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史玉清,时任商南县委委员,1934年11月,商南县委以在金岗台女干部、红军家属、老弱病残以及革命干部的小孩共40余人,组成妇女排,排长袁翠明,我分工抓金岗台新组建的妇女排的工作。 1934年的大别山区,寒风裹着战火的硝烟,弥漫在每一寸土地。商南作为鄂豫皖苏区的重要据点,正遭遇敌人疯狂的“围剿”,红军主力被迫转战外线,留下的老弱病残和家属成了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当时的环境有多艰难?白天要躲避敌人的搜山,夜晚只能在山洞或密林里宿营,粮食短缺,药品更是稀缺,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目标。 组建妇女排的决定,是县委在紧急会议上拍板的。40多个人里,年龄最大的张大妈已经50多岁,最小的小李才16岁,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她们中,有的是跟着丈夫参军的红军家属,有的是失去亲人仍坚守革命信念的女干部,没人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手里的“武器”最多是镰刀、扁担,还有少数几支土枪。 我和袁翠明接到任务时,心里既沉重又坚定。袁翠明是村里出了名的“硬骨头”,丈夫在战斗中牺牲后,她擦干眼泪就主动要求加入革命队伍,做事干脆利落,威望很高。我们俩连夜召集大家开会,说明妇女排的任务——掩护群众转移、筹集粮食药品、传递情报、照顾伤员和孩子。话音刚落,张大妈第一个站出来:“我虽然年纪大,但我熟悉山路,能给大家带路,还能缝缝补补!”小李也攥紧拳头:“我年轻,体力好,送信、放哨的活我都能做!” 没有营房,我们就把山洞打扫干净当据点;没有粮食,就分头到深山里挖野菜、采野果,有时冒着生命危险到附近村庄向乡亲们求助;没有药品,就用土方子治伤,用草木灰消毒,把自己的衣物撕成布条当绷带。有一次,一名伤员腿部中弹化脓,疼得直打滚,袁翠明二话不说,用嘴吸出伤口里的脓血,再敷上采来的草药,全程没皱一下眉头。我记得那几天,她自己的手被荆棘划得满是伤口,却总说“伤员的伤更要紧”。 照顾孩子成了最费心力的事。三个孩子最小的才六个月,母亲牺牲后,全靠妇女排的姐妹们轮流喂养。夜里山洞冷,大家就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取暖;孩子哭了,不管多累,都会哼着家乡的歌谣哄睡。有一次敌人突然搜山,小李抱着最小的孩子躲在灌木丛里,为了不让孩子出声,她把自己的胳膊塞进孩子嘴里,直到敌人走远,胳膊被咬得青一块紫一块,她也没吭一声。 传递情报是最危险的任务。我和袁翠明制定了暗号,姐妹们乔装成上山砍柴、挖野菜的村民,在各个据点间穿梭。有一回,我带着一份紧急情报要送到十里外的游击队驻地,途中遇到敌人的巡逻队,情急之下,我把情报藏在发髻里,故意装作迷路的农妇,对着敌人哭哭啼啼说找不着家,硬是凭着沉着冷静蒙混过关。等赶到目的地时,头发被汗水浸透,后背全是冷汗。 妇女排的姐妹们,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了重任。她们既要和敌人周旋,又要照顾老弱妇幼,没人叫苦,没人退缩。有一次转移群众时,张大妈为了掩护大家,故意往反方向跑,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被敌人追赶时摔下山坡,腿骨摔断了,却笑着说“只要大家安全就好”。小李在一次放哨时,发现敌人提前搜山,她不顾个人安危,一路狂奔报信,让大家及时转移,自己却被敌人的子弹擦伤了胳膊。 在金岗台的日日夜夜里,妇女排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黑暗中的革命道路。我们先后掩护300多名群众安全转移,筹集粮食2000多斤,传递情报百余次,照顾伤员和孩子数十人。这些看似平凡的事,在当时的环境下,每一件都要付出巨大的勇气和牺牲。 后来,红军主力回师苏区,妇女排的姐妹们有的加入了正规部队,有的继续留在地方开展工作,张大妈因为腿伤留在村里,却依然坚持为革命事业奔走。多年后再回想那段岁月,我依然清晰记得姐妹们坚毅的眼神,记得山洞里的篝火,记得孩子稚嫩的哭声,记得每一次并肩作战的感动。 她们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在战火中用行动诠释了“巾帼不让须眉”的担当。金岗台妇女排的故事,是大别山区革命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页,是无数革命女性奉献精神的缩影。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