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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叫张丕烈的船长,在台湾当大副时给大陆送情报。他船上的密室藏在天花板夹层,装着

有个叫张丕烈的船长,在台湾当大副时给大陆送情报。他船上的密室藏在天花板夹层,装着药水和密码本。朱枫被抓那天,他在基隆港听到宪兵聊天立马警觉,趁船员吃饭把证据全扔海里了。 1950年的基隆港,白色恐怖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每一艘进出的船只。张丕烈站在“海辰”号的甲板上,望着码头上来回巡逻的宪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把磨得发亮的螺丝刀——这是他修船时常用的工具,此刻却像个随时会引爆的雷。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在货轮上干了三十年的老海员,早在抗战时就曾亲手沉船阻塞水道,看着日军军舰在浑浊的江水里动弹不得。那时他以为赶走侵略者就能迎来光明,直到国民党的独裁统治让山河依旧破碎,他才悄悄加入了为大陆传递情报的行列。 他的秘密据点藏在卧室天花板夹层,一块松动的木板后,仅能塞进两个铁盒。里面装着用洋葱汁和氯化钴调的密写药水,写情报时会散发出辛辣气味,每次用都得憋着气;还有本密码本,封面上沾着他去年修船时蹭的机油,像块洗不掉的胎记。 改变发生在1950年2月18日。那天张丕烈在基隆港码头抽烟,听见两个宪兵靠在集装箱上闲聊:“朱枫那娘们抓着了,听说供出个姓吴的将军,还有条船上的大副……” 他心里咯噔一下——朱枫,那个浙江来的女情报员,上个月刚通过他的船送过一份标着驻军番号的地图。 船员们都去餐厅吃午饭了,走廊里只剩金属餐具碰撞的叮当声。张丕烈快步跑回卧室,搬来备用梯子架在床尾,踮脚够到天花板,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掏出铁盒,用黑布裹紧,又从工具箱翻出一截生锈的船锚螺栓绑在上面——这重量,足够让它沉到海底淤泥里。 船尾的海风带着咸味刮在脸上,他左右扫了一眼,码头工人正忙着装卸货物,没人注意这个站在栏杆边的大副。他深吸一口气,手臂向后一摆,再猛地向前甩去,黑色包裹划过一道弧线,“噗通”一声扎进深蓝色的海水,连个涟漪都没留下多久。 刚回到驾驶室,就听见甲板上传来皮靴声,一队宪兵荷枪实弹地登船,“例行检查!所有人不许动!” 他们把货舱翻得底朝天,用枪托敲遍每个角落,连天花板都没放过,张丕烈站在一旁递烟,手却悄悄按住口袋里那把没来得及收的螺丝刀——要是被发现,这就是“凶器”。 宪兵队长骂骂咧咧地走了,说“妈的,又是空的”。张丕烈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码头拐角,才发现后背的汗已经把衬衫黏在皮肤上,像一张湿纸。他以为这是结束,没想到只是开始。 1950年3月,他联络了“海辰”号上几个信得过的船员,打算把船开到青岛解放区。夜里在船舱开会时,他用粉笔在甲板上画航线,月光照在他脸上,能看见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白天修机器的油污。 谁也没提防那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大厨王萌。因为前几天张丕烈批评他菜里盐放多了,王萌怀恨在心,偷偷跑去宪兵队告了密。3月22日凌晨,宪兵包围了“海辰”号,张丕烈刚穿上衣服就被按住,冰冷的手铐铐在手腕上,像咬人的铁环。 刑讯室里,鞭子抽在身上像火烧,他咬着牙没说一个字。1950年7月11日,台北马场町刑场,枪响的时候,他想起1937年沉船阻塞水道时,也是这样的枪声,只是那时是打日本人,现在是打自己人。他倒下时,52岁。 而朱枫,那个变卖家产投身救亡的女性,早在同年6月10日就倒在了同一个刑场,45岁。他们没见过最后一面,却用同样的姿势,倒在了奔向黎明的路上。 如今基隆港的海水依旧深蓝,只是没人知道,七十多年前有个大副在这里扔过一个黑色包裹,里面装着药水、密码本,和一个没说出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