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力资讯网

我妈今天过生日,吃午饭的时候她当着大家的面把一杯饮料泼在了我老婆的身上,我忍无可

我妈今天过生日,吃午饭的时候她当着大家的面把一杯饮料泼在了我老婆的身上,我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就把桌子掀翻了!这样欺负人,谁也别吃了!盘子碎在地上的脆响里,我妈尖叫着“你翅膀硬了”,老婆僵在那儿,湿透的衬衫贴在背上,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生日红包——那是她攒了俩月工资买的金手镯,刚才还笑着说“妈戴这个显气色”。 我妈和我老婆,就像厨房灶台边总碰在一起的锅铲,叮叮当当作响了三年。今天是我妈六十岁生日,老婆大清早就去菜市场挑了她爱吃的糖醋排骨,说“妈最近总念叨这个”,还把藏在衣柜最里层的红绒盒子翻出来——里面是她攒了俩月工资买的金手镯,磨砂面,刻着小小的“福”字,她说“妈戴这个显白”。 中午十二点,阳光斜斜地切过餐桌,排骨的甜香混着蛋糕奶油的腻,飘得满屋都是。我妈穿着新做的碎花衬衫坐在主位,老婆挨着我坐下,手在桌布下悄悄攥了攥我的衣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妈。 “妈,您尝尝这个排骨,我特意多放了冰糖。”老婆夹了块最大的放到妈碗里,跟着把红绒盒子轻轻推过去,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这个……给您的生日礼,您戴上试试?” 我妈没接,眼皮都没抬,筷子在碗里戳了戳,突然端起手边的橙汁,手腕一扬——橙黄色的液体劈头盖脸泼在老婆身上,“我不吃!也不戴!”老婆的白衬衫瞬间洇开一大片,像幅被打湿的水彩画,她手里的盒子“啪嗒”掉在地上,手镯滚出来,在瓷砖上磕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我脑子“嗡”的一声,什么也没想就站起来,双手猛地掀向桌子。盘子、碗、蛋糕、筷子,稀里哗啦全砸在地上,糖醋排骨的酱汁溅到我妈新买的衬衫上,像几朵丑陋的褐花。“你干什么!”我吼道,声音都在抖,“她惹你了?她给你买礼物,给你做排骨,你就这么对她?”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早上我妈去体检,医生说她血糖有点高,叮嘱不能吃甜的,她回家看见老婆买的糖醋排骨和奶油蛋糕,心里早就堵得慌——可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呢?就像过去三年,她从没说过老婆拖地总忘了擦阳台角落,老婆也没说过妈总把她的护肤品挪到柜子最底层。 老婆攥着湿透的衬衫边角,指甲掐进掌心,我知道她没哭不是不委屈,是觉得连哭都成了错——她总说“妈年纪大了,让着点”,可退让像块海绵,吸饱了委屈就会沉下去,沉到连自己都看不见。 我掀翻的不只是一张桌子,是我妈眼里“儿子永远向着外人”的旧怨,也是我自己心里那根绷了太久的弦——我总以为不说话就能捂热关系,却忘了冰要慢慢化,火要小心烧,急了只会炸得两败俱伤。 那天中午,谁也没再说话。妈摔门进了卧室,老婆蹲在地上捡碎盘子,手指被划破了也没吭声,血珠滴在白瓷砖上,像颗小小的红豆。 后来的一个月,家里静得能听见冰箱制冷的嗡嗡声,妈不跟我说话,老婆总在加班,我夹在中间,像块被两头拉扯的橡皮。 或许该找个下午,把妈和老婆叫到一起,不聊对错,就聊聊妈年轻时带我的苦,聊聊老婆第一次见她时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样子——有些话,总得说出来,才能像晒过太阳的被子,慢慢松开褶皱。 前几天整理杂物,我又看到了那个红绒盒子,手镯还在里面,磕痕淡淡的,像道没愈合的疤。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盒子上,我突然想起老婆说“妈戴这个显气色”时,眼里的光比手镯还亮。原来有些心意,碎在了地上,却比完整时更让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