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周总理去看望鲁迅的夫人许广平。走过一处巷子时,碰见了吴克坚的儿子。他在后面追喊着:“周伯伯,我是兆力”。听到喊声,周总理惊出一身冷汗,但没敢停留,反而加快了脚步。 1946年,正是国共两党关系剑拔弩张的时候,国民党那边表面上喊着和平谈判,背地里却加紧抓捕中共地下工作者。周恩来带着代表团从南京撤到上海,其实是为了抗议国民党破坏协议,那天是9月16日,他决定在回延安之前,顺道去看看鲁迅的遗孀许广平。许广平住在上海淮海中路一带的石库门房子里,那地方是老上海典型的居民区,吴克坚一家子当时也刚到上海,临时挤在亲戚王清的姐姐家里,正好和许广平做邻居。吴克坚本是湖南平江县出身,早年家境贫寒,1924年就入了党,年轻时在武汉和上海搞工人运动,后来转入隐蔽战线,专门负责情报工作。 1945年秋天,周恩来、王若飞和李克农找他谈话,派他去上海重建情报网,对付国民党那边。他到上海后,从外滩租了个写字间起步,慢慢拉起队伍,在南京、上海等地设了秘密电台,到1949年,他的系统里有9部电台,上海就占了4部,成员上千人,分布在国民党要害部门里,破译了不少敌方电报,还从内部搞到军事机密,帮助中共在辽沈、淮海、平津战役里占了上风。最牛的是,整个系统没一个人被捕,没一部电台暴露,这在当时国民党特务满天飞的环境下,简直是奇迹。 吴克坚为了工作方便,全家住在淮海中路,表面上装成普通上班族,妻子管家务,小儿子吴兆力才5岁,平时在弄堂里玩耍,这么安排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注意。 那天,周恩来从住处出发,去许广平家串门子,刚好路过吴克坚家附近。吴兆力这小孩在外面玩,正巧瞅见周恩来走过来。小孩子嘛,天真烂漫,以前因为父亲的关系见过周恩来几次,觉得亲切,就本能地追上去叫了几声“周伯伯”。周恩来一听这声音,马上警觉起来,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身后说不定跟着国民党特务,要是停下来回应,容易暴露吴克坚一家。本想直接走开,可小孩还在后面喊,周恩来只好转过身,摸了摸吴兆力的头,没说一句话,就赶紧离开了。吴兆力回家后,把这事儿跟父亲一说,吴克坚脸都变了,他立马意识到问题严重,周恩来这么大的人物,在街上被小孩叫伯伯,容易被盯上,不仅周恩来有风险,他们全家也可能因此暴露,地下工作就没法干了。他没耽搁,拉上老婆孩子,第二天就收拾东西搬家,动作快得像风一样,一刻没停。 这事儿后来解放了,吴克坚还跟儿子提起,说你那时候喊周伯伯,差点儿就把咱们一家子搭进去,隐蔽战线的工作就是这样,得处处小心,考虑各种可能的风险,甚至那些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儿。 其实,吴克坚特别机警,从早年入党开始,就在国民党眼皮底下干活。1920年代末,武汉党组织遭破坏,他转到上海,搞内交工作,29岁那年第一次给周恩来送情报,就被吸收到中央特科。抗日时期,他在重庆当《新华日报》总编辑,明面上是报社人,暗地里建情报网。1941年吴兆力出生时,正好是重庆那会儿,吴克坚公开身份帮着掩护地下活动。他的情报系统不光是传递消息,还救了不少被捕的同志,从国民党监狱里捞人,策反敌方人员。比方说,1949年,他领导的队伍促成了林遵舰队起义和两航起义,这些事儿直接影响了解放战争的进程。整个过程中,他的团队破译国民党核心军事机密,情报准确及时,没出过纰漏,这得益于他严密的组织和个人谨慎的作风。国民党那边,蒋介石的手下特务机构像中统、军统,到处布网抓人,但吴克坚的网愣是没破,就是因为他考虑问题周全,从不掉以轻心。 比如,为了安全,吴克坚家住弄堂最深处,便于观察外面动静,万一有事儿还能从后门溜走。他甚至当过国民党基层保甲长,用这个身份掩护,收集情报。 这件小事儿,其实反映出当时地下工作的艰辛和危险。周恩来作为中共高层,在上海活动时得处处提防,国民党破坏和平谈判后,抓捕行动更猛了。周恩来去见许广平,本是私下探望老朋友,鲁迅生前对革命有贡献,许广平守着遗孀身份,也在上海坚持文化工作。周恩来这趟,本想低调点,结果遇到小孩一喊,差点儿出岔子。他选择只摸头不说话就走,就是为了保护同志,避免牵连。吴克坚听到后,马上搬家,这反应速度快得让人佩服,但也说明了隐蔽战线的生存法则:宁可多想一步,也不能冒险。解放后,吴克坚继续在情报领域发力,创办了中国情报学会,当了创始人,这组织后来成了研究情报工作的专业机构,他本人也总结了不少经验教训,教导后辈要冷静沉着,细心严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