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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昨晚出了大乱子!今天早晨起床后,我推开母亲的门,母亲一边用一只手捂着头顶,一

母亲昨晚出了大乱子!今天早晨起床后,我推开母亲的门,母亲一边用一只手捂着头顶,一边说,昨晚出了大乱子了,母亲告诉我,她昨晚摔了一跤,头碰到了床沿上,头被碰了一个大包,她用手摁着慢慢的大包小了,她说是因为下床解小便,脚一滑把尿盆踢了,自己摔了一跤,躺在了地上,我赶紧看她摔坏了没有? 今天早晨推母亲房门时,她正坐在床沿,左手攥着一缕花白的头发,右手死死捂着头顶。 "出大乱子了。"她声音有点哑,像含着团棉花。 我心猛地往下沉,凑过去时,闻到她袖口沾着点隔夜的艾草味——那是她睡前总在床头放的艾绒包,说能睡得安稳些。 "摔了。"她松了手,指给我看头顶,"下床解手,脚一滑,尿盆踢飞了,人就跟着坐地上,后脑勺磕床沿上。" 我赶紧摸她的头,那个"大包"果然在,隔着薄薄的头皮,像块藏在发丛里的鹅卵石,按下去时她睫毛颤了颤,却还是扯出个笑:"你看,不疼了,后半夜自己摁了摁,小多了。" ——地上的尿盆还歪在墙角,塑料边缘蹭出一道白痕,盆底残留的尿液早干了,在地板上洇出个浅黄的圈。 我蹲下去看那圈印记,突然想起她去年冬天也摔过一次,在厨房,端着碗粥,也是笑着说"没事,就蹭破点皮",后来我才发现她膝盖青了半个月。 "妈,你昨晚躺在地上多久才爬起来的?"我声音有点抖。 她不说话了,眼睛瞟向窗外,晨光刚好落在她眼角的皱纹里,那里面藏着她一辈子的倔——年轻时扛着几十斤的麦子走山路不喊累,生我的时候疼了两天两夜也没掉眼泪,怎么老了老了,摔一跤倒学会瞒着了? "就一下下,"她终于开口,声音低了,"坐地上缓了缓,扶着床腿就起来了,你上班忙,总不能为这点事叫你。" 这点事?我摸她后脑勺没受伤的地方,头发比去年更稀了,头皮凉得像块玉。她以前总说"我身体好着呢,不用你操心",可什么时候起,"下床解手"也成了需要"操心"的事? 我没再追问,转身去拿手机:"今天不去上班了,带你去医院拍个片。" 她想拦,手抬到一半又放下,只是看着我拨号,嘴里小声嘟囔:"浪费钱......" 去医院的路上,她靠在副驾座上打盹,头一点一点的,我从后视镜看她,头顶那撮被她攥乱的头发还翘着。突然想起小时候我摔破膝盖,她也是这样,一边骂我"皮猴",一边背着我往卫生所跑,后背热得像个暖炉。 现在换我护着她了。 片子出来,医生说万幸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开了些消肿的药膏。回家路上,我在超市买了防滑垫,又挑了个带扶手的夜用尿壶——比原来那个塑料盆稳当多了。 晚上给她擦药时,她突然说:"其实昨晚摔下去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别吵醒你,你最近总加班到半夜......" 我手上的棉签顿了顿,药膏凉丝丝的,抹在她头皮上,她没躲。 "以后有事马上叫我,"我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布满老年斑,指关节有些变形,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回握了我一下,"天大的事,都没你重要。" 她没说话,只是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这次盛着的不是倔,是亮晶晶的东西。 床头的艾绒包还在,只是今晚,我在她床下放了防滑垫,尿壶摆在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手机调了凌晨三点的闹钟——我想起来看看她,就像她以前无数个夜晚,悄悄来看睡熟的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