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6月9日，周总理低下头含泪扒着碗里的小米饭。 越南代表团成员握着银质餐具的手停在半空，他们刚下飞机时，行李箱里还装着准备出席国宴的正装，此刻面对木桌上的小米饭、咸菜和玉米粥，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就是中国的待客之道？”周总理放下筷子，指了指窗外的土窑洞，“这里的同志，每天都吃这些。” 延安不是北京。 周总理放弃人民大会堂的红地毯，把谈判桌搬到了黄土高坡上的革命圣地。 有人说这是摆姿态，可随行人员都知道，总理前一晚还在灯下看延安老乡的粮本，上面记着每家每户的存粮数，最多的也超不过500斤。 他想用这里的土坯墙、老纺车，告诉远道而来的朋友：中国的家底，都在这黄土地里。 早餐桌旁的沉默被一声轻响打破。 邻桌的老乡吃完小米饭，端起空碗倒进半碗开水，涮了涮碗沿，仰头把那碗混着米粒的水喝了下去。 越南代表里有人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作秀”。 可随后半小时，他们看见三个窑洞的老乡都这么做，连带着孩子都捧着碗喝得认真。 翻译后来回忆，那天上午，越南代表团的笔记本上，“作秀”两个字被划掉了。 走进村民王大爷家时，日头刚爬到窑洞顶上。 土炕上叠着打了三层补丁的被褥，墙角的纺车缠着半旧的棉线。 王大爷的儿媳正用一个豁口的木盆洗衣服，水里飘着点肥皂沫，她说“这盆水先洗大人的，再洗孩子的，最后冲院子”。 光脚的小孙子跑过来，裤脚沾着泥，周总理蹲下去摸了摸孩子的脚，孩子咯咯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今年收成够吃，还能上交国家300斤。” 王大爷搓着手说这话时，周总理正端着碗喝玉米粥，手突然顿了一下。 有人看见他转过身，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再转回来时，筷子夹着的小米饭晃了晃。 越南领队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得飞快，那页纸后来被解密，上面只有一行字：“他们自己也在勒紧裤腰带。” 那时候的中国，日子确实紧巴。 全国职工一年工资平均511块，农村老乡年收入不到100块。 毛主席在批复援助方案时说“25亿，不能再多了”，不是不想帮，是实在要先顾着自家百姓的粮袋子。 我觉得这种量力而行的真诚，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有力量，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是把家底亮出来，你看，这就是我们能给的，也是我们愿意给的。 晚餐时，越南代表没人再提81亿的事。 煤油灯照着木桌上的糙米饭，有人主动说“25亿里，先分粮食吧”。 后来签协议那天，阮文泰握着周总理的手说：“原来你们说的‘同志’，是真的把我们当一家人，苦日子一起扛。” 那碗小米饭后来被写进越南代表团的报告里，说“中国用最朴素的东西，讲了最实在的道理”。 周总理含泪扒饭的样子，老乡涮碗时仰头喝水的动作，都是没加修饰的真。 这种真，不是外交辞令，是把家底摊开了说的坦荡，是“自己有一碗饭，分你半碗”的实在。 现在回头看，这种不装、不瞒的智慧，或许就是中国外交最硬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