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4日，河北唐山一女子买了2块钱的菠菜，回家后拎着感觉不对，意识到老人的秤不对，于是就赶紧骑车找了回去，老人看见女子后，以为是来找茬的，谁知，女子说出原因后，老人和围观的众人感动不已。 冬初的唐山玉田县金玉集市，晨雾还挂在摊位的塑料布上，头发花白的老人缩着脖子守在角落。他穿的旧棉袄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泛黄的棉絮，布满裂口的手指正一根一根捋着菠菜叶上的泥点，菜叶上的水珠滴在水泥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邵辰辰是早市常客，菜价贵贱、分量轻重心里门儿清。那天她停在老人摊前，见菠菜带着新鲜的湿土，2块钱一斤比超市便宜一半，便蹲下身挑了一把。 老人把菜放进塑料袋，慢吞吞搁到电子秤上，屏幕跳了两下显示“1.00”。他眯着眼看了半天，收了邵辰辰2块钱，塑料袋递过来时，手指还抖了一下。 骑车拐过街角，邵辰辰觉得右手沉得反常。她平时买一斤菜刚好能攥住袋口，今天这兜却坠得手腕发酸——像多装了瓶酱油。 回家往厨房弹簧秤上一挂，指针“噌”地滑到“2kg”刻度。她拍了下脑门：老人八成是把电子秤的“公斤”当成“市斤”了，屏幕上的“1.00”其实是两斤。 “这哪行啊。”邵辰辰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心里直犯嘀咕：老人摆摊不容易，这么卖一天得亏多少？ 集市里依旧喧闹，老人正给个大妈称菜，听见身后有人喊“大爷”，手一抖，塑料袋“啪”地掉在地上。他回头看见邵辰辰，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背瞬间驼得更厉害了，像棵被风吹弯的枯树。 周围的人也停下了脚步。菜市场里为几两菜吵翻天的事见多了，有人已经准备看好戏：“肯定是少称了，等着吵吧。” 老人嘴唇哆嗦着，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几块钱，声音发颤：“对不住，我……我给你补点？” 邵辰辰赶紧摆手，蹲下去捡起地上的菠菜，指着电子秤按键解释：“大爷，您看这单位，您按的是公斤，我买一斤拿了两斤，我是来补钱的。” 老人愣住了，僵着身子看了看秤，又看看邵辰辰，突然“哎哟”一声拍了下大腿：“老糊涂了！真是老糊涂了！” 邵辰辰掏出手机要转2块钱，老人却急了，枯树皮似的手死死按住她的手机：“我的错，不能让你掏钱！” 两人正推让着，旁边买完菜的大姐突然叫起来：“我刚买的白菜是不是也多了？” 她拎着菜一掂量，转头就往回跑：“大爷，我也少给钱了！” 这下像捅了马蜂窝，四五个刚离开的顾客又涌了回来，有的翻钱包，有的举着手机找付款码，小摊位前瞬间挤满了人。 “我这萝卜多给了半斤！” “我那韭菜也是，该补一块五！” “大爷不容易，不能让他亏着！” 邵辰辰怕老人再弄错，拆了根菠菜梗当教鞭，指着电子秤上的“kg”和“市斤”按键：“按这个是公斤，按这个才是咱们说的斤，您看——” 老人学得慢，她就陪着蹲了十分钟，直到他能准确切换单位才罢休。 旁边的人也没闲着，穿红棉袄的阿姨帮着把歪倒的菜码齐，戴眼镜的大哥扯开嗓子喊：“新鲜菠菜，足斤足两，都来买点！” 后来这事被拍下来发到网上，好多人打听摊位地址，说要去“捧个场”。 过了几天，邵辰辰又去赶集，远远看见老人的摊位前排着小队。她挑了捆最大的菠菜，扫码时手指在金额栏多按了个“0”，付完款没说话，转身就走。 阳光透过集市的棚顶照下来，落在老人新换的电子秤上，屏幕亮得晃眼。邵辰辰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老人正给顾客称菜，按单位键的手，稳多了