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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土匪有点意思!”1893年的一天,还是土匪的陆荣廷看上了“水路强人”谭亚雄

“这个土匪有点意思!”1893年的一天,还是土匪的陆荣廷看上了“水路强人”谭亚雄的女儿。那天他趁谭家女儿出去买酒,把她抢了去。没想到,谭家女儿被抢后,心甘情愿做了“压寨夫人”。 1893年的邕江水,浑黄得像掺了沙子的米汤。谭家的“水上大寨”就泊在码头最显眼的位置——三艘大木船连在一起,船帮刷着桐油,亮得能照见人影,船头竖着面黑旗,绣着个歪歪扭扭的“谭”字。 每天天刚蒙蒙亮,谭家大小姐谭玉秀就提着个竹篮下船了。篮子是细竹编的,边缘缠了圈红布条,是她娘生前给她编的。她总穿件靛蓝粗布褂子,裤脚扎得紧紧的,露出一双绣着并蒂莲的布鞋——这是她自己纳的,针脚密得像鱼鳞。 码头的人都认识她,老远就喊:“谭大姐,今儿又打酒啊?” 玉秀总是抿着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是啊,我爹昨晚跟弟兄们喝光了,得再打两斤烧刀子。”她声音脆生生的,像船桨敲在水面上。 没人敢对谭家大小姐不敬。她爹谭亚雄是这邕江一霸,手下几十号弟兄,船快枪准,来往商船都得给“水上大王”交过路费,谁要是敢动他闺女一根手指头,保准第二天就被沉到江底喂鱼。 可这天,码头上多了双眼睛。 陆荣廷蹲在对面的茶棚里,草帽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刚带着弟兄们从武鸣山下来,本想在码头劫艘肥船,却一眼瞥见了提着篮子的玉秀。 那姑娘走在跳板上,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细瘦却结实的小腿,竹篮一晃一晃的,里面的空酒壶叮当作响。陆荣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他见过的女人不少,要么是山里粗拉拉的婆娘,要么是镇上扭捏作态的粉头,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亮得像江里的星子,走路稳稳当当,一点没有娇滴滴的样子。 “那是谁家的丫头?”他撞了撞身边的弟兄。 弟兄眯着眼瞅了瞅:“谭亚雄的闺女,谭玉秀。这丫头可不一般,据说会使短枪,水里憋气能憋一袋烟的功夫。” 陆荣廷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有点意思。” 傍晌午的时候,玉秀买好酒往回走。刚拐过码头的拐角,突然从巷子里窜出几个蒙面汉子,没等她喊出声,就被一块带着汗味的麻布捂住了嘴。她挣扎着,抬脚去踹,却被人死死按住。竹篮掉在地上,酒壶摔碎了,烧刀子混着泥水,在青石板上漫开一滩刺鼻的酒香。 等她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一辆颠簸的骡车上。旁边坐着个黑壮汉子,正咧着嘴看她,不是别人,正是陆荣廷。 “谭姑娘,对不住了。”陆荣廷挠挠头,“我陆荣廷看上的人,就想娶回去做压寨夫人。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要是不依……”他拍了拍腰间的枪,“这玩意儿可不认人。” 玉秀瞪着他,眼里冒着火:“姓陆的,你敢动我?我爹要是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你爹?”陆荣廷笑了,“等他知道,你早成我陆家的人了。再说了,你爹是水上王,我是山中王,咱俩结亲,不正好强强联手?” 玉秀没再骂,她打量着陆荣廷——这汉子虽然满脸胡茬,眼神倒不浑浊,说话直来直去,不像那些伪君子。她想起刚才挣扎时,这汉子明明能把她捆得更紧,却只是松松地拢着,手上一点没使劲。 到了武鸣山的寨子,陆荣廷把她安置在最好的山洞里,铺了新褥子,还让弟兄们弄来只老母鸡炖汤。玉秀没喝,就坐在石床上,看着洞外的山。 傍晚,陆荣廷进来了,手里拿着件新做的花布褂子:“让山下裁缝赶的,你瞅瞅合身不?” 玉秀没接,突然问:“你知道我会打枪不?” 陆荣廷一愣:“听说了。” “我还会泅水,能在水里翻三个跟头。”玉秀盯着他,“你就不怕我半夜把你宰了,跳下山跑回去?” 陆荣廷咧嘴笑了,往石凳上一坐:“怕就不抢你来了。我陆荣廷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信人。你要是想走,现在就可以走,我不拦着。” 玉秀愣了——她以为他会威胁,会看管,没想到是这话。她看了看洞外,山风呼啸,黑黢黢的看不清路。再想想爹的脾气,回去了免不了一场血斗,不知多少弟兄要送命。 “那褂子给我。”她突然说。 陆荣廷眼睛一亮,赶紧递过去。 玉秀接过褂子,摸了摸布料,还行。她站起身:“我嫁你可以,但有条件。” “你说!” “第一,以后不许随便劫老百姓的船。” “中!” “第二,我爹那边,你得亲自去赔罪,不许动刀动枪。” “没问题!” “第三,这山寨的伙食得改善,天天啃窝头,弟兄们早晚得散伙。” 陆荣廷哈哈大笑:“就依你!以后让伙夫天天给你炖鸡汤!” 玉秀看着他笑得像个孩子,突然觉得,这山中王,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粗布褂子,又看了看那件花布的,慢慢把花布褂子套在了外面。 洞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她脸上,陆荣廷突然觉得,这武鸣山的石头,好像都比平时亮堂了些。 后来谭亚雄听说闺女心甘情愿留寨子里了,气得差点把船桨撅了。可等陆荣廷真带着厚礼上门,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玉秀又在一旁说:“爹,他对我好,比在船上自在。”谭亚雄看着闺女脸上的笑——那是在码头提篮子时,从没见过的松弛劲儿,最终叹了口气,算是认了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