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自尽之前,嘉庆问他:“你贪污的钱根本用不完,为何还大贪特贪?” 和珅回答道:“我贪的钱几十辈子都用不完,但最终还不是您的吗?” 嘉庆听后脸色大变。 嘉庆盯着和珅戴着手铐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想到和珅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本准备好的斥责都堵在了喉咙里。牢房里的烛火晃了晃,映得和珅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带着一丝了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嘉庆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和珅抬起头,目光落在嘉庆腰间的玉佩上,那是乾隆当年赏赐的遗物。“皇上您想想,臣从乾隆爷在位时开始做官,手里的权是朝廷给的,贪的钱也都是从官场上过的。那些盐商、矿主、地方官送的礼,看似进了臣的府里,实则臣从来没乱花过。” 和珅顿了顿,咳嗽了两声,牢狱里的寒气让他有些不适。“臣的府邸里,金银珠宝都有账目,田产铺子也都登记在册,连库房钥匙都有三把,一把臣拿着,另外两把分别交给了内务府的亲信。臣知道,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臣位高权重,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乾隆爷心里清楚臣贪,但他没动臣,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些钱没外流,都在京城地界上。” 嘉庆眉头皱得更紧,他确实查到和珅的财产账目十分清晰,甚至比国库的账本还要规整。“就算如此,这些钱也是赃款,是百姓的血汗,你凭什么说最终是我的?”“皇上,国库这些年空虚,南征北战、治水赈灾哪样不花钱?乾隆爷几次下江南,开销巨大,臣暗地里用贪来的钱填补了不少窟窿。那些地方官上报的损耗,其实有一半都进了私人腰包,臣不过是把这些钱集中起来,没让它们流到省外,更没让洋人赚走。” 和珅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现在乾隆爷走了,您要立威,要整顿官场,第一个拿臣开刀再合适不过。抄了臣的家,这些钱就能充入国库,您既能安抚百姓,又能给百官一个警示,还能让朝廷有足够的银子应对后续的开销。臣贪了一辈子,看似风光,其实不过是替您管了几十年的钱袋子。” 嘉庆沉默着,他不得不承认和珅的话有几分道理。登基以来,国库空虚的难题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和珅的财产确实能解燃眉之急。但他更清楚,和珅的贪腐已经动摇了朝廷根基,无数百姓因为官员盘剥而流离失所,这个口子不能开。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减轻你的罪责?” 嘉庆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和珅摇了摇头,“臣不敢奢求宽恕,只是想让皇上明白,臣的贪不是为了自己享乐。臣的儿子娶了公主,臣的家族已经和皇室绑在一起,臣怎么可能真的做出危害朝廷的事?那些钱,臣这辈子没花多少,也没留给子孙多少,就是等着有一天,能完完整整地交到皇室手里。” 烛火渐渐弱了下去,和珅的脸色也变得苍白。“皇上您可以查查,臣府里的银子都是五十两一个的官锭,上面都有铸造印记,从来没熔过重铸,就是为了方便日后清点入库。那些字画古董,也都是历代宫廷流失的珍品,臣收集回来,本想等合适的时机献给皇上。” 嘉庆没有再说话,他转身看向牢房外的夜色。和珅说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知道和珅罪该万死,但那些财产确实能解国家之急。过了许久,嘉庆才缓缓开口:“和珅,你贪赃枉法,害苦了百姓,罪无可赦。但你说的话,朕记下了。” 和珅苦笑了一下,“臣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希望皇上抄家之后,能把那些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让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臣这辈子,对不起百姓,也对不起皇上,但那些钱,终究是留给大清的。” 嘉庆没有回应,他转身走出了牢房。牢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珅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摇曳的烛火,心里没有恐惧,只有一丝释然。他知道,自己的死,能换来国库的充实,能换来嘉庆的威望,也能让这场持续了几十年的贪腐风波画上句号。 几天后,嘉庆下旨,赐和珅自尽。抄家的官员进入和珅府邸,果然如他所说,财产账目清晰,金银珠宝、田产铺子一一对应,数额之巨大,足以填补国库多年的亏空。那些曾经被和珅贪污的钱财,最终真的回到了皇室手中,成了嘉庆治理国家的重要支撑。而和珅临死前的那句话,也成了嘉庆心中永远的印记,让他在整顿官场的同时,也明白了权力与财富之间的复杂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