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宋祖英亲手把年仅18岁的小保姆送进了监狱,一判就是7年,而这个保姆还是自己的老乡,人也长得十分漂亮。 那几年她的演出日程排得像密不透风的墙,北京的家总空得能听见回声。 之前找过的几个保姆,要么把青花瓷碗磕出缺口,要么对着首饰盒眼神发飘。 直到老家亲戚提起江海平——老乡的女儿,刚满18岁,眼睛亮得像山涧的溪水。 第一次见面时,姑娘拘谨地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蓝布包,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湘西的泥。 她很快把家里的钥匙串挂在了江海平的腰间,连存折密码都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灶台上煨着的剁椒鱼头,总在她演出归来时飘着熟悉的乡味。 宋祖英教她认五线谱,说“嗓子好就别浪费”,江海平却红着脸摆手,“我就想给姨把家看好”。 那时谁也没注意,姑娘枕头下开始压着外地的车票,电话里的声音也越来越短。 男友从老家来投奔,挤在地下室里抱怨“在北京像只没脚的鸟”,那些天江海平切菜时总走神,刀刃在砧板上划出细碎的颤音。 他们合计着“借”笔钱就走,留张纸条说“遭了贼”——她太清楚存折放在衣柜第三格的铁盒子里,密码是宋祖英的生日。 离开那晚,她摸了摸床头宋祖英送的围巾,最终还是没带走。 宋祖英演出完回家,推开家门只看见空荡荡的客厅,桌上的纸条像片枯叶。 她先报了警,说“我老乡家的孩子可能出事了”,直到警察调出银行监控,她才蹲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臂弯。 江海平的父母连夜从湘西赶来,跪在地上求她“别追究”,她握着老人的手,眼泪砸在粗糙的手背上。 判决书下来那天,她在法院门口站了很久,手里攥着给江海平准备的腊肉,塑料袋被冻得发硬。 有人说她“农夫与蛇”,放着省心的日子不过,偏要引狼入室;她没反驳,只是每个月都往监狱寄书,从《服装裁剪基础》到《湘西民间故事》。 江海平第一次见她时,隔着玻璃哭成泪人,“姨,我对不起您熬的姜茶”。 同乡情谊在城市生存的压力下,有时会变成易碎的瓷器。 江海平拿着存折时,或许想起了男友说的“赚够钱就回湘西盖房”,或许只是被“永远做保姆”的恐惧攥住了心;没人知道那一刻她是否犹豫,但那笔钱最终成了压垮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宋祖英记得更清楚的,是姑娘蹲在厨房给她剥蒜时,阳光落在发梢的样子——那不是坏孩子的眼神。 七年后江海平出狱,捧着个木盒子站在楼下,里面是件湘绣上衣,针脚细密得像攒了无数个夜晚的歉意。 宋祖英穿着它去了湖南的演出,主持人问起衣服的来历,她笑着说“老乡送的,暖和”。 台下掌声雷动时,她仿佛看见当年那个18岁的姑娘,正站在厨房门口,怯生生地问“姨,鱼是放辣点还是淡点”。 1996年的冬天,湘绣的丝线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宋祖英穿着那件上衣站在舞台上,高音穿过音乐厅时,像极了当年江海平在厨房哼的湘西小调——有些伤痕会结痂,但暖意能顺着时光,织成新的纹路。 后来她再招保姆,总会多问一句“家里有几口人,最惦记谁”;不是不设防了,只是明白了:人心这东西,得慢慢品,就像熬一锅好汤,急不得。 有些付出会被辜负,但有些善意,本就不求回报。 就像她常对人说的:“她是我老乡家的孩子,错了就得改,改好了,还是好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