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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在滕县保卫战中与日寇血战壮烈牺牲的抗日爱国名将王铭章的二夫人叶亚华在

1951年,在滕县保卫战中与日寇血战壮烈牺牲的抗日爱国名将王铭章的二夫人叶亚华在镇反运动中被定下国民党反动军阀小老婆、大地主女儿、四川大学毕业的臭知识分子、国民党反动派余孽、国民党潜伏下来的反动派特务五宗罪,受到了严重的批斗。 批斗台上,她被按着头,粗麻绳勒得肩膀生疼,目光却死死盯着怀里那块蓝布料——边缘磨出的毛边里,还卡着半片1938年的槐树叶。 没人知道这布料的来历。护工后来在整理遗物时,才发现布里裹着张泛黄纸条,王铭章的字迹洇着水痕:“亚华,此布可做新衣,待我滕县归来,看你穿。” 归来?1938年滕县失守的消息传来时,叶亚华正把布料铺在八仙桌上比划新衣样式。收音机里的哀乐混着枪声,她抱着布料栽倒在地,再睁眼,襁褓里的养子道纲正抓着她的衣角哭。 米缸见了底。她打开红木嫁妆箱,银镯子在昏暗里泛着冷光。当铺掌柜掂着镯子撇嘴:“五斗米,多一粒没有。”她望着道纲蜡黄的小脸,指甲掐进掌心,应了。 1940年冬,道纲烧得小脸通红,她摸出陪嫁丝线,在油灯下织毛衣。手指冻得像红萝卜,针扎破了就往嘴里吮口血,连夜织好的毛衣在集市只换了三枚铜板。草药熬出的汤黑乎乎的,她把布料盖在孩子身上,自己裹着破棉絮咳到天亮。 抗战胜利那年,她以为日子会松快些。纺织厂的纺锤转得飞快,纺锤杆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她不敢停——道纲书包里的铅笔头,还等着她挣够钱换新的。 变故发生在1951年那个夏夜。“五宗罪”的罪名像冰雹砸下来,她连夜抱着道纲逃。蓝布料裹着几件旧衣,船票钱是敲遍街坊门借来的,船开时,她望着码头渐远的灯火,突然想起王铭章出征前说的“守土有责”,泪珠子砸在布料上。 澳门的桥洞比想象中冷。道纲啃着硬馒头,牙床磨出血,她把布料撕成条裹住孩子冻裂的脚踝。洗衣裳的冷水里漂着冰碴,雇主骂她“丧门星”时,她正盯着布料上王铭章缝补的针脚——当年他说“军人的妻子,得比石头还硬”。 最难堪的是挂木牌那天。道纲烧得直说胡话,诊所医生甩下“没钱就等死”,她攥着写有“王铭章上将遗孀”的木牌站在茶摊前,有人往她脚边扔烂菜叶,直到戴眼镜的先生蹲下身,指着木牌问:“你是滕县那个王师长的夫人?” 到台湾时,她在档案处做文职,工资刚够买米。下班后缝补衣服到深夜,雇主刁难说“线脚歪了”,她不争辩,只把布料铺在膝头——上面的针脚歪歪扭扭,王铭章当年笨手笨脚学缝补的样子,突然清晰起来。 道纲后来问她:“妈,当年为什么不把布料卖了换吃的?”她摸着布料上深浅不一的补丁笑:“这是你爸给我的铠甲啊。” 2005年归乡,政府安排的房子窗明几净,她却总把蓝布料铺在床头。有人劝她捐给博物馆,她摇头:“这上面有滕县的土,有道纲的泪,还有我没说出口的那些‘撑下去’。” 叶亚华走的那天,夕阳把蓝布料照得透亮。道纲摸着布料上的针脚突然明白,所谓坚韧,不过是把爱人的承诺,一针一线缝进了岁月的破洞里。 现在那块布料躺在博物馆的恒温展柜里,参观者总问讲解员:“这普通的蓝布,有什么特别?”讲解员指着那些磨毛的边缘:“您看这线头——每根都牵着一个女人,在乱世里,把‘活下去’三个字,织成了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