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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若将三秦尽数托付章邯,能否挡住刘邦? 这问题的关键不在章邯的勇猛,而在三秦

项羽若将三秦尽数托付章邯,能否挡住刘邦? 这问题的关键不在章邯的勇猛,而在三秦大地盘根错节的矛盾。公元前207年,章邯率二十万秦军降楚,项羽坑杀降卒的瞬间,就注定了章邯在关中的尴尬处境——秦人恨他背叛,楚人疑他反复。 当项羽分封三秦,将章邯封在咸阳以西的雍国,表面是倚重,实则是让他替楚军镇守西北大门。若此时把整个关中交给他,看似增强防线,实则埋下三颗定时炸弹。 首先是民心的割裂。刘邦入关中时,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秦地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而章邯的印记,是带领骊山刑徒镇压起义,是投降后导致秦军主力覆灭的“秦奸”。 项羽分封时,故意将关中拆为雍、塞、翟三国,让章邯、司马欣、董翳互相牵制,正是利用秦人对三人的不同态度:司马欣曾救过项梁,在栎阳有旧部;董翳劝降章邯有功,掌控陕北。 若合三为一,章邯既要面对咸阳父老的冷眼,又要安抚旧秦军的猜忌——那些跟着他投降的骊山刑徒,此时已散落关中各县,他们究竟是守军还是隐患? 其次是军事地理的悖论。关中号称“四塞之国”,但刘邦出汉中的关键不在正面突破,而在陈仓小道的奇袭。章邯镇守雍国时,已在陈仓布防,但刘邦用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本质是利用了关中内部的情报断层。 若章邯独掌三秦,看似防线统一,实则更难防范——汉中到关中的子午、傥骆、褒斜三道,每条都需要重兵驻守,而章邯的兵力,不过是项羽分给三秦的总和(约五万),还要分兵驻守咸阳、栎阳、高奴三地。 当刘邦以“还定三秦”为口号,陈仓守将靳歙的投降,暴露的不是章邯的疏忽,而是秦人对楚政权的离心。 再者是项羽的战略短视。鸿门宴后,项羽拒绝谋士“阻刘邦于函谷关”的建议,反而将其封入汉中,本意是借巴蜀僻地困住刘邦。 但分封三秦的逻辑,是让三个降将替自己看门,而非真心托付。章邯若独掌三秦,项羽必然担心他割据自重——毕竟此人曾是秦朝少府,在关中经营多年,若整合三秦资源,完全可能成为第二个刘邦。 这种猜忌,会让项羽在章邯求援时犹豫不决:公元前206年八月,刘邦攻陈仓,章邯遣使求救,项羽正忙于平定齐地田荣叛乱,根本无暇西顾。不是不想救,而是不敢救——若章邯败亡,三秦落入刘邦之手;若章邯获胜,难保他不自立为王。 更深层的矛盾,在于章邯的身份困境。他既是项羽的降将,又是秦人的旧臣,这种双重身份在乱世中难以立足。当刘邦以“为秦人复仇”为号召,陈仓百姓主动为汉军指路时,章邯的军队已经军心涣散。 史记记载,章邯退守废丘时,城中粮秣仅够支撑三月,而城外的汉军却能征调关中粮草——不是章邯不会屯田,而是秦人宁肯把粮食送给刘邦,也不愿支持这个“带楚兵入关的秦贼”。这种民心向背,不是靠军事才能可以逆转的。 最后是时间的紧迫性。刘邦从汉中出兵到攻破废丘,只用了十个月(公元前206年八月至前205年六月)。这段时间里,章邯并非没有胜算:他在陈仓初战曾击退樊哙,但刘邦随即派灌婴迂回包抄,切断章邯与司马欣、董翳的联系。 若三秦归一,章邯或许能集中兵力在咸阳决战,但问题在于,司马欣和董翳的投降几乎是必然的——当刘邦许诺保留他们的封地,这两位本就首鼠两端的降将,怎会为章邯卖命? 史记记载,董翳在刘邦攻关中时“不战自降”,司马欣被围栎阳月余即投降,这种连锁反应,早在项羽分封时就已注定。 说到底,三秦能否挡住刘邦,核心不在章邯的能力,而在项羽的分封逻辑。他试图用三个降将的互相牵制,替代对关中的直接统治,本质是楚人对秦地的恐惧——既想占有关中的粮仓,又不愿承担治理的成本。 这种投机心态,让章邯注定成为弃子:当刘邦以“还我河山”的姿态入主关中时,三秦大地的民心、粮道、关隘,早已不是某员猛将能守住的。章邯的悲剧,在于他既是秦朝的掘墓人,又是楚国的守门人,最终却成了历史洪流中的过河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