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中央派吕正操看望张学良，张学良：要我回大陆，有三个条件。 1991年的春天，太平洋上空的航班带着特殊使命飞向美国。 86岁的吕正操望着舷窗外的云海，手里紧攥着一封没封口的信。 这趟旅程他等了半个多世纪，要见的人是被软禁55年的张学良。 旧金山的公寓楼下，90岁的张学良穿着笔挺西装站在风口。 副官后来回忆，老爷子提前三天就翻出压箱底的中山装，见面当天愣是在门口站了半小时。 电梯门打开时，两个白发老人四目相对，"你还是老样子！"这句话刚出口，紧握的双手就再没松开。 原定两小时的会面被拉长到三个多小时。 吕正操刚讲完大陆的变化，张学良突然摆手打断："回大陆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他掰着指头数，不搞欢迎仪式，不见记者，不接受恭维。 说这话时，他衬衫第二颗扣子松了线头，还是1936年离开西安时的老款式。 墙上的老挂钟滴答作响，把话题拉回1922年的东北讲武堂。 那时吕正操还是个18岁的文书，张学良拍着他的肩膀说"军人要为国家而战"。 谁能想到多年后，一个成了开国上将，一个成了"活着的历史标本"。 张学良摩挲着吕正操带来的东北黑土标本，突然说："你走的路是对的。 "邓颖超的亲笔信在桌上摊开，"汉卿先生亲启"六个字被张学良用指腹摸得发亮。 视力只有0.1的他把信纸贴在鼻尖，读到"周总理生前常念及先生"时，指节突然发白。 窗外的加州阳光斜照进来，在信纸上投下的影子，像极了西安事变那年冬夜的月光。 1993年张学良的中风让归乡计划搁浅。 台湾派来的特工说是"保护"，却把他的护照锁进保险柜。 直到2001年檀香山的弥留之际，床头柜上还摆着那张泛黄的行程表：沈阳-西安-南京-北京。 而吕正操送的那罐黑土，早已在窗台上养出了几株倔强的草。 那罐黑土后来被带回辽宁海城，埋在了吕正操故居的老槐树下。 每年清明，总有人看见两位老人的后人并排站着，谁都没说话，只是往土里添一捧新采的东北黑土。 就像当年在旧金山公寓里那样，沉默里藏着比任何语言都重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