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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重生后一心找我报仇,我苦苦求他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说我不配,后来我真的死了他却疯了。

我穿书成了重生爽文里的恶女。男主重生之后倾尽所有,唯有一愿,那就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穿书女的命也是命,我绝不能是这样

我穿书成了重生爽文里的恶女。

男主重生之后倾尽所有,唯有一愿,那就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穿书女的命也是命,我绝不能是这样的下场!

可是不管我自救多少次,最后还是回到了故事主线……

1.

一睁眼就已经置身书中场景。

眼前是一个普通宅院,处在远离闹市的深巷里。

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男主沈宴的家。

沈宴原是作者笔下的男二,被恶毒女配百般利用,受尽屈辱,最后惨死。

大概是怜爱男二,作者单独给他开了重生副本。

“前世有多痛,今生就有多恨。”

“重生归来,沈宴要杀出一条血路,让所有害他,欺他,辱他的在这条路上溅出绚烂的血花。”

我永远记得这段对沈宴重生后的描述。

现在我成了恶毒女配姜梨。

我穿书的节点正好是姜梨叩响沈宴家门,对他投怀送抱的那段。

天杀的,这不是开篇就要我命吗?

2.

我立即缩回手,万幸万幸,差一点就敲门。

瞅了一眼四周没人,提起裙摆就跑。

该死的,路痴上线。

深巷弯弯绕绕,回到姜府已经是深更半夜,偷摸着进府,上床熄灯睡觉。

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早被人盯上,向原主的爹告了状。

此时我正在被训。

「你真是反了天,敢偷摸着出府,半夜才回来。

传出去你自己的名声败坏就算了,还要丢了姜家脸面,连累你姐姐。」

一顿教训完就开始往我身上抽鞭子,下手狠辣。

一想到爹不疼娘不在,还有个男主虎视眈眈,原本眼泪只是在眼眶里打转,一时不争气全流出来糊了一脸。

我来不及擦,就听见脚步声,接着耳边传来清冷的嗓音。

「见过姜老爷。」

我猛的一下回头,正好对上那双寒凛的眸子,能冰到人心里去。

就冲着这一副眼神里恨不得能带刀的样子,断定眼前人就是沈宴。

就是这样容貌清俊,一身书卷气的沈宴亲手杀了原主。

沈宴此时非但没有回避,还紧锁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

我猜从这里沈宴就要开始他的复仇大计。

本来该是昨晚的,沈宴原先的计划是等到姜梨进去沈宅,制服她关上一夜,等到姜家来寻人,再把衣衫褴褛的她送上门。

毁人名节是最简单最狠的法子。

此时我一没衣衫褴褛,二没有夜不归宿,我顿时松了口气。

不对,我在这跪着不正是因为昨天晚归吗?

沈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3.

姜父察觉到沈宴的异样,主动让他说出。

沈宴说他曾见过李侍郎家公子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香囊,正是一对。

更巧的是昨晚李公子也没有回府。

「沈某把这些全盘托出是不希望二小姐被有心人蒙骗,辱没姜家门风。」

姜父本就担心姜宁芝会因我受累,沈宴的话让他确定我给姜家蒙羞,一点辩驳机会都不给,又扬起手中的鞭子。

「父亲,女儿有话要说!」

姜父从来没听见过我这么大声和他说话,刚举过头顶的鞭子又悻悻收了回去。

我从腰间解开香囊重重丢出去。

「这样的香囊样式大街上比比皆是,我只是觉得它香味独特甚是喜欢,就买了一只,另外一只到了谁手里,我就不知道了。」

「香囊你且可以糊弄,但你敢说你昨晚没有和李家公子私会吗?」

「女儿没有。」

「父亲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万香楼等着,李公子好吃花酒,他一夜都在那。」

书中所有情节人物我都记得,李丰十天有九天晚上都在万香楼。

没多久就传来消息,李丰被人找到时确实是躺在万香楼姑娘床上。

姜父听后放下心来,只有沈宴表情微妙。

「是沈某道听途说,唐突了。」

沈宴还是不死心,「不过昨晚二小姐去做了什么,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姜老爷担心。」

「昨天是我阿娘忌日,父亲不许我祭拜,我只能趁夜偷偷去,返回时不慎迷路这才回来晚了。

沈先生,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并说给你听吧。」

沈宴连续质问,让我有点恼火。

姜父听说我是去祭拜那个人,火又上来了,碍于沈宴在这不好发作,只能让我禁足。

「人都走了,还要装?」

冷不丁冒出沈宴的声音,我才发现他还杵在那儿。

他一脸阴沉,周身的寒意又比刚才冷上好几分。

我打了个冷颤。

我揉着麻了的腿,苦丧着脸,是我不想起吗?

「腿麻站不起来,要不先生拉我一把。」

我刚擦完鼻涕眼泪的手就伸出去,故意对着他挤眉弄眼。

沈宴嘴角抽搐了一下。

「二小姐眼疾犯了,趁早找个郎中瞧瞧吧。」

我:……

4.

沈宴是姜父请来的账房先生,他能被姜老爷看中说起来还有原主的安排。

现在禁足能避着沈宴,倒是好事。

结果没当几天咸鱼,才把树上的枣打下来,核儿都没吐掉,噩耗就来了。

姜父好端端的不仅解了我的禁足,还送了一堆首饰。

大事不妙!

我趴在桌子上蔫了吧唧,「小橘,这几天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有呀,我按照小姐吩咐大门紧锁,唯一一次开门是我听到门口有响动就看了一眼,那时只有沈先生在池塘对岸。」

小橘边说边往我嘴里递她刚做的的枣糕。

「那时我正在做什么?」

小橘歪着个圆脑袋仔细想了下,「小姐正爬枣树呢。」

果然是他!

沈宴,我只是吃个枣儿,你就这么看不得吗?

5.

我要嫁给张员外儿子的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散播之人是铁定要这件事板上钉钉。

张员外儿子是个病秧子,前世原主就设计让姜宁芝嫁过去,成亲当夜发了病,当即人就没了。

之后姜宁芝背负克夫骂名,结局也没落得好下场。

这次沈宴是想让这现世报落在我身上。

既然有的事情是命里注定要发生,那我就让它提早来。

张员外的夫人常去寺庙祈福,我先是在她面前求姻缘求子嗣皆是下下签,又当着她面给自己算了一命。

寺庙门口的这个算命先生可算是个神人,他的话张夫人最信。

算命先生说我不仅是个短命鬼,还会祸及家人,天生孤煞命。

把张夫人吓得连夜退婚。

沈宴来什么招我拆什么招,心里正乐,转眼看见姜宁芝挽着姜夫人走过来,姜父就跟在身旁。

我拽住小橘就走,结果还是被姜父发现,又是一通责怪。

「见到母亲都不行礼,像个什么样子。」

「父亲忘了,阿梨已经跪过了。」

姜父不明所以,「哪里跪过?」

我悠悠开口,「坟前呀。」

姜父气得发抖,来不及使唤下人,就要自己动手,被姜夫人拉住。

「老爷,你没听张员外的夫人怎么说的吗?算命的说她就是个祸害,接近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姜父听后连退了好几步,忙叫我滚,生怕沾到一点霉运。

在姜夫人的撺掇下,姜父让我从原先的院子搬到最西边一间破旧房子,说是要我离得远远的,影响姜府气运。

先是缩减吃穿用度,后来连月钱都被人偷偷扣下,任我们自生自灭。

照这样下去,没等沈宴把我弄死,先成了饿死鬼。

我瞅着屋后的空地,拿起锄头就是干活,半天时间就整出块菜地。

我让小橘当了首饰去置办一些用具,把屋后整出一块菜园子。

有了食物储备,再来就是钱,有钱傍身凡事都会多条生路。

我正想着办法,看见小橘拿着一把琴说落了灰要擦擦。

我两眼发着光,钱这不就来了。

6.

小橘死活不让我卖琴。

抱着琴就在地上撒泼耍赖,「这可是小姐最宝贝的呀。」

宝贝?这是沈宴送的,我才不宝贝呢。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才从小橘手里拿到琴,我怕小橘半路后悔把琴藏了去,打算亲自出马。

刚踏进琴铺的门,看清眼前身影立马扭身,可惜没有开溜成功就被沈宴叫住。

「二小姐,又想逃?」

沈宴语气带着戏谑,使得全铺子的人都齐刷刷看我,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我回头淡淡一笑,「先生也在。」

沈宴没作声,随着他视线看去,愿来一直盯着我怀里的琴。

小橘担心路上磕磕绊绊弄坏了琴,特意用布袋装着。

他应该没看出来是他送的那把吧。

一时之间莫名心虚,随即绕开他,拉着掌柜的就往里间去。

掌柜的正看琴看的专注,沈宴突然推门而入,吓得掌柜的一激灵,琴从手里滑了出去。

沈宴几次三番这样,明明走了又突然折返,就像那日我遇上姜宁芝,她笑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知道算命人的事,承认后面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姜宁芝说,「我真恨没能让你成功嫁给那个病夫。」

我纳闷,按照书中发展,在这之前我和姜宁芝并没有什么冲突。

碰巧沈宴经过此地,姜宁芝只好等他走远再给我点教训。

正要动手,沈宴折回来,姜宁芝无奈离开。

「姜梨,如今可真一点儿都不像你。」

这是沈宴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有些意外。

他话里的意思是觉得我变了?

我带着期许看向他,或许他对现在的我有所改观。

只听他冷笑一声。

「别再装成一副可怜模样了。

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沈宴一句话就将我拉至谷底。

我竟然忘了沈宴是重生男主。

在他眼里我就是伤他最深的人,我做什么他都觉得我是在装模作样。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要被对手反讽的无力感……

我被琴的落地声拉回思绪,就看见掌柜的一脸慌张。

「你要卖琴?」

沈宴话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我忙着看琴有没有损坏,没听仔细张嘴就回了他。

「是。」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面色不悦。

这是从前的沈宴为了姜梨一笑,傻到不惜卖了自家祖宅,才买到的绝世好琴。

沈宴从掌柜的手里接过琴,他修长手指落在琴弦上,发出嘶哑的声音。

这下好了,我再次惹怒沈宴。

「姜府的二小姐竟缺钱到要卖了别人的相赠之物,敢问二小姐有问过原主人吗?」

「既然已经赠予就归我所有,全凭我处置。」

沈宴压着一股怒气,三两下就到了我跟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袭来。

「现在琴已哑,就是一块木头,不值钱罢了,索性我替二小姐彻底毁了吧。」

「不要。」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可已来不及。

沈宴用力将琴从高处一掼而下,琴身断裂,再厉害的工匠也修补不回来。

掌柜的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退了出去。

我一声不吭,就只是蹲下来把断了的琴装进布袋里,径直从沈宴面前走过。

沈宴拦了我的去路,目光轻蔑。

「琴好好时姜二小姐不爱惜,现在破败不堪,还留着做什么?」

好熟悉的字眼。

姜梨就曾对沈宴说过,「你见过我所有的丑陋,我也要让你破败不堪。」

原来他从破烂的琴联想到自己。

7.

我本因为沈宴摔琴在气头上,想拿了琴就走,我怕再多看沈宴一秒随时会心悸。

他摔得哪是琴啊,是我和小橘后半辈子的指望。

刚听他那么一说,想到沈宴曾经的遭遇,我又有点不忍心。

「它再破,还是一把琴,我都会好好保存的。

这是先生送我的及笄礼,我没有忘记。」

小橘说过,这是姜梨宝贝之物,或许曾经年少她也真心过,我这样说也没错。

沈宴眼眸微动,惊现一丝波澜,但很快掩去,只剩了凉薄。

我没指望沈宴能给我回应,说完就转身离去。

沈宴的目光一直随着我,直到不见了身影才收回,掌柜的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开口。

「那位姑娘一开始确实想卖琴,后来又改变主意,说是故人相赠,不能随意卖了。

我看她确有急用,就让她抵押在我这,给我的店铺充充门面,以后有了钱她再赎回去。」

掌柜的还说本来摔的第一下是可以补救的,被沈宴摔断琴身就算是彻底毁了。

掌柜的越说越觉得可惜,后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敢抬眼看沈宴一下就跑了。

说起来这还是沈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

他从来都是温温和和,只有见了我,竖起满身的刺,恨不得往我心口上扎。

今日算是触碰到沈宴逆鳞,想起来还是后怕。

回了姜府穿过主院往西边走是我的住处。

中间有一条道因为荒废很久很难通行,小橘每每都要在这等我。

今天很奇怪,没见着小橘。

心里莫名的七上八下,不由得加快脚步。

看到前后门都是敞开的,就觉得情况不对,直冲后院。

我精心打理的菜园子被毁的不成样子。

我四下张望,在屋后墙角处发现小橘,她被打的鼻青脸肿,圆圆的小脸上没一块好肉。

嘴巴烂成一片,血连着肉,她却在见到我扯着嘴角忍着剧痛和我说。

「小姐,都怪小橘没用,没能护住咱们的菜园子。」

她一开口我的眼泪就簌簌往下流。

是我曾对小橘说过菜园子就是我的命根子,说啥都得护好了。

我一句玩笑话小橘却真的放在心里,连性命都不顾。

大夫说小橘面上的创伤没法治愈,会留疤,不仅如此,她腹部也遭受重击,恐难有孕。

小橘笑着安慰我,「没关系,活着就行。」

可没多久却听到了她投湖的消息。

8.

等到我回府,湖边站满人,府里的下人说是小橘自己想不开跳的湖。

放屁!

我日夜照顾小橘,悉心开导她,才使得她喜笑颜开,昨天还说给我做糕点。

她不会自寻短见!

「看她一脸的伤疤丑死了,不跳湖才怪。」

「快到年关,可真是晦气啊。」

姜府下人你一句我一句,对着小橘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嘴碎的丫鬟口出秽语。

我认得她,姜宁芝屋里的。

我轻轻放下小橘,不动声色走到丫鬟旁边,二话不说朝着她就是一大嘴巴子。

「嘴这么脏是和你家主人学的吗?」

丫鬟气不过找来姜宁芝,姜宁芝一听自己丫鬟被我打了,上来就摆姜家嫡女的架势,连连扇我几巴掌。

姜宁芝的指甲长而锋利,生生在我脸上留下血痕。

「我的丫鬟也能轮得到你教训,贱蹄子,和你那个娘一样,连刚死的丫鬟也不例外。」

我咬着牙,拳头握成一团。

素来忍惯了,今天我倒是不想忍,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