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的打暑假工吗？18岁可以去打工赚钱了哟，我已经把我儿赶去了。我儿子昨天第一天上班，挣了58，给我转50，说是攒学费。看着微信账单上那个带着零头的数字，我对着屏幕笑出了声。旁边的老张凑过来看，咂着嘴说：“你这招高啊，我家那小子还在家抱着手机躺平呢。”我没告诉他，其实前一晚我偷偷去了儿子打工的烧烤摊，看见他被油烟熏得直抹汗，却还是笑着给客人端盘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下。 六月尾巴尖儿，空气里都是暑假的味儿了。 儿子刚过18岁生日，我把他的手机充电器收进抽屉：“去打工吧，挣点学费。” 他愣了愣，没反驳，只挠挠头：“那……去哪儿？” 第二天傍晚，微信“叮”一声，是他转来的钱——50块，附言“攒学费”。 账单详情里躺着个58.00的原始金额，零头8块大概是他留的晚饭钱。 我对着屏幕笑，指尖在那个“50”上戳了戳，像碰着个刚出炉的热馒头。 隔壁老张端着茶杯路过，凑头瞅见：“行啊你，我家那小子还在空调房里刷短视频呢。”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没接话——总不能说，其实前一晚我偷偷去了他打工的烧烤摊。 晚上十点多的烧烤摊，油烟像团化不开的雾，裹着孜然和炭火的味儿往人脸上扑，我站在街对面的树影里，看见他背对着我，跟在老板身后学收盘子，白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贴在脊背上，像张皱巴巴的纸；有客人喊“加两串腰子”，他猛地转头，手里的盘子差点晃，却还是咧着嘴应“好嘞”，声音里带着点没压住的喘。 是我把他推出去的，可为什么看见他被油烟裹着的样子，心里像被刚烤好的串儿烫了一下？ 他左手端着烤串盘，右手空着，却总在围裙上蹭——大概是汗流进眼睛了，可他没去揉，怕手上的油蹭到盘子。 有个客人嫌串儿辣，他站在旁边听着，点头哈腰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做错事跟我道歉时的乖模样。 老张还在说“躺平”“高招”，我摸了摸手机屏幕，那个50块的转账记录还亮着。 其实哪有什么“高招”啊，不过是看着他从躲在我身后的小屁孩，变成能把50块攒起来说“学费”的大人——这50块，比他小时候得的任何奖状都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