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数据已到，不要害怕自动驾驶汽车，因为能拯救生命海外新鲜事自动驾驶 本文刊发在纽约时报，作者乔纳森·斯洛特金博士是是宾夕法尼亚州盖辛格医疗系统神经外科的执行主任和副主任，还是Scrub Capital的联合创始人兼普通合伙人，这是一家投资医疗保健初创企业的风险投资公司。前几天，我被叫去查看一名在车辆翻滚事故中被甩出的少年。为海外华人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与分析，更多内容和全文可在蓝天、电报、x查找causmoney，或直接谷歌搜索创伤团队把他紧急送进手术室，试图止住腹部的大出血。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当如此巨大的能量撞击头骨时，没有任何手术能够挽回生命。他被判定为脑死亡。他的死亡再次提醒我，我们每天都在默默承受车祸带来的巨大痛苦与生命损失。无人驾驶公司Waymo最近公布了截至2025年6月，在四座美国城市累计近1亿英里的无人驾驶数据，这是迄今规模最大的安全数据。我花了数周分析这些资料，结果令人震撼。与在同样道路上行驶的人类驾驶相比，Waymo的无人驾驶车辆涉及的“重伤及以上”事故减少91%，涉及任何受伤的事故减少80%。在十字路口发生的导致受伤事故中，下降幅度达到96%。十字路口一直是我在创伤急诊中最常见、也最致命的场景之一。目前其他自动驾驶公司要么不公布数据，要么数据不完整。与之相比，Waymo公布了我进行分析所需的一切内容：包括事故数量与行驶里程，可以精确对比同一地点人类驾驶的表现。如果Waymo的结果能代表自动驾驶未来，那么我们可能正走在一条道路上，让交通死亡不再是美国主要死因。这在许多人看来是一条科技新闻，而在我眼里，这是公共卫生领域的重大突破。自动驾驶车辆之所以更安全，道理非常简单。一个遵守规则、不分心、能全方位观察、并能避免高速冲突的系统，比人类更能避免致命事故。当然，这些车辆并不完美。最近有一名前往机场的乘客被困在一辆Waymo里，那辆车在一个停车场环岛里绕了五分钟。去年，Waymo因一辆车在靠边时低速撞上电杆而发布软件更新。另外，曾有两起死亡和一起重伤事故涉及Waymo车辆。但这三起事故都是由人类驾驶车辆造成的：包括高速行驶的车辆把另一辆车推向一辆停着的Waymo；闯红灯车辆撞上Waymo和其他车辆后再撞伤行人；以及一辆Waymo被摩托车从后方撞上，而那名摩托车驾驶员随后又被肇事逃逸车辆撞死。最后这一例可能会让一些怀疑者不安。人们常误以为这些车刹车不稳，导致被其他车辆追尾。但事实上，与人类驾驶相比，它们涉及的追尾伤害事故要少得多。而且Waymo从未以导致受伤的程度追尾过其他车辆。自动驾驶企业必须报告所有造成受伤或超过1000美元损失的接触事故，而研究显示，人类驾驶者大多数事故都不报告，甚至包括许多造成受伤的事故。在医学研究中，有一种做法是当研究结果过于鲜明、无法忽视时，提前终止试验。出现意外伤害时会停止。当一种治疗效果好到无法再让人继续接受安慰剂时，也会停止。干预措施如果有效到这种程度，做法就必须改变。在公共卫生领域，扩大自动驾驶车辆的使用是迫切任务。去年，美国有超过3万9千人死于交通事故，超过凶杀、空难和自然灾害的总和。车祸是儿童和青年人的第二大死亡原因。而死亡只是故事的一部分。车祸也是脊髓损伤的首要原因。每天有1万名车祸伤者被送进急诊室，外科医生每天都在处理这些后果。经济损失与生活质量损失合计每年超过1万亿美元，比整个美国军费或医保预算还高。这并不是要求明天就把所有车辆换成自动驾驶。一方面，自动驾驶技术仍很昂贵。每辆车的设备成本比基本款贵10万美元，而且Waymo目前还不向个人出售车辆。即便未来有所改变，许多美国人热爱驾驶，也会抵制任何看起来限制这种自由的变化。并非所有自动驾驶车辆都一样。许多造成头条的严重事故来自“驾驶辅助”系统，例如数百万辆特斯拉和其他汽车上使用的系统，驾驶者仍需保持警觉。特斯拉最近公布结果声称所谓的“完全自动驾驶（监督模式）”减少事故频率，但在得出明确结论前，仍需要更多独立分析。其他部分自动化车辆的研究结果也不一致。美国公路安全保险协会的一项研究认为，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显示部分自动化能够降低事故率。Waymo运营的是没有人类驾驶的车辆，使用摄像头、雷达和一种名为激光雷达的专用传感器来生成精细的三维地图，并只在深入研究过每个路口的城市运营。我们尚不了解其他自动驾驶车辆是否能达到类似安全水平。特斯拉最近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启动了无人驾驶试点项目（前排乘客座有监督人员），但尚未公布性能数据。其他公司也在运营完全无人驾驶的叫车服务，但目前没有同样透明的数据。公众一开始很可能会有担心。不过，要实现显著的安全提升，根本不需要所有车辆都是自动驾驶。如果30%的车辆完全自动驾驶，事故可能减少40%，因为自动驾驶车辆既能避免制造事故，也能在人的驾驶出现错误时更有效应对。保险市场会加速这一转变，因为保费将开始倾向自动驾驶车辆。研究者预测，向自动驾驶转变将耗时十年以上。我们应利用这段时间做好规划。自动驾驶在替代人类驾驶时能显著提升安全性，但如果主要从火车和公交这些本已非常安全的交通方式吸走乘客，收益就会显著下降。因此，通过商业机器人出租车推广这些车辆是合理的选择，但我们也必须做好劳动力规划，因为这会影响美国数百万商业司机的生计。许多城市没有解决这些挑战，而是在设置障碍。华盛顿特区的地方政治人物长期拖延一份关键报告，而这份报告能促进这些车辆的更全面应用，尽管车辆测试已成功持续18个月。波士顿市议会正在考虑要求每辆车都必须配备“人工安全操作员”，这相当于让真正的部署难以推进。决策者必须停止阻挠这个转变，开始为它做准备。联邦层面的领导至关重要。现行法规要求公司报告事故，但不要求报告行驶里程或行驶地点。我们需要分母，而不仅是分子。数据报告要求应当包含事故率、行驶里程、行驶地点和安全表现。独立审计人员应将这些数据与警方报告、保险理赔和隐私保护的医疗记录进行比对。这一转变必然会发生。我们可以引导走向更安全、更公平的未来，也可以在缺乏规划的情况下自行发展。未来手动驾驶可能会变得少见，甚至显得古老，就像今天骑马一样。那将是一个不再把数千条生命和数以万计的脊柱损伤视为出行代价的未来。现在，是时候了，不要再把自动驾驶视为科技豪赌，而要当成公共卫生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