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薪百万的我，在年夜饭桌被亲戚逼成了“在逃通缉犯”，没想到一通电话，他们的态度立刻变了
......
年夜饭刚开场，我就成了全家围攻的焦点。
堂哥掏出计算器逼问我的年薪，姑妈细数公务员儿子的福利，大伯催婚说女孩子事业心太强不是福气。
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把我的工作、婚姻、房子扒得干干净净。
父母低头吃饭，不敢看我。
突然手机铃声大作，这会看热闹的坐不住了……
1
攒了一年的年假，就为了过年回家，能有个半个月的超长带薪假期。
今年我干脆自驾返乡，虽然不能免掉高速费，但不堵车，还能和爸妈多待几天。
后备箱里塞满了给爸妈买的高档年货，营养品，新衣服，还有爸爸念叨了好久的那个牌子的老酒。
倒不是说爸妈家不方便快递，但不管寄回去多少，也没有空手回家过年的道理。
车窗外，熟悉的县城风景飞速倒退，越是靠近那栋老旧的居民楼，心里那份近乡情怯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混着一股熟悉的、略带陈旧的暖意扑面而来。
爸妈高兴的合不拢嘴，赶紧接过我手里的大包小包，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但那笑容底下，我发现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都在等待着那个注定要来的时刻。
果然，年夜饭的餐桌上，盘子里的饺子还冒着热气，微妙的战火氛围就开始了。
“佳薇气色不错啊，大城市的水就是养人啊。”
堂哥李伟咧着嘴，第一个开了火，他手里晃着酒杯，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哎，跟哥说说，今年行情不好，你们互联网公司没裁员吧？你这年薪……到手有没有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不等我回答，竟真的掏出手机，点开了计算器，嘴里还念念有词。
“税前五十万的话，税后大概……让哥帮你算算……”
挣多少职场人之间都是避而不谈的，我这堂哥倒是真直接。
往年我都是敷衍了事，但今年，看这架势明显不同。
我依旧没接茬，只是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菜给妈妈。
可攻击是连环的，姑妈立刻接上了话茬，像是早就排练好了一样。
“哎呀，互联网多不稳定，还是我们家小军好，公务员，铁饭碗。”
她扬着下巴，开始细数她儿子的年终福利，“今年光购物卡就发了三千，米面油就不用说了，发的可都是好牌子，从来吃不完，好多都送人啦。”
边说边指了指墙角处，她带来的那些年货。
“对了，小军他们单位还有补充医疗保险，看病几乎不花钱……”
我低头吃菜，静静听着。
大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酒，也加入了战局。
“佳薇啊，不是大伯说你，女孩子家，事业心太强了可不行。你看你也三十多了，个人问题得抓紧了，眼光别太高。”
“就是就是，姨婆是过来人，我跟你说，这高龄产妇风险大，恢复也慢，你最好是赶紧结婚，还得抓紧要孩子……”
另一个不太熟的远房婶子，似乎终于等到了她擅长的话题，赶紧接茬。
“说到嫁人啊，这个我家可有经验。我闺女虽然赚得没佳薇多，可她嫁得好啊，女婿能干又疼人，现在儿女双全，多圆满！”
“佳薇啊，你这在大城市房子是买了，听说贷款几百万？哎呦，这压力得多大啊，图个啥呢？”
……
话题一个接一个，一道道目光像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的每一个生活选择都被放在放大镜下审视、评判、比较。
我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对面的游客们不仅能近距离围观，还当面指指点点。
爸妈的头几乎要埋进碗里，不想看我，也不敢看任何亲戚。
家里的氧气含量都低了，让人窒息。
我再想办法不破局，这顿年夜饭，我们一家子都吃不下去了！
“姑妈，我表弟那个单位确实好，可让人羡慕了，发这么多生活福利，我们那可比不了。”
“我们一般都是发些最新的科技产品，既不能当吃，也不能当喝的，就剩下贵了。哦对了……今年表弟怎么没回来跟您一起过年呀？”
不等姑妈回答，我视线又落在堂哥李伟脸上，我记得我妈之前电话里提过一嘴，说堂哥好像生意上遇到了点麻烦，最近在到处借钱。
“哥，我听说……最近好多工程款都不好结啊？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大过年的，没被拖款吧？”
堂哥刚端起的酒杯一下僵在空中，他脸上那种洋洋自得的表情，瞬间凝固。
2
“欠薪？拖款？开玩笑！我接的都是政府的大工程，资金稳得很！”
他声音拔高，透着虚张声势的急躁，眼神却飘忽着不敢看我。
“佳薇，你们搞互联网的就是想太多，净整些虚头巴脑的。要我说，啥见识啊视野啊，都比不上银行卡里实实在在的存款！你看我认识那几个包工头，人家开大奔，抽华子，那才叫踏实！”
堂哥急吼吼地调转枪口，试图把“不踏实”的帽子扣回我头上。
我心里冷笑，这反应，分明是踩到他尾巴了。
可没等我开口，姑妈就无缝衔接地发起了第二轮攻势。
她摆出一副为我操碎了心的模样。
“佳薇啊，姑妈这可就得说你了。女人嘛，最重要的还是找个好归宿。我这儿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就我们单位一小科长，公务员，铁饭碗！虽说离过婚，但没孩子拖累，人可老实了！你呀，也别太挑，这条件，说实话，咱不算高攀，但也算合适了……”
高攀？我一个年薪百万、靠自己在一线城市站稳脚跟的人，去“高攀”一个她嘴里离异无孩的科长？
我没说话，只是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大伯母，这时候幽幽地叹了口气，“哎，二弟呀你们两口子培养佳薇是真不容易，花了那么多钱，读了那么多书。这闺女一跑那么远，以后嫁了人，可不就是别人家的了嘛……”
她这一句“关心”，直接否定了我父母多年的付出，和我个人奋斗的价值，把我归为“替别人养”的赔钱货。
我余光看着我妈夹菜的手顿住了。
爸爸则狠狠嘬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后面，脸色铁青。
餐桌上的空气又凝固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对着姑妈，语气尽量平和：“姑妈，谢谢您操心。不过我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了，好几个项目连轴转，个人问题……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想用“工作忙”这个万能借口把催婚话题挡回去。
但凡有点眼色的，当然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顺其自然？佳薇，你可不能这么想！”
“工作忙那是借口！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是古话有道理的！你看你表妹……”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她，试图把话题引向我能掌控的领域：“姑妈，我觉得工作能带给我很多成就感，也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这种成长我觉得很宝贵。”
“还宝贵？”
堂哥立刻满脸不屑，“佳薇，不是哥说你，你那些什么成长啊见识啊，能当饭吃吗？能换成房子车子吗？虚的！都是虚的！咱老百姓过日子，讲求的就是个实在！你赚再多钱，不结婚不生娃，在老家看来就是不着调！”
“伟子话糙理不糙。佳薇啊，女孩子心气太高，不是好事。飞得再远，终归要落地的。家庭才是根本。你爸妈年纪也大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他们想想，早点安定下来，才是正理。”
大伯也和他们统一战线了。
合着这顿年夜饭就针对我们家呢？
我妈终于忍不住了，怯怯地插了一句：“大哥，佳薇她……心里有数的。”
“有数？她就是太有主意了！”
姑妈立刻呛声，矛头直指我妈，“不是我说你，就是你跟三弟就是太由着佳薇了！看看你们把她惯的，一点听不进长辈的话！”
妈妈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色煞白，无助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的小脾气可有点压不住了，我不在家的时候，我爸妈不定多受气呢！
但要是我拍桌子吵架，只会让我爸妈更难堪。
堂哥不是炫耀他工程大、资金稳吗？那我就顺着他说。
我重新拿起筷子，表情放松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好奇，转向堂哥。
“哥，你说得对，过日子确实要实在。不过我还挺好奇的，你接的那些政府大工程，利润肯定很可观吧？前期垫资是不是也挺厉害的？现在这经济环境，你能把资金周转得这么顺畅，可真厉害，有什么诀窍吗？”
李伟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请教”他，愣了一下。
随即被我的“吹捧”弄得有些飘飘然，戒心下降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又开始习惯性地吹嘘：“诀窍？当然有！这行水深的很，关键是要有关系，会来事！垫资嘛，是要垫一点，但回报高啊！至于周转……”
他的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名字，让他瞬间变脸，还直接给挂断了。
哦？难道不是来拜年的？
3
几杯白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更“热烈”了。
男人们脸上泛着油光，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尤其是堂哥，两颊通红，挥舞着筷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菜盘子里了。
“不是我跟你们吹！就开春，开春我就要签个大的！城南那个改造项目，知道吧？你哥这回算是搭上线了！利润嘛……嘿嘿，这个数起步！”
他神秘兮兮地比划了一个手势，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那得意劲儿，仿佛钱已经堆满了屋。
我心里冷笑，吹，继续吹。这牛快被他吹上天了。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个没有存名字的本地号码。
堂哥瞥了一眼，脸上的红光瞬间褪去一半，眼神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张。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抓起手机，含混地说了句，“喂？哦……信号不好，我出去说”，就急匆匆地离席，几乎是小跑着钻进了院子里。
我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自然的笑：“妈，我去厨房给您盛碗汤。”说着，也自然地朝厨房走去。
经过通往院子的房门时，我刻意放慢了脚步，门外面来堂哥压得极低、却难掩焦躁的声音：“……王总，王总您别急……再宽限几天，就几天！工程款一下来我马上……我知道最后期限……您放心，肯定还上！我李伟说话算话……”
还款，宽限，最后期限……这几个关键词，正好坐实了我的猜测。
我稳稳地盛了汤，不动声色地回到座位，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下一步。
桌上，姑妈还在喋喋不休地炫耀她儿子单位组织的什么“新马泰豪华游”，说什么全程五星酒店，待遇多好多好……
我丝毫没兴趣，注意力全放在堂哥回来的方向。
果然，堂哥再次回来一脸疲惫，强装镇定地坐下，眼神飘忽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杯酒，想借喝酒掩饰情绪。
我赶紧放下汤碗，上前关心，“哥，看你刚才接电话那么急，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什么要紧事了？”
我目光真诚地看着他，语气里充满了“妹妹对哥哥”的担忧。
“我听说啊，现在好多地方工程款都结得不顺利，三角债特别厉害。你那边……没什么问题吧？欠款好收吗？”
一瞬间，全桌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堂哥身上。
姑妈炫耀到一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大伯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我爸我妈也紧张地看了过来。
堂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微红变成了煞白，又因为羞恼涨得通红。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提高音量，几乎是吼着说：“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问题！小问题！早就解决了！我好得很！”
这反应，明显是应激了。
坐在他旁边的大伯母，敏锐地瞥了自己儿子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溺爱，只剩下浓浓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家庭内部的裂痕，因为我这“不经意”的一问，悄然显现。
我心里冷笑，炸弹的引信已经嗤嗤冒烟了。
堂哥啊，要不是你开席就咄咄逼人……，这会儿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么尴尬吧。
我给自己加了一筷子喜欢的菜，等看堂哥这副外强中干的样子，还能撑多久？
亲戚们的好奇心和八卦之火，已经开始转了方向。
然而，我没料到，真正的大家长还没出手。
一直稳坐主位的大伯，此刻终于放下了酒杯。他没看自己儿子，反而把深沉的目光投向了我，缓缓开口。
“佳薇啊，你哥生意上的事，他自己有数。你一个女孩子，打听这些干什么。”
“倒是你，赚得再多，一个人在外面飘着，终究不是个家。你哥就算暂时有点难处，也是一大家子人互相帮衬着就过去了。你呢？等你爸妈老了，谁管你？”
哟，这是要开始护犊子了。
4
“别怪当大伯的说你，你一年就回来一次，我听说怎么着……有时候听说还是带着工作回来的？你这么拼死拼活的，能赚多少钱？要真赚大钱了，怎么不给你爸妈在老家换套大房子，让他们养老也能舒服点。”
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好像我不立马掏出几百万来，就是最大的不孝。
然后，大伯话锋轻飘飘一转，又落到了他宝贝儿子身上。
“咱们李家的人，向来是团结的，家族子弟，就得互相帮衬。”
“佳薇啊，你现在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了。你哥……小伟他最近呢，生意上可能确实需要点资金周转。你这当妹妹的，现在有能力，拉你哥一把，不也是应该的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原来这才是他想要的。
这一手道德绑架玩得炉火纯青。
先把我的“不孝”摆在台面上，再把“不团结”的预备罪名悬在我头顶。
我要是直接拒绝，那我在他们嘴里就彻底成了有钱就忘本、冷漠自私的白眼狼。
我爸妈以后在亲戚面前更抬不起头。
可我要是答应？哪怕只是含糊一下，堂哥这个无底洞就算是我认下了，以后甩都甩不掉。
可我辛苦赚来的钱，凭什么拿去填他吹牛吹出来的窟窿？
“大哥，佳薇好容易回来一趟，说这些干吗？小伟这孩子一直都不错，要真是有困难，回头和三叔说……”
“爸！”我赶紧打断他，我猜堂哥这个窟窿只大不小，亲戚间的帮衬也是在一定范围内的。
“哟，看来是佳薇想帮堂哥啊！一家人就该这样！佳薇，你指头缝里漏点，就够拉你哥一把了。”
“就是，血浓于水嘛，佳薇现在出息了，帮衬哥哥是应该的。”
另一个婶子也帮腔。
舆论的压力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直接把我淹没在他们所谓的“亲情”漩涡里。
她们这会儿怎么都不说我“穷”了？
不过，硬刚，父母难做；服软，后患无穷。所以，我绝对不能接“该不该帮”这个话茬。
心里打定了主意，我脸上的表情反而放松下来。
面对大伯逼视的目光，和满桌亲戚“期待”的眼神，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公筷，给大伯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菜，又给我爸我妈碗里都添了点热乎的。
然后，我才抬起头，看向大伯，“大伯，您说的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我这话一出，我妈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惊讶和担忧。
大伯的脸上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以为我服软了。
“可是大伯，帮衬也得有个由头，讲个章程，对不对？”
“我哥刚才还说他的大项目利润多丰厚，资金多稳当。这转眼又说需要周转……这前后听着，有点不太一样啊。”
我把目光转向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的堂哥，语气更加“诚恳”了，甚至还带上了点“请教”的意味。
“哥，不是妹妹不信你。你要真需要帮忙，你得跟家里交个底，说实话。你到底接的什么项目？投资多少？预计回报周期多长？现在卡在哪个环节了？缺口具体有多大？”
我一连串问题抛出去，个个都点在要害上。
“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一家人，帮也得帮在明处，帮在刀刃上，对不对？万一你这边说得不清不楚，我这边钱转过去了，到时候项目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或者钱没解决根本问题，那不就是打了水漂，还伤了感情吗？”
堂哥立马被我问得张口结舌，脸憋得通红：“你……你问这么多干嘛！就是……就是临时周转一下！很快就能还你！”
“很快是多久？利息怎么算？有没有抵押？”
我步步紧逼，但脸上依旧挂着“讲道理”的表情。
“哥，不是妹妹较真。你在外面做生意，这些最基本的规矩，你肯定比我懂啊。咱们按规矩来，对大家都好，也免得以后扯皮，伤了和气，你说是不是？”
我把他最看重的“场面”，用他最不懂的“规矩”给堵了回去。
大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显然看出了我的以守为攻。
堂哥彻底慌了神，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我会用这种“商业谈判”的方式来应对亲情绑架。
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闪，那些吹嘘出来的项目细节，此刻一个都圆不回来。
“我……我这……”
他猛地端起酒杯，想喝口酒掩饰尴尬，就在他酒杯碰到嘴唇的一刹那，他那该死的手机，又像索命符一样尖锐地响了起来！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闪烁的屏幕上。
堂哥手忙脚乱地想去抓，坐在他旁边的、他那个才上小学的儿子，却好奇地抢先一步，小手一划……
免提，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