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中国人的素质！”7月23日凤凰古城发生惊险一幕，一位女游客不慎落水，只露出一只手求救，就在女子快要沉底的时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奋不顾身跳进水中，将女子拉上岸！女子得救，老爷爷拧干衣服默默的离开了。 沱江边的青石板路总沾着水汽，7月23日的午后尤其闷。 卖姜糖的阿婆刚把竹匾摆开，就听见“扑通”一声——不是游客踩空石阶，是有人掉进江里了。 浑浊的江水里，那只求救的手正一点点往下沉，像片被雨打湿的枯叶，眼看就要没入墨绿色的水波里；岸上的惊呼像被掐住脖子，突然没了声响。 这时，人群外冲出个身影。 是住在码头边的张爷爷，头发白得像晒了整个夏天的棉花，平时拎桶水都要歇两步。此刻他却像忘了自己七十多，蹬掉布鞋就扎进江里，浑浊的水瞬间漫过他佝偻的背。 “抓住！抓住我胳膊！”他的喊声混着水声，有点含糊，却像根定海神针。 那只手猛地攥住他的小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张爷爷没喊疼，反手扣住女子的手腕，用尽全力往岸边拖——江水很急，他的脚在江底的鹅卵石上打滑，半个身子都歪在水里，白头发贴在脑门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岸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往下递竹竿，可张爷爷没接，硬是咬着牙把人托到石阶边；直到女子被拉上岸，瘫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才扶着石阶慢慢爬上来。 湿透的蓝布褂子往下滴水，顺着衣角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里面的旧毛衣线头都泡松了。 “大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有游客递过纸巾，他摆摆手，抓起晾在石阶上的粗布巾，蹲在江边拧衣服。 水珠子“滴答滴答”砸进江里，和刚才那阵慌乱的水声不一样，轻得像在说悄悄话。 有人掏出手机要拍，他却摆摆手，背起还在滴水的褂子往巷子走，背影佝偻着，和平时清晨去买豆浆时没两样。 那一刻，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年纪？有没有怕过江底的暗礁？没人知道。 后来听卖茶的小妹说，张爷爷年轻时是沱江的摆渡人，救过三个落水的，只是这几年腿脚不行了，才没再撑船；可江水的脾气，他大概比谁都熟——就像熟稔自己掌纹里的沟沟壑壑，不用想，身体先动了。 女子缓过神来追进巷子时，只看见张爷爷家木门口，那串晾着的蓝布褂子正在风里晃，水珠顺着衣褶往下掉，在门槛边积了个小小的水洼。 当天下午，码头边的姜糖摊前，总有人问阿婆：“那个救人的爷爷呢？”阿婆就指巷子深处：“喏，在家煮姜汤呢，说刚才呛了口水，得趁热发发汗。” 其实谁都知道，他不是呛了水，是救人时在江里崴了脚，夜里疼得没睡好；可第二天清晨，人们还是看见他坐在石阶上，帮邻居家的小孩捞掉进江里的皮球。 青石板上的水洼早干了，可那天张爷爷拧衣服时，水珠砸在江里的声音，好像还在沱江上空飘着——像颗小石子，在每个人心里漾开圈暖乎乎的涟漪。 后来再去凤凰，听见导游讲起这事，总有游客说：“这才是中国人的样子啊。” 是啊，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就是个普通人，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忘了自己也会累，忘了江水也会凉，只记得：得把人拉上来。 就像沱江千年的流水，不声不响，却总能托住每片不小心掉落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