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妹出轨被丈夫发现，男方铁了心要离婚，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成了最揪心的存在，丈夫搬走那天，两个孩子抱着他的腿哭到喘不上气。表妹夫的行李箱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像一把钝刀在割着什么。 结婚十年，表妹和丈夫的日子像杯温水，不烫也不凉，直到她把杯子碰倒了。丈夫发现时没吵没闹，只是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说：“离吧。”两个孩子，大的九岁，小的六岁，还不懂“离婚”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爸爸要搬出去了。 那天早上，小儿子攥着半块巧克力坐在沙发上，是爸爸昨天出差带回来的，他舍不得吃，想等爸爸晚上回来一起分。大女儿在收拾书包，课本上还贴着爸爸画的卡通贴纸。表妹在厨房煮粥，粥溢出来了，她都没察觉。 丈夫拖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时，小儿子先反应过来，“哇”地一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巧克力掉在地上，摔成了两瓣。大女儿也跟着跑过来，把脸埋在爸爸的裤腿上，“爸爸别走，我以后一定考双百，不惹你生气了。” 丈夫弯腰想抱小儿子，手刚碰到孩子后背，就被他死死搂住脖子，小儿子的哭声像小猫被踩了尾巴，又尖又细；大女儿则蹲在旁边哭，手里那张画被揉得皱巴巴的，上面用蜡笔涂的太阳都晕开了一块，是上周美术课画的“我的家”。 表妹站在厨房门口，手还握着锅铲，锅铲上的粥已经凉透了。她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声哽咽——那些“一时糊涂”的解释，在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里，轻得像根羽毛。 丈夫的手在小儿子背上拍了拍，动作很轻，可声音却硬得像石头：“爸爸要去上班，乖，松手。”他把孩子拉开时，小儿子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掐出了几道红印，大女儿突然抬头问：“爸爸还会带我们去游乐园吗？去年说好了的，等我生日就去。” 他没回答，只是把行李箱往外拖。轮子在地板上滚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刺耳，像是要把这个家从中间锯开。表妹突然想起，他们刚结婚时，他也是这样拖着行李箱搬进这个屋子的，那时箱子很轻，装着他的几件衣服和一床旧被子，他笑着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那些曾经一起逛超市时讨论哪个牌子奶粉更划算的夜晚，那些孩子发烧时两人轮流守在床边的凌晨，真的就一文不值了吗？或许不是不值，只是信任这东西，碎了就拼不回去了——丈夫后来跟我说，发现的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的不是愤怒，是空，像被人掏走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行李箱最终消失在楼道拐角，小儿子还在哭，大女儿却不哭了，只是盯着门口看，然后慢慢走到巧克力旁边，蹲下去，用手指把摔碎的巧克力拼在一起，拼得歪歪扭扭。表妹走过去想抱她，她却躲开了，小声说：“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那天下午，家里安静得可怕。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响，像在数着什么。表妹收拾地上的狼藉时，在沙发缝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是大女儿写的，歪歪扭扭的字：“爸爸我爱你，你回来吧。”后面画了三个爱心，一个涂成了红色，两个没涂色，大概是彩笔没水了。 短期看，丈夫搬走了，表妹每天接送孩子，做饭，辅导作业，日子好像回到了正轨，只是孩子们睡前总要问一句“爸爸今天会打电话吗”。长期呢？没人知道两个孩子心里那道裂缝，要多久才能长好。或许当下能做的，只有尽量让他们少看到争吵，多感受到爱，哪怕这份爱要分成两半。 晚上给小儿子讲故事时，他突然说：“妈妈，我想爸爸了。”表妹把他抱紧了些，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像极了早上那个被行李箱拖出来的痕迹。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伤口，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愈合的，尤其是在孩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