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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哪天死了,肯定是被儿媳妇气死的,被无用的儿子窝囊死的。这话是楼下张阿姨昨天

如果我哪天死了,肯定是被儿媳妇气死的,被无用的儿子窝囊死的。这话是楼下张阿姨昨天跟我唠嗑时说的,她坐在小区长椅上,手里攥着棵刚择好的青菜,眼圈红得厉害。我问她咋了,她叹口气,指着自家阳台的方向说“你看,这都中午了,我那儿媳妇还在屋里躺着,早饭的碗还在茶几上堆着, 下楼扔垃圾时,看见张阿姨坐在老地方的长椅上。 她总爱在这儿择菜,今天手里攥着棵油麦菜,叶子上还沾着点湿泥,指节捏得发白。 我走过去,她没像往常那样招呼我,光盯着脚边的地砖,眼圈红得像刚揉过辣椒。 “又怄气了?”我把垃圾袋往旁边垃圾桶一塞,在她旁边坐下。 她这才抬头,朝自家那栋楼抬了抬下巴,声音压得低,却带着股颤音:“你瞅三楼阳台,那蓝格子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都中午十二点了,里面还没动静。”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窗帘缝里没透出光,楼下的晾衣绳空荡荡的。 张阿姨的声音突然高了点:“早饭的碗,就那么堆在茶几上,我早上出门时啥样,现在还啥样。 我那儿媳妇,躺屋里呢,说是‘补觉’,补到太阳晒屁股——我年轻时怀着我儿子,大着肚子还得给公婆洗衣做饭,她倒好,啥活儿不干,还得我伺候!” 她把手里的油麦菜往腿上一拍,菜叶子上的水珠溅到裤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更气人的是我那儿子,刚才我上去送青菜,他正蹲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块抹布,却不敢进客厅——我问他咋不把碗洗了,他说‘她昨晚加班到两点,让她多睡会儿’,多睡会儿?那我的活儿就该是天经地义?” 我没接话,看着她手里的油麦菜,叶子边缘有点蔫了。 张阿姨以前总说,她这辈子就图个“家里干净,孩子吃饱”,可现在,干净的是她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点泥土,是早上在菜市场挑菜时沾的——不干净的,好像是那间她每天擦三遍的屋子,和她心里那点没处说的委屈。 “你说,我这是图啥?”她突然转头问我,眼睛里的红血丝更明显了,“年轻时伺候老的,现在伺候小的,到老了,连口热乎饭都换不来一句好?” 我正想劝她,就看见三楼阳台的窗帘动了动,一个年轻姑娘探出头,往下看了一眼,看见长椅上的张阿姨,愣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没一会儿,张阿姨的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眉头皱得更紧,却还是接了:“喂?……嗯,妈在楼下呢……知道了,你别下来了,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她把青菜塞进布袋,站起身时腰弯了弯,好像那棵蔫了的油麦菜突然重了许多。 “儿子打来的,说儿媳妇醒了,让我回去吃饭。” 她嘟囔着,往楼门口走,“还能咋地?总不能真让她饿着,那可是我孙子的妈呢——” 最后那句声音很轻,像风吹过菜叶,飘进空气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手里还攥着刚才择菜时掉的一片小叶子,嫩绿的,却已经没了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