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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录——“兵仙”韩信传第十八章:攻占齐地·半渡而击

第十八章:攻占齐地·半渡而击当项羽听闻韩信成功袭破临淄,心中大为震惊。他深知齐国的战略意义重大,一旦齐国彻底落入汉军之手

第十八章:攻占齐地·半渡而击

当项羽听闻韩信成功袭破临淄,心中大为震惊。他深知齐国的战略意义重大,一旦齐国彻底落入汉军之手,楚军将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于是,项羽立即派遣大将龙且率领兵马,前往齐国与齐王田广合力抗汉。龙且所率军队号称二十万众,军旗蔽日,气势汹汹地朝着齐地进发。

齐王田广与楚国派来的援军组成了齐楚联军,在潍河东岸严阵以待,与西岸的韩信军队形成了紧张的对峙局面。潍水滔滔,奔腾不息,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爆发。

还没等双方正式交锋,一位谋士匆匆赶到龙且的营帐。他神色焦急,言辞恳切地规劝道:“将军,汉军远离本土,他们怀着必死的决心作战,那股子拼劲使得他们的锋芒锐不可当。而我们齐楚两军在本乡本土作战,士兵们牵挂着家中老小,心思容易分散,稍有不慎就可能逃散。依我之见,我们不如深挖战壕,高筑壁垒,坚守不出。再让齐王派遣他的亲信大臣,去安抚那些已经沦陷的城邑。这些城邑的官吏和百姓一旦知道他们的国王还在,楚军又来援救,必定会反叛汉军。汉军客居在两千里之外,一旦齐国城邑的人都纷纷起来反叛,他们势必得不到粮食补给,如此一来,不用我们动手,就可以迫使他们不战而降。” 谋士说得头头是道,眼中满是期待,希望龙且能采纳这一计策。

龙且听完,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慢地说道:“我一向了解韩信的为人,他不过是个胆小怯懦之辈,容易对付得很。而且此次援救齐国,要是不战而使韩信投降,我还有什么功劳可言?如今若能战胜他,按照项王的承诺,齐国一半土地都可以分封给我,如此诱人的奖赏,我为什么不打?” 龙且越说越激动,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自负,他早已被胜利的欲望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谋士的建议。

于是,龙且果断决定开战。他亲自指挥着齐楚联军,与韩信隔着潍水摆开阵势。一时间,两岸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韩信得知龙且的决定后,心中暗自盘算着破敌之策。他深知龙且勇猛但有勇无谋,于是决定采用奇谋制胜。当天夜里,月色如水,韩信立即下令,让士兵们连夜赶做一万多口袋,装满沙土。士兵们在昏暗的灯光下,忙碌地穿梭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没有丝毫懈怠,因为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关乎着汉军的生死存亡。

一切准备就绪后,韩信带领一半军队,悄悄渡过河去,攻击龙且。双方刚一交战,韩信便下令佯装战败,往回跑。龙且见此情景,不禁仰天大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兴奋地说道:“哈哈,本来我就知道韩信胆小害怕,不敢与我正面交锋。” 说着,他迫不及待地率领大军,毫不犹豫地渡过潍水追赶韩信。

副将提醒:“将军,韩信善用诈术,不可轻敌。”

龙且望着对岸慌乱的汉军,见士卒们丢弃旗鼓,遗落酒肉,大笑道:“果然是败军之象!”他挥剑下令:“全军渡河,活捉韩信!”

楚军踏入潍水时,河水刚及马腹。士兵们争相抢夺汉军遗落的酒肉,阵型渐渐散乱。龙且的战马踩碎一个酒坛,忽然惊嘶人立——坛底刻着“项”字暗纹,竟是楚军旧物。

韩信站在东岸高地,望着河中的楚军如蝼蚁般蠕动。他摸出怀中断剑,剑鞘上的“项燕”铭文与远处的“楚”字大旗遥遥相对。“时辰已到。”他轻声道。

曹参挥动令旗,上游的汉军砍断沙囊绳索。一万只羊皮囊瞬间溃散,潍水上游的河床被泥沙堵塞,水位迅猛上涨。龙且的战车刚至河心,便听见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那是沙囊决堤的声音。

“不好!”龙且话音未落,浊浪已扑面而来。楚军士兵被激流冲得东倒西歪,战马嘶鸣着沉入水底。龙且死死抓住车轼,望着席卷而来的浪涛,忽然想起项梁在定陶战死前,曾叮嘱他“莫轻视韩信”。

“杀!”韩信挥剑下令,汉军的弩箭如暴雨般倾泻。龙且的战车被浪涛掀翻,他在水中抓住一名汉军士卒的脚踝,却见对方甲胄上绣着“韩”字徽记。

“你可知我是谁?”龙且怒吼。

“杀你的人。”士卒的戈矛刺穿他的咽喉,血珠混着河水,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

潍水西岸,灌婴率骑兵冲杀,马蹄溅起的水花中,“楚”字大旗纷纷倒塌。齐王田广在城头望见,手中的酒杯“当啷”落地——那酒液的颜色,竟与潍水一模一样。

韩信兵临临淄时,田广已在城楼上备好毒药。他望着汉军阵营中飘扬的“韩”字大旗,想起郦食其被煮前的冷笑:“竖子不足与谋!”

“齐王不降,屠城!”汉军的呐喊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田广望着城下的韩信,见他骑在黑马上,腰间悬着的正是项梁的“胜邪”剑。

“项梁将军……”田广喃喃自语,“你当年为何不收留这竖子?”

话音未落,城门已被攻破。韩信的断剑擦着他的发梢刺入门框,剑刃映出他惊恐的脸:“齐王可知,我为何用半日破城?”

田广颤抖着摇头。

“因为你信贵族的虚名,我用寒士的实利。”韩信扯下城楼上的“齐”字大旗,扔在田广脚下,“你的七十城,我要;你的民心,我也要。”

战后,韩信在潍水河畔修建“平齐台”。他望着河水退去后的河床,对李左车说:“此战胜在‘水’,水无常形,兵无常势。”

李左车点头:“龙且败在‘骄’,骄兵必败,此乃千古铁律。”他指着河床上的泥沙,“这些沙囊,日后可作良田。”

韩信弯腰拾起一块沙囊残片,上面还沾着牛油:“民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今日用水破敌,明日需用水治民。”

是夜,临淄城的百姓们看见一位将军在城头漫步,腰间的剑鞘泛着幽光。有人认出那是韩信,窃窃私语道:“他不是杀人魔王,是能治水的神。”

刘邦的嘉奖令抵达时,韩信正在清点齐国粮仓。令书上“齐王”二字刺得他眼眶生疼,他摸出刘邦所赐的玉带,玉扣“忠信”二字与案头的《齐王策》形成刺目对比。

“大将军,汉王封您为齐王。”曹参的声音里带着欣喜。

韩信望着窗外的“齐”字大旗,旗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当年的“楚”字旗。他忽然想起蒯彻的话:“天下权在您手”,指尖在“齐王策”上划出一道深痕。

潍水之战的消息传到彭城,项羽正在擦拭霸王枪。枪缨上的血渍已褪成褐色,宛如他逐渐黯淡的霸业。“龙且误我!”他怒吼着砸向案几,“韩信竖子,竟用我的兵法治我!”

范增望着地图上的潍水,长叹一声:“项王,韩信之谋,不在兵而在势。他用民心做水,用诈术做堤,此乃寒士之兵道也。”

在淮阴,漂母祠的守庙人收到一袋黄金,附信上写着:“潍水之战,用母之教,以水胜敌。”守庙人望着黄金,想起当年那个在河边钓鱼的少年,不禁老泪纵横。

千年后,潍水河畔的考古发现中,一枚刻着“韩”字的弩机残件引起轰动。专家推测,这是韩信当年所用之物。弩机扳机处的纹路,竟与《淮阴兵法》中“半渡而击”的图示分毫不差。

而在民间传说中,韩信并未死去,而是化作了水神,守护着潍水两岸的百姓。每当洪水泛滥,人们便会看见一位将军骑在黑马上,手持断剑,指挥水流退去。

那柄断剑,终究没有染上太多鲜血。它见证了一个寒士从尘埃到巅峰的历程,也见证了一个时代的更迭。在历史的长河中,韩信的身影或许早已模糊,但他留下的兵道智慧,却如潍水之水,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