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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油漆师傅说:“今天就可以完工了。”婆婆见状,来一句:“我女儿说这个颜色不好

下午,油漆师傅说:“今天就可以完工了。”婆婆见状,来一句:“我女儿说这个颜色不好看,要换一个亮色的,现在还可以改吗?”师傅说:“可以改啊!工钱和材料费要另外算,那最少还要三天才能完工。 下午三点,客厅的窗户开了条缝,风把油漆桶上的标签吹得哗啦响。油漆师傅直起腰,手里的滚筒还滴着浅灰色的漆:“今天就能完工,这颜色刷出来挺显大的。” 我正摸着墙感受平整度,婆婆突然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攥着擦手的毛巾,她往墙上扫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手机:“我女儿刚发微信,说这颜色太暗了,像老房子的墙,要换个亮色——现在还能改不?” 师傅把滚筒放进桶里,漆液咕嘟冒了个泡:“能改啊,不过得把这层打磨掉重新刷,工钱和材料费得另算,而且最少还得三天。” 我愣了一下,墙面上的浅灰色刚刷完第二遍,带着乳胶漆特有的湿冷气味,阳光斜斜地打在墙根,洇出一片柔和的光晕——这颜色是上周和婆婆一起去建材市场挑的,当时她还说“浅灰耐脏,以后有孩子也不怕蹭”,怎么突然就变了? 婆婆没看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着,好像在回消息。我想起上个月选地板,她也是这样,前一天说“实木的好”,第二天女儿一个电话,就改成了复合地板,理由是“女儿说实木不好打理”。 师傅已经开始收拾工具了,他大概见多了这种情况,语气没什么波澜:“改不改你们商量好,我明天早上八点过来。”说完扛起梯子往门口走,留下满屋子的油漆味和我们俩站在墙边。 “妈,我们之前不是说好刷浅灰吗?”我尽量让声音轻一点,怕师傅听了觉得我们家没主见。 婆婆把手机揣进兜里,毛巾在手里拧成了麻花:“我以为你也喜欢亮色呢——你看你表姐家,亮堂堂的多热闹。” 我看着墙上的浅灰色,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把墙分成明暗两半,暗的那边像蒙着层薄纱,亮的那边又透着点冷调。其实我挺喜欢这种安静的颜色,但婆婆眼里的期待,和她时不时瞟向手机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她上个月偷偷跟我说“就这一个女儿,她要是觉得家里不好看,以后就不常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湿冷的气味好像没那么刺鼻了。“要不……就按表姐说的,换个亮色?”我伸手碰了碰婆婆的胳膊,她的手还凉着,大概在厨房待久了。 第二天早上,表姐来了,手里提着早餐,一进门就喊:“妈,我昨天就是随口一说,浅灰挺好看的,刷亮色显脏——”她话没说完,就看见师傅正在打磨墙面,浅灰色的漆末像细雪一样往下掉。 婆婆瞪了表姐一眼,又转向我,脸有点红:“你看这孩子,净瞎指挥。” “没事,反正还没干透,改起来方便。对了姐,你觉得米白色怎么样?比亮色耐脏,又比浅灰暖一点。”我递了杯热水给表姐,她接过水杯,走到墙边摸了摸:“米白色好,我家那面黄墙现在后悔死了,天天擦都擦不干净。” 三天后,墙刷完了,米白色的墙面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暖光。表姐临走时又摸了摸墙:“还是妹夫有眼光,选的颜色耐看。” 婆婆送她到门口,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苹果,塞到我手里:“这孩子,嘴甜。”她没说谢谢,但我咬苹果的时候,听见她在厨房哼起了歌,是她年轻时常唱的那首老歌。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米白色的墙上,比之前浅灰色时的光晕更暖,连带着空气里的油漆味,都好像甜丝丝的。 你说,一家人住的房子,颜色到底是刷给自己看的,还是刷给在乎的人看的?或许都一样吧,反正最后暖的不是墙,是心里那点互相迁就的热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