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一个叫张克明的人来到四川通江,和一个村姑结婚,村姑发现这个丈夫不对劲,向解放军反映情况后,发现此人竟是国军中将王凌云! 1950年初春,四川通江的山里寒气未散,一个自称张克明的外乡人背着破包袱进了村。他穿补丁粗布衣,脸晒得黑红,说老家遭灾逃难至此,只求落脚干活。村里见他瘦高利索,便帮他在山脚租了土坯房。他白天砍柴养鸡种菜,话不多,干活却卖力,渐渐也就像个寻常逃荒人。 不久村里忽然传开一桩怪事。张克明竟拿出四十八两黄金,要娶李家那位年轻守寡的媳妇。普通人家凑几块银元就算体面,他却掏出明晃晃的大金条,连镇上都议论这人来头不小。 有人猜他是旧势力,有人怀疑是逃出来的匪徒,可他平日总笑呵呵递旱烟,从不惹事,众人也只能把疑问压下。 成婚后,他过得更稳当。表面说去镇上卖鸡蛋,回来却总捎一沓泛黄旧报纸。夜里点煤油灯,他一边剪报一边把字句贴上墙,还拿笔画线,门常从里插死,不许旁人靠近。 妻子李燕起初只当他是念旧的读书人,可日子久了,家里总收拾得不像农家,他谈国家大事头头是道,却对宣传单躲得远。一次赶集远远见解放军发传单,他竟丢下扁担钻进玉米地,熬到天黑才敢出来,李燕的心这才彻底悬起。 有一天下午张克明下河洗澡,李燕撬开屋角樟木箱,旧衣服底下压着两枚发亮的铜质徽章和一本蓝皮证件。她不识字,却认得证件照片像极了丈夫年轻时的脸,还穿着军装,肩章金丝耀眼。她连夜走二十里山路去区公所说明情况,也有说法称她向乡政府或附近驻点反映异常。 几天后,村里来了人以查户口为名上门,张克明不慌不忙倒茶应对,仍称自己家破人亡,只想清静种地。干部先不动声色,次日清晨车进山村,几名制服人员进了张家。他没有反抗,只站在院里看着墙上剪报被一张张揭下,终于低下头。 县里随后通报,张克明真名王凌云,原国民党豫西剿匪总司令,曾任第二军军长等职,是中将级人物。1948年洛阳一败后,他避开撤台路线,辗转重庆云南,专挑地形复杂之处藏身,最后躲进大巴山深处的通江,自认山高林密消息闭塞最安全。 他学口音,故意晒黑皮肤,用银元租土屋,还借婚姻换取身份,可军旅习惯刻在骨子里。村民说他背柴像扛枪,走路腰板笔直,砍柴时总环顾四周,摆柴也爱交叉成掩体模样,夜里还会梦喊撤退,拿树枝在地上画线。 警方搜查时,或在箱底或在陶罐里,找出了军官证与作战日记,这位潜逃的中将就此露出真面目。 王凌云被押往功德林战犯管理所,起初不服管教,院里踱步念旧阵图,与一批旧将互不服气。直到1953年他忽然交出一本笔记,第一页写着我有罪,从此态度转变,参加学习劳动,交出藏匿物件,测验也屡得高分。 1961年他列入首批特赦名单,被安排回河南老家,在政协做信访档案员,薪水不高却做事细致,从不张扬。熟悉他过往的人越来越少,旁人只当他是退职教员。 晚年他常独自去烈士陵园,对着一块无名墓碑站很久,有邻居见他烧纸钱问给谁,他只是摇头。1974年春天他病倒在家,临终前只嘱咐儿子把一摞写满字的草纸烧掉, 说留着无用。人去后葬在城边公墓角落,坟前无碑,也无人立传。通江老人至今还记得,当年山里来过一个叫张克明的外乡人,娶了李家寡妇,后来又悄悄消失在风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