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滨州，男子回家喂鱼，却发现鱼不动了！他还以为鱼在休息，直到他将其拉出来，才发现自己养了12年的巨骨舌鱼，已经“寿终正寝”了，这条鱼养了好几年，有感情了，一顿吃两斤肉，两三天喂一次，男子将鱼拉回老家深埋：实在舍不得吃。 山东滨州的冬天冷得扎手，自家院子里的那方鱼池，往日里哪怕听见点脚步声都能泛起水花，这两天却静得有些瘆人。当那一米七长、重达百十来斤的巨物彻底沉底不动时，男子的心里像是被这一百斤的重量狠狠坠了一下。 这就是那条他在家里养了整整12年的巨骨舌鱼。直到伸手触碰那像石头一样僵硬的鱼身，他才被迫接受了一个现实：这个跟了自己一轮生肖的老伙计，这次是真的“寿终正寝”了。 常人很难理解养鱼人的这种执拗。在邻居街坊眼里，这就是一块行走的巨大“红烧肉”。消息一传开，不少人凑热闹，嘴里半开玩笑地盘算着：“这么大的个头，剁开了能摆满满一大桌，埋了多可惜，好歹不浪费啊。”这话在冬日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听得男子心里发堵。他们看到的只是属于濒危物种IUCN红色名录上的稀罕货，是亚马逊流域游来的野味，或者是这一顿两斤肉喂出来的“蛋白质”。 但这笔账，不能这么算。 这一百来斤的身子骨，是他看着从巴掌大的一片“银叶子”，一点点吃肉长起来的。为了它，家里的容器从最初的水泥盆、玻璃缸，换到了如今挖地三尺特意修建的露天池子。这十二年里，光是喂食就是个大工程，每隔两三天就得投喂一次，从来不敢糊弄，毕竟是长寿鱼，虽然野外能活十几年，可人工环境下每一天都是闯关。 他还记得有次鱼生病趴窝不吃食，急得他开着车跨了三个市去找行家，最后查出来只是水温低了两度。调温后的第二天，看着它又摇着尾巴追手里的肉，那种失而复得的劲头，哪是两万块钱的买卖能换来的？没错，当这条鱼长到一百斤规模时，真有人出两万高价要收，他当时连磕绊都没打就回绝了。对于旁人来说那是商品，对于他，这是陪着儿子从小学生变成大学生、见证了家里房子换了两套的“家庭成员”。 甚至在那些突然停电的日子里，是他裹着棉大衣，打着手电筒守在池边，生怕断了加热这“老祖宗”挺不过去。这份深夜里的守候，早已超出了饲养宠物的新鲜感，变成了一种沉默的陪伴契约。 如今契约终结，男子不想让这份情分沾上烟火气。 没有理会旁人的劝说，他找来小拖车，翻出厚实的麻袋和绳索，像护送一位故人一样，把这庞然大物牢牢固定在车斗里。从现住的小区回老家，这二十多里路走得格外沉重。回到了那个根系的所在地，他在后院向阳的地方选了块地。 冬天的土冻得发硬，他挥着铲子，汗顺着脖子往下淌，硬是挖出了一个半人深的大坑。没有立碑刻字，只是插了个不起眼的小木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十二年的光阴连同鱼身一起掩埋。土坑填平的那一刻，虽然没像网友说的那样“哭上三天”，但他坐在车边，看着新翻的泥土，心里空落落的。 这并不是矫情。回到家清理那口空荡荡的池子时，在角落里摸到一片残留的鱼鳞，在阳光下还能闪出微光。男子捏着那片鳞久久没撒手，就像十二年前它第一次跃出水面时那样鲜活。这世间万物，只要倾注了心血，便不再只是飞禽走兽，埋进土里的也不单是鱼，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日子，和一份不计回报的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