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前妻的女儿。一直放在老家,都是爷爷奶奶带,并没有跟我们一起生活!今天跟我老公回家看了孩子。结果那孩子看到我以后,拿起桌上的零食一直往我嘴里塞,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着“妈妈吃”。当时我的心都被萌化了。 进门时,她正趴在奶奶膝头玩积木,小脚丫晃悠着,鞋尖沾着点泥巴。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老公和前妻的女儿,从出生就在老家,由爷爷奶奶带着,我们的生活像两条平行线,只在视频里见过她肉嘟嘟的小脸。桌上摆着半袋打开的米饼,碎渣撒了一桌子,是她刚吃过的零食。 我有点手足无措,站在门口没敢动。老公先过去抱她,她扭了扭身子,小脑袋却转向我,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奶奶在旁边笑:“这孩子认生吗?”我刚想摇头,她突然从奶奶怀里滑下来,小短腿噔噔跑到桌边,抓起一块米饼,又噔噔跑回来,举着小手往我嘴边送。 “妈妈吃。”她说话还不利索,尾音像小猫似的蹭着空气。我愣住了——她知道我是谁吗?还是只是随口叫的?老公在旁边碰了碰我胳膊,我才回过神,张开嘴,米饼有点干,带着淡淡的奶香味,是她小手的温度。 后来奶奶说,她最近学会了叫“妈妈”,见谁给她东西就这么喊,邻居阿姨来送菜,她也举着糖果追着叫。可那一刻,她举着米饼的小手没抖一下,小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说“你快吃呀”,那认真的样子,比任何解释都让人心软。 我之前总怕自己像个外人——毕竟在她的世界里,“妈妈”本该是另一个名字,而我只是偶尔出现在视频里的“阿姨”。所以来的路上,我偷偷把给她买的粉色发卡塞回包里三次,想着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万一她哭着要找奶奶怎么办。直到她的小手戳到我嘴边,带着米饼碎屑的指尖轻轻扫过我的嘴唇,才发现那些翻来覆去的“怕”,早被她咿咿呀呀的声音泡得软乎乎的,像刚蒸好的馒头,一捏就能挤出甜水来。 晚饭时我给她剥橘子,橘络缠在指尖,她趴在我腿上看,小手指着橘瓣“啊啊”叫,我挑了瓣最大的递过去,她却攥着我的手腕,把橘瓣塞回我碗里,又去拿旁边一瓣小的——原来她什么都懂,知道要把好的留给“给她东西吃的人”。 血缘之外,原来真的有种连接,不是靠“应该”或“必须”,而是“她愿意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给你”,愿意在你进门时,把手里的零食先递给你尝。那是种最直接的信任,像初春的嫩芽,不管土壤是不是自己熟悉的,先怯生生地探出脑袋,再用力地,往有阳光的地方长。 下次再来,一定要记得把那个粉色发卡给她戴上,上面有个小小的蝴蝶结,应该会很配她肉嘟嘟的脸蛋;还要带罐她爱吃的草莓味溶豆,奶奶说上次视频里她盯着溶豆罐子流口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临走前她抱着我的腿不撒手,小脑袋在我肚子上蹭来蹭去,鞋尖的泥巴蹭到我浅色的牛仔裤上,印出几个小小的圆点点。换作平时,我肯定会下意识想去擦干净,可那天我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听她在我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这泥巴印子,倒像是她给我的印章,盖在“家人”这两个字旁边,歪歪扭扭的,却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