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禁脔之始
经过几日的调养,再加上皇家御医的秘制调理药房,身体恢复的比以往都快,有高顺的通风报信,冯太后也第一时间知道了我的伤势痊愈了,也适合活动活动胫骨了。
当天晚上太后就着刘姓宦官,到这安静隐秘之地传唤李明,李明当即就明白了,今晚要活动筋骨加班了。当然,这也是他一直期待着的事情,也让他早日确定冯太后是不是前世的那个她。
随着宦官来到太后的寝宫门前时,通报一声后,就让李明私自进入这充满神秘和香味的寝宫中,刘姓宦官则回退到寝宫外,就关上了大门。
她正以卧佛之姿躺在榻上,可见她早就在等待着李明的服侍,让她享受这份久违的天伦之乐。
鎏金鹤形灯的灯火,被她呼吸的起伏切割成明明暗暗的光斑,随着那件月白纱衫下的曲线流动。李明站在屏风的阴影里,只觉得口干舌燥,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此刻浓郁得像一张网,将他牢牢缚住。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这致命的香气。
“过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谕令,直接在他耳中炸开。那声音里没有白日的威严,只有一种融化到骨子里的懒倦和不容置喙。李明感觉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一步步地,踩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走向了那片光与暗的中心。
李明便走过去,脚步极轻,仿佛踩的不是地,而是她呼出的呼吸。他在榻前半跪下来,视线与她平齐。她穿一件月白纱衫,领口松垮,锁骨下陷处盛着一汪阴影,像盛着酒,等人俯身啜饮。他不敢看,却又移不开眼。
“太后……”他唤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她伸指,按在他唇上,指腹带着一点凉意,却立刻被他的呼吸烫热。那一瞬,他竟生出错觉——自己是一条被钉在烛焰上的飞蛾,再近半寸,就会焚成灰。
“今夜没有太后。”她微微仰头,颈项拉出一道弧线,像一柄玉梳,梳得他理智尽断,心口怦然,血液撞得耳膜生疼。他垂在身侧的手抬了半寸,又僵住,不知该落在哪里。
她笑,声音轻地说道:“怎么,怕我?”
李明摇头,却不敢抬头。他怕一抬头,就会看见她眼里的漩涡,把自己卷进去,连骨渣都不剩。
冯太后不再说话,只伸手勾住他的后颈,微微施力。那力道极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李明顺着她的牵引俯身,却在唇将触未触时停住。两人的呼吸交缠,一个滚烫,一个微凉,像两条交尾的蛇,在暗处互相吞噬,又互相成全。
“闭眼。”她轻声。
李明阖眼,世界骤然沉入黑甜。下一瞬,唇上传来柔软的压覆,带着一点湿,一点颤,像花瓣上滚动的夜露。她的舌尖探出,轻轻扫过他的唇缝,像试探,又像邀请。李明脑中“嗡”的一声,最后一根弦断了。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指腹触到一片滚烫。唇瓣相贴,辗转,研磨,声音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轻啄、吮吸、微喘,像一场无声的雨,落在两人身上,却淋得彼此湿透。沈雪发出一声极低的呜咽,像猫科动物被揉到最软的腹地,既舒服,又危险。
良久,她微微后仰,拉开寸许距离,眸子里浮着一层水光,映得灯焰都碎成星子。
“李明,”她唤他,声音黏得能拉丝,“你知不知,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李明摇头,其实他知道——从她把他安排在身边住宿,从她有意无意把指尖划过他的腕脉,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了。她牵着他一只手,缓缓覆在自己心口。掌心下,她的心跳急而乱,像被惊起的宿鸟,扑棱棱撞得他指骨发麻。
“感受到了?”她笑,唇角勾出一抹狡黠,“它为你跳得这么吵,你竟忍心装聋?”
李明喉头滚动,掌心下的柔软与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把他胸口那块“忠仆”的招牌烫得卷曲、焦黑。他忽然俯身,再次吻住她,比先前更凶,像要把这些日子的克制、恐惧、渴望,一并嚼碎,咽进彼此肚里,从此血肉交融,再分不出主仆、尊卑。
冯太后被吻得喘不过气,指尖插进他发间,用力一扯。李明吃痛,却更兴奋,齿尖在她下唇轻轻一磕,血腥味混着龙涎香,在口腔里炸开。她“嘶”了一声,反口咬住他的唇,像报复,又像调情。血珠渗出,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竟尝出甘甜的腥。
纱帐不知何时被扯落,烛火透进来,只剩朦胧一团。李明撑在她上方,臂膀肌肉绷起,像拉满的弓。冯太后仰面躺着,黑发铺了满枕,衬得肤色更白,像一湖碎冰,浮着一轮月亮。
“李明……”她唤他,声音里带着颤,“别再叫我太后了。”
“宝……贝。”他唤得生涩,却极认真,像在舌尖滚过千遍,才舍得吐出。
她笑了,眼角弯出一点潮气,伸手去解他衣襟。盘扣一粒粒崩开,声音清脆,像更漏报时,催着良宵短。李明任她施为,只在最后一粒扣子时握住她腕子,哑声问:“可会后悔?”
冯太后抬眼,眸色深得像一口井,倒映着他微颤的影子。
“我只后悔——”她一字一顿,“没早些日拉你过来。”
李明低笑一声,胸腔震动,俯身吻住她耳垂,声音含糊却笃定:“那便一起沉沦吧。”
……
夜过半,烛芯“啪”地爆了个灯花,像替谁害羞。纱帐内,两道影子交叠,忽而合,忽而分,像水草缠住沉舟,又像两尾鱼在暗流里摆尾。冯太后指尖划过李明肩胛,触到一道旧疤,停住,轻轻摩挲。
“怎么来的?”她声音倦懒,像刚睡醒的猫。
李明抓住她手指,送到唇边亲了亲,不愿多说:“小时候,淘气。”
冯太后便不再问,只抬身吻那道疤,舌尖舔过,像替他舔舐年幼的疼。李明呼吸一重,翻身将她重新压回枕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鼻尖,亲昵得近乎脆弱。
“林薇,”他试探性地唤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真的是你吗……”
她有些诧异,不想在这个春宵一刻,被他的疑惑打断,于是立马截断他,并用手指按住他唇上,目光灼灼道,“今晚我只要你记得,此刻的你,不要想那么多,今晚你只是我的男人。”
李明眼眶一热,低头埋进她颈窝,深深吸气,像要把她身上的香气灌满肺腑,从此再不被任何风雨吹散。冯太后抱住他,指尖穿过他发梢,轻轻哼起一支小调,调子旧得发毛,却暖得人心口发疼。
外头,更鼓三声,长夜未央。帐内,两人相拥而卧,汗水与泪水早已分不清,却无人想拭。冯太后指尖在李明心口画圈,一圈又一圈,像要把自己的名字刻进去,从此与他同寿。
“李明。”她轻声。
“嗯?”
“等天亮了,你还会在吗?”
李明握住她乱画的手,十指相扣,掌心贴掌心,脉搏撞脉搏。
“在。”他答得极轻,却极稳,“只要不赶我走,我就一直陪着你。”
冯太后笑了,眼角沁出一点湿,却不再说话,只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寻到巢的鸟。李明收紧臂弯,下巴抵着她发旋,闭目,听更漏一声声,像听潮水把两人卷向更远、更深处。
烛火将尽,残光在帐上晃,映出交颈而眠的影子,像一幅剪不断的剪影,从此长进黑夜,再不分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