付给定了,车本上写咱们两个人的名字,公平合理。’结果呢?”

“赵玉芬知道了这件事,当天就跑到咱们家来闹,她双手叉腰,站在客厅中央,扯着嗓子就喊:‘车必须写立强你的名字!不然就是苏晴入赘我们陈家,我死都不同意!这要是写了她的名字,以后她跟你离婚,还得分走一半车,咱们陈家可不能吃这个亏!’”

“我一听就火了,跟她理论:‘这钱大部分都是我出的,25 万首付我出 20 万,凭什么只能写陈立强的名字啊?这不合理!’赵玉芬根本不听,还是在那喊:‘不行,就得写立强的名字,这是原则问题,没得商量!’”

“你呢,又一次选择了妥协,你满脸讨好地拉着我的手说:‘晴晴,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吗?咱们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你就别让我妈生气了,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气,行不?’”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怎么能一样呢?这 20 万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啊!我每天在医院加班加点,一个一个病人咨询,累得嗓子都哑了;一台一台健康讲座跟着,累得腰酸背痛,这钱是我用血汗换来的,凭什么只能写你的名字?’”

“你还是在那劝我:‘哎呀,别计较那么多了,一家人嘛,分那么清楚干啥,写我的名字,我还能帮你多开开车,多好啊。’最后,我还是妥协了,车本上写了你的名字,可你心里清楚,那辆车,大部分钱都是我出的!”

“陈立强,你看看那辆车,现在还停在楼下的车库里,车本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可那 20 万,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该理所当然地付出,还不能有一点怨言?”

“那个时候,赵玉芬糊涂吗?你好好想想,她这么闹对不对?她考虑过我的付出吗?她只想着你们陈家不吃亏,根本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陈立强的脸色,随着我的话,变得越来越苍白,到最后,他的脸已经毫无血色,白得就像一张刚打印出来的 A4 纸,没有半分生气,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被他用 “和稀泥” 的方式粉饰太平的过去,被我一件一件,血淋淋地撕开,摆在了他面前,让他无处可逃,只能直面自己的 “懦弱” 和 “偏心”,

他无力反驳,只能喃喃自语:“都…… 都过去了…… 这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干什么……”

“是啊。” 我看着他,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都过去了,那些委屈我忍过去了,那些伤害我也扛过去了,”

“从今天起,我和你们陈家的关系,也该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牵扯了。”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向他的心。

陈立强原本正低着头,听到我的话,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惊讶和不敢相信,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眼神里满是错愕,

就好像完全没料到我会说出那样的话,没料到我会这么决绝,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终于从我的话里听出了 “离婚” 的意思,听出了我要彻底离开的决心,

他一下子慌了神,眼神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那恐慌的模样,

远比他母亲倒下时来得更真实,更猛烈,因为他知道,我要是走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再也没人像我这样,默默付出、替他承担一切了。

他的脸色 “唰” 地一下变得煞白,

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颗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落,滴在衣服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他急急忙忙地冲过来,脚步都有些踉跄,差点被地上的碎盘子绊倒,

动作十分急切,一把就抓住我的手,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一样,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晴晴!别闹了!” 他大声喊道,

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还带着一丝哀求,再也没了往日的底气,

“你别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啊!我妈还在 ICU 里躺着,需要人照顾呢,我们这个家可不能没有你!你走了,我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家?” 我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全是讥讽,

嘴角都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和失望,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他的手被甩开后,

在空中僵了一下,手指还微微颤动着,仿佛还残留着我的温度,

“陈立强,你搞错啦,” 我看着他,

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没有半分含糊,

“你们需要的,不是我苏晴这个人,”

“你们需要的,是一个逆来顺受、不会反抗的人,是一个会赚钱、还能免费伺候你们全家的保姆,”

“一个可以随时被牺牲、被抛弃的提款机,一个永远把你们的需求放在第一位,却不能有自己想法的工具人!”

“很可惜,我苏晴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再做这样的人了!”

我站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

椅子被我带得 “嘎吱” 响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走到我的包旁边,伸手轻轻拉开包的拉链,

拉链发出 “嘶啦” 的声音,像是在为我这场七年婚姻的结束,拉响最后的序幕,

我在包里翻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被我紧紧地握在手中,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连指节都露了出来,

我走到桌子前,“啪” 地一下把它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原来是几份钉在一起的 A4 纸,

纸张的边角有些微微卷曲,是我昨天特意打印出来的,

最上面一行,用黑体四号字打印着 ——“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格外醒目,像是在宣告这场婚姻的终结。

陈立强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睛瞪得更大了,

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身体猛地往后一缩,

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身体僵在原地,

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和恐慌,

嘴巴微微张开,嘴唇还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 “嗬嗬” 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晴晴,你…… 你这是开玩笑的吧?你怎么会想离婚呢?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理他,冷冷地说:“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认真得很,这不是一时冲动,是我想了很久的决定,从去年你妈逼我在车本上只写你名字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了。”

他还不死心,又说道:“晴晴,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离婚可不是小事,会影响一辈子的,你再好好想想,我们七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

我看着他,语气坚定地说:“陈立强,我没冲动,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七年感情确实珍贵,但这七年里,我受的委屈更多,我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我大学时的闺蜜,

现在是本市最出名的离婚律师之一,李娜,我昨天就跟她联系好了,说今天会跟陈立强摊牌,

我当着陈立强的面,按下了接听键,

然后我按下了免提键,让他清清楚楚地听到我们的对话,让他知道我不是在吓唬他,

“喂,娜娜。” 我说道,声音很平静,

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镇定,没有一丝慌乱,

“晴晴,你那边怎么样了?跟他摊牌了吗?” 李娜冷静又专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熟悉的关切,

“可以了。” 我看着陈立强惨白的脸,平静地说,没有半分犹豫,

“启动财产调查程序吧,重点查一下我们婚后共同财产的流向,尤其是陈立强偷偷转给陈立伟的钱,还有他个人名下的债务情况,我怀疑他可能背着我借了钱给陈立伟,这些都需要查清楚,不能让我吃亏。”

陈立强一听,着急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说:“苏晴,你这是干什么啊?咱们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没必要请律师吧?我们自己好好谈谈不行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陈立强,现在说好好谈谈,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你们一家人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好好谈谈?现在我要离婚了,你才想谈,晚了!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必须请律师,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楚,该我的,我一分都不会少要,不该我的,我也一分都不会多拿!”

电话那头的李娜立刻明白了情况,

“好,我马上安排团队开始调查,你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他们家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处理。”

挂断电话,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陈立强的呼吸急促又沉重,带着慌乱,我的呼吸则平静又均匀,带着解脱,

周文泽又开口了:“晴晴,咱们真的不能好好过了吗?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该总是让你忍,我以后改行不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就一次!”

我看着他,淡淡地说:“陈立强,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回不去了,破镜不能重圆,我受的委屈也不是一句‘我改了’就能弥补的,机会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他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会改的,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吧,为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别这么绝情好不好?”

我冷笑一声:“机会?你已经浪费了太多机会了,从你第一次让我忍你妈的时候,从你偷偷拿我嫁妆给陈立伟的时候,从你在车本上只写自己名字的时候,你就已经把机会用完了,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祈求:“晴晴,别这么绝情好不好?我们七年的感情,难道真的比不过这些小事吗?”

我没再理他,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把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打开,开始往里面装我的衣服和个人物品,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决绝,

他还在后面不死心地说:“晴晴,你要是走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我妈还在医院,陈立伟又不靠谱,我一个人撑不下去啊!”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冰冷的平静:“这个家,早就散了,从赵玉芬把我当外人的那一刻起,从你永远不站在我这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散了,我现在离开,只是及时止损而已。”

然后我继续收拾东西,动作麻利,没有一丝留恋,

陈立强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里啊,除了满满的震惊,还有一种被我彻彻底底看穿后的恐惧,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双手也不自觉地就握紧了拳头,关节都泛白了,

他这才终于意识到,我可不是在闹着玩儿呢,我是真的要跟他离婚,是要跟他彻底清算这些年的账,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妥协退让了,

他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要失去我了,失去这个默默为这个家付出了七年的女人,失去这个他一直以来都觉得 “理所当然” 的依靠。

03

陈立强回到家后,就一个人在客厅里枯坐着,整整坐了一夜,连灯都没开,

房间里黑黢黢的一片,啥都看不见,只有窗外偶尔透进来那么一丝微弱的月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

他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动都不动一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在后悔自己以前的不作为,又或者是在担心赵玉芬的病情,还有对未来的迷茫,

一夜的煎熬啊,让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红得跟兔子眼睛似的,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再也没了往日的精神。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他顶着这双通红的眼睛,走到我房门口,犹豫了很久,才轻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